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要回来了!”云漪阳欣喜地说道,眉眼都因为此言都快要飞起来了,那满满的骄傲与自豪,让云珩还以为云漪阳要进宫做皇后了呢。
“哦?说起来也是有些年未瞧见大哥哥了,不知这些年他在军中待的可好?”云珩眸光一闪,温声问道。
云言绪若是回来了,那云府这后宅可就有好玩的了。云言绪在外面摸爬滚打多年,若不出手就算了,若是出手那便是一招置于死地,云珩倒是有些期待他的手段。
“大哥哥如今是从三品副将了,可真是给咱们云家扬眉吐气啊!若是等二弟弟再长大些,谋个一官半职的,咱们云家可真是羡煞旁人呢!便是眼下,可够旁人羡慕的了!大公子是从三品副将,二小姐是三品郡主!谁家能有次殊荣!当非咱们云家!”云漪阳说着,一张俏脸上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幸福美满的生活了。
这种话,云珩也懒得叫停的,由着云漪阳自己胡言乱语去,出了乱子自己兜着好了,她云珩才不管呢。这种话若是传了出去,那云家可就更要被那些觊觎云家的人,记上一笔了。
但是左右都是巴不得云家破灭,那不如由着云漪阳胡言乱语,一旦被有心人听了去,左右都是先刁难她云漪阳,若是刁难到她云珩这儿,那可真是嫌命长了。
“那大哥哥何日回来,府里好准备一下给大哥哥接风洗尘。”云珩眉目间泛着温婉,瞧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倒真的像是要给云言绪接风洗尘一般。
“还有五天!姨娘已经开始忙活了,二姐姐身子不好,就由着姨娘去忙活吧。”云漪阳俏皮地冲着云珩眨眨眼,继而莞尔一笑,若是不知云府这些破事的,还当真以为二人是极其要好的姐妹。
“那当真是辛苦苏姨娘了。”云珩闻言,便明白这娘俩是变相将掌府之权握在手里,借着云珩身子不好不能操劳过多的由头,便一点一点将云府后院再变成她们娘俩的天下。
痴心妄想!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贱妾的分内之事。”二人正说着话,苏绮乐便从屋外喜气盈盈地走了进来。
“姨娘来了啊,锦鲤奉茶。”云漪阳进屋云珩连句奉茶都没有,苏绮乐来了便奉茶,锦鲤跟着云珩久,知道云珩这话里的意思,其实是她自己口渴了。但是云珩才喝了药,不能喝茶,只能给那娘俩倒了茶,给云珩倒了一杯白水。
“方才啊,贱妾听说郡主在洛神谷的行宫遇刺,可当真是吓坏了贱妾!贱妾生怕郡主有个好歹,这不得了空便赶紧来瞧瞧郡主如何了,可伤到筋骨了?”苏绮乐说罢,便想靠近云珩想瞧个究竟,却被锦鲤挡在了一旁,只好讪讪一笑。
素来善于言辞的云漪阳见此,也没有多言,似乎将这一笔账算着,等到云言绪回来了,一并同云珩算总账。
“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伤,劳姨娘挂心了。”云珩喝了几口白水,觉得解了渴,这才说道。
苏绮乐被锦鲤挡在原地,虽觉得有些窘迫却依旧堆起笑意,回了凳子上端坐着,暗中打量了云珩几眼,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姨娘想说什么便直说吧。”云珩瞧着她那副做派,就是等着云珩开口,既然她想演,那云珩也不妨陪着她演。
“是这样的,贱妾听丫鬟们私底下议论,说昨天夜里,有个男子进了郡主的行宫里,待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才出来。贱妾想着郡主不该是如此不检点之人,只是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那些人将郡主说的……唉……”苏绮乐面色泛起一丝为难,似乎提及此事她也很痛心,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只能叹息一声。
“昨夜里没有人进过本宫的行宫,锦瑟和锦鲤一直在旁左右照顾,定是那些意欲对云家不轨,意欲对我不轨之人算计我。不过倒也没关系,人在做天在看嘛,这种人迟早得遭报应。”云珩最后三个字说的极慢,虽不是咬牙切齿说的,但是那一瞬间升腾起的杀气,足足骇住了那娘俩。
苏绮乐一愣,没想到云珩的反应是这般,继而堆起一抹笑意道:“郡主说的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就该遭报应。”
云漪阳本来不想说话,听到苏绮乐如此说不由得暗暗剜了她一眼,转过头浅笑道:“二姐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对她不轨,都是那些多事的丫鬟乱传的,姨娘可莫要挂心。”
苏绮乐点了点头,竟不敢正视云漪阳的眼睛。云珩看着这娘俩的表演,也觉得有些看累了。
“姨娘和三妹妹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无事,我有些累了,想歇息一会儿。”云珩虽面上带笑,心里却暗暗骂着这娘俩怎的如此不懂事,每次都得她自己下逐客令,自己就瞧不懂眼色?
“那郡主好生歇息,贱妾就先退下了。”苏绮乐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云漪阳见此也起身,福了福身,温声道:“那妹妹改日再来瞧姐姐,姐姐好好歇息吧。”
云珩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二人一进她这屋内,云珩就觉得这屋里泛着霉味儿,惹得人心烦,这一走啊,云珩哪里都舒服极了。
说起来,云珩本该恨极了这二人,可是却不知为何,如今看见她们俩,确实还是想让她们俩死,但是更多的是恶心。
今日倒也无事,入了夜云珩虽没有什么困意,但是坐在窗边看看夜色倒也惬意,今日夜里微风拂面惬意的很。云珩便闭上眼睛靠在窗边,想小憩一会儿。
“噗通!”屋子里忽然响起清脆的声音,云珩猛地睁开眼睛,就要从头上掏出金簪,一旁的锦瑟也被吓了一跳,连忙点燃了油灯。屋内中间赫然躺了一个人,那人浑身是血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云珩将那人的脸别过来,登时愣了几分,心里暗道自己这几日是犯什么冲,天天见血。
“锦瑟,出去打盆水,拿一条干净的脸帕来,脚步轻点,别吵了不该吵醒的人。”云珩蹙了蹙眉,面色虽不悦,却总归不能不救,忙吩咐着锦瑟。
锦瑟应了一声,便蹑手蹑脚地出去了。云珩看着那一身白衣都是血,不由得心疼他这身儿衣服,云珩总觉得他这身儿可是价值不菲呢。
“唔……”那人忽然嘤咛了一声,估计是身上的刀伤太重,一动便扯的他疼。云珩见此,也懒得碰他,便去书柜那边翻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金疮药了。
“玉心……玉心……”云珩在那边翻找金疮药,便听着那人在地上喃喃说着什么,离着近些才听清是“玉心”二字。
“玉心?原来你送我的‘玉心笛’是由人名取的。”云珩将那瓶金疮药放在床边,继而看着那张整日同他嬉笑玩乐的脸,如今全是血迹,若非云珩眼尖哪里瞧得出这是谁?
“凤月琢啊,我救了你这条命,你以后啊可得替我保下云家这片江山。”
第一百六十五章 坦露心迹()
云珩今日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还是不能太用力,但是已经开始结痂了。今日闲来无事,便下来随处走走。
“嘶……”躺在美人榻的那个男子,已经昏睡了白日了。昨天夜里,给他擦药云珩差点自戳双眼,都是女儿家若是还未嫁人就瞧了别的男子身子可是要瞎的。云珩前世虽嫁过人了,可今生没有嫁过啊!云珩给他上药,锦瑟就在一旁捂着云珩的眼睛,不让云珩多看这些不该看的。云珩几乎是将金疮药胡乱撒在凤月琢身上的,不过还好,凤月琢基本伤在肩膀和胸前,倒也没过于不雅。
但是给他换衣服就成了难题,他里面的内衬已经被鲜血染红,虽说伤口都包扎好了,但是总归不能让他穿着这种满是鲜血的衣服。云珩便跟锦瑟商量这给凤月琢换一件衣服,却遭到了锦瑟的强烈拒绝,本来就有男女大防,云珩给他上了药已经是破格了,还要换上一件衣服,这已经过了男女大防啊!
后来在锦瑟强烈拒绝下,云珩只是让锦瑟从云旻祎的屋子里偷了一件衣服,给凤月琢换上,内衬还是穿他自己的那件染了血的。
“你醒了啊。”云珩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美人榻上因伤口的疼痛而面容有些扭曲的男子。
“我怎么会在这儿啊?”凤月琢没想到自己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云珩,一时有些诧异,刚要起身,浑身上下的痛意让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倒想问你大半夜浑身是伤跑到我这里来是想做什么?”云珩黛眉一横,剜了凤月琢一眼。
凤月琢闻言,蹙了蹙眉,不知是在思量着些什么,随即堆起一抹讨好的笑容道:“小丫头,你救了我啊?”
“不然呢?大叔,你昨晚来我这里的时候,就剩一口气儿了。”云珩越说越来气,把她云珩当成什么了?医馆?去哪不跟她说,做什么不说,弄了浑身伤,半死不活跑回来了。
见云珩不悦,凤月琢自知自己担了云珩一份人情也不敢太放肆,只好赔笑道:“昨天那是个意外,以我的功夫哪里是一般人能伤的了我的呢?”
这话一出,锦瑟都笑出了声,在一旁揶揄道:“公子,您可别当玩笑听了,您昨夜当真只剩一口气儿了,若是郡主给你脱衣上药。说句难听的,郡主此时要么给你准备后事,要么直接给您丢乱葬岗了。”
闻言,凤月琢连忙将自己的衣服拢了拢,看着云珩的目光里尽是惊恐,好似云珩会非礼他一般。气的云珩抓了一把杏仁,便往凤月琢那边丢。
一边丢还一边恼火道:“我把你当朋友看,你把我当什么看了,去哪里,去做做什么不说,倒是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反正你这里也没外人,你若想听,我便告诉你就是了。”凤月琢见云珩真的恼了,连忙换上一副委屈的嘴脸。
云珩白了他一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凤月琢一双好看的桃花眸不知在思量着什么,眯了眯眼道:“你休想同我耍小聪明,你若是愿意同我讲,那我便听一听,你若是不愿同我讲,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从此以后再来我云家,便打出去!”
“哎哟,郡主大人,您又何必非得这么逼小的呢。”凤月琢闻言,只好强撑着身子做了起来,一脸的苦不堪言。
“凤月琢,我说过了,我拿你当朋友,不知你有什么难处,但是你昨夜跑到我这里来就剩一口气儿了,倘若我不救你,你就死了。也就是说,你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我既拿你做朋友,就不希望你死,明白了吗?如果你真的而不肯同我讲,那便不是朋友,你既然不认我云珩做朋友,那云家也不欢迎你。”云珩放下茶杯,脸色一凛,正色道。
凤月琢闻言,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这段时间,是找仇家报仇去了。”
“仇家?”云珩蹙了蹙眉,有些不解。
凤月琢点了点头道:“那支‘玉心笛’的主人,就叫玉心。我的仇家,就是她的父亲。”
云珩眸光震了震,没有言语,她等着凤月琢说下去。
“玉心同我一样,都是江湖儿女,我初遇她的时候,年纪尚小,不懂什么名门大派,只知道我有一个师父,我叫他连峥师父。其实,那时候的我在江湖上就是俗称的没名没派的野路子。但是玉心她不同,她是昆仑宗的大弟子,在江湖上是颇有威望的,甚至是我这等野路子的人,不敢奢望的。”
“机缘巧合,我认识了她,但是你也明白,她既然是名门大派,她的师父,她的父亲就绝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我那时候执意要跟她在一起,还说要私奔。想想也是我那时候年纪太小了,尚且不懂事。根本不明白,为何玉心那般优秀的女子,会喜欢我。”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我师父连峥,他手里据说有什么武林秘籍,练了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功力大增。而我师父曾经也就是因为这本书成为了武林盟主,后来他退出武林,便只收了我这一个徒弟。但是这些事我不知道,昆仑宗不知道,玉心和他的父亲知道。”
“她接近我是为了那本书,可死的时候却是因为我,而杀她的是她的父亲。”凤月琢的语速极慢,就好像说书人在说旁人的故事,许是时间过得太久远,他的眸光里,也是一片祥和,再无半分伤心。
“这便是你想知道的故事,玉心的父亲不是昆仑宗的人,只是江湖一个商人,但是手底下养着兵,我觉得这个消息你若是知道了,或许能帮到我。”凤月琢忽然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冲着云珩狡黠地眨眨眼、
云珩这回只是白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待她一口一口的将杯中的白水喝完后,这才开口道:“凤月琢,我不是什么万能的人,我做事也需要筹谋,甚至也会失败。你若想靠着我让他身败名裂,然后再杀了他,你就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反正如今我的命是你救的了,我得事事都听你的,云家的事也就是我的事的了。”凤月琢唇角扬起一抹坏笑,虽瞧着不正经,但是他眸子里的认真,云珩是看的真真的。
“你想的倒是挺美,也不看我父亲要不要你这个傻儿子。”云珩又白了他一眼,撇撇嘴说道。
“啧啧啧,你这个小丫头,说好的话就变。昨晚还说要我陪着你守好云家这片江山,今天就变卦了。”凤月琢指着云珩痛心疾首地说道,那模样好似云珩背叛了他一般。
“哟哟哟,你这不是听见了吗!那你方才还还同我装傻?!”云珩闻言,黛眉一横,起身抓起一大把杏仁直接往凤月琢脸上丢。
凤月琢浑身是伤,也用不了轻功了,只能用胳膊护着脸,一脸护着一边嚷道:“别打脸啊,就靠着脸吃饭了呢。”
“你给我闭嘴吧你,一会儿锦瑟会带你去个住处,你不能这样大摇大摆住在我的院子里,你不要脸面,我还要脸面呢。”云珩止住了玩笑,正色道。
“知道了。”凤月琢忍着痛爬起身走到云珩身边坐下,吃了几口点心压了压饿。
“锦瑟,你先带她去他的住处,然后去祎儿那里给他拿几套衣服。”云珩吩咐道。
“谢谢你啦。”凤月琢轻笑着说道,虽总是挂着一幅玩世不恭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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