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门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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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门闺-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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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啊。”窦氏颇为无奈的附和了一句。

    段文将胳膊从段秋萍手里抽了出来,带头向小屋走去,经过香芹身边的时候,说:“香芹,你说说咋回事儿。”

    香芹跟在段文后头,“上回咱们不是帮二姥爷家做豆芽么,刚才祥子舅送三百块钱来,说是谢谢咱们,我没要。”

    段文点头赞许,坐下的时候,顺手搬了个凳子放身边,“香芹,坐下来吃饭。”

    香芹装了一肚子气,早就饱了,哪还有心情吃饭。

    段秋萍看不懂人的眼色,非要揪着三百块钱的事不放,“还吃啥饭呀,不把那三百块钱要回来,家里连饭都没得吃了!”

    要不是顾忌段文在,段秋萍恨不得拉着香芹,跟她一块儿到段武家去。

    段文难得的好心情,被段秋萍给破坏了,他将刚拿在手里的筷子又磕在了碗边上,偏头冷眼看着她,“那钱要是你的,你自己去要回来。你要是嫌家里喂不饱你,你就出去打零工去,反正你好手好脚。”看段秋萍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他哼笑了一声,又重拾起筷子,狠狠地将她又奚落一番,“啃着老爹老娘的,也难怪你不好意思踏出这个门了。”

    “等香芹大一点儿……”

    段秋萍的话还没说完,段文就毫不留情的打断,“香芹才十五,到成年还有三年呢。除了指望别人,你能不能指望指望你自己!”

    段秋萍唯唯诺诺,坐在床边,再不发一言。

    窦氏怕被迁怒,坐一旁闷不吭声,夹了一筷子的清炒豆芽,放在嘴里嚼出的味道竟跟她心里的苦涩一个味道。

第16章 劝不动() 
过了冬至,天渐寒了。

    晴朗的时候,天空还是很湛蓝,只是日头没有以往暖了。

    屋门外的炉子挪进了屋里头,也架上了烟囱。一家人没事的时候,就坐在炉子跟前烤火。

    因为上回香芹和段文都没要那三百块钱的谢金,段武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他又听外面传起流言蜚语,有说是香芹自个儿把那三百块钱吞了,把钱藏起来了;还有说香芹没拿那三百块钱,家里人都后悔死了;还有说香芹因此挨了一顿暴打……

    不用打听,这各种各样的说法肯定都是从段家老三媳妇儿冯兰花的嘴里溜出来的。

    这日段武来访,说实话,他很少来这小院。尤其是段秋萍带香芹回来后,他几乎就没踏足过这里。

    段武来家,段秋萍脸上难得挂上了笑容,殷勤得给他搬了凳子后,又给他端了一碗茶。

    “叔,是不是为那三百块钱的事儿来的?”别人都还没说话呢,她就把话题引到前些日子的事儿上了。

    段武笑了笑,心里嘀咕着,这么懂事的小香芹咋有个这么老奸的娘。只怕再过两年,段秋萍的德性都能够跟冯兰花不相上下了。

    段秋萍开口以后,段文就一直板着脸。窦氏倒是老实的很,坐在床边一声不吭。

    香芹给他搬了凳子,“姥爷,你也坐吧。”

    段武环顾四周,暗叹兄长晚年凄凉,住在这么个家徒四壁的地方。瞧瞧四面墙上的墙皮,似乎有十几年没有粉刷过,斑驳凋敝得不知何时会脱落一层灰下来。

    多愁善感之后,段武的目光落在这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香芹,你们娘仨就挤在这一张床上?”

    香芹笑着点了一下头。

    段武低叹一声,顿时心生怜悯。他看着火炉上的水壶,壶里的水已经烧温,此时正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忽然想起了隔壁院里的冯兰花,冯兰花虽然满嘴跑火车,可有些话也说在很是在理。这个家里头,要不是有段秋萍和香芹拖累着,段文与窦氏夫妻俩也不会生活的这么困难。

    可段秋萍与香芹的遭遇,也深值得人同情,总不能让段文将她们娘俩赶出这个小院儿去。

    这个家要是想生活得好起来,关键还是得看他们自个儿的能力了,段武也想,能帮到他们的就尽量多帮。

    段武心里有了主意跟决定,说起话来也利索起来,“她们娘仨睡一张床上,夜里翻身也怪难受的,不如让香芹住我那儿吧。”

    段武家里人少,地方又大,给香芹腾出一个睡觉的地方,绝对不是问题。

    香芹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拒绝,“二姥爷,不用了,别看这屋子小,其实床挺大的,睡四个人都行!”

    段文知道他兄弟是好心,可这院里的事儿不能总靠着旁人来解决。

    他附和着香芹,想要打消了段武心里的念头,“我这儿也不是没地方,南院空房子也有,我也给香芹提过,她不愿意去住。”

    在这里,香芹始终是个外姓人,家里的人对她都有那么多嫌隙,搬出去的话可不是要招来更多的麻烦么!

    “香芹跟秋萍回来了,这地里头的麦子也刚发芽,四个人吃一个锅里的饭,你们哪来那么多粮食?”段武要是看香芹懂事能干,还不至于这么固执。

    这时候,段秋萍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面啊米的,人家送的有。”

    段武恼火起来,梗着脖子红着脸,对段文咆哮,“喔,人家给你送米送面你都要,我给你送钱来,你为啥不要?”

    这不是存心拿他当外人吗!

    段文幽幽的看了一眼案板边上的半袋米面,随即又对屋门口绷着脸,高声说道:“我要是知道是谁送的,早就给他们还回去了!”他沉吟了一声,放低了语气,“都是夜里头送来的,我在南院睡着我也不知道,就知道送来两回了。上个月一回,这个月一回。”

    “那你们四口就在这儿坐吃等死啊?秋萍有手有脚,让她出去打个工啥的,不比坐吃等死强?”

    段武一说完,就听段文冷冷的哼了一声。

    段文瞥着床边紧张的段秋萍,哼笑着说:“指望她?她还指望着我跟你嫂子养活她呢!”

    段秋萍低着头,一会儿玩弄着手指头,一会儿抠着指甲盖,全当没听到那俩大老爷们说的啥。

    又是一个一人吃饱,不顾全家死活的货!

    段武无奈的摇了一下头,“香芹小能帮着家里干点儿活也就算了,秋萍,你看看你爹你娘的头发,还有几根是黑的。我有一个朋友,家里是开饭店的,你去那当个服务员,一年下来得有千八百,你要是想去,我就给你介绍进去。”

    “一两千啊!”窦氏听工资还挺可观,便帮着一起说动段秋萍,“秋萍,要不你就去试试。”

    “我不去!”段秋萍斩钉截铁,脸拉得比谁都长。“还不够丢人的!”

    段文猛的窜起来,抄着火钳就要往段秋萍跟前冲,还好香芹眼疾手快,拦得及时。

    养儿不孝,如今闺女又是这样,段文都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一天到晚这不愿意干、那不愿意干,还成天摆个丧气脸给旁人瞧,旁人都欠了她的不成?

    段文气不打一处来,吹胡子瞪眼,用火钳指着畏缩成一团的段秋萍,开口大骂,“你还知道丢人,天天让老爹老娘在家里伺候你,你就有脸了!我看李老三八成知道你就是头懒驴,才天天拿鞭子抽你!老子是不是要学学李老三,也拿鞭子抽你,你才动一下!”

    被火钳攮了一下,段秋萍立即尖叫起来,哭着扑到了窦氏的怀里。

    窦氏心里窝火,气段秋萍不争气,于是将她无情地从身边推开。“那饭店里多好的待遇,你还不愿意去,你就懒死在家里,坐着等人给你发工资吧!”

    段文狠狠地将火钳摔在地上,猩红的双眼瞪着缩在床角啜泣的段秋萍,咬牙切齿的恨声道:“我现在一看着她,就想找东西抽她!”

    “行了行了——”段武将他强拽了出去。

    家里如今乌烟瘴气,香芹也不肯在这屋里多待,于是跟着段文段武出去了。

    段武见她跟上来,不由问:“香芹,你不回去劝劝你娘?”

    “劝她有啥用?她就那德性了。”重生之前,香芹对段秋萍的印象还蛮好。她们在李家相依为命、互舔伤口的那段日子,大概是李家的人太过强势,一直压迫着段秋萍,使段秋萍懦弱懒惰的本性压根儿就没有机会暴露出来。

    重生之后,香芹总算见识到了真正的段秋萍。

第17章 来气() 
香芹跟段文拐回来,窦氏还在劝说哭个不停地段秋萍。而且窦氏的声音越大,段秋萍就哭的越厉害。

    真不知道她是真伤心,还是装样子给人看的。

    段文原本已经平复了心情,一看到段秋萍没出息的样子,顿时又恼火起来。

    窦氏说的口干舌燥,也不知段秋萍听进去了几句。

    段秋萍宁愿当一滩烂泥,窦氏也没办法。眼不见心不烦,窦氏索性拿了几块的零钱,出去打牌了。

    最近窦氏迷上了打麻将,以前她连麻将牌摸都没摸过,就是常看街坊邻居坐在一块儿打,消磨消磨时间,也可以时不时的赢俩小钱儿。

    窦氏一走,段秋萍的哭声也弱了下来。

    香芹跟段文坐在炉子跟前,爷俩一样的姿势,都抱着手,呆呆的盯着炉子里红红的火光。

    段文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哀声感慨:“这日子咋过呀!”

    说完,段文看向坐床上的段秋萍。

    段秋萍一触及到他的目光,闪电似的躲开了视线,好像这日子咋样过都跟她没关系。

    就她这满不在乎、事不关己的态度,段文看见了就生气。

    香芹一直在思考段武之前说过的话,“二姥爷说的对,咱们一家人不能坐吃等死,要是能像二姥爷他们做点小生意就好了。”

    “做啥生意,连生意本都没有。”段秋萍插了一句,她这是又想起之前那三百块钱的事儿来了。

    段文心里本来就窝着火,一听段秋萍吭气,立马就爆发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连挣一粒米的本事都没有,成天还在那叽叽喳喳,怨这怨那,你有啥资格在这家路说话!”

    段秋萍看了一眼香芹,目光里的含义有些不明意味。

    她猛的站起来,指着案板跟前的米面,理直气壮起来,“我没本事挣一粒米,那是啥?要不是见我跟香芹娘俩可怜,能有那米跟面?”

    “天天说自己可怜可怜,那你咋不到大街上当要饭的去?”段文冲到段秋萍跟前,强硬的拉着她就往外面拽,“去吧,反正当要饭的也饿不死你,你不是可怜吗,就让人可怜你去!”

    段秋萍挣不开,被拖着走的时候,一直回头瞅着仍然在炉子跟前坐着的香芹,眼睛里渐渐充满了不敢置信。

    她记得,以前香芹并不是这样的——

    在李家的时候,只要李老三对她动手,香芹便会上去求情,可这会儿她被段文强拉着走的时候,香芹压根儿不为所动!

    段文和段秋萍一出门,冯兰花就从隔壁冒了出来。

    她扭着胯小跑过来,到了跟前却也没有劝阻他们的意思,只佯装着一脸担心,心里头却在幸灾乐祸。

    “爹,咋跟秋萍姐打起来了?”

    听她大惊小怪的语气,搞得真像段文对段秋萍动粗施暴了一样。

    冯兰花才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睁眼说瞎话,她怕的是在街坊邻居面前唠的时候找不到爆炸式的话题。

    段秋萍被丢出院门,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大哭起来,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想要脸还不争气,也不知道老子咋生出你这样一个窝囊废!”段文骂了几句,揣了一肚子气,负手往南院去了。

    冯兰花把段秋萍扶进小院里,一见香芹在,不由讶异了一下。刚才外面那么热闹,这丫头居然还坐的住!

    “香芹,你姥爷打你娘,你咋不出去劝一劝?”冯兰花这话里责备的意思十分明显。

    段秋萍紧贴着冯兰花,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到床边坐下。

    香芹冷冷的看了她俩一眼,心里直哼哼——

    段秋萍这人,只要谁对她好一点儿,她就恨不得将那人当亲爹亲娘一样对待,甚至比亲爹亲娘还亲!

    冯兰花是啥样的人,香芹想段秋萍不会不清楚。

    段秋萍回到段家的那几日,冯兰花还故意来落井下石,看她的笑话。

    这样的人会无条件的对旁人好?

    那才是笑话!

    “秋萍姐,”冯兰花甜甜的叫了一声,她见段秋萍贴着她,以为两人的关系也因此拉近了,便也就无话不谈了,“你就没想过去找李老三复婚?你俩也那么多年夫妻了,老夫老妻的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男人耳根子软,你多说几句好话,他还不是对你服服帖帖的?你说说你在李家当个阔太太,不比在娘家受气的好?”

    冯兰花果然是没安好心,总想着将段秋萍与香芹娘俩从段家排挤出去。

    冯兰花的这几句话触动了段秋萍,在她心里扎下了根,并使她产生了无谓的希望,甚至可以称之为妄想。

    不过段秋萍也知道现实,如今李老三的姘头已经登堂入室,李家里早就没了她的位置。

    一道白色的残影毫无预兆的闯入了段秋萍的脑海,她使足了劲儿才凝聚出那道虚幻身影的本来面目——

    竟然是刘家诊所的刘医生!

    红霞飞满颊,段秋萍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因为前阵子给香芹瞧病的时候,段秋萍跟刘医生接触了几回,自己也没想到一颗年久失修的芳心就悄悄为他颤动起来,还是后知后觉。都快四十的老女人了,她竟然还能体会到少女怀春的那种情怀。

    冯兰花在小院儿坐了一会儿,听见外头有人喊她出去打牌,便离开了。

    段秋萍兀自在幻想中沉醉了一会儿,动摇的芳心已经飞到了诊所里去,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见到刘医生一面。

    可她对刘医生一点儿也不了解,自己贴上去后才知道人家有家有室,那岂不是闹出了个大笑话吗!

    段秋萍心里忽然之间又沉甸甸的,那份轻快的要飘起来的愉悦就快要消失不见时,她看着呆坐在炉子跟前的香芹,心里又高兴起来。

    “香芹,你帮娘打听打听涵洞那边的刘医生是个啥样的人,看看他有没有老婆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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