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内定的宗人府丞家的娃娃亲,后因自己看上如今已过时的丈夫,嫡长姐只得阴错阳差替嫁。
“姨老爷的糊涂,守着满堂儿孙多好,非要寻那花魁,迷的不像话!”赵妈妈接话,自己家小姐嫁的虽然不怎么样,也总比姨太太好——操劳一辈子,不仅给孙儿找媳妇,也要同时给丈夫寻女人。
“她那没出息的男人,接着河西的传闻打压她哪,我这个姐姐是赔了一辈子的嫁妆、又赔了一辈子的面子啊……”老太太说了这么多,心想着自己有仙人指导,这样总能挽回些姐夫对姐姐的关注吧?毕竟是替自己遭罪的是姐姐——原本该自己稼的,每每想起这些,老太太就觉得愧对家人,总想补偿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赵妈妈看出老太太的心事,安慰道:“老太太,您别揪心了,那边有那边的造化,咱这边有咱这边的福分,咱就说三小姐:那她那个娘可是美的像个仙子,她自己也不差,这次受这么大的伤害说不定就是仙人来考量咱家的,磨磨咱们一大家的脾性。奴婢相信将来三小姐肯定会恢复健康的,再不济也能有个谋生的手段。至于姨老爷,年龄可是不小了,他将来有个大灾小难的可不是需要咱们三小姐出面?”
“你说的我都知道啊,可是三丫头这个脾气,去京里……”老太太平日虽少言寡语不管事,但其实什么都知道,知道这个三小姐爱仗着父母的疼爱为所欲为。
“罢了,就当是磨练了,闲人指点就看她自己聪不聪明了……”
第6章 改头换面()
宛珺享受着两世最舒服的伺候,彩旗和小桃红捏脚捶腿、念书陪聊,自己半卧于贵妃榻,像一只养尊处优的猫。
宛珺已经收到应如海找着名家打造的一套后世的手术器械,由于工艺原因,只有“合金”的可以完成要求。
应如海拿给宛珺看时,“合金”是咬牙切齿说的,合金:真的合的金子。
“三妹妹如今可真是风头正劲啊,姐姐还以为妹妹是回不来了呢,这好久不见了,真想念的紧。”
闻见其人便闻其声,宛珺还未完全从拓上起身,便听见二姐应宛兮的声音。只见宛莼领着宛如、长柏,宛兮跟着胞兄长松,应家儿女除了未满一岁的龙凤胎没来,其他人都来了。
宛珺摸摸脸,确认自己的面巾好好的呆在自己的脸上,这才慢慢悠悠起来,给长兄长姐行礼,又拉着弟弟妹妹虚了一番,这才道:“我宁可不要这风头,二姐,妹妹也想美美的。”
长松装模作样道:“三妹,此言差矣,人生不能只为一张臭皮囊,你有此番造化,实属好机缘。”
长松今年十三岁,比自己大两岁,看着一个后现代的初一学生在向自己摇头晃脑吊书袋,恍惚中有跳戏的感觉。
宛珺看着这几个孩子的年龄,不得不感慨,应如海果然是精力旺盛:宛莼今年十五岁、宛兮连同长松十三岁、宛珺十一岁、宛如长柏马上就要十岁了,基本一年一个;还有大太太娘家基因真好,太太和表妹姨娘都是龙凤胎,好令羡慕的优势,可惜长柏生的晚了,年幼的弟弟将来想当家要么是有难度的。
“三妹妹,我这个当姐姐的没有尽到长姐的责任,这一年来给妹妹赔个不是!”几个孩子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宛珺因窥探天机的缘故才变成今日模样,男孩子不说,女孩们确是不想要这样造化的:美女嫁人还要防着各种莺莺燕燕呢!
宛莼挺心疼这个妹妹,虽然两边的娘不对付,但是她却知道一荣俱荣的道理——议亲失败丢人她不觉得冤,经历过母亲受宠、失宠、委曲求全,在男人手下讨生活真难受,不嫁才好呢!
“哪里哪里。”宛珺词穷。
……
应如海新官上任,正是意气风发,正站在新院子里的荷花池旁,捋着胡子得意洋洋,连带着看新下人也不觉得不习惯了。
正道是秋高气爽,应如海有心打造一个父慈母爱、举家合乐的良好形象,在今日上任交接完成后,带着张氏并三子五女和几个丫鬟婆子,声势浩大的来给应老太太请安。
进了安康堂正厅,应如海和张氏向应老太太行过礼,分别坐在正堂两边的方登上,接着让下人领着几个孩子按着次序一一行礼,先是三个嫡出的,再是五个庶出的,龙凤胎由婆子抱着行过礼后交给张氏和应老太太,没有妾室出现。
宛珺近几日养尊处优,早睡晚起,今天起床太早,昏昏噩噩连早饭都没吃,跟着大部队迷迷糊糊地磕头。
“给老祖母请安!”下人们微微侧头,他们一直很好奇这个日日挡着严严实实的三小姐究竟是怎么的模样。
“你盯着我三姐姐做什么?”还没起身就听见宛如说话。
应如海微微皱眉,去看张氏,张氏也正好皱着眉瞪着那个肆意张望的几个小丫头——模样不错。
丫头这才低下头,吐了下舌头。
应老太太没作声,又说了几句话,便让赵妈妈带着孩子们、丫头、婆子出去,只留下应如海、张氏和宛珺。
“老爷,您也看见了,”应老太太比较担心新来的下人们,道:“人多嘴杂,不守规矩,我兄长的提议你看如何?”
“好是好,但这样珺丫头可是要另立门户,对外可就不是我闺女了!”应如海想起来明姨娘,当初这样处理的话,早就没事了,不禁怨怼起来。
宛珺心头大警!
应老太太逗弄着孙子的拨浪鼓,小长青急的哇哇叫。
“怪不得别人,她着急要男胎结果却引狼入室……”张氏、林姨娘都有插手做鬼的嫌疑,未免闹的太大,只能自己冤死了。这个家里谁都有自己的眼线,老太太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但是这事却是不敢深究太多,只能心里暗恨明姨娘是个笨的。
“明儿当时已有三个月身孕,大夫说她再也不能要了才着急了,真真可惜了!”应如海仍继续这个话题,故意装作看不出来一家人对这个话题的抵触。
张氏不动声色,当时她可是任由明姨娘在自己院里装神弄鬼,明知道请的大夫是林姨娘给下的套,硬是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这个事情你不要再提了!你在河西县衙的事情还有一堆人盯着呢,幸好上面有人帮你压着,又顺势换了一帮下人,要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得?!”
“老爷啊,老太太是真心疼宛珺娘俩的,但是这个事真的是不宜再说了。”张氏心虚插嘴。
宛珺被此时体内的悲凉冻的冷冷的,原主是这件事中最无辜的一个人,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应如海此时提出来这个事情无非也只是面子上做做,让自己心里舒服罢了。
果然,应如海顺着张氏的梯子往下遛,“母亲,是如海的不是,让您老不快了。”
张氏也很上道地顺毛捋:“母亲,媳妇也要给您道不是,之前是我不懂事,疏忽遛孝道,老爷也很是数落了一顿,媳妇知错了,望老太太瞧在媳妇蠢笨的份上,也顺势原谅媳妇吧!”前半截听的是那么回事,后半截就要忍俊不已了。
“我才不原谅你这个猴!以后不要那么勤的来请安,我还想多活两年!”应老太太笑骂。
“媳妇,你去库房把明家陪嫁的一套金针给拿来,老爷,今天这个事我认为你应该亲自去一趟明家。”应老太太把人都支开,只剩下宛珺。
……
“老祖母,我……”
“没事,珺丫头,我知道是咱们的一屋子人多多少少都有责任,”应老太太不给宛珺拒绝的机会,道:“珺丫头,你脸上的疮被人恶意夸大说你是妖星下凡,朝廷上都已经传开了,咱们不能忤逆仙人意愿多辩解;而你父亲人微言轻,本来去青楼是想找一个自愿顶替你的女子,谁知帮你不成反惹得一身骚,你记住,从明天起,我会找个机会打杀了自己的三孙女!你以后不再是应家的人,家人们只能从暗地里照顾你……”
应老太太像是没有力气般瘫坐着,自己孙女好不容易证明是个好的却不能辩白,不仅如此,以后还要东躲西藏、隐姓埋名,自己已经豁出去老脸求了自己娘家帮忙
希望总是有的,希望一家人顺利安康。
……
应家府邸:那个不守规矩的丫鬟此刻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扔在床上,嘴巴里塞着破布,脸上蒙着宛珺平素最常戴的面巾,眼泪汪汪瞅着杏枝。
应如海是个心软之人,本来不想糟蹋清白的女子替女儿“病逝”,便想着去青楼找一些不愿意苟活的小丫头。
没成想人没找到,却被一些无聊之人当作谈资,而宛珺的脸的说法更是让人无法忍受。
一家人正在头疼想法之际,这个貌美的小丫头蹦了出来,正好触了应如海霉头:就是你了。
宛珺改了名字,变了形象,带着小桃红和彩旗远走他乡,杏枝则被老太太留了下来。
很快的,“三小姐”病了,日日汤药不离口,只差一口气吊着,甚至连话都不能说利索,杏枝被责罚照顾“三小姐”不尽心——作为府里唯二之情的丫鬟,职责就是要让“三小姐”自自然然地去世,于是所有经过杏枝的手的毒物都加大了剂量,杏枝很绝望,但是更不敢出去生事。
另外一个知情的则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丫鬟,整日兢兢业业,盯着府里的人:很快好奇的林姨娘连同宛兮被老太太狠狠数落了顿并禁了足,一大家子这才消停起来。
……
宛珺换下了女装,带着同是男装打扮的彩旗和小桃红一起踏上了侍郎府的马车。
小桃红麻利地收拾着明家送来的东西:医书、医书、还是医书,彩旗整理着衣服,宛珺继续双眼放空,手里捧着应如海之前给自己打造的金灿灿的“合金”手术器械:这个便宜爹是真心的爱自己,临走了苦苦睁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又背着张氏给宛珺使劲塞东西。
“以后我叫王漪晴,人后叫小姐,人前叫公子!”宛珺欣欣然道,家长们要求自己改头换面,干脆就把名字换成穿越之前的名字好喽。
“老爷和老太太是疼我的,如今知道我身份的家里有老太太、太太和父亲,丫鬟只有你们和赵妈妈,至于杏枝——现在正在家里慢慢毒死‘三小姐’,所以说你们这次跟着我是明智的,希望你们以后也同样聪明!”宛珺,哦,王漪晴郑重其事说道:“你们也不要怕,咱们都是一起的,以后大家只能相互扶持了”
小桃红和彩旗心惊肉跳想着杏枝的日子,心里再有异心此时也只能俯首称是。
第7章 可怜的女人()
“王公子,河里泡着一个人,咱们救不救?”三个人正说着话,车夫在外面喊着,马车已经停下。
救死扶伤是医者本分,换了空间仍是如此,漪晴让车夫把人拉到岸边。
河里面的是个女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河水已经卸下去她所有妆容,但可见仍皮般像剥了皮的鸡蛋一般光洁,鹅蛋形的脸上配合着清秀的眉毛、深邃的眼窝,让人实在忍不住一亲芳泽,怪不得年迈的车夫看都看傻了,漪晴感慨着自己看过那么多的明星,但远不如眼前这个女人美的让人心惊。
漪晴简单检查下发现女人还有气息,便赶紧让马夫在附近支起格挡并把人抬到隐蔽处,两个丫鬟帮忙看守,自己则开始查看。
作为一个医生,漪晴近一年没有干过老本行,本以为会很生疏,没想到前世的记忆像扫描机一样,细节都异常清晰。于是照着记忆开始施救,很快女人睁开眼睛。
女人看着眼前男子装扮的王漪晴,神情局促不安,虽然对方蒙着脸,但从身量看好像只是一个半大孩子,但是男女毕竟授受不亲:女人顺着漪晴的视线,低下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身体,衣服紧紧塌着身体上,勾勒出曼妙身姿,不禁又羞又怒,手摸向头上的簪子,想也没想便往自己喉咙刺去。
漪晴赶紧出手阻拦,但在对方看来却更像是饿狼一样扑过来,簪子立马换了个方向向漪晴刺去,不偏不倚,正好刺向带着面巾的脸……
漪晴无奈,自己的脸再毁就彻底完来,于是迅速拉下自己的面巾,无奈道:“姐姐,我是女的,至少听声音该听出来了!”
女人愣了下,疑惑地看着那张丑陋的满是肉疙瘩的脸,如果姑且能称之为脸的话。
小桃红和彩旗正好赶过来,趁着女人发愣时一人抱住腰、一人夺下发簪又顺手扇了几巴掌,边打边骂:“自己要死就死透点,救了你还不知好歹!”
整个动作过程行云流水!看的漪晴双眼抽搐:二位果然是打家劫舍的两把好手,假以时日、他日定成大器!
女人正欲挣扎,却感受到后背的异样,原来大家都是女的。
“姐姐,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暂且听我一句,死都不怕更何况活?”说罢重新带上面巾,又给女子仍过一套干净的男装,自由随她不强求。
女人看看几人,又看看自己,咬咬牙一同上了马车。
车窗外面是连绵的绿地,牛羊三五成群悠闲地咀嚼着青草,田里的壮劳力吃着家中婆娘带来的饭菜,孩子们在田里疯着玩,狗子们急的乱叫,婆娘们追着娃们屁股后破口大骂。
两个丫鬟是穷人家出身,自然对外面的景致丝毫不感兴趣,一个两个睡的口水直流。漪晴则是饶有兴味看着窗外,心情不由地很开心,回想起自己那个时空的农村也是这般生动,只不过天没这么蓝,空气没有这么好。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车上空间太小,女人冲漪晴低头致意,并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一分为二,道:“小女子无以为报,这枚玉佩是我母亲的陪嫁,今日送给小姐。”
“这点小事何足挂齿,我举手之劳又不费什么力气,要是非要感谢,等你有钱了再给我银子好了。”那玉石质地上乘,更重要的是对当事人有个念想,漪晴不愿意夺人所爱。
女人满脸感激。
“姐姐为何要寻短见?哦,对了,我姓王,现在出门在外的不方便,你可以和她们一样叫我公子,其他时间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