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直接上307,姬芝刷卡开了旁边305房间的房。
上了电梯,寇秋掏出手机,设了二十分钟后的定时发送短信,收件人定的是墨问,墨问赶来也需要十几分钟,到那时他们再救不出陈乐天只能说明把自己也搭进去去了。
两人进了305的房间后,姬芝把门反锁上。
小宾馆的好处就是房间之间基本不怎么隔音,坏处是太不隔音了,耳朵里听见的全是隔壁303男女的嬉闹声。
寇秋和姬芝用耳朵贴住墙面,试图听见307的声音,几番努力也终是无果。
他们自然听不见陈乐天的声音,对方被捆在卫生间,嘴上也贴着胶带。
阿梅走到他身边,把胶带扯开。
陈乐天悄悄把手中的绳索在瓷砖的缺口上来回磨蹭,嘴里说话分散阿梅注意力,“你是谁?”
阿梅笑道,“自然是你的阿梅,”
陈乐天,“阿梅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阿梅把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手腕上的一条伤疤,“现在总该相信了。”
陈乐天的确在阿梅手上见过这条伤疤。
阿梅把玩着手中的小型手|枪,“其实你说我不是她也对,毕竟我可不像那个懦弱的女人,只会哭泣和逃避。”她屈起一根手指勾住陈乐天的下巴,“不过也多亏她,不然何来的我?”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阿梅与你想象的不同,你会怎么样?
当日晚宴,寇秋曾经说过的话蓦然出现在脑海里,陈乐天的确因为这句话对阿梅心生疑窦,原本还想找个机会试探一下,谁料到刚走出教学门就被冰凉的枪口顶住腰侧,一路带到了这里。
‘不一样’,寇秋用的这三个字也太委婉了,何止是不一样,简直就是活脱脱两个人。
眼前的这个阿梅,单手搭在椅子后面,一只手勾着自己的下巴,分明把自己当成了个男人。
阿梅笑了笑,“放心好了,我的目标是寇秋,等他来了,我就放了你,怎么说你也是那丫头看上的人。”
陈乐天咬牙,“你和陈芸他们是一伙儿的。”
阿梅,“可以这么说。”
陈乐天的手腕已经被瓷砖锋利的断角磨出血,尽管如此,他也不敢停下,抓紧时间试图磨断绳索,“为什么你们就不肯放过寇秋,害他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阿梅仰头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杀了他,我就会得到救赎。”
她的眼睛被雾气缠绕,精神看上去不太对劲。
阿梅控制不住自己,她的脑海中不停重复那个男人说的话,“杀了寇秋,杀了他,你的心灵就会得到安宁。”
就像一句魔咒,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
305房间
寇秋对姬芝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先去看看。”
姬芝脱下高跟鞋,“如果你五分钟后不出来,我就去救你。”
寇秋盯着那十厘米的细长跟,叹气,“你还是用来自保好了。”
再不济,他还有九条尾巴可以用。
阿梅听见门铃响,眼中闪过笑意,走到门那里,透过猫眼,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低着头的白衣女人。
走错房间了吗?
枉费她高兴一场。
阿梅正准备往回走,就听门铃声再次响起。
她打开门,为防有诈,背在身后的手握紧□□。
门外的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熟悉的面容。
寇秋走进来,趁着对方惊讶的一瞬间,开启狐狸精模式,放出尾巴一尾扇飞阿梅,她的身子重重落到地上,枪也摔到床底下。
做完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他收起尾巴,虚弱的靠在墙上,无论如何,腰是再也动不了了。
阿梅怒极反笑,“原来是个真妖精,”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低低笑了出声,“他说的没错,杀了你,只要杀了你……”
说着,眼中露出凶光,就要爬到床下去捡回手|枪。
卫生间里,陈乐天只能听见外面的响动,更加着急,顾不了三七二十一,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对着尖角来回滑动绳索。
这么大的动静,姬芝自然也是听见了,急忙冲到307。
时间定格在这一秒。
姬芝举着高跟鞋,披头散发;寇秋捂着腰靠在墙上;阿梅撅着臀部往床下爬。
然后门被踹到最开,一群穿制服的冲进来,大叫道,“警察,不许动!”
爬到一半的阿梅对着寇秋怒目而视,“你报的警!”
至今不过十几分钟,按理说给墨问的定时短信还没有发出去才对。
门外有两个警察压着一对男女,“头儿,这里也有一个。”
寇秋顿时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才对。
“头儿,厕所还有一个。”
说着,把陈乐天压出来。
被称作头儿的男人看了一眼寇秋几人,冷笑道,“行啊,年纪不大,玩的挺开,扫了这么多次,又玩捆绑,人数又多,还是头一次遇到。”
姬芝顿觉五雷轰顶,“我们不是提供□□的。”
寇秋看着穿着黑丝袜,脱下一只高跟鞋扭动的姬芝,捂住眼睛,看到这一幕,就连他自己也不信。
“带回去。”
随着领头的一声令下,寇秋几人被押解上车。
警局里,墨问看着被押进来的一群青年男女,皱眉,“怎么这么多人?”
“别提了,那条街局里早就想打下来了,不过一直都没有批,今早通知下来,为了明年的文明旅游城市申请,这次上头下了狠命令,严打不怠。”
“头儿。”外头跑进一个警察,“一个可能需要医生。”
墨问皱眉,“你们打人了?”
刚说话的人赶紧摆摆手,“哪能啊,几个小年轻,玩的太过火,一个腰不能动了。”
“给他几片药膏贴上,玩大的怎么可能这么娇气,带进来做笔录。”说着,被称作头儿的人叹气,“现在这些孩子,都不知道父母怎么交的。”他看着墨问,“一会儿可能要麻烦你帮忙做下笔录,今天抓的人太多了,我还要去安排。”
墨问,“交给我就行。”
“行,那就多谢了。”他对着警员说,“先把腰不行的那伙人带过来,做完笔录送他去医院,我看还没成年,有没有通知家里人?”
警员,“在隔壁305的包里找到了学生证,联系了班主任,由他负责联系家长。”
“那就好。”
审讯室里
墨问看着低着头两个‘少女’,沉声道,“抬起头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姬芝猛地一震,他轻轻碰了碰寇秋,这声音怎么听得那么向墨警官。
寇秋进门时,偷偷看了一眼,早就知道对方的身份,这下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扫黄被抓到警察局,他宁愿在宾馆跟歹徒做搏斗!
寇秋和姬芝齐齐把假发往前面拨了拨,摆出贞子的造型遮住脸后抬头。
墨问,“露出脸。”
与此同时,安明坐在办公室,整个人处于混沌状态,自己班的三个学生扫黄被抓了。
这三个人还是寇秋,姬芝,陈乐天。
安明理了理思绪,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不管是不是梦,当务之急,还是联系家属把人从警察局里带出才好。
他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人名,深吸一口气之后拨了出去。
此时的蔺家,麻将刚刚上桌,寇季薬,左一,蔺安和还有蔺昂各坐在桌子一面,目光紧盯牌桌,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在这严肃紧张的气氛中,寇季薬的手机突然响了,原本是要挂断的,但一看,竟然是一年都联系不了几次的人,他想了想,还是接了。
“姐夫。”安明的声音有点犹豫。
寇季薬还是第一次听见安明迟疑不决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小秋他……”
寇季薬一怔,握住麻将的手停在半空中,“寇秋怎么了?”
这句话一出,其余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手机上。
安明快速说完一句话,“被抓到警察局了。”
寇季薬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被人欺负了,还是跟人打架?”
下一秒,就听安明道,“呃,据说……是扫黄。”
寇季薬:……
第66章 进击的水仙花()
寇季薬,“他去嫖、娼?”
安明,“没有。”
寇季薬脸色刚刚缓和,就听电话那头安明咳嗽了两声,“据说……他好像是被嫖的那个。”
下一秒,左一眼睁睁的看着寇季薬手里的‘东风’牌化成粉末,尔后流水状的从他手里泻下。
四下一片寂静。
原本喜欢安静的左一目光紧紧盯着桌上的雀牌,好像希望能把它盯活了一样,从牌里飞出来叫上两声,也比现在的气氛要好。
最终还是蔺昂开口,“不是大事,先把孩子接回来再说。”
蔺安和,“说不定只是误会。”
左一:说着‘不是大事’,‘只是误会’的你们,藏在桌子下的手把牌捏成粉末真的好吗?
审讯室里
墨问盯着对面拒不配合的两人,沉着脸,“姓名。”
寇秋有意提高嗓音,把语气放的尖锐些,“安静。”
墨问,“坦白从宽,想争取宽大处理这是最后的机会。”
寇秋,“我叫安静。”
从前天天用这个名字骗人的墨问冷笑,“那可真巧,我叫墨问。”
说完身子后靠在椅背上,虽然不说话,但身上的一股威压却是让人喘不过气来。
寇秋把头发从脸上拨开,露出原本的面容。
墨问闭着眼揉揉太阳穴,最近工作时间太长,都出现幻觉了。
寇秋淡淡道,“别逃避现实了。”
墨问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解释。”
寇秋看看表,估计时间差不多,“我给你发了短信。”
墨问掏出手机,看完短信后,目光紧盯寇秋,“你难道不知道手机有一种状态叫静音?”
他的视线移动到姬芝身上,“他又是谁?”
姬芝把头发往后一甩,风情万种一笑,试图博取好感度,“墨警官,您好。”
浓烈的眼影,还有迷之梦幻的红唇,墨问捂住眼睛,对他摆摆手,示意让他偏过头去。
“绑架和杀人未遂不是小事,我去把韩梅梅转监,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呆在这里别动。”
墨问前脚离开,后脚寇秋就从座位上站起来。
“扶我一把。”
姬芝搀着他让他趴在桌子上。
他担忧道,“疼的很厉害吗?”
寇秋揉揉腰,“估计是扭着了。”
姬芝走到他后面,帮他去揉。
于是寇季薬等人来时,见到的是这样一幅光景。
寇秋趴在审讯室的桌子上,眼角带泪,手指紧紧抓住桌子边缘,姬芝站在他身后,手抚摸在他的后背,身子前后摆动。
寇秋,“往左边一点。”
“对,就是这里,稍微用力一点。”
腰部因为按摩疼痛要舒缓很多,姬芝无意间抬起头正好对上窗户外寇季薬冰冷的目光。
手下一用劲,‘咔嚓’一声。
寇秋发出一声哀嚎。
姬芝赶忙把手拿开,“你们事吧?”说着,想把他扶起来。
“不要动他。”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
寇秋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掌覆在自己腰上。
蔺安和,“趴好,你需要矫正。”
不得不说,蔺安和的手法很有用,短短一会儿,寇秋就舒服很多,只是走起路来还是很费劲。
寇季薬,“我已经交了保释金,现在可以走了。”
寇秋试着活动一下腰肢,估计照这样走到警察局门口,他人也就废了。
他酝酿了个泪包脸,低低咳嗽几声,听上去却像是娇喘连连。
意思表达的很明确,谁的背能借我用一下。
毕竟是自家的糟心儿子,不能放着不管,寇季薬只好背过身,“上来。”
熊孩子屁颠屁颠的爬上自己老爹的背。
姬芝拼命冲寇秋眨眼,那我怎么办?
寇秋用手揉揉刚才被他按错位的腰,眯眯眼,“估计你父母很快也会来。”
姬芝对着手机屏幕照了下自己现在的样子,顿觉眼前一黑。
寇季薬走得很稳,寇秋趴在他背上,从百无聊赖到心事重重。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攥紧对方的长发,觉得有些奇怪,如果真的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当成他的血脉,上辈子为何对他的遭遇冷眼旁观。
原本他的身子还时不时不安分的扭扭,后面索性没心没肺的靠在寇季薬身上睡起来,发现睡不着,又抬起头作。
人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做些小动作,走在后面一点的蔺昂和蔺安和眼睁睁的看着寇秋的小魔爪花样把玩起寇季薬的头发。
没过一会儿,多出几个细细的小麻花辫。
蔺昂咽了下口水,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包子虽然可爱,破坏力也不容小觑。
蔺家
寇秋贴好膏药,坐在圆桌旁。
寇季薬坐在他对面,“我记得你们今晚是期中考试。”
寇秋,“考完了,我顺便日行一善,见义勇为。”
寇季薬,“行到局子里?”
寇秋揉揉眼睛,掉出两滴眼泪。
蔺昂正好端着水果出来,冷冷道,“孩子就是犯了点错,怎么可以把他骂哭。”
寇季薬:……
他站起身,“你来。”
蔺昂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尽量放低音调,“告诉叔叔,之前发生了什么?”
两滴眼泪变成两行。
蔺安和从客厅走过来,冷冷看着蔺昂,“适可而止,不许骂他。”
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
蔺昂从板凳上起来,“你能你来。”
蔺安和坐在寇秋对面。
四目相对间,寇秋率先开口,“韩梅梅绑架了我同学,要挟我去跟她见面,保险起见,我和姬芝女扮男装,先去打探情况。”
沙发上蔺昂和寇季薬同时挑眉——差别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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