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钱,洪诚想起来一件事儿,于是问:“香芹,你挣得钱,都放哪儿嘞?有没有存银行去?”
“存银行?”香芹准备了两个钱盒子,一个是用来攒钱。就搁衣柜里塞着嘞,另一个就是平时做生意的时候用来放钱的。
说实话,她长这么大。还没进过银行的大门嘞!
看她这茫然的表情,洪诚无语凝噎。把钱放那样的木屋里,香芹未免也太放心嘞,也太没有一点危机和安全意识嘞。
那木屋纯粹就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除了这些,它还能挡住啥?不经一个大汉的猛地一脚踹,那又薄又脆的木门就开嘞。
这钱万一真要是丢嘞。那香芹辛苦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可不都是白白浪费嘞。
这个问题可不小。洪诚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他平时的玩笑态度也不见嘞,“存银行吧,想用的时候再取出来。还有利息呢!到时候你就把存折放好就行嘞。”
“听你的。”香芹已经对洪诚产生了一种信赖感。
洪诚气不打一处来,同时又觉得特别的委屈,“这会儿听我的嘞,早干啥去嘞!”
“吃完饭回去拿钱。”香芹全当他没说过话。
“哦,好,我开车送你。”洪诚甘愿当车夫。
洪福搁心里轻叹了一声,略微摇了摇头,忽然觉得他儿子忒可悲。别人没把他当骡子使唤,他却心甘情愿的给人当牛做马。能不可悲吗?
真真是少爷的身子,跑堂的命!
洪福拧起了眉头,“银行开户需要身份证。香芹,你有没有身份证?”
香芹一愣,身份证这个东西,她还真没有。“我还没有办身份证咧。”她低头想了一下,银行的利息虽然微薄,她始终是舍不得。于是做了个决定,“要不然先用洪诚的吧。”
洪诚有些受宠若惊。银行开户的户名可不是小事儿,存折上的名字是谁的,那就代表存折里面的钱就是属于谁的。
他高兴坏嘞,却忍不住跟香芹开玩笑,“你就不怕我卷你的钱跑嘞?”
香芹嗔他一眼,眸光流转中,有着说不尽的风情,“你堂堂洪家的大少爷,还在乎我那几个钱儿吗?”
香芹就那几百块钱,搁洪诚的眼里,那估计都是毛毛雨。
洪福在意的可不是存折的事儿,香芹要是一直没有身份证的话,到时候他跟洪诚结婚,拿啥登记?不过香芹还小,到她十八那年,还有两年的时间。
两年啊……
到她二十岁得时候,还有四年……
这时间未免有点儿太长嘞。
还是香芹太小嘞。
吃了中午饭,洪诚和香芹就回木屋嘞。
之前洪诚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回去以后才知道,香芹的木屋,大门的门锁被砸开嘞。
看着大门上扭曲的门鼻,香芹整个人一蒙,脑袋里一片空白,脸色如白纸一样。
她冲进木屋,直奔衣柜,打开衣柜的门,从衣柜的角落里扒拉出来一个铁皮钱盒子。钱盒子的上面有一个圆盖,香芹抠开这个盖子,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的几叠钱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抱着钱盒子,瘫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从惊魂不定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除了门锁遭到了破坏,木屋里的其他东西都如往常一样。
洪诚比香芹更害怕,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啥东西也没有失窃,更重要的是香芹安然无事。
刘医生一直给香芹看着门,要不是有他在,只怕香芹这一屋子里的东西都要被洗劫一空。
刘医生看见香芹回来,就跟她一起进了木屋,“你赶紧看看,应该啥东西也没少。”
洪诚把香芹从地上扶起来,这才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咋就会遭遇到这样的变故呢?
刘医生明显是知情人,于是洪诚问他,“到底咋回事儿?”
“今天清早我听见有人砸门,就起来看了看,那个人好像是香芹她爹,他看见我以后就跑嘞。”刘医生昨天早早的就从酒店回来,他知道香芹跟洪诚搁一块儿,本来是想打电话把这事儿告诉香芹咧,结果他往洪家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除了洪家家里的电话,他又不知道洪家酒店的电话是多少,于是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李家的人真是死性不改,而且是越来越过分嘞!
李老三这样已经构成了“入室行窃”的罪名,要是告到派出所去,起码可以关他十天半个月!
重新换了一道门锁,也没能完全地打消香芹心中的恐惧感。
李家的人实在是太可怕嘞。
光天化日之下,李老三竟然敢把一个人家里的门砸开,到底是谁借他的雄心豹子胆!
香芹赶紧把钱盒子里的几百块钱存进了银行,一刻也都不耽误。李老三敢上门偷,他总有一天会上门抢!香芹这么做也是防患于未然。
钱变成了存折,香芹攥着存折,始终还是不放心。
她听洪诚说,银行开户的时候需要身份凭证,可拿着存折去取钱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啥凭证。哪怕不是本人的存折,被别人拿着,去银行也可以把存折里头的钱取出来。
洪诚千叮咛万嘱咐,让香芹一定把存折放好。
当天晚上,香芹战战兢兢,仍惊魂甫定。
主要是她一个人在木屋里,独处的时候很容易胡思乱想。
木屋的门闩紧紧插着,香芹躺在床上,张大眼睛竖起耳朵,时刻留意着木屋外的一切动静,就是怕有谁会偷偷摸摸的靠近这里。
夜深人静,偶尔会有车来车往。
香芹紧张不已,终于还是忍不住困倦,可精神刚一放松下来,木屋的门就被敲响嘞。
咚咚的声音一落下,香芹整个人浑身一震,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张大眼睛瞪着木门的方向。
“谁?“香芹十分警惕,声音拔高还有一些变调。
“我。”门外传来洪诚的声音,带着些安慰,还有一些疲惫。
香芹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下床穿鞋,摸黑去给洪诚开了门。
门外的人,背对着路灯的光芒,好像一道黑色的剪影,有棱有角,且分外深刻。
洪诚风风火火地闯进木屋,手里还拎了一样东西。
在他进来以后,香芹关门开灯,这才看清了他手里的那样东西,居然是一个行李袋。
“你这是弄啥嘞?”香芹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这比害怕入室抢劫还来得严重!
呼啦一下,洪诚拉开行李袋的拉锁,把袋子里头的几件衣服丢进了香芹的衣柜中,最后把日用品摆在了桌子上。
做了这些,洪诚脱衣服脱鞋,霸占住了香芹的半张床。
“好嘞,赶紧睡吧。”洪诚笑的春风得意,对着她拍了拍另外半边床。
“你这是弄啥嘞!”如果刚才那句是疑问,这句纯粹的就是感叹嘞。
洪诚这样登堂入室,明显就是要入住这里嘞。
这算啥?
**吗?
外面有关于他们的传言已经不好听嘞,这要是在让人知道他们还有这样一层关系,那还会有更难听的话留给他们!
洪诚神色认真,“你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我还会让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这天晚上,其实洪诚也想了很多。
解决的办法也有很多,最理想的办法就是香芹放弃这里的小生意,到他们洪家去。
但是洪诚知道,香芹肯定是不愿意的。
于是他就做了妥协,既然香芹暂时还不愿意进他们洪家的大门,他索性委屈一下,把自己给香芹送上门来。
不管香芹能不能接受,洪诚哪怕是死皮赖脸也要留下来。至少他能够保证香芹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当然不轨的想法也是有的。
香芹纠结了一阵,心情也是无比复杂。洪诚也算是个生意人,亏本的生意他是不会做的。
过了半晌后,她拉灭了木屋的灯,摸黑爬到洪诚的身边。
香芹也做了妥协。(未完待续)
第130章 不能姑息()
洪诚挺老实的,一晚上都没有对香芹动手动脚。
刘玲清早来,看见香芹的床上多了一个男人,被吓得不轻。香芹搁家里养了一个男人,胆子也实在够大的!
望尘莫及呀!
刘玲来的时候,下起了毛毛雨,过了一阵,雨下的越来越大。
木屋前头的木棚,总算是起了遮风挡雨的作用,来这儿吃饭的人,不会受外面风雨的影响。
因为天气的关系,桥那边不用上工,段勇源也落得一身清闲,跑到香芹这儿来蹭饭。
段勇源知道香芹这边的早点摊子招了一个人,不过因为时差的关系,他一直没有机会跟刘玲好好地碰面。
这次一来,他把刘玲打量了个彻底。
找了一个这么勤快的帮手,段勇源自然是为香芹感到高兴的。不过这个帮手可不是免费的,这有点儿让段勇源接受不了。
他不能接受,那是因为他跟香芹的情况不同。
段家里有那么多人,除了段文和薛丹凤,还有窦氏和段秋萍。不管是早点还是热豆腐,这四个人都能帮着准备,段勇源骑着三轮车拉着东西出来卖就行嘞,其他的不用他操心那么多。
可香芹就不一样嘞,目前就她一个人,生意上的事情都要她一个人打理,有时候忙的能顾着前就顾不着后。
天气不好,来吃饭的人也很少。
跟段勇源坐一块儿的时候。香芹开他玩笑,“你也是卖早点的,跑到我这儿来吃早点。可笑不可笑。”
段勇源脸不红,“今儿下雨,就没有做。家里连饭也没有做,我饿得实在不行嘞,就跑你这儿来讨口饭。”就跟上了太久的学,终于放假了一样,段勇源的心情自然愉快。一点儿也不受这坏天气的影响,反而挺感激老天爷的。“天气预报上说。这雨要下一天嘞,我下午也不用出摊嘞。”
香芹扭脸看向刘玲,“刘玲你还没吃过我哥家的热豆腐吧,啥时间你下午来这儿。让我哥请你吃热豆腐。”
刘玲也听说了香芹家里的不少事儿,自然也知道香芹和段勇源之间的关系。她对香芹的这位表哥,可是一点儿也不待见。
一个家里容不下一个人,是那个家不好还是那个人不好,跟香芹接触了好一段时间,刘玲已经心知肚明,也知道外面的传言一点儿也不靠谱。
自从段勇源来了以后,刘玲就一直没怎么理会他。
刘玲对段勇源的冷淡,香芹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才想着主动让刘玲和段勇源打好关系。
段勇源对刘玲的态度浑然不觉,他看见洪诚的桑塔纳停在十字路口的路边,看见洪诚的车。却没看见洪诚本人,自然是要好奇一番,“洪诚咧?”
“搁屋里头睡嘞。”香芹往木屋的门里瞅了一眼。
洪诚搁香芹这儿睡的?
意识到这一点,段勇源险些喷饭,他想问香芹到底是咋回事儿,可脸红着又不好意思问。
刘玲知道香芹搁屋里养了一个男人后。也想知道咋回事儿,也没敢问。
她见段勇源也是一副好奇的要死的模样。然而他憋的脸色通红,好像宁可憋死也不会开口。瞧他这没出息的劲儿,刘玲更是懒得屑于理会他。
终于是等到洪诚睡醒嘞,他跌跌撞撞的从木屋里出来,满脸惺忪之意,外加痛苦之色。
“床板太硬嘞,睡的难受啊!”洪诚哀嚎起来。
香芹就习惯了睡硬床板,以前她搁李家睡羊圈的时候,麦秸垛上铺一条木板子,再铺一床褥子,那就是她的床嘞。她就是贱命一条,消受不来洪诚家那样的软垫床。
洪诚去诊所的后腰上完厕所回来,刷牙洗了脸以后对着镜子刮胡子,然后再洗脸,整个过程愣是把段勇源给看傻嘞。
段勇源不由自主地摸摸光洁的下巴,心里忍不住感叹,这就是男人与男孩儿之间的差距啊……
他想起来昨天清早打这儿路过,看见木屋的门敞着,却没看见香芹做生意,于是就问香芹,“你昨天没出摊子?”
“昨天休息,前天去给洪诚过生日嘞,昨天搁城里转了一圈,昨天下午的时候才回来。”香芹如实说道。
一听洪诚的生日,段勇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心里特别不高兴,他怒视洪诚,大声质问:“你生日咋不请我去哦?”
这小子未免也太见外了吧!
还是洪诚想背着所有人,一个人想对香芹做点啥!
一想起前天的事儿,洪诚就忍不住头痛,那样的场合,他都待不下去,段勇源去了能受得了?
“别提嘞,说起来气人,我发现你那个舅爷真不是个东西!”不过洪诚也挺自责的,当时香芹成了众矢之的,他倒是想站出来维护香芹,但是周围的那些人都是他爸的老朋友,他的叔叔伯伯,毕竟都是长辈啊,他咋好意思撕破脸皮呢?
前天晚上,他还因为这件事儿对香芹道歉呢,结果香芹度量特别大,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香芹不认识那些人,那些人要是香芹的熟人,她肯定是要反口咬的他们血肉模糊!
香芹也知道,当时去给洪诚庆祝生日的,没有几个是洪诚的朋友,基本上要么是酒店的老顾客,要么是奔着洪大老板去的。
香芹忍不住感慨,对段勇源说:“当时去了好多人,好多都是去跟洪家攀关系的,我根本就呆不下去。”
段勇源虽然不了解情况,但也能想像得到里头的复杂关系。既然人家是攀关系去的,他当时要到场的话,肯定会被人误会他跟其他人一样。
这样一想,段勇源没去,也是好事儿一桩。
段勇源懵了一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你昨天下午才回来,那昨天早上我咋见你这儿屋里的门是开的哦?”段勇源回想当时的情况,他骑着三轮车打这里经过,看见木屋的门大敞,却没有瞧见香芹的人影,当时他也没有在意,还以为香芹正在木屋里头干活儿嘞。然后快到晌午的时候,他收摊回来,再次经过木屋门前,当时的木门是关着的,他也没注意到底有没有上锁,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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