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萧敬的手中还捧着一卷圣旨模样的东西,尖声道:“朱厚照接旨!”
朱厚照乐了,自己这么个大明国一把手竟然还有下跪接圣旨的一天,简直是搞笑,谁特么能给自己下旨?
朱厚照还没来得及说话,萧敬就宣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吧啦吧啦,andsoon……”
朱厚照一听就懂了,这玩意他以前听过一次,是老爹弘治皇帝的遗嘱,外事不决问谁谁,内事不决问哪个,总而言之就是要告诉朱厚照要听话。
另一份旨意却是来自后宫,朱厚照的老妈张太后。
这个极为爱护朱厚照的女人在听说朱厚照私自出宫,带了几十号人就搞出关闯荡大漠,立刻就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就是下了一道严旨,让所有的顾命大臣实施顾命之职。
在朱厚照还没有彻底的缓过神来的时候,一大群人就簇拥着他走上了銮驾。
钝刀子割肉疼,但是软刀子却是让人防不胜防,也无法防御。
面对蓬蒿等人的临阵倒戈,还有几十上百号的官员前呼后拥,让朱厚照彻底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明朝的皇帝从来都不是万能的,什么一言既出,言出法随跟他们毛关系都没有,大多数的明朝皇帝只要文官们铁了心的跟他干,他也没辙。
朱厚照现在就很没辙,后方的战报传来之后他更是连回旋的余地都没了。
“报!鞑靼人已经杀到居庸关下!”
这样的战报让所有人都心中一惊。虽然明知道居庸关关隘高大,易守难攻,不虞几千鞑靼士卒攻杀进来。
但是那身在关外的一千精锐边军骑卒竟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消灭,这无疑让所有的人心寒心惊心颤!
关外喊杀声震天,数千鞑靼人在关外纵马驰骋,每个人的马鞍上都挂着个死不瞑目的明军头颅。
“明狗,有胆子出来!”
“哈哈哈,看看这些脑袋,砍下来还新鲜着呢!”
城关下的鞑靼骑兵十分嚣张的在羽箭所能射到的范围之外来回驰骋,并且不停的将马鞍上挂着的战死的明军人头朝城关这白牛丢了过去。
成百上千的头颅在居庸关外竟然堆成了一座小山,无数双睁大眼睛的残破头颅眼睁睁的看着再也回不去的大明土地。
无数人为之心中戚戚然,有性格爆裂的明军士卒弯弓搭箭射向那些嚣张的鞑靼骑卒,也有性格怯懦的在偷偷掩面流泪,但是更多的却是对着这些官员怒目而视。
一千骑卒冲击有数千人保卫的鞑靼大帐,这样的明令完全是让人去送死!
让边关士卒如何不怨?
朱厚照看到这样场景之后心中突然间有些愤怒,更有些悲凉。
居庸关里有数万守军,竟是任由着不过数千人的鞑靼骑兵子啊关外肆无忌惮的叫嚣而不敢开关迎战,怎么让人心中不悲凉,愤怒?
士卒不敢战死边关,文臣却总是想着如何禁锢皇帝完成他们自己的权力欲望和想象中的万里河山永固。
大明的文官是那样的自负恨不得天下尽在他们掌握才能太平,武官却是那么的猥琐恨不得天下尽在文官们的掌握没仗可打他们才能太平。
回宫就回宫吧,朱厚照一时之间竟然产生了意兴阑珊的情绪。
(本章完)
第59章 轰轰烈烈打屁股()
“爷,你倒是吃点东西啊!”刘瑾端着一碗小米粥出现在朱厚照的面前。
但是很快被朱厚照给一脚踢飞。
在几天不吃不喝中,朱厚照正在进行极为重要的批评和自我批评。
以现代人的身份去看古代会有很多相当不合理的地方,同样以古代人的身份来看现在社会那更是一头浆糊。
这是根本矛盾所在。
朱厚照虽然敬仰明朝文人的风骨气度,但是对他们那种墨守陈规的做事方法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可以这么说,弘治老皇帝死后留给朱厚照的是一堆宝藏,无论是刘健还是李东阳,这些人都足以保证让正德这个年号平稳的延续下去。
不过前提却是朱厚照需要这样的一个宝藏。
总的来讲朱厚照同学现在正处于一个众叛亲离的状况之中,无论是后宫的太后还是外廷的内阁文臣都保持了同样一种态度,那就是不要再让朱厚照胡闹!
天呐!朱厚照感受到了最深层次的委屈,我想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好么?
同样,内阁和后宫那里不巧的是秉持了同样一种看法,我们这样做是为你好!
“萧萧姑娘,您就进去劝劝皇上吧,多少得吃点东西,不然坏了龙体可怎么了得!”被踹了出来的刘瑾只好找上玉明萧,求她去劝劝朱厚照。
玉明萧走进宫殿,却并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十分乖巧的半跪在了朱厚照的身后,伸出一双纤纤玉手很是轻柔的按摩着朱厚照鬓角上的穴位。
朱厚照只觉得一身幽香扑面而来,然后近日来纷杂混乱的脑袋像是突然掉进了一个柔软的棉花堆,四周都是柔软至极的温和触觉。
让他紧张的神经顿时一松。
朱厚照伸出手掌轻轻的捉住玉明萧的小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上轻轻的摩挲着。
“萧萧,我觉得好难。”朱厚照重重的叹息道:“此次心血来潮的漠北之行竟是让我对这个国家有了全新的看法。
他们所有的人都在求稳,文官求稳所以处处妥协,武将求稳所以苟且偷生,可是我们大明求稳,其他的国家却是在勇猛精进啊!
北方的鞑靼正在进行蒙古的统一战争,一旦完成统一,随着小冰河时期的来临,他们南侵是必然之势。
日本,日本现在正处于战国时期,一大波倭寇就要上线,一旦中国没有强大的海军,到时候别说开海禁了,不开南方数省爷必然糜烂。
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只是想用南方海贸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来刺激他们对一支强大海军的渴望,可是这群王八蛋却是跟我皮里阳秋。
大航海的时代就要来临,说不定西班牙荷兰的战船已经探索到了南美,所有的人都在进步,而我们却在固步自封。
这不是退步是什么?为什么我们的人一定就要把眼光放在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呢?人家已经着眼世界了啊!”
朱厚照在玉明萧的手中昏昏欲睡,说着一些玉明萧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好难啊,我本以为成了皇帝就可以一言九鼎,就可以言出法随,却不曾想到我不是太祖,他们也不是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啊!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朱厚照这会儿觉得自己相当的无助,只要他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就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告诉他什么事情该做,什么生气ing不能做。
关键是明朝的这群官儿还不怕死,朱厚照也不好痛下杀手,所以朱厚照现在头疼的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少年皇帝就是少年皇帝,虽是位在九五,但是哪怕强如康熙帝身边难免也有鳌拜这样的人。
朱厚照身边这些阁老虽然都不是鳌拜,但是却比鳌拜更为难缠百倍。鳌拜擅权之事一旦到了司马昭之心的地步,满朝上下总算还能找到几个敢于仗义执言的人。
但是刘健李东阳这些阁老却不是鳌拜,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得到了全体官员乃至于后宫的肯定,根本就不是塔下强杀能解决问题的事儿。
朱厚照已经有了预感,只要自己敢动手,杀掉一两个刘健李东阳,马上就会有千千万万的刘健李东阳站起来。
“萧萧,我该怎么去做?”朱厚照痛苦的呻·吟起来。
玉明萧温暖柔软的手一直在朱厚照的额头上抚摸着,似乎打算用女性独有的温柔来环节男人的烦心事儿。
但很明显效果不好,她听到朱厚照这般无意识的问话,下意识的竟是脱口而出。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皇上,你现在应该把能用之人统统的攥在手中,众人拾材火焰高,只要听话有能力你都可以委以重任的。
皇上,哪怕一个人再才高八斗,也不可能与分占其他两斗的天下人相抗衡啊!”
朱厚照翻了个身,目光惊异的看着说出这番话的玉明萧。
“我怕有些人一旦用了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朱厚照想起了刘瑾。
玉明萧被朱厚照看的脸色微红,但还是说道:“皇上你只是靠他们把大权全部抓入手中,能掌握了大权之后,这些不可收拾的人什么时候收拾,怎么收拾,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请?”
朱厚照猛然翻身起来,握住玉明萧的双手,激动道:“我从来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有这样的见识!”
玉明萧羞涩了一下,轻声道:“好读书,读好书,读书好。”
朱厚照无言以对,立刻就对自己的不学无术赶到了深深的羞愧。
玉明萧方法对现在的朱厚照来讲无疑是最好的方法,虽然连蓬蒿唐飞这些人都在某种程度上背叛了他,但是还是有一些人却是坚实的站在他身边的。
玉明萧就不用说,这个聪慧的姑娘绝对是朱厚照身边的最后一道防线。
其他的诸如刘瑾这样努力上进的阉人,张诚这样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小太监。
王守仁这个思想悖乱堪堪和朱厚照颇有些志同道合意思的战争狂热者。
还有杨廷和杨慎这一对父子,几乎都是他在潜邸时候的班底。
此时虽已入朝,却一直没有得到重用。
内阁的那些大佬不主动离去,朱厚照也无话可说,毕竟人家是兢兢业业为大明公司服务的老员工。
想要赶走他们,需要的就是一股恶臭逼人的后浪,而这个后浪的人选朱厚照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想通了的朱厚照顿时神清气爽起来。
(本章完)
第60章 廷杖是要脱裤子的()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很不巧,朱厚照就是那个名义上的天子。
在被内阁和后宫以学习先皇遗训行软禁之实之后,自知李逵的朱厚照很明智的没有在插手任何政务,只是坐在龙椅上当了个泥塑皇帝安心听政。
廷中有大鸟,三年不鸣,三年不飞。
但是朱厚照这只大鸟连三天都不需要就果断的打开了喉咙,要一鸣惊人。
这日朝会,朱厚照笑眯眯的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殿下的众臣商讨着如何重开边疆互市和如何重开南方的海禁。
北方战事的重新开启让这群人很紧张,每一次游牧民族的南下对中原百姓乃至于朝廷来讲都无疑是一场灾难。
而在他们眼中,这场灾难的源头就是朱厚照这个皇帝陛下,但是他们敢怨不敢言,在这个方面他们的不掉初期的一致。
说来也是奇怪,这群大臣们一边限制着皇帝,一边却又惧怕着皇帝。
眼看着日上三竿群臣的这场在朱厚照眼中注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讨论才堪堪结束。
往常这个时候,大概就该刘瑾站出来唱上一声退朝了。但是今儿,刘瑾却是一直满脸的喜气洋洋。
足足沉寂了有半刻钟,笑够了的朱厚照才示意刘瑾说出他许茂依旧的话。
“圣谕:朕要大婚,着礼部选定良辰吉日,操办国之大典!”
短短一句话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皇帝大婚,往往意味着皇上可以亲政,任何人再也不能打着辅政的名义干扰皇帝的权力集中!
朱厚照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堪堪达到了大婚的年龄,任谁也没有什么理由说个不字。
刘健等人年龄虽大,但是脑子转的丝毫都不慢,听到刘瑾这样光明正大的宣布出来,心中便已经明了小皇帝的打算。
其实只要朱厚照不倒行逆施,他们倒是不虞把权力完全的交到朱厚照的手中。可惜朱厚照明显就是个倒行逆施的人,他的那种超前了几个世纪的思想在刘健等人看来完全就是胡作非为。
“恭贺陛下!”
所有人都面带喜气的施了一礼,口中大呼万岁。
礼节行完了,接下来要议的事情就多了。
兼着礼部尚书的谢迁首先就问道:“不知谁家姑娘会成为陛下妃子?”
刘瑾一张脸笑得荷花一样,说道:“不是妃子,是皇后!”
谢迁连忙叩头,然后继续看向朱厚照。皇帝选妃事宜时国之大事,往往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从上千名民女中选出后妃,动静几乎波及全国。
所以像朱厚照这般没有啥声息就把事情办了的皇帝值得臣子们问上这么一句,毕竟选皇后不是选嫔妃,随随便便对付一下就算了的事情。
“皇后人选已经定下,正是玉明萧!”刘瑾声音平稳,相当的人逢喜事胆气粗。
此言一出,群臣大哗。
玉明萧是何人?闻香阁里的预备役花魁,在这群文人的眼中那就是窑姐儿。尽管没有接过客,没有被破瓜依旧是童女之身,但是这样的身份显然还是不能被他们所接受。
明朝的官员就是这么怪,他们可以嫖,可以包养小姐,只要不带回家那就是一段文人墨客的风流韵事。
但是只要哪个人敢带青楼姑娘回家做了老婆,啧啧,立刻就会被礼法所不容,被万人唾弃,或者不能入家门,死后不得入祠堂。算是很严重的罪过。
臣子尚且如此,何况皇帝,一国之皇后,将来要母仪天下的主儿,以前的职业是个青楼头牌。三公九卿立刻就感觉是个大大的巴掌狠狠的扇在自己个的脸上,啪啪作响还要带着颤音儿。
在他们眼中,做皇帝的不是不可以嫖,只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嫖。明朝的官儿大多都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
朱厚照淡笑这看着阶下急赤白脸的群臣和一直默不作声地萧敬,这正是他想要的。
“臣觉得不可!”不出他所料,除了谢迁不乐意之外,还有更多的人打算一个个跳出来。
事关国家体面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做缩头乌龟,很快六部尚书全跪了,侍郎之类的跪了一大半,其他的更是不计其数。
朱厚照也懒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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