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深宫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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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深宫嫡女- 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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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桃一边给她掖被子,一边嘀咕抱怨:“姑娘不知道自己什么身子么,这时候还不注意,奴婢就不懂那星星月亮有什么好看。”

    如瑾听得笑眯眯的,所有这些丫鬟,只有碧桃偶尔敢说几句这样的话,每次回家,都是她自告奋勇地值夜,今夜也不例外。唯有真正贴心的人才会这样。吉祥有了彭进财,也不知碧桃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人,眼下一时还真没有合适的。

    如瑾睡在架子床上,碧桃陪侍在不远处的小榻,熄了灯,主仆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些家中琐事,渐渐的,更鼓声声,困意就袭了上来。明玉榭内外俱都安静,偶有一两阵夜风拂过窗台,吹动越冬的竹发出沙沙之声,加上火笼里热碳轻微的哔碌,一切都是催人入眠的声响。

    碧桃先睡着了,如瑾隔了一会也朦胧入睡,新晒的被褥有日光松软甜香的味道,无端让人安心。

    恍惚间,似有什么贴在背后,温暖的,坚实的。她下意识地靠了过去,轻微扭一扭身子,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半夜里,是被一声惊呼弄醒的。

    如瑾迷茫张眼,床帐子敞开着,正好看到碧桃拎着火笼的罩子站在不远处,大概是起来照看炭火。“怎么了?”如瑾闭了闭眼适应烛火的光线,再张开,发觉碧桃似是一脸惊恐,直直瞅着自己发呆,不由疑惑。

    “姑、姑娘……”碧桃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怎么回事?”如瑾觉得很奇怪,不由拥被支起身子,这一起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动一动腿脚,发现碰到障碍,似乎又不是汤婆子的触感。

    她就扭头去看身后。

    “……”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就往床外躲,几乎掉下床去。

    床上竟然有别人,看身形还是男的!

    如瑾只扫了一眼,心就几乎跳出了嗓子眼儿,躲开的同时伸手到枕下,将习惯性藏在那里的锋利簪子拽了出来

    “哎,小心点儿!”

    男人一伸手,将马上要掉到床下的她捞了回来,握着她的腕子一用力,卸了簪子。“吓着了?”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耳边。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怀抱,如瑾这才勉强定了定神,认出这人是谁。

    “王爷!”不由暗自咬牙。

    什么毛病,竟然深更半夜闯进房间,悄无声息睡到床上来。很好玩么?怪不得碧桃只叫了一声就不再喊嚷,原来不是吓傻了,是认出了来人。

    门外响起细微的脚步声,继而有人敲门,是在厅堂值夜的丫鬟,“姑娘,出什么事了?”

    如瑾登时发急,看看完全没有闪避意思的长平王,只得朝碧桃眨眼。

    好在碧桃没有完全呆愣,踌躇一瞬,立时朝外喊:“没事,是我被火笼烫了手。”

    “要找药膏抹一抹吗?”

    “不用不用,不严重,去睡吧,别扰了姑娘。”

    门外丫鬟就走了。如瑾松口气。这要是让人知道长平王半夜潜入她的睡房,该怎么揣测她们啊c好的王府不住,回到娘家来……来幽会?真是丢死人了。

    长平王竟然没有一丝自觉,竟还冲碧桃微微颔首,“这丫头还算机灵,怎么没跟你做陪嫁?”

    如瑾心头升起一丝邪火,登时就说:“但凡有点机灵的,都要进王府吗?”一面推开他,从他怀里挣出来,拥被坐得远远的。

    这一拉开距离才发现,长平王竟然就躺在她的被窝里,而且只穿了一身单薄的中衣……他是怎么进来的,宽衣上床,竟然都没惊动人?这个家伙很习惯做这种事吗?

    碧桃拎着火笼罩子呆立,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时手足无措。长平王挥手:“去睡你的,不用伺候。”

    去哪里?回榻上睡觉?碧桃看看距离架子床很近的小榻,哪好意思过去。“奴……奴婢出去睡,姑娘有事随时传唤。”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如瑾本来只是生气,被她这么一闹,到底不自在脸红起来,下意识地往床边挪了挪。

    “王爷怎么来了。”

    “哄妻子回家啊。”长平王答得顺溜。

    如瑾失笑:“王爷以为我是吃醋跑回娘家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

    “铺子要看顾,亲人要探望,顺带出来逛街透气,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王爷多心误会了。”

    说了几句话,如瑾稍稍缓过一点,惊悸和尴尬渐渐退去,换了正常的态度。

    长平王目光灼灼盯着她看,似乎非常不信。她就任由他看,还问:“王爷喝茶么?我去倒茶

    。”说着起身去了茶炉上头拎了壶,将温热清透的茶水倒进马蹄碗里,奉上。

    长平王接了茶盏放在唇边摆弄,一瞬不瞬盯着她悠然的脸庞和薄寝衣下若隐若现的曲线。净瓷似的脸,披散的青丝,潋滟双眸里全是平静,怎么看都不像吃醋的样子。

    “你真不在乎?”他微微拧了眉头。

    如瑾自己倒了一碗茶,喝了,走到碧桃的被窝里去拥被而坐。“王爷指什么?”

    “你知道。”

    “我不知道。王爷知道么?”如瑾笼紧了被子抵挡凉气,轻轻的说,“王爷如果知道,怎么事前不想想呢,事后却来问我在不在乎。”

    “看,你还是在乎了。”长平王舒展眉头,略有得意之色。

    如瑾看在眼里,心中自然不快,遂说:“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如果王爷只是为了试探我在不在乎,平白就收了人家好好的姑娘,这事做得不地道吧?何况那是我朋友。如果是我高看自己,王爷并不在意我的感受,那么今晚又来做什么?问什么?请您明白告诉我好么。与人相交贵在心诚,交友如此,夫妻相处也是如此,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您,昨天的事我的确不痛快,那么您愿意和我说说心中所想么?”

    长平王眼中的墨色越发深了。

    一股郁结之气腾在胸口,越来越浓,让他很不舒服。如瑾越是彬彬有礼,越是平静坦然,越是像谈天气一样谈论这种事,他就越觉得不快。

    这,似乎超乎了他的掌控。

    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很快压住了心绪。些微露了一丝笑,朝如瑾招了招手。

    如瑾很顺从地就从榻上下来,趿鞋走向床边。半途中,打了一个喷嚏。

    “屋里这么热,你冷?”长平王很意外。他觉得单穿中衣都出汗,刚刚初冬,屋子太小,火笼太旺,很热。

    如瑾坐到床上,照样披了被子,并且将汤婆子捂在怀里。

    长平王立刻想起来,最近几天似乎是她身上不爽快的时候?他有些释怀。以前曾听僚属说过,女人这几天里脾气是会大一些,矫情易怒。于是他主动凑过去,将如瑾揽在了怀里。

    如瑾没有推拒,任由他抱了,继续方才的话题:“王爷想说么?”

    一点质问的语气都没有,就是很正常的谈话。长平王觉得还是据实相告为好。

    “佟太守在给二女儿找婆家,近日攀上了太子那边的人,很是诚心。”

    如瑾微惊,“郎助教?”一个国子监助教,能有什么作用?

    “不,另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自认聪明,以为旁人不知道呢。”

    “他打什么主意?”如瑾觉得佟太守这人真是防不胜防,而且路子诡谲。以前怂恿蓝泽鼓捣晋王就是一桩,现今,搭上太子做什么。太子正在失势,如果信不过长平王,那也该找永安王才是。

    长平王看着怀中少女脸色肃然,沉浸在认真的思绪之中,白净脸庞在烛光映照下宛如静水,眉尖微微蹙着,似是雾中春山

    。这清透的好颜色,让他忍不住想……

    却适时忍住了。

    好容易用佟太守引退了她的淡漠,再有唐突,还真不知道她会如何。一瞬间长平王觉得自己很委屈,是生平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明明是自己的女人,抱在怀里,却不能碰。这真是太奇怪的事情,偏生他竟然还觉得用强不好,必须秉着君子之道才稳当。

    这算什么事……

    被敬他如神的僚属们知道了,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形象?

    他就想起青州寺院里,山雨欲来之时邂逅的豆蔻少女。当初不过一道淡漠的影子,曾几何时,这影子竟然成了左右他情绪和行为,让他对夜入深闺乐此不疲的烙印了。

    “我们将灯熄了吧?”他说。

    “嗯?”如瑾正在等他回答佟太守的事,愕然抬头,对上一双清沉的眼,恍如她临睡前仰望的夜空。

    很容易让人沉浸。

    长平王看到的是如瑾因为愕然而微启的唇,柔软,莹润。

    他觉得必须熄灯了,不然总这么看着,实在是不知道自控力到底有多强。未等她的答复,他径自将方才夺下的簪子甩向了烛台。噗的一下,火灭了,簪子一直扎进墙里。如瑾只看到一道银光,然后眼前就黑了。

    她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就被按住。“别动,听我说。”

    长平王听起来气息有点乱,没停顿的说下去,“佟太守是个嗅觉很敏感的人,这种人在高位上不少,他那个位置还能嗅到这些,的确不容易了。他去攀附太子而不是六哥,你想想,是为了什么?一个女儿在我这里,还要背后留一手,勾上不是很明显属于太子的太子一党,防患未然,万一我不行了,他总能拐弯和太子搭上话,不至于一败涂地。”

    这和皇后筹谋的一样。

    但是没想到以佟太守这样低微的身份,也会和皇家打这种马虎眼。

    诚然大燕历代王爷能有善终的不多,因为争储激烈,动辄就有血流成河的事情出现,佟太守留后路无可厚非。可,也是在玩火。

    如瑾沉思,忘记了长平王熄灯的尴尬。坐在他怀里有些热,她出了惫,连带着一直凉痛的肚腹也好了,不自觉地就往他身上又靠了靠。

    “这样说来,佟秋水姐妹并不知道父亲的筹谋?”

    “是。佟太守还很隐蔽,不见兔子不撒鹰。”

    可是鹰却自己先飞走了,飞到他不曾预料到的地方。这是不是有些讽刺?女人和男人的行事,总是有偏差。

    “所以,佟秋水去锦绣阁,王爷顺势就收了她?”

    是自动送上门去的甜饼,他没道理不收入囊中。

    ------题外话------

    写不够一万了,今天就发这些吧。非常感谢大家送了这么多票花钻,谢谢,但是这里300字列不下大家的名字了,统一道声感谢,爱你们!

274醋意萌发() 
他后园里姬妾那么多,多一个少一个并不是什么大事,美人自荐枕席,他为何不要?如瑾对此能够很理智的接受,所以,问得也很平静。

    然而她的平静却让长平王有点……他亦不能很准确的形容自己的感觉,只是,的确是不大高兴。

    她怎么不吃醋?

    一点儿也不像个正常的女人

    一副无所谓的云淡风轻,难道自己在她心里并不怎么重要?于是,回答就有了一丝故意。

    “嗯,她长得还不错。”轻松的口吻,余光瞟向她的脸。

    却没瞟到期望中的不平或难过。而且,还听到她说,“是,佟秋水比她姐姐更美一些,脸型和眼睛像她父亲,更耐看。若是等他父亲仕途上更进一步,凭借她的相貌才情,应该能许个不错的人家,这样当个姬妾倒是可惜了。不过,既然她自己愿意,自然甘之如饴,旁人说什么也没用。日后如果能熬上姨娘侧妃,也算是不错的出路。”

    怎么听都像是在议论旁人家的事。

    长平王听得眉角微跳,收了她口中美人的,可是她的夫君。什么叫“当个姬妾倒是可惜了”,跟了他很可惜么?她还帮人家盘算熬上姨娘侧妃的事……

    刚才的些许燥热消散了,他现在一点都不心猿意马,反而郁结重新覆上心头。扳过她的身子,他让她与自己面对面。“如瑾,”他很少这么郑重其事叫她的名字,“你是真的不生气,还是在和我抻着比耐心?”

    怎么又说回去了,不是在讨论佟太守么?如瑾疑惑这个人为何变来变去,也对他的郑重感到好笑。

    她自然能够明白他在意什么,只是……

    “王爷,您是王爷,有正妻,有妾室,有满府的侍婢,我和您生什么气?难道您觉得我像张六娘那样才正常么,或者,像宫里娘娘们那样?莫非您想看我和僖姐妹闹翻,将宅子搞得乌烟瘴气才好。”说着就抿嘴微笑,“您要是希望这样,那我就如您所愿,肯定让您的后院精彩至极。”

    自来男人都是希望妻妾们宽容大度,哪有看到女人不吃醋反而不自在的。

    她好好地做一个贤良温顺的侧妃,他为什么不高兴。

    长平王一时被问住,无言以对。

    诚然她的不吃醋很符合世人眼中的贤妻标准,可,他不想要这样的贤妻。

    如瑾看他沉默,又说:“佟秋水这事您做得没错。佟太守心思太活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您未必要跟他一般见识,但早点儿掐断了他的念想,让他死心塌地也好,就算不助您什么,也别成了拖后腿的。这些原都是小事,她自动送上门,您就收着,所以我没什么好生气的,理智上说,还替您高兴,毕竟不费吹灰料理了一个小人物,省事方便。至于伤心失望,的确也有点,但佟秋水非要这样做,木已成舟,她不念旧情,我也索性撒手。”

    她想,这下算是解释得清清楚楚了,免得他疑她心藏芥蒂。

    长平王却越听越觉得心头发空,不由问道:“你的伤心失望,只是对佟秋水?”

    如瑾觉得这人真别扭。

    事情是他做的,凭什么非要逼她说伤心?既然知道她会伤心,当初为何要做?

    对话很快就回到了原点。

    她觉得跟他无法正常沟通。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王爷,您今晚很不对劲。”她耐着性子和他周旋,“从最初认识您开始,您一直就不是婆婆妈妈的人

    。您觉得这样好么?”

    当然不好。

    长平王自己也知道今天的情绪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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