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维真皱眉,她对吴梦瑶的感情史不感兴趣,但是吴梦瑶越来越情绪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易维真叹口气,说,“我建议,我们把瑶瑶的情况报告给辅导员吧,虽说附院也没查出瑶瑶到底是什么病,但穆老师说她的病是歇斯底里症,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我们还是跟辅导员说一下为好。”
程婷婷立马点头,“是我们之前大意了,起先发生的时候我们就该说了,好在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下午辅导员下班前我们三一块去跟她说一下吧。”
三个人商量好,下午下课之后就去了行政楼,将吴梦瑶的情况从头至尾向辅导员宋婷婷报告了一遍,其中吴梦瑶的恋爱情况她们没有说,也没权告知辅导员,毕竟她们知道的只言片语也不一定是真的,只是将吴梦瑶的发病症状和情绪反复着重说了一遍。
宋婷婷是她们的直系学姐,毕业之后没有继续读研,而是选择留校做辅导员的工作,她也是医学出身,自然明白吴梦瑶的病可大可小。
学校宿舍是个大集体,谁都没法保证吴梦瑶日后会不会激动之下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毕竟震惊全国的马加爵案件是个血淋淋教训。
“这样吧,你们目前还是尽量包容她,避免与她发生矛盾,一旦有什么事就及时跟我联系。”宋婷婷说。
“可是宋老师,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包容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易维真抿抿嘴,“您能不能试着劝说吴梦瑶去治病?或者至少让吴梦瑶的父母知道她的情况。”
宋婷婷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吴梦瑶的爸爸是我校校友,我会联系他的。另外过两天我会找吴梦瑶谈一次话。”
无论如何,她们三算是禀报了上级,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却没想到因此引来了更大的矛盾。
第34章 入V一大更()
晚上,易维真在宿舍上网查资料,学期末到了,图书馆电脑室里都是去抢电脑,上网站下载免费资料的,易维真去了也找不到位置,干脆直接用d搜外文,既免费又没人跟她抢网速。
宿舍里就她一个人,她正查着资料,宿舍门突然间被砰地一声踹开。
易维真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去,见吴梦瑶怒气冲冲的进来了。一进门就大声质问易维真,“易维真你真贱!你和程婷婷她们为什么要告诉辅导员我有病,还什么歇斯底里症?!你怎么不干脆直接说我是神经病算了?!易维真,我哪里招惹到你了,你要和其他两个贱。人一块去辅导员那里败坏我的名声!”
易维真见吴梦瑶脸色通红,情绪异常激动,忙站了起来,拉她坐了下来,好声好气地向她道,“梦瑶你先别生气,辅导员也是好意,她希望我们都好,你别生气,别动怒好吗,我给你倒杯水喝,你冷静冷静。”易维真没打顿,转身就吴梦瑶接了杯水,同时在心里腹诽,辅导员这是干的什么事?非但没有劝好,似乎还将事情弄得更加糟糕了!
易维真将白开水递给了吴梦瑶,哪知道吴梦瑶脸色一变,直接将手里开水对着易维真的面门一泼。
水是开水,易维真闪了一下没闪开,一大半的开水泼到了下巴脖子上,易维真顿时被烫的尖叫了一声。
易维真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已经有了伤人的举动,顾不上下巴上脖子上的灼热疼痛感,直接朝宿舍过道上跑,即便易维真反应是快的了,吴梦瑶在后面搬起凳子随后就朝她砸了过来。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相对多一些,迎面碰见她们班上的团支书,易维真忙叫道,“沈红秀,吴梦瑶在发疯,你赶紧打电话给辅导员。”
沈红秀愣了一下,见吴梦瑶已经红着脸追了出来,她反应也是快的,二话不说,先一把将易维真抓到她的寝室,关门落锁,将吴梦瑶挡在外面。
外面是吴梦瑶不停的叫骂声,里面是易维真被烫地通红的脸,沈红秀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种阵仗,哆嗦着给辅导员打了电话,让她赶紧过来。
不多时,走廊上乱哄哄,不少人伸头出来朝外看,吴梦瑶已经回了宿舍,但还是在不断叫骂,骂的特别难听,指名道姓骂易维真程婷婷还有阮浚是贱。女人,将她们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开始还是大声的胡言乱语,到后来她没了力气,她仍然坐在宿舍里嘴巴不停的骂,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自言自语了起来。
这边,易维真被烫得不轻,好在脸蛋上没什么事,但是下巴和脖子上因为没及时处理已经出水泡了。
在辅导员没来之前,沈红秀也不敢开门带易维真去医院,让易维真平躺,接了冷水给她轻轻冲洗。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辅导员来了,与她一同来的还有几位学校领导。
吴梦瑶这种发疯伤害他人行为已经是犯法的了,辅导员也不敢随便解决这件事,必须要上报领导。
还好易维真反应快,要是留下来与发了疯的吴梦瑶大骂争吵,不敢保证吴梦瑶会发更大的疯,做伤害人性命的事。
易维真被送去附院时,悲哀的想,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不报告辅导员吴梦瑶的病情,出了事将会全是她们的错,上报了辅导员,反倒被弄得更糟糕!
飞来横祸大概就是如此吧!
大概是人在疼痛的时候就会特别脆弱,特别会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吴梦瑶和她们生活的日常,一会儿想到吴梦瑶骂她们时骂得有多难听,想着想着,她就想到了孙浩。
今晚闹成这样,她的手机还丢在宿舍里,等会孙浩打不通电话怎么办!
她好想男盆友,想爸,想妈,想家里人!
易维真泪腺开始发达了起来,眼泪哗啦啦流个不停。给她上药的是教她们急诊的副主任,以为弄疼小姑娘了,副主任下手轻了许多,他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叹口气道,“我也是读书读过来的,这个宿舍里的关系啊,其实也是不好处理的,就像你这个同学,她有错,却也没有错,你没错,确也有错。”
易维真吸吸鼻子,嘟囔道,“老师,我哪里有错了,我都被她烫成这样了,幸好她手里是杯白开水,要是把刀子,那我不还得去死啊。。。”
副主任笑了,“你傻啊,还递给她一杯开水,你怎么不递给她一把刀,直接让她砍了你算了!”
“当时我见她发疯就已经有些慌乱了,慌乱之下哪还能想到这么多啊。”易维真叹了口气,“老师,说实话我都不敢再跟吴梦瑶住一块了,她这回肯定是恨上我们了,再跟她住一块,我连怎么死的搞不好都不知道。”
副主任笑了笑,“是我我也不敢再住了,我怕死。”
处理好烫伤,易维真暂时被安排在了观察室里休息。被烫的地方一直在疼,护士站的护士姐姐给她一本笑话书,让她看看笑话转移疼痛。
易维真正在看笑话时,程婷婷和阮浚把孙浩带了过来。
听见门口动静,看到来人之后,易维真还拿着笑话书呢,泪腺又开始发达了!
“孙浩。。。”易维真扔下笑话书,泪眼蒙蒙的要男盆友抱,求温暖。
本来晚上十一点之后,是孙浩和女朋友通电话的时间,电话明明能打通,可是就是一直没人接,上网发易维真qq也没人回,孙浩不由开始急了。
来来回回打了n个电话,坐立不安,最后半夜翻墙头从宿舍楼偷跑了出去,打车一路到易维真宿舍楼下。他到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个时候易维真她们宿舍楼还没锁门,孙浩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跑到楼管处问楼管才知道,易维真被同寝室的人泼开水送医院了!
——
“你怎么过来了,这么晚了,你们楼管阿姨怎么让你出来的。。。”易维真吸着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问男盆友。
拇指食指放在易维真鼻子上,孙浩给她拧了鼻涕,又抽出纸巾给她擦擦,边擦边没好气的说,“女朋友都毁容了,我能不来么!”
天知道他听到易维真被烫的时候吓的腿都发抖,看到她脸上脖子上红红的全是水泡他比谁都心疼,直到把人抱在怀里了,看她还有精神问他怎么过来了,他才放下心。
还好意思问他怎么现在来了?他都急死了,她还躺在床上悠哉悠哉捧着本书笑!缺心眼的,就不知道给他打个电话么!
想到这里,孙浩又来气了,下意识想拧脸蛋,看到易维真脸上都是水泡了,伸出去的手顿住了,最后盖在了头顶,将易维真的头发揉成了鸡窝,还不解气,又往上按了按,“第二次了!姑奶奶,你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吗?!”
易维真呐呐的说,“我手机忘在宿舍了。。。”说着,她将床上的笑话书偷偷往屁股底下塞了塞,要是让孙浩知道她还有心情看笑话,还不得气死!
回应她的是孙浩的白眼。
易维真腆着笑脸,又朝男盆友怀里蹭了蹭,唉,有男盆友担心的感觉真好!
他俩是上演情深了,可把程婷婷和阮浚给肉麻死了!
“受不了!”程婷婷作呕吐状,“差点被毁容了,还有心情秀恩爱!”
易维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还是没放开孙浩,仍然紧紧抱着。她俩还没谈过恋爱,哪里知道这个时候男朋友的重要性!
“真真,好在你没事。”阮浚听到易维真被烫也吓了一跳,本来吴梦瑶还算安稳,一报告辅导员就来事了,不由埋怨辅导员,“宋老师也真是的,她到底会不会开导人啊,这下倒是好了,吴梦瑶估计杀我们的心都有了!”
想到吴梦瑶当时发疯的场景,易维真不由打了个寒颤,如果当时吴梦瑶手里是一把刀,她敢保证,吴梦瑶捅了她一定是毫不犹豫的。
“这次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再和她住一起了。”易维真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说她怕死也好,小题大做也罢,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和吴梦瑶住一块了。
“谁还和她住一块啊,想找死么!”阮浚哆嗦了一下,“她就是个神经病。”
程婷婷叹了口气,“浚浚别这样说,她之所以这么生气,也是因为我们把事情告诉了辅导员,在她看来就是我们在宣传她有病。”
“可是她就是有病啊,她自己不愿意治疗,还怪我们报告上级。”阮浚气呼呼地说,“事实证明,她就是不正常,正常人哪能干出这种事,还好真真没被她给杀了!”
宿舍矛盾啊,较真起来,也是千古一大难题!
不然马加爵怎么能砍死全宿舍的人!
——
当晚孙浩没回学校,抱着易维真一块挤在观察室的小床上,两人像叠汤匙一样睡了一夜。
至于程婷婷和阮浚,她们也没回宿舍,在学校旁边的假日旅馆开了一间标间。当然了,擅自在学校外面过夜也是经过学校领导批准的。
因为睡旅馆都比睡宿舍安全,宿舍那颗简直就是定时炸弹。
那颗炸弹怎么样,都是学校领导的事了。
第二天副主任来查房,像易维真这种烫伤,也就是每天按时换药的事,昨天晚上副主任看她可怜兮兮的,收留了她一夜,今天就要‘请’她出院了,毕竟他们还要接待其他病人不是。
易维真顶着一张大花脸,跟着孙浩出了医院。过了一夜,脸上脖子上也不怎么疼了,易维真让孙浩回学校上课,快期末考了,也不能耽误复习。
孙浩带她去了早餐店,给易维真要了一份黑米粥加素包子,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你宿舍那颗炸弹还没说怎么弄,你让我怎么放心回去?我不回去。”
易维真忙举双手,“再有什么情况我一定第一个给你打电话,我发誓!”
“发誓也没用。”孙浩把她手放下,“我先在这边住几天,你别回宿舍了,跟着我一块住外面,什么时候你那舍友从你宿舍搬出去你什么时候回去,不然我不放心。”
“要是她不搬出去怎么办?”易维真有点难为,除却吴梦瑶的病情,她们还是能相处得来的,易维真不是矫情的人,只是本来四个人像个大集体,突然少了个人,她有点觉得空落落的。
“她不搬?她还有理由不搬走吗?”提及易维真那位神经病室友,孙浩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差点把你毁容,我们不去告她就已经不错了,收起你的同情心,你对她同情,以后就是对你自己的伤害。”
吃完早饭,孙浩就去订了一间房,是单人床!
易维真看他麻利的脱了她的鞋,又蹬了自己的,搂着她直接往床上一倒,双手双脚夹着她悠哉悠哉看电视,斜睨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想趁机吃我豆腐吧?把你猪爪拿开!”易维真指指她胸上的那只手。
闻言,孙浩咧嘴朝她一笑,双手都放了上去,又将她往怀里紧了紧,“昨晚是谁咧着嘴巴要抱抱的,我现在不是正在抱抱吗?别乱动!”他夹紧了乱动的她。
“流氓!”易维真骂了句。
骂归骂,却没有将胸上的手打开。摸就摸吧,还别说,摸着还挺舒服的。。。
——
在外面住了两天,易维真接到辅导员的电话,说吴梦瑶的事已经解决了,让她回宿舍。
易维真又打电话给了程婷婷,程婷婷和阮浚也被通知回宿舍了。孙浩还是不放心,将易维真送到了宿舍楼下,要不是楼管拦着不让进,他还得送到宿舍里才安心。
典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听阮浚说吴梦瑶已经被她爸领回家去了,她们回宿舍没多时,辅导员过来了,跟她们简单说了吴梦瑶的情况。
吴梦瑶精神方面有问题,吴爸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女儿歇斯底里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早在高一时就已经因为和同学发生口角发过一次疯,那时候吴爸也带吴梦瑶检查过许多次,最后也是被诊断为歇斯底里症。
吴爸当即就带吴梦瑶去看心理医生,看了两年的心理医生,吴爸见女儿病情好转之后,便跟吴梦瑶约定好不跟别人说,因为他也怕别人戴有色眼镜看自己家的孩子。
最后发生这种情况,吴爸来给吴梦瑶休学带她回家时,任何辩解也没有,而是向学校领导弯腰鞠了一躬,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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