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无量宗护道人一脉的新晋元神沈若尘!
“沈大哥。”
见到来人,诸葛晴儿也是忍不住微微一愣,这些年,她也听说过关于沈若尘的传闻,只是从未碰到过,她也没有专门寻找。
这么多年过去,当年心底里的那抹情丝,早已消失殆尽。
“你……最近可好?”
看着诸葛晴儿,沈若尘眼中也是生出恍惚,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
“还行吧。”
诸葛晴儿微微低头,一手拢起额前的发丝。
“宗主!”
沈若尘身旁的女子上前一步,屈膝就欲行礼。
“花师姐,不可如此!”
诸葛晴儿急忙上前一步,拦住对方的动作。
“听闻师姐也进阶元神,真是可喜可贺!”
五百多年过去,花弄雪相貌未变,依旧秀雅绝俗,容貌如画中仙子。
“九死一生,所幸终究未曾功亏一篑。”
花弄雪直起身子,嫣然一笑。
他们两人的事,诸葛晴儿也有耳闻,说起来,还与剑宗有些关系。
当年前任剑宗宗主杨清云被幽若迷惑心神,隔空剑斩剑宗修士,其中就有花弄雪。
当初她修为低弱,若非身在尊胜神君身旁,怕早已命丧黄泉。
只是自那之后,她元神崩溃,道途也已断绝。
倒是沈若尘对其初心不改,最后专修双休之法,割舍本体元灵,滋补花弄雪,让她重新踏入道途。
此后五百年,两人携手共赴重重劫难,最终携手进阶元神,一时间成为修行界的一段佳话。
“师姐是有福之人,沈大哥与你的故事,我可是经常听闻。”
诸葛晴儿轻笑道。
“宗主说笑了。”
花弄雪笑了笑,又朝后退了一步,侧过身子。
“宗主应该是来找若尘师尊尊胜神君的吧?他此时就在里面。嗯……,事情也已经定下来了。”
“是吗?”
闻言,诸葛晴儿面色一沉,但也没有发问,只是点了点头,辞别二人,就跨入后方的大殿之中。
“当年,我其实应该去看看她的。”
后方,沈若尘望着诸葛晴儿的背影轻轻一叹。
“诸葛叔叔他们一家对我恩重如山,我却……”
“若尘,这岂能怪你。”
花弄雪一手握住沈若尘的手掌,直视对方。
“当时我重伤频死,你怎会离开我?况且,剑宗当初亿万里之地全都陷入混沌之中,别说当初的你我,就算是元神真人,也要谨慎才行。”
“可……,毕竟是我亏欠他们诸葛家。”
沈若尘神色一暗,轻轻摇头。
“罢了,大不了我以后尽力弥补就是了。”
“还有我,我们夫妻一体,你莫忘了。”
花弄雪握住沈若尘的手腕微微一紧,面上淡然一笑,清澈的眼眸中尽是坚定。
“怎会忘了?永远也不会忘的。”
沈若尘笑着开口,两人相携朝外行去。
大殿之中。
尊胜神君是一位面目威严的男子,一身华服,端坐九龙玉榻,眸子中神光隐隐,不怒自威。
“神君!”
诸葛晴儿跨步入内,拱手一礼。
“是诸葛宗主。”
尊胜神君从玉榻之上直起身躯,回了一礼。
“坐。”
“不必了!”
诸葛晴儿摇了摇头,急急开口问道。
“我听说,事情定下来了!”
“嗯,定下来了。”
尊胜神君嘴角微微抽动,神色也显得极为严肃。
“玄天宗愿意答应天邪宗韩洪的要求,不求外援,与之正面一战!此后不论胜负,正邪双方都会罢手。”
“可……,经由冥杀一役,玄天宗已是遭受重创,如今远未恢复过来。”
诸葛晴儿眉头紧锁。
“韩洪法力强悍,万一……万一玄天宗的诸位不是他的对手,那当如何?”
“不,我看过无邪子的安排,韩洪即使能够灭绝玄天宗,自身也是绝无幸免的可能!”
尊胜神君声音冷漠,也让诸葛晴儿猛然一呆。
“神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
“玄天宗并没有胜算?只是想拖着韩洪一起去死?”
尊胜神君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不,这样不行!”
诸葛晴儿缓缓摇头。
“如何不行?”
尊胜神君声音猛然一提。
“十八年来,我正道修士,已是陨落十六位元神!其下修士,更是不可计数!至于凡人……,呵呵……,而韩洪却越来越强,已是无人可制!”
“如果不答应他的条件,以他的实力,我们如何灭杀他?正邪之争又何时平复?天下苍生,又该何时才得以安稳度日?我等,又何以积蓄实力,迎接大劫来临?”
“若不答应他的要求,怕不等血魔临世,只是正邪之争,这里就已经生灵涂炭、沦为末日了!”
尊胜神君双眸怒睁,胸腔来回起伏,声音接连咆哮而出。
良久,他才神色一暗,浑身无力的颓然坐回玉榻之上。
“总之,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如何料理后事,减少邪道陷入混乱之后照成更大的危害。”
993 玄天宗灭()
时不知几月,只知天空艳阳已是有了几分暴烈,空气也开始变的酷热难耐。
在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头之上,诸葛晴儿正笔直站立,单手持棍,神色凝然的直视远方。
目光所及之处,是玄天宗的驻地。
那里,有玄天宗所有门人弟子!除此之外门人修士,已被玄天宗尽数遣散。
而剩下的,自愿留守宗门的修士依旧还有十万余人,他们与天邪宗宗主韩洪的对决就在今日。
四周,一道道强大的气息冲天而起,只是他们外溢的气息,就让虚空晃荡,四周灵气混乱。
能够敢靠近到这里的观战之人,无不是修行之道巅峰的元神真人,当世顶尖的存在。
但此时,即使有着无数道强大气息的围观,此地的气氛依旧是满布悲戚、苍凉与无奈。
“呼”
微风席卷,荡起些许石砾烟尘。
一身白衣的刀尊徐辰悄然出现在诸葛晴儿的身侧,落下脚步,一同凝神朝远处看去。
“诸葛宗主,听说你昨日见了无邪子前辈?”
“嗯。”
诸葛晴儿微微额首,她自然知道对方想问的是什么,当下双眸微眯,继续开口。
“玄天宗成道百余万年,底蕴深厚,足可以灭杀韩洪。只是”
“只是玄天宗也要损失惨重?”
“不,这是最好的情况。”
“”
徐辰嘴唇微张,喃喃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得谓然长叹。
“怎会如此?”
“韩洪实力强悍,几乎已是一只脚踏过仙道大门,要想杀他,岂是易事。”
诸葛晴儿眼眸低垂。
“剑主不在,他已是无人可制!我们数次对决,即使占据上风,但都无法真正的击杀他,几次重创,都会在以后的日子迎来韩洪猛烈的报复!”
“正如无邪子前辈所说,就算能够击杀韩洪,我们还要等待多久?未来我们要面对的人,远比她还要强悍,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场中一静,良久无言。
不知何时,四周风声渐急,皓日突兀变暗,一股沉甸甸的压力,悄然浮现在所有人的心头。
徐辰抬头望天,一道灰色身影正自高空落下,带着那股浩如烟海的磅礴之气,猛然没入玄天宗的驻地之内。
“开始了!”
诸葛晴儿轻声开口,下一刻,一股让她的身躯都感到震颤的力道从远处升起,只是遥遥观望,霸体已是一片酥麻,双眸生出刺痛。
“铮!”
身侧刀光涌现,化作经天长虹,笔直矗立。
四方,无数道强悍气息受激而动,道道威严神光,充塞天地之间。
而在那遥远之处,玄天宗宗主韩洪正自仰天狂笑,身化遮天之威,猛扑下方十万修士。
“玄天宗,今日就是我们了解恩怨之时!”
狂啸之中,韩洪的头颅之中,悄然穿出一枚滚圆明珠,明珠光芒绽放,合于四方那神奇阵法,悍然引动自身所熔炼的元神之力。
毁灭之力,不受阵法时空的阻隔,横扫整个世界。
“不好,韩洪在拼命!”
徐辰惊呼出声。
“他早已是樯橹之末!”
“不,他在尝试引动天劫,看来他早知玄天宗的准备。”
棍棒之中,陈子昂却是缓缓摇头,眼眸泛起堪然之光,透过棍棒,直视远方。
“灭绝玄天宗,是他的执念,借此,他在尝试踏入仙道!”
仙道之劫,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是,在他看来,这位天邪宗宗主,只有元神称的上极为凝练,其他方面毫无可取之处,贸然引动天劫,几乎是十死无生!
“轰隆隆”
如同沸水翻滚,远处天地瞬间变的混淆一片,青天白日,荡然无存。
狂暴的天地灵气被紧箍在那万里之地,不得挣脱,一股让诸葛晴儿也为之颤怂的毁灭之力在其间缓缓积蓄。
只是外溢的气息,就让四方那一道道元神之光如同风中飘浮,来回晃荡。
诸葛晴儿紧握手中棍棒,刀尊徐辰刀意勃发,两人已是脸色煞白。
“波”
虚空一涨一缩,如同一个气泡,被人轻轻一戳,悄然破碎。
而内里的一切,则在同一时刻,被那狂暴的时空之力,碾成粉碎。
远方万里之地,悄然消失在天地之间。
四方大地突兀合拢,中心出现一个不大的十字裂缝,不一样的地形,被硬生生拼凑在一起。
“结束了!”
虚空湮灭引起的劲风呜呜作响,拉扯着诸葛晴儿长发在背后疯狂舞动。
眼中那丝淡淡的希冀渐渐熄灭,只留下幽幽一叹。
玄天宗和韩洪一起烟消云散,却不知是否都合了他们的意?
徐辰无声无息的收起刀光,立在原地不发一言。
良久。
“剑宗仅剩宗主一人,玄天宗彻底覆灭,无量宗早已腐朽,七宝琉璃宗这些年遭受重创,心宗这万年来青黄不接,几乎没落。”
徐辰眼望四方,一脸茫然。
“大劫将至,我们却已经支离破碎,早已不成样子。五百年,不过还剩区区五百年!又能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诸葛晴儿默然不语。
“诸葛宗主,此间事了,你欲何往?”
片刻之后,徐辰一拍长刀,刀意勃发,斩灭心中那丝阴暗,再次振奋精神,朝着诸葛晴儿看去。
“前些年,我收了一个徒弟,她现在身在别处,我作为师傅,甚是失职,也该去找她了。”
诸葛晴儿轻轻一提手中的棍棒,轻声开口。
“哦!那要恭喜诸葛宗主,得一佳徒!”
徐辰抱拳拱手。
“多谢了。”
诸葛晴儿脚步微顿,想起一事,侧首看了过去。
“对了,徐兄身为落日道派的长老,可知一个名叫拜月帝国的地方?嗯,是在贵派地界,不过应该是以前的国度?”
“拜月帝国?”
徐辰微微沉思,就给出了答案。
“在我们落日道派东南某地,确实曾有一个名叫拜月帝国的国度,不过早在四千年前,这个国家就已经灭亡了。”
“嗯,其中还有我们门派之人参与,所以记载于典籍之中,我曾翻阅。”
徐辰单手在额前一点,一道包含着些许讯息的光芒就落入诸葛晴儿的身上。
同时一枚色泽黝黑的铁牌也被他递了过来。
“道友的弟子身在那里?可惜我不能陪同宗主一同前往,此物可以号令我派门下弟子,赠与宗主。”
“多谢!”
诸葛晴儿并未客气,手一伸,已是收起铁牌。
“那么,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徐辰抱拳一礼,就看到诸葛晴儿身化一道剑光,直入高空,瞬息间消失无踪。
转过头来,四方几十道强大的气息依旧驻留,却未有一人前往玄天宗曾经所在的地方探寻。
只是默默的呆在各处,遥遥观望,似乎是在希冀着某种奇迹的出现!
“哎!”
抬头望天,刀尊徐辰幽幽长叹。
994 拜月四家()
“桃花开花二月红,娘亲怀你十月整。正月怀儿在娘身,无踪无影又无形。二月怀胎在娘身”
舒缓的歌声从一处精致的阁楼内悠悠传来,窗台上一只雪白狸猫微眯双眼,附和着歌声缓缓点头,似乎即将陷入沉睡之中。
窗外,鹅毛大雪沸沸扬扬的落下,给整片大地都给穿上了一件新衣。
“咯吱咯吱”
脚踏积雪之声由远及近,最终伴随着推门声停了下来。
“良玉,你来了。”
一位酥软的声音从阁楼内响起,带着女子特有的柔媚。
“若梅,今天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带了些酸枣,是六弟特地从南方让人加急送来的。”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又带有磁性,语气温柔。
“六弟有心了。”
梁若梅从椅子上缓缓直起身子,轻拢额前发丝。
“不过,我现在只想吃肉!”
说着,她还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你啊你!”
温良玉笑着轻点对方的额头,眼中带着宠溺。
“算了,由着你。不过可不能多吃,你已经怀胎六个月了,即使身子再好,也要注意一些。”
“知道啦!”
虽然年岁已近三十,梁若梅在对方的面前,依旧是一副孩子习性。
十八年过去,此时的梁若梅早已出落的宛如话中仙子,只是因为有孕在身,微微显怀,身躯显得有些丰腴。
当然,这也让她多出了一股美妇风情。
“对了,我从爹爹那里过来,他让我通知你一声,这次四家的行动,你也要参加。”
温良玉坐在梁若梅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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