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药?”高煜还是惊异不已,“什么药这么厉害,竟真能做到药到病除?”
“金疮药啊,我自己给配的,当初王爷出征边关,我不也给过你的么?”穆锦萍挑了挑眉道。
“啊?哦,想起来了。”高煜怔怔的点了点头,感叹道,“说起来,那药还真是厉害,我当时就奇怪呢,这么好的药,萍儿你都是怎么配制出来的?”
穆锦萍笑得狡黠,“王爷又不懂药理,说了你也不明白。”
“这倒也是。”恍惚了好一阵儿,高煜才从震惊中冷静下来,笑着道,“萍儿能够这么快就痊愈,真是太好了!”
穆锦萍嘟哝道,“还不算痊愈,留着疤呢。”
“留疤没什么,伤好了就好。”高煜说着便拉着穆锦萍再次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正待再说,槐香却走进门来。
“王爷,可是要让厨房备膳?”槐香疾步走到高煜面前,恭敬的福了福身。
“嗯。”高煜随手翻起一只茶杯,拎起茶壶顾自倒了杯茶水,点点头,“直接送过来便是。”
“是。”槐香应了一声,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高煜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感受到穆锦萍的视线,他勾了勾唇角,“在看什么?”
“王爷……”穆锦萍犹豫片刻方才问道,“你和紫怡姑娘在书房,是商谈昨儿个军营的事还是三皇子的事?”这事儿她过问本不太合适,可这心里就是憋不住的好奇,便干脆问了出来。
“都不是。”高煜摇了摇头,“谢桓昨儿个夜里,连夜离京了。”
“哦?”穆锦萍眼珠子一转想到被自己恶整的庆阳公主,不禁想着是不是和三皇子的关系撕破了脸,赶着回大周通风报信,“这么急?”
“嗯。”高煜又喝了口水,“不过他去的不是大周。”
“不是大周?”这下穆锦萍茫然了,“不是回大周,那他这么急着是要去哪?”
高煜放下杯子,转身看着穆锦萍好奇瞪大的眼眸,吐出两字,“西岐。”
“哎?”穆锦萍眨了眨眼,顿时双眼一瞪,“他不是大周宰相么,却不是去大周而是西岐,难道……”
高煜赞赏的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想着各中的利害关系,穆锦萍抑不住的心绪翻腾,谢桓这一出,她不知怎的,总觉得有大事即将发生。
良久,穆锦萍才稳了稳心绪问道,“三皇子的事,证据找的怎么样了?”
“三皇子很是懂得韬光隐晦,又极是沉得住气,宗人府一遭更是变得愈发谨小慎微,想要抓住他的把柄还真不容易。”高煜说是这么说,眉眼间却难掩喜色,“不过昨儿军营出的那事儿,却是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王爷,你能别大喘气儿么?”穆锦萍有些无奈,这说到关键就停下,还能不能行了?
高煜哈哈笑了两声,这才接着道,“昨儿个军营抓到一个小贼,是个不起眼的火头兵,与北狄探子接洽的时候正好被人发现了,而他们接洽的书信上,就有提到三皇子,那探子和小贼我都给羁押起来了,北狄探子嘴硬,那小贼却是一用刑就都招供了,里边牵扯的不光三皇子,还有一溜大臣呢,书信本来是昨儿个就要递交父皇的,可因为你的事儿就暂且搁置了。”
“那……”
“用过午膳,我就进宫。”高煜道。
“这么说,三皇子今儿起是要开始倒霉了?”穆锦萍手指抠着桌布嘀咕道。
“嗯?”高煜听出她话里有话不禁扬了扬眉。
穆锦萍笑了笑,“未免让他再有上次那样的翻身机会,我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什么法子?”高煜下意识问道。
穆锦萍眸色瞬间转戾,“废了他!”顿了顿,才转头看向高煜,“所以王爷,不管今儿情况如何,你都要回来告诉我三皇子的消息。”
“你……要怎么废了他?”高煜满眼狐疑。
穆锦萍却是勾了勾唇,“到时候王爷就知道了。”
构陷三皇子()
高煜用过午膳就急忙忙动身进宫,穆锦萍招呼左公公上家里报了平安,这才吩咐槐香备了热水清洗。今儿她并不打算回家,虽然身上的伤结痂了,可走路还是有点瘸,她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再说,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呢。
梳洗好,穆锦萍便将大灰小灰从空间里带了出来。
“主人,我们要怎么做?”俩小东西一被穆锦萍放到桌上,就规规矩矩的站成一排,一脸严肃的问道。
穆锦萍拉来凳子坐下,手指轻叩桌面,“本来是要你们去搜集三皇子通敌卖国的证据的,不过眼下王爷那有了进展,又拿到了与他合谋的一溜大臣的名单,想必早就有所行动。”
穆锦萍顾自说着,俩小东西面面相觑,却是耐心等着没有出声催促。
“别的或许没我们什么事了,不过,咱们可以给他栽个罪名。”穆锦萍忽地眼睛一转,笑了,“私藏龙袍。”身为皇子却私藏龙头,可不就是造反的罪名么!
“主人的意思是要我们去皇宫偷龙袍?”俩小东西齐声问道。
穆锦萍伸手狠狠揉了它俩的脑袋一会儿,笑呵呵道,“可爱的小东西,你们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小灰嫌弃的皱眉,对蛔虫这形容相当不满,“我们不是蛔虫,是您身体空间里的守护精灵!”
“得得得,是我口误。”穆锦萍赶紧讨饶,见俩小东西面色缓和,这才压低声音道,“龙袍不小,你俩肯定得一起协力才行,你们现在就进宫,偷一件皇上的旧龙袍给藏三皇子房间里,要隐蔽,却不能太隐蔽,反正就是他自个儿发现不了,但别人一搜就能找出来的那种。”
“嗯,我们这就去办!”俩小东西听得两眼发光,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嗖的蹿了出去。每次发配所谓的任务于它们而言就跟玩儿似的,相当兴奋。
安排了俩小东西,穆锦萍却也没有闲着,当即便溜去高煜的书房,准备笔墨纸砚用左手写了一封匿名信,待晾干了墨迹,折叠好往衣袖里一塞,这才出了书房。
谁知刚一出门就和紫怡撞了个正着。
紫怡本是从书房经过,看到穆锦萍从里边儿出来不禁脚步一顿,“你进王爷书房做什么?”
说实话,若不是紫怡语气太过不善,穆锦萍还或许会将匿名信交代给她去办,可眼下一看她这态度,却是改变了主意。
“无聊,随便逛逛。”穆锦萍似笑非笑的看着紫怡,“倒是紫怡姑娘,我好歹是王爷即将过门的未婚妻,你这防贼的语气未免欠妥?”
“穆姑娘多心了。”紫怡面无表情的道,“紫怡没有对穆姑娘不敬的意思,只是书房乃是王府重地,除非王爷允许,不然还是别随便进入的好。”
“书房是王府重地么?”穆锦萍笑了笑,“王爷倒是从来没和我说起过,倒是多谢紫怡姑娘的提醒,等王爷回来,我自会像他问清一二,省得一不留神再犯了忌讳。”说罢便不再看紫怡,转身就走。
紫怡被扫了脸子倒是处变不惊,面无表情的扭头就径自朝前走了。
离开书房,穆锦萍便径自去找左公公,这王府上下,除了严箐晏殊还有槐香,也就个左公公处得最亲近了,而且凭着他对高煜的衷心,有些事情交给他去办也更为妥当。只是这人身为王府总管实在是太忙了些,见天儿指不定往哪里晃悠呢,还真是给绕了大半个王府才总算是找到了人。
“穆姑娘找奴才所为何事?”得知穆锦萍找了自己大半圈儿,左公公不禁面露诧异。
穆锦萍却道,“左公公,你随我来。”说完便转身走在了前面,直到带着人进了一间屋子,这才将写好的匿名信递给左公公,“这封匿名信你让人想办法进宫交到皇上手中,不过方式别太直接,最好是经过信得过的大臣之手,以奏折的方式传到皇上那里,细节我都写在了里边,找个聪明人,他一看便知该怎么说怎么做了。”
左公公伸手接过信件,“信得过又精明圆滑的,倒是有这么个人,说来穆姑娘您还认识。”
“哦?”穆锦萍好奇的挑了挑眉,“谁啊?”
“衢江前任知府的前女婿,户部尚书葛兴。”左公公压低着声音道。
葛兴?
穆锦萍闻言却是眉头一皱,左公公会说出这个人,倒真的是令她大感意外。
似是看出她的疑虑,左公公继续道,“此人自打张知府问罪后就行事低调,倒是一副小富即安的样子,余皇子夺嫡也是始终保持中立,三皇子一直想着要拉拢此人,不过三番四请,却是每次都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挡了回去,不过这人却并非表现的那般高风亮节不问世事,有野心,心里也明镜儿这呢,可比那新科状元简真要明白得多。”
简真……
穆锦萍愣了一瞬才想起之前晏殊好像就拿来当谈资和自己瞎扯过两句,记得这人也是地方解元,还拿了会试第一,如今冠上个新科状元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穆锦萍这思绪却是无端让这简真两字给带偏了,还是左公公连着喊了她两声儿才回过神来。
怔了下,穆锦萍才点头道,“既然左公公觉得那葛兴可以,那便就他吧,不过以防万一,这事儿还是要做得小心些,切莫偷鸡不成蚀把米,到头来反倒给王爷惹一身腥,落得个构陷的名声。”
“穆姑娘放心吧,奴才省得。”左公公哈着腰道。
两人从屋里出来便没再交流,而是各自分道。
穆锦萍前脚刚回屋,槐香后脚就端着碗八宝莲子羹走进屋来。本来想进空间捣鼓药的,见此便停了下来。
“姑娘,这是王爷特地吩咐厨房给您做的午后加餐,云嫂亲自掌勺呢,她熬的八宝莲子羹可是一绝,您可要好好儿尝尝!”槐香说着就将碗放到了桌子上。
“是么,那我可真得好好尝尝。”穆锦萍说着便坐了过去,看着碗里粘稠多料的八宝莲子羹,不馋也看馋了,当即便捏着调羹舀着吃了起来,“嗯嗯,口感确实不错,这云嫂手艺这么好,莫不是在宫里御膳房当过差?”就这品相口感,的确是外边很少见的。
“那倒不是。”槐香笑了笑道,“云嫂他当家的是御膳房的,据她说这是给当家的偷来的厨艺,却也是不差了。”
“偷师也能这么成功,那云嫂还真是厉害。”穆锦萍一边吃一边赞同的点头。
槐香却是顿了顿,“那个……姑娘,你这大伤初愈,这都还瘸着没好透了,吃完了还是上床歇会儿吧,你这样走来走去,不利于伤口愈合的。”
“好,就听你的。”穆锦萍道,“不过,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守着,那样老是想要睁眼聊天。”
槐香忙道,“姑娘放心,奴婢就守在外边儿,您有需要吩咐声儿便是。”
吃完八宝莲子羹,穆锦萍还真就依言上床休息,不过却是在槐香出门后悄摸把窗户给打开了,房门关上了,总得留个缝给俩小东西钻才是。
俩小东西不愧是精灵,虽然体积是障碍,动作却还算效率快,穆锦萍刚在床上侧躺了没多久,它们就从开着的窗口蹿蹦了进来,就地打个跟头都不带停顿,便径自蹦到了穆锦萍身上。
“主人,我们回来了!”
穆锦萍伸手将俩小东西往手里一捞,便坐起身来,“任务完成了?”
“完成了!”俩小东西语气骄傲的点点头,小灰做汇报,“我们按照主人吩咐,已经将龙袍藏到了三皇子屋里的暗格里,暗格就在三皇子睡的床的里侧墙壁上,我们都看过了,有上锁,不过锁上都落了一层灰尘,应该很少时候会打开,保证隐蔽又足以被人搜到!”
“干得好。”穆锦萍奖励的捧着它俩一个脑门儿吧唧亲了一下,“不过你俩走了一遭皇宫,可有看到王爷?”
不待小灰出声,大灰就抢话道,“当然看到啦,不过王爷和皇上谈的似乎不是很愉快,听皇上话里话外,还是觉得是王爷不够手足相亲,说什么担大事者需心胸宽广吧啦吧啦很多。”
“这是皇上不相信王爷,觉得他是在构陷兄弟手足相残?”穆锦萍听得眉头皱了起来,“可是没道理啊,王爷哪儿证据确凿,不是还有与三皇子勾结的大臣名单么?”
“主人,其实并非皇上不相信王爷,王爷这次的证据虽然不多,却是牵连甚广,盘根错节几乎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些个可都是朝中要臣,官品还不低,这样真动起来,可就相当于大洗牌了,不过皇上已经下令将三皇子禁足府内听候调查了,而涉及其中的那些官员也被派人监视了起来。”小灰白了表达混乱的大灰一眼,顾自继续说道,“皇上之所以教导王爷兄弟相亲手足之爱,那是因为,听说王爷去御书房的路上撞上刚被接回宫没两天的十五皇子,一言不合就拎着人给挂树上了,给皇上知道了,这才遭的训斥。”
“啊?”穆锦萍当即张大了嘴。“十五皇子?挂树上?”怎么这突然就冒出个十五皇子来了?
穆锦萍仔细搜索了下记忆,印象中,还真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报复三皇子()
月上中天,夜鸦啼鸣。
再次站在三皇子府后院的回廊上,只觉沉抑之气裹挟着夜风扑面而来。三皇子府还是那个三皇子府,却是不过一夕之间便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是的变化,因为穆锦萍这一路走来居然都没有碰到一个下人,也不知是被遣散了还是逃跑了,格外的安静让原本就低调寒酸的府邸愈发幽寂萧条,府里黑黢黢的连一盏照明的纱灯都没有。
“主人,我们都看过了,除了一个年迈老管家,前院后院一个仆人也没有,那三皇子被禁足后就把自个儿关在屋里,连着两顿都没吃过,还发了不小的脾气。”俩小东西各自一边的蹿回到穆锦萍身边,小灰就抢先汇报道。
“还有还有!”被抢了先,大灰倒是没有觉得不满,蹦跶得相当欢实,“庆阳公主被关押在柴房里!”
穆锦萍蹲下身,安抚的拍拍大灰的头,这才看向小灰,“府里就一个老管家,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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