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胡头高声大吼,上前几步奔向韩庆的尸首之处。
“大当家的!”
“叫什么叫!”
徐章一个跨步来到他的身前,一手捂住了他的嘴。
“别叫,洞里进来了一个煞星!我们要赶紧离开这儿!”
“嗯?嗯!”
胡头先是一愣,再是点了点头,几位当家的都被人杀死,自己等人对上了对方更是没有胜算。
“二当家的,怎么安排,你给个章程。”
“嘿嘿……”
徐章阴深深的一笑,才低声缓缓道:“值钱的东西都带走!再去找找老四留下的天雷子,我们把洞口给截了,让那煞星困死在这里。”
“是!”
胡头眼一亮,急忙点了点头,一边招呼身后的几人退回去。
“别急着走!这几个女的也是值钱的货!”
徐章拉住他,一指大厅里正瑟瑟发抖的几个舞女。
******
通道内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昏暗,长须鼠在前小心翼翼的领路,陈子昂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们鼠窟里一共有多少人?”
“我们自己人一共是一百零三人。”
长须鼠有问必答,低声回道。
“你在害怕?”
陈子昂听得出他声音中的颤抖。
“没……没有。”
他虽然说着没有,但声音的颤抖却越发明显。
“如果我说我会放过你,你会不会相信?”
陈子昂淡淡道。
“我很愿意相信!但……”
前边的长须鼠脚下一停,一脸苦笑的道:“但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你也说了,你其实也不愿意做这种事,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陈子昂看着他,一脸的真诚。
“真的?你真的相信?”
“当然!”
陈子昂点了点头,见对方仍是将信将疑,又道:“看来你不相信!不如这样,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人之间分开十步远,我想在这样的地方,十步远已经证明了我的诚意。”
“当真?”
“自然是真!”
陈子昂点了点头。
长须鼠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几步,见陈子昂真的没有跟上来,眼神变换了几下,终于再次缓步朝前行去。
好几次路过拐角、分叉之处,他都有拔腿即跑的冲动,却始终担心逃不过陈子昂的手心,一次次徘徊在挣扎的路口。
“等下,还有不远就是那两个女子关押的地方了,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们之间要分开二十步!”
十米远的距离在洞穴里已经显得很模糊,对面陷入了沉默,半响才传来声音。
“可以!”
“那好,你站在那里别动。”
长须鼠定定的看着对方,再次挪动脚步。
不一会儿,几间石室已经出现在通道的两侧。
前方的长须鼠猛然拔腿疾奔,边跑边喊:“人就在其中一间石室里,你赶紧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吧?你说过放过我的!”
声音在洞窟里回荡,人影也越来越远。
陈子昂快步上前,衣袖翻飞,几个石门接连打开,中间的石室内正有两个女子昏睡在地,正是屈冰彤和齐凝两人。
“看来下次动手前要好好考虑一下了,早知这么麻烦当时就多留几个活口了。”
看到人影,还有她们胸前的起伏,陈子昂不由得心头一松。
******
长须鼠身形电转,专拣难行、分叉多的洞穴奔走,良久才贴着石壁停下脚步。
“呵呵……,这人莫不是个傻子,我说自己不情愿他竟然也相信?”
至始至终都没有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长须鼠这才确定对方真的没有追来,不由得心生鄙视。
“赶紧去找穿山鼠,要收拾东西搬个窝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长须鼠脚下一动,挑了一个方向就奔了过去。
“嗯?”
刚走了两步,他身子一僵,顿在了原地,伸手在嘴角一抹,一抹血迹出现在手掌之中。
胸口一痛,麻木的感觉从心口开始往全身蔓延。
‘毒?什么时候的事?’
踉跄前行了几步,身躯终究是斜斜的倒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风雷()
“五师兄,这是为什么?”
屈冰彤语声幽幽,对于这位一直追求自己的五师兄闫振,她其实也挺有好感的,现在却突然反目成仇,自然心生伤感。
“为什么?我们闫家本来就与万花派交好,这些年我们家能够保持兴盛,也是因为万花派的缘故,我们闫家早已经和万花派分不开了!”
闫振头颅低垂,声音闷闷。
燕山派的弟子当中,有的是孤儿,有的父母长辈死于二十余年前那场大难,只有闫振是城里人家的子弟。
“况且,我一直喜欢你,但在屈师兄告知我们要牵往大乾之后,我却见到你却和四师兄私下里偷偷定下约定,我又怎能甘心?”
说起这里之时,他双手不由得一紧,手背青筋高高鼓起。
他们三人之间的情愫纠纷在燕山派早已人尽皆知,三人的年纪也都已经不小了,拖到现在也是因为屈冰彤的犹疑不决。
“好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背叛燕山派是事实。现在说说,四师兄在哪?”
陈子昂摆手打断了他的辩解,开口问道。
“死了!”
“死了?”
三人俱皆一惊,屈冰彤更是身子一晃。
“当然,你们以为我还会留下活口不成?而且就算我想留,万花派的人也不可能让他活着,就在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人从悬崖上扔下去了!”
闫振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中也透出股疯狂。
“你……”
屈冰彤悲怒交加,猛然伸手一指闫振,还未开口,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已经打断了她的话语。
“轰隆隆!”
大地开始摇晃,头顶的石壁上不停的落下碎石,门外的通道内更是接连响起山石崩塌的声音。
“轰……轰……”
轰鸣声接连响起,屈冰彤一把捞住站立不稳的齐凝,单手往墙壁上一叩,真气运转死死的固定住了身躯。
而地上不能动弹的闫振就倒了霉,在震荡中身躯四下里滚动,室内的家具都是石质的,他又不能运转真气护身,不过是片刻功夫,本就平凡的相貌更是已经鼻青脸肿成了一个猪头,身体上下更是淤青无数。
陈子昂身躯晃动,看似危险,却始终保持着脚下的重心不变,在轰鸣声消失的时候更是随着晃动穿出门外。
“恒平!”
屈冰彤心中一惊,稳住身子后也紧随其后冲出了石室,外面的烛火已经熄灭,黑暗笼罩着整个通道。
“恒平?”
她张口大喊,声音在通道内来回回荡。
远处一道身影缓缓移了过来,陈子昂面色阴沉的回到她的面前,皱眉道:“遭了,有人在外面用了炸药,很多通道都已经崩塌了。”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啊?”
屈冰彤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之时,室内的闫振已经惊叫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会炸掉山洞?”
最后突然身子一软,也不在挣扎运气冲穴,满脸绝望的躺在了那里。
“我们完了!既然他们炸了洞穴,洞口肯定是堵死了,而其他地方离山外最少也有十多米的厚度,我们这次是死定了!”
“嗯?”
陈子昂闻言却双眸一亮。
“你知道哪里离山最薄?”
“呵呵……,就算知道又能怎样?难道你还指望着能够逃出去不成?”
闫振双眼紧闭,满是绝望的回道。
“总要试一试吧?”
陈子昂笑了笑,走过去拉起他的身子。
“现在就麻烦师兄带我们过去那里吧?”
******
闫振所说的地方离这里并不太远,在一排住宿用的石室最里边。
通道内乱石林立,几人举着火把一点点的清出一条通道,花了半天的功夫,终于到了他所说的地点。
“有风?”
不仅有风,还有一道微弱的月光从侧面的墙壁上透出来,陈子昂凑过头去,对着光芒射来的一个小洞探头看去,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外面昏暗的天空。
闫振没有说谎,这里确实离山体之外没有多远,至少比漫无目的的瞎碰强多了。
“十几米的距离,就算有工具也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打通!我们是死定了!”
闫振这一路上死志尽显,这个时候竟然显得有些洒脱。
“那倒未必!”
陈子昂翻开自己的药箱,一抹迷离的光芒猛然涌现,刀柄微弯、刀身细长,不足三尺的魔刀出现在众人眼前。
握住刀柄,朝着石壁猛然一捅,刀身直没石壁。
“有了这把刀,我觉得三四天的时间就能打通到外面的通道了吧?”
拔出魔刀,随手一削,一块凸出的岩石就落了下来。
“这是什么刀?”
刀身上的奇异光芒照耀着几人迷茫的眼神,陈子昂把刀往身后一藏,咳了咳道:“这是我有次进山采药捡到的。”
“对了,这把刀不要仔细看,容易迷人心神,损耗精力。”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奇遇?”
屈冰彤小声嘀咕了一下,又伸手要来魔刀,微微叹了口气道:“看来是天不绝我们,只是四师兄……”
眼眶一红,接下去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冰彤姐,你节哀顺变。”
这个时候陈子昂也只能这样安慰了。
“凝儿和恒平你们在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些吃的,我来挖出去的通道。”
屈冰彤摇了摇头,强提起精神做出安排。
附近就是一间间石室,两人也就一间间的搜了过去。
推开一道石门,装修豪奢的石室映入眼底,兽皮铺地,金玉为器,不过看样子已经被人收刮过一次了,能拿走的已经都带走了!留下来的都是看着好看其实不怎么值钱的货色。
“看来这里是鼠窟的几位当家的住的地方。”
点燃一侧石壁上挂着的火烛,陈子昂对着室内的环境暗自猜测。
身后的齐凝一声不吭的从床底下搬出一个木箱,里面放着两个酒坛还有几个酒杯。
“看来他们搜的不仔细啊,竟然把这好东西给留了下来。”
陈子昂双眸一亮,上前一步掂了掂沉甸甸的酒坛子。
“咔嚓……”
齐凝正围着石床乱转,也不知踩到什么地方,还是触摸到了什么机关,石床猛一反转,一片耀眼的金光猛然跃入两人的双眸。
“我的天……”
陈子昂身躯一僵,就连一脸哀伤的齐凝也凝固住了表情。
只见石床之下,赫然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一堆黄金,看面积,这至少也要有数千两之巨!
“这里竟然有这么多黄金?”
陈子昂毕竟见多识广,只是一个愣神就清醒了过来,反而把目光放在黄金之旁的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之上。
能和这么多黄金并立,这里面的东西该是什么?
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里面却仅有一个黑褐色的兽皮。
拿出兽皮,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眼帘,上方三个大字最为显眼,陈子昂一字一字的念道:“风……雷……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火拼()
“咔嚓……咔嚓……”
屈冰彤快速挥舞着手中的魔刀,一片片石块相继落地,过道里火炬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一大堆东西摆放在她身后的空地上。
“水果十三个,酒七坛,半只烤好的羊,一串腊肉,六张饼。”
陈子昂把东西点了一遍,嘴角挂出丝笑意。
这里正好有个房间里的人是个吃货,倒是不用再辛苦去别的地方找吃的了,这些已经足够三人坚持几天的了。
至于闫振?不让他饿死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冰彤姐最好停下一起来看看。”
刀削声一顿,屈冰彤转过了身子。
“你看,天雷子十颗。”
十颗黑乎乎、鹌鹑蛋大小的天雷子整齐的码放在一个石盒之内,外面用了沙土软布包裹,避免碰撞。
“护身软甲两件。”
两具不知是何皮质的贴身软甲,看制式还是一男一女成套的。
“珠宝两盒,金银一大堆,这都放在屋里没往外拿。”
“最后!最重要的东西来了,鼠窟大当家震天鼠韩庆的独门绝技——风雷震!”
陈子昂拿出那件兽皮,轻轻的摆在了地上。
“嗯?”
就算屈冰彤满心的哀伤,此时也提起了一丝好奇心,低头往那兽皮上看去,半响才抬起头来。
“风雷震,我看叫做风雷吼才合适!这门功夫以肉身胸腔气息运转为主,真气为辅,不是炼体高手的话,根本没办法修习的。”
“不过音波功本来就比较少见,也算稀奇了!”
陈子昂不置可否撇了撇嘴,然后拿出一大堆化妆品。
“喏,这是其中一间屋子里翻出来的,你们看看吧。”
齐凝蹲在一旁发呆,屈冰彤也只是扫了一眼,浑然不在乎往日欣喜的这些东西,再次转身对着石壁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悲痛。
就这样,三人轮换着对着山壁开凿,轮换休息,洞穴也开的也越来越深。
一间石室内。
陈子昂盘膝而坐在石床之上,胸腔不时的起伏,隐隐有股闷雷之声在他体内回荡。
无形的声波没有朝外涌去,而是静静的在胸腔内震荡,渐渐的传遍全身,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随着这股奇异的震荡之力清晰的呈现在陈子昂的感知之中。
他一直对于自己肉身的掌控极为自信,就算是那些身反先天,无尘无垢的先天高手,他自问在肉身的掌控上也绝不逊色。
但这种掌控来源于前世宋恒平的天分、经验,肉身虽然能够运转如意,却从未有像今日这般清晰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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