我做过的所有事,原终是不及一句,偏偏痴心,想见你。
我逃过的所有路,叹终是不敌那句,偏偏就是,喜欢你…
爱如伤痛,愈痛愈深。
当我将仇恨视作信仰,将真相视作信仰,将今生所有我为之鲜血淋漓死得其所的一切视作信仰,我誓不背弃!
却是最终的最终,我才傻傻的发觉,若今生我为之鲜血淋漓死得其所的一切皆为信仰,那为什么不包括你?
它当然必须包括你,我死也放不下的你…
原来你亦是我的信仰。
原来,此生此世,走过山高水长,看过血染繁花,无关结局,无谓生死别离相守相依,若为信仰,怎可背弃?
她素手轻扬,唇边含笑,光影流转之间,清丽眉目映出最沉静自如的光彩,不是伤痛中的恨意,亦不是心死后的苦涩,她齿间一句偏偏喜欢你,微带着无奈,终成一份坚定。
还有半场。
今夜过后,曲终人散,尘埃飘零,去往心之所向。
想着念着,耳边音韵戛然而停,灯光褪去安浔随着众人一同隐到黑暗之中,回眸望上灯光照亮的最高处。
那里,身穿一身银色长裙,一头长发精致挽起,当灯火映入那双浅茶色的眼眸,带出琉璃般绚烂的光彩,今晚的主角,终于登场!
明天章节预发布9:55,努力固定,存稿走起!(づ ̄3 ̄)づ╭?~
V281 醒了么?(和好啦)()
什么时光的追溯,用不同语种不同年代的歌曲寄托一份情怀,不过只是个噱头。
真正幸福的人生从来不需要在舞台上大声宣读出来,而需要费尽心力编排演练,大量铺成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东西,便也不会只是给一份温馨的回忆一点点心灵的悸动,就可以圆满的东西。
当灯光打落在舞台一侧的台阶顶端,照亮上方那个穿着银色舞裙优雅端庄的女人;
那张留下了岁月痕迹却依旧看得出年轻时候清秀模样的容颜,让台下某人辨认良久之后,渐渐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隐匿在阴影里,观察到这一幕,安浔转身,跟着白薇她们一道去了后台换装。
今晚的演出,遂的是包玲玲的心愿。
整场秀,只为了她最后登台的这一幕。
这是她们两人的协议。
懦弱了一生也不甘了一世的女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迎来了上天的恩赐——圆了她最初梦想导致她半生凄凉的那个男人,回来了。
她害怕过退缩过,挣扎过狠绝过,她发泄着心中所有痛苦的情绪,杀害了六个无辜的女人。
最终她止步在今夜,定格在舞台上,那美轮美奂的画面中,她看着干干净净,一如往昔。
她有着一身香香的让她很有食欲的血。
同时她还是一个癌症晚期患者。
病变的血液似乎带着额外的香甜,是否能够食用,是否会带来不良后果,这一点值得研究。
而她,是她宝贵的研究样本。
她为她设计了一场秀,本意用一场意外两分惊艳,三分情怀五分震撼,将她最美也最凄婉的样子,以此生再难磨灭的形象刻录在那男人眼中。
结果却是被包玲玲拒绝。
她说她不要美好也不愿留下什么念想;
更加不屑什么证明与什么解脱。
那她要的,又是什么?
当穿着那一袭拖地长裙的女人出现在舞台上,银色的衣裙衬极了她白皙的肌肤和偏淡的长发眸光。
当年她以新人的姿态初入流韵的时候,便常常做这样的扮相,引得台下一众公子哥追捧痴迷。
是了,话说当年赞过她这双眼的男人可不止一个,它们被很多人比喻成昂贵的宝石,晶莹的琉璃,最温暖的阳光,和他们见过的,世上最澄澈美丽的东西。
如今,年华老去美人迟暮,昔日的扮相平添几分凄楚。
她如水的眸光在莹润的光亮中流转,直至终于同舞台下方那两道直愣的视线轻轻对上。
她在下一刻弯起嘴角来。
原来,再见他,她还是选择了微笑。
那笑意里不带什么温暖,也并不友好热情,淡淡的浅浅的,像只是在配合这歌的意境。
台下,那双乌黑的眼里是最复杂的情绪,他一定很诧异,他绝对想象不到,她竟会在这里。
三十年了,三十年…
他两鬓的发色原来都已经变得灰白,当年俊秀的面容,也被皱纹覆盖。
那一身西服考究,他一定过得很好。
那昔日英气的眉目还在,他死死凝望着她的眼。
她听说他在美国功成名就,成了声望和学识都叫人敬仰的大教授。
当然他一定没听说,她在故乡碾落成泥,一日为妓,终身为妓,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伴着他长大伴着他成才,伴着他经历颠沛流离风风雨雨的小丫鬟。
多年离散,她早已不以他的妻自居。
而今夜,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呢…
嘴角轻扬的时候,她起身,合着那清幽曲调,唱落第一个音符来。
那歌声清婉,当年她红极一时又何尝不是以一人之色名动江城,道往昔,话往昔,故人不在,又能说与谁听?
她说,他已死。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
飘洋过海地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
我连见面时的呼吸,
都曾反复练习。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
表达千万分之一。
为了这个遗憾,
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
记忆它总是慢慢地累积,
在我心中无法抹去。
为了你的承诺,
我在最绝望的时候,
都忍着不哭泣。
陌生的城市啊,
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
也曾相拥叹息,
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漫天风沙里,
望着你远去,
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已。
多盼能送君千里,
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
这才是当年他们真正的故事。
当年在他接到那份来自异国他乡的邀约,踌躇满志准备远赴重洋追寻失落的梦想的时候,她犹豫了很久,最终退却了。
她不敢去,那里是她毫不熟悉的地方,说着不同的语言有着不同的文化,她害怕适应不了。
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说她不能去,因为在临江风筝厂的工作才刚起步,而他们需要钱,这里收入好福利好,她留在家乡,赚钱给他提供生活费,还能节约下一笔钱,她选择了留下,等他学成归来。
这是当年他们都熟知的开端,接下去,却是走上了他们从未料到的歧路。
在他走后一个月,她因一起纠纷被风筝厂开除。
此后她拼命找了一个月的工作,却是被各种理由婉拒。
直至第三个月,她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得知了夜总会这样的地方。
高薪,糜烂,意味着堕落却也意味着她唯一的期望,她甚至未曾犹豫上半分就一头扎了进去…
当年他们很穷,真的很穷,他甚至没有钱在假期回来看她。
她努力工作努力加场,努力陪客努力赚钱,把收入的大部分留下定期汇往国外,剩下的一分掰成两半,一半供自己生活,另一半存上,作为将来漂洋过海去看他的资金。
于是就正如这歌中所唱的那样,此后她在最黑暗的日子里挣扎,等待最终的光明来临。
直至终于到了那一天,他即将毕业,她也存够了钱鼓足了勇气,搭上了那艘横跨太平洋的邮轮。
此时一句话,已是整整两年别离。
她带着她的思念带着她的期盼,独自熬过整月的晕船痛苦,最终踏上那个极其陌生,却有着她最熟悉也最爱的男人的土地,她只期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她那不堪的两年的异国,同她的丈夫有一个新的开始。
却是当她带着她的思念带着她的期盼,像最终走到尽头迎来一份救赎般去往他身边,面对的,却是他另有了爱人,有了爱人腹中的孩子,婚期已近的消息…
时光匆匆,一曲,三十载。
那清婉的曲调在她齿间流连,她唱着往昔,却没有唱出当年悲伤的千万分之一。
而台下的他,当千帆过尽沧海桑田,此刻用着那样的眼神望着她的他,在这三十年间,又可曾想过她一瞬?
当年面对突然到来的她,他是多么的慌张无措啊…
他是多么害怕她被他的新夫人发现,教她伤心难过,再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
那时,她什么时候最恨他?
如今,她什么时候,最恨他?!
或许是当他皱着眉同她历数自己两年来的艰辛,告诉她他从未收到过她一分钱,全靠新夫人当年无微不至的陪伴和贴心贴肺的照顾,他才得以好好完成学业的时候;
或许,是当他大言不惭的提及,他们虽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两年的分离他对她的最后一点点情义都已经磨灭,他已经无法再对她生出男女之情的时候。
再或许,那是当他看她总不说话,最后无可奈何的求她,说他的新夫人是名门闺秀,现在未婚先孕他不能毁了她的清誉,所以求她放过他的时候;
还或许,是他终是恼羞成怒,说他其实从未爱过她,他们身份悬殊,学识也差异巨大,他跟她根本没有共同语言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拥有幸福的时候——
她恨他,恨死了他!
台后,那轻柔的歌声中,姑娘们迅速整理着着装。
长发放下,大卷妖娆,唇上加点红蜜,深色眼影轻拍上眼睑,最后晕上一层金粉,再睁眼时,已是妩媚肆意,妖冶逼人。
穿着火红康康舞裙的姑娘们扯落裙摆上红色的贴纸,露出下方漆黑的舞衣来。
端庄旗袍褪下,套上深色裙装,网袜搭配长筒靴,清婉的气质瞬间被锐意取代!
当那沉沉的黑暗的气息伴着歌声奔涌而来,手持蕾丝面罩轻缚在脸上,安浔回眸,感受着舞台方向奔涌而来的黑沉气息。
因爱生恨,终将黑暗催生至最大,成了今晚她志在必得的美味佳肴!
那歌声,终于循环到了最后一段。
八几年的情歌,异国之恋的心酸,多少老人家听出了共鸣来,心怀伤感。
所有人之中,听懂了所有寓意,记起了沉痛往昔,撞见故人之后从惊异到惶恐,从不安到痛苦,神色复杂的闻教授死死盯着台上的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激动到双手都抑制不住的轻颤,眼底终是泛起晶莹泪光来…
只是这些,却不是她要的。
痛苦了一世的女人,如今扭曲成变态杀人魔,她不求爱,她只求,彻底毁灭!
“准备好出场。”
白薇清清淡淡的声线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安浔轻勾起了嘴角。
彼时蝴蝶面罩下一对妩媚双眸,因兴奋同食欲,带出最耀眼光!
多盼能送君千里,
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
词曲唱到这里,将所有情绪拉扯到高chao,在所有人沉浸其中的时候,歌声却是在最凄婉最情深的时候戛然而止!
那断点太过生硬,一瞬音响里隆隆的杂音自脑海激荡开来,像将所有人的心都一瞬揪紧。
台下所有人都随之一愣,面面相觑的时候,之前出现过的串曲杂音,竟是在这一刻卷土重来!
为你我用了半年…愁绪挥不去…
梅兰梅兰…天涯呀…
尖锐的回音刺痛耳膜,再一次在空旷大厅内回响,之前欣赏音乐的舒适感一瞬完全没有了,浓浓一股压迫感漫上心间!
闻教授颤抖得更加厉害。
坐在卡座最边缘,暗色的灯光下,齐晗神色平静,漆黑的眸子里幽幽转过一抹意味深长。
其他的所有人都不明就里,台下微微骚动,大厅角落,裴钊皱眉而去,只见台上那出场频率极高的黑幕又再一次降下,把银白色包玲玲笼罩了进去。
Oh…Oh…
Oh…Oh…
果然下一秒,如同倒带一般,之前仅仅出现过不到一分钟的那诡异低音,再次从黑幕之后传了出来!
这次却不再是虚张声势,这一曲,才是今晚的精华!
I_got_lots_of_jealous_lovers_that_all_wish_they_had_me_back;
【我有许多争风吃醋的情人轮番将我挽留,】
Got_a_pistol_for_a_mouth,my_old_mama_gave_me_that;
【却是来自老母亲的手枪能随时将我结果。】
Making_my_own_road_out_of_gravel_and_se_wine;
【我用烈酒混合沙砾铺就前行路,】
And_if_I_have_to_fall_then_it_won';';t_be_in_you_line!
【即便堕落,也绝不在你设定的模式中!】
台下是在国外待了至少十年的博士加老教授,英文水平都不错,这一轮歌词细听下来,全被怪异的曲调怔住!
下一刻,伴着低沉又诡异高亢的女声,台上光影一闪,先前两名刚刚下场的黑衣美人再次从幕后后方绕了出来。
还是那帅气的西装长裤,美人散下漆黑长发,带上蕾丝面罩,红唇映着雪肤,分外妖娆!
随着曲调,台上的灯光效果也变得缭乱,如同被剪刀剪碎般刺眼闪烁,所有人跟着心若擂鼓的时候,两个美人台上一瞬交错,叉腰各走到了舞台两侧的边沿。
Everybody';';s_doing_it_so_why_the_hell_should_I?
【每个人都在随波逐流,我却偏说不!】
轻绕起一簇发梢,安浔勾唇轻笑。
Everybody';';s_doing_it_so_why_the_hell_should_I?
【每个人都在顺从世俗,我偏不在乎!】
束起的长发在身后甩过,白薇淡淡回眸。
下一刻她们两人齐齐伸手拽上身后幕布,曲调扬起的一霎,用力一拉!
I';';m_a_bad_wan_to_keep;
【我是个你留不住的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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