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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宫一宫地搜过，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包括历代皇后所居长秋宫和素来同苏妤交好娴妃所住月薇宫也不曾疏忽。
短短三日之后，宫正司便搜到了想搜东西。
蕙息宫。
如今冷宫叶妃从前住处。很多魇胜诅咒过人偶被搜出来，有有旧。藏房间中、埋土地里，几乎多到数不清。
多半……写着苏妤生辰八字。
而除此之外，亦有余下数个并非诅咒她。细查下去，是从前陆氏八字，还有佳瑜夫人八字。
人偶呈至成舒殿，大长公主惊愕，皇帝震怒。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①汉武帝刘彻第二位皇后卫氏——
明天还是早晚各一~早七晚七不见不散~~——
哎嘿看阿妤养貂有点馋，于是文案养了个龙……
据说是靠页面访问量成长……不知文完结时候会长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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ツ谢谢夏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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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巫蛊（）
皇宫夜色中安静下来时候；成舒殿里仍是灯火通明着。
这整整一日里，宫正司接二连三地查出另阖宫震惊罪证，逐个呈进成舒殿，每一件都让人清楚意识到；这是当真出了大事了。
此时亦是如此。宫正张氏与宫正司数名宫人仍侧殿候着、六宫众人都差人小心地四下打听情况；唯一看不出紧张地方，大约也就是这成舒殿寝殿了。
苏妤仍病着；今日几乎睡了一整天；目下刚醒过来。
“起来吃点东西。”皇帝微笑；遂扶她坐了起来。宫人呈上晚膳，均是着意准备清淡吃食，搁小几上；皇帝便端起碗来喂她。
病了这么多日子都是如此，莫说皇帝自己和一众宫人，就连一直存着小心苏妤都习惯了。
吃下他递过来一口粥，苏妤望了一望他，问说：“陛下有心事么？”
“……”皇帝有短短一怔，似是随意地笑说，“没有，怎么这么问？”
苏妤病容上也露出一缕浅笑，颌首道：“陛下不肯说，臣妾不再问了就是。”
皇帝有点被戳穿尴尬。他不想让她知道巫蛊一事，是以虽是心烦却她面前掩饰着，仍是让她一眼就看了出来。
也不知是如何看出来。
饿了一天，苏妤胃口比前几日稍好了些，故而皇帝喂得也颇是愉，这么一口口喂下去……他心烦似乎真少了些？
“咯。”
“咯。”
两声轻叫，子鱼和非鱼一同从殿外跑进来，又跳到苏妤腿上。接着便看向了榻边案几上数个碟子，眼巴巴地望着，目不转睛。
“……”皇帝没好气地扫了一眼过去，“去，想都别想，这吃跟你们没关系。”
“咯……”非鱼冲着他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皇帝一边又扫了它一眼，一边继续喂着苏妤。
苏妤忍不住地一笑，就想那些什么喂给它们吃，扭头看了一看……那几道菜却是委实都忒清淡，合她此时胃口，却绝对打发不了两只雪貂馋瘾。
“折枝。”苏妤一唤，向折枝道，“你带它们去吃点东西吧，我这里没什么可喂它们。”
“诺。”折枝福身，走过要抱两只小貂，小貂却立即蹿到了床榻里头，一副躲着她样子。
“怎么了？”苏妤微愣，看看子鱼非鱼又看看折枝。
“这些日子都是这样。”皇帝见状无奈而笑，“你没注意么？只要你醒着时候，它们准。出去都是你睡着不醒时候。”
所以眼下她醒着，折枝还弄不走它们了……
哑笑一声，苏妤倾身把它们揽了过来，看着缩她怀里一副很是享受样子子鱼非鱼，情不自禁地念叨了一句：“干什么这么黏人？我这病如是好不了了，你们日后怎么办？”
陡有一静。苏妤抬头看见神色微滞皇帝，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
“陛下……”哑了一哑，苏妤很是后悔。咬了咬嘴唇嗫嚅道，“臣妾不是那个意思，随口一说罢了……”
“没事。”皇帝扯起一笑，继续喂她吃东西。
待她用完晚膳，皇帝又陪她坐了好一会儿，才道：“朕还有些事，你先休息。”
“嗯。”苏妤点了点头。躺好，子鱼和非鱼蹲她两边，一起看着皇帝离开寝殿，接着对望了一眼，又望向苏妤：“咯？”
“……去吧。”苏妤衔笑看着它们道。
便见两道白影蹿出寝殿，紧紧跟着皇帝。
宫正司一众人已侧殿等了许久，终于听得宦官来传，到正殿下拜，张氏亲手将一只檀木托盘呈了上去：“陛下。”
那托盘里盛着东西，但用丝帛盖着，皇帝瞟了一眼问她：“这是什么？”
“这……奴婢不敢说。”张氏垂眸道，“请陛下过目。”
皇帝一疑，随手揭开其上盖丝帛，一个人偶映入眼帘，定睛一瞧不禁勃然大怒。
木盘与地面撞击一响，宫人们扫了眼被皇帝打翻地木盘，立即跪地不敢言。
“徐幽。”皇帝道。一字字说得咬牙切齿，如不是知道皇帝是为何发怒，徐幽必要觉得自己性命不保。
上前一揖：“臣。”
“传旨下去，妃叶氏，着废其位，贬为庶人。”言及此，皇帝挥手命宫正司人退了下去，又道，“命沈晔暗查叶家，着人即刻前往煜都旧宫，问太皇太后安好否。”
后这个人偶……
皇帝听得张氏说“不敢说”时，一瞬间以为是诅咒自己。拿来一看，竟是太皇太后晏氏八字。
其罪当诛，其心可诛。
苏妤病突然转好了。病情再无反复，过了不过五六日便痊愈。病了这么久，虚弱自是难免，但几位御医、太医诊过后，确定其确实无恙了。
贺兰子珩强松了口气，怔怔地看了瘦了一大圈苏妤良久，笑而一叹：“无恙就好。”
苏妤苦笑：“区区风寒闹了这么久，臣妾太没用。”
“怎是你错……”贺兰子珩又有一喟，终是将这些日子发生事同她说了。苏妤听罢惊愕不已，讶住半天，才道：“那……太皇太后……可安么？”
“太皇太后无事。”皇帝淡笑，说着把手递向了她，“出去走走？”
“……好。”苏妤抿笑下了榻。
苏妤几日后搬回了绮黎宫。头一个来造访是娴妃，娴妃亲手做了几样她爱吃点心，笑而说道：“怎么说姐姐才好？说是除了叶氏吧……姐姐又不过成舒殿养着病，两耳不闻窗外事；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呢，姐姐又一举除了叶氏。”
“两耳不闻窗外事间除了个劲敌，不好么？”苏妤清浅一笑，取了块点心出来吃着，又道，“叶氏被废，叶家呢？”
“不知。”娴妃道，“不过这么大事，陛下表面不怪叶家，背地里只怕也免不了要查。”
苏妤颌首表示赞同。如是背地里要查，这个时候，禁军都尉府人大约已经布置下去了。
就凭叶景秋从前那般找过沈晔麻烦，沈晔不会让叶家好过。
苏妤猜测很就得到了印证。
成舒殿伴驾时候碰上沈晔前来求见，皇帝未叫她避，她便也没有主动去避，有心想听一听沈晔求见与叶家有关无关。
沈晔片刻后入殿施礼，继而递上了奏章，拱手一句句沉稳道出。是叶阗煦弟弟圈地之事，皇帝听罢看罢，将奏章一合：“知道了。”
如此这般求见，之后几日里有过数次。弟弟圈地、姊妹大修陵寝、侄子强抢良家女为妾……
种种罪行，有大有小。苏妤认真地听下去，似乎没几件是直接能和叶阗煦扯上关系。
她明白这个道理，皇帝加明白。但此事既是有心要治叶家罪，这便也都是叶阗煦错了。
“接着查。”皇帝语声冷冷地吩咐沈晔说。
偶然和沈晔成舒殿前碰了个照面，互相见礼，苏妤终是不做掩饰地直言笑说：“沈大人真是睚眦必报。”
“说不上。”沈晔也无甚遮掩，朗笑一声说，“不过她既要给臣扣那么不堪罪名，如今便怪不得臣不放过叶家了。”
这话倒是不错。当初叶景秋说她“秽乱六宫”，她生死取之皇帝一念，沈晔亦是。
此时便奢求不得沈晔放过叶家。
“那这些日子便有劳沈大人。”苏妤款款而笑，略一欠身又道，“陛下重视这事，是以再小错处，沈大人也都照实禀一句为好。”
“自然。”沈晔笑意微冷，声音低下两分又道，“且不说我沈晔找不找叶家麻烦，这些年叶家也大燕嚣张得够了。”
要挑叶家错处，根本不用他去夸大其词——虽是没什么了不得大罪吧，但光是种种骄奢加起来，也够触怒天子了。
再过几日，苏妤终听闻宫外传来消息，叶阗煦长子叶谈自。没有细问叶谈是被禁军都尉府查到了什么错处，要紧是他死了。
“既是叶阗煦长子，那便是庶人叶氏兄长了。”抿唇轻笑，苏妤扶着折枝手站起了身，“该去见见叶氏了。兄长自，总该知会做妹妹一声，好歹让她哭上一哭。”
备了步辇，稳稳地朝冷宫而去。
已是初冬，天很有些冷了。苏妤端坐步辇之上，目光微凝，远望着那越来越近冷宫，心底有让她自己都觉得残酷冷笑。
被废了位份，一切份例都没了。没有炭火、没有过冬衣物……
倒要看看这个冬天叶景秋怎么过。
她蓦地明白了为什么会用那么多仇家“冤冤相报”。实不是因为谁心狠或是小心眼，而是……当自己受了足够苦、吃了太多亏之后，如若有朝一日得以翻身，必会想让对方将这些数尝一遍，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这已是她第二次踏足冷宫。叶景秋被废了位份，便不住从前那个院子里了，而是一处加破败小屋。
进屋后，苏妤笑看了她许久，道出一句：“这次……你算是说不得我该向你见礼了。”
“我没有害你！”叶景秋有些声嘶，“我没有诅咒你！”
“当然。”苏妤下颌微抬，淡看着她，面上一缕笑意嘲意分明，风轻云淡地道了一句，“我比你加清楚，你没有诅咒我。”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拖到这个点钟才发……实是言情抽得厉害吞稿子tz……
晚上还有一哈（←望天祈祷不抽ing
q叶景秋彻底被废了什么……大家放心，她不会好过！
握拳！说我是女主亲妈！
第67章 魇胜（）
… …
“你……”只短短的一滞；叶景秋便倏然明白了；眉目间登显错愕与愤怒；“你害我……”
“还是你先想害我的。”苏妤淡看着她，“纵使那些人偶并非出自你之手，你敢说你全然不曾想过以魇胜咒我么？”
这一出震惊后宫、并且很可能还会殃及前朝的巫蛊案，却是从两只小貂开始的。
那几日天还不算太冷，两个小家伙时常跑出去玩。苏妤对此颇有些头疼；因为它们出去不要紧；还总往回带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藏在绮黎宫各处，收拾起来很有些麻烦。
还有的时候会如同献宝一般；将寻来的东西“奉”给苏妤——当非鱼把一只死去的田鼠叼到苏妤面前的案上时，苏妤吓得打翻了一桌子茶器。直待宫人将那田鼠收拾了去；苏妤仍是抚着胸口缓了半天，才怒斥非鱼道：“狗拿耗子已是多管闲事！你个雪貂凑什么热闹！”
彼时非鱼巴巴地望着她，一脸的委屈。
又过几日，娴妃正一道在德容殿的后院里同她品茶时，子鱼蹿上了石桌。
苏妤一瞬间觉得……子鱼可别扔个死老鼠在娴妃面前。
好在，子鱼张开嘴，落下来的只是一根一指长的木质管子。那管子上刻着文字和图案，还漆有黑漆，看上去很是精致。苏妤一时好奇拿起来看，拿在手里转了一圈，觉得自己这些年都白活了似的——上面的字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看上去又明明是汉字，至少长得很像汉字。
坐在她对面的娴妃却有些惧色，凝视半晌伸出手来：“姐姐，给我看看。”
她把那木管递给娴妃，娴妃亦是思量了很久，俄而道：“姐姐跟我来。”
便随着娴妃去了月薇宫，径直去了书房。娴妃爱读书是在宫里出了名的，不只是女子常爱读的诗词歌赋，还有各样异志她也多爱寻来一看。皇帝对此倒也不管，只要不涉及政事，其他的书都随意便是。
是以娴妃的书房比其他嫔妃的书房要大出一倍还多。只见娴妃屏退一众宫人，自己站在书架前找了又找、寻了又寻，最后抽了个类似羊皮卷的东西出来。兀自展开看了看，微微一笑，递给苏妤：“就是这个。”
苏妤将羊皮卷打开，就看到上面画着一幅图，旁边还有些标注。标注一时没来得及细看，目光就全然被那图样吸引——图上所画的木管，与她手中的一般无二。
扫了两眼旁边的标注，苏妤面上一白：“这是……”
“宫中有人下蛊。”娴妃的声音颤抖中不失笃定，“这该是无意中丢下的，本该是让巫者拿去做蛊的东西。”娴妃的目光停在她手中犹握着的那枚木管上，“既已封了口，里面就该是已装了东西的。”
“什么东西？”苏妤一奇。
“……我怎么知道？”娴妃不满地横了她一眼“不过随意看了两本闲书罢了，你拿我当巫者么？”
便想打开看一看，却被娴妃拦住了，娴妃道：“咱又不知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