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后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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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后崛起-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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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审视着她,淡漠语声听上去颇是严厉:“你再告诉朕一次,朕要听实话。”

    苏妤沉了一瞬,低着头跪了下去,身姿是恭顺,口气却是如常冷:“陛下,臣妾是无心。”

    一声轻笑。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蓦地矮下去一截她,神色有些难言复杂。

    过了须臾,苏妤听到他说:“朕不管你有意无意,给章悦夫人谢个罪吧。”

    和梦里一样,却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苏妤未及多想,几乎是脱口而出地为自己争了一句:“夫人昨日已经罚过臣妾了……”

    每次都是这样。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她人生根本不受她控制。她梦境、她家世、她命运,还有她倔强……一切都神使鬼差,没有一样由得她选择似。

    又是一声轻笑。

    然后,她听到皇帝好像带着点思量意味淡淡说道:“也是……腿伤是不是还没好?”

    苏妤垂首不言。

    皇帝沉吟了一瞬:“都退下吧。”

    ……都退下吧?这是不怪罪意思?周遭嫔妃都有些错愕于皇帝今日对苏妤宽和,隐有一声低低惊呼。

    叶景秋是觉得意外,她本是等着看苏妤下不来台,怎么皇帝却……

    “……陛下?”一声轻唤,皇帝被叶景秋拉回了神思,方有所察觉,略有尴尬地轻咳嗽了一声:“罚三个月俸禄。”

    再之后,皇帝再度命众人退下,包括她。没有逼她认罪、没有争执、也没有掌掴……

    梦里可怕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已是第二次。那因为奇准无比而搅扰她多年梦似乎突然间失了灵,已一连两天出了岔子。

    这种感觉堪称奇异

    苏妤回到霁颜宫,反正也无事可做,便悠闲地倚榻上歇着。过了会儿竟有了些困意。朦胧间听到折枝声音,好像殿外与什么人交谈着,她睁了眼,扬声一问:“折枝,怎么了?”

    片刻后,折枝回到殿中,朝她一福:“娘娘……黎太医来了。说是……说是来为娘娘看伤。”

    苏妤一怔,转瞬间却是不耐神色:“谁让他来?章悦夫人?”

    折枝亦是疑惑地蹙着眉头道:“不知……奴婢问了,他不肯说。”

    “那就让他回去。”苏妤生硬道,扬了扬下巴又道,“就说我睡着,只穿着中衣见不得人。”

    不知是谁派来人,她怎么敢用。焉知不是想趁机要她命?虽然她命不都已不值得旁人费心,但她到底是碍了许多人眼,譬如章悦夫人、譬如皇帝。

    黎太医没有同折枝多加争执,一揖告退。但他并不是回太医院、亦没有去蕙息宫,而是径直去了皇帝寝殿,成舒殿。

    皇帝抬眼看了看他:“这么?”

    “是……”黎太医犹豫着如实道,“霁颜宫宫人说贵嫔娘娘睡了……不便见人……”

    “知道了。”皇帝松散地应了一声,“你退下吧。”

    黎太医躬身告退。皇帝放下手里奏章凝神思索着:睡了?不便见人?

    他轻声一笑:“徐幽,传苏贵嫔成舒殿伴驾。”

    大监徐幽躬身应了句“诺”,心下止不住疑惑。几年了,从潜邸到宫里,陛下不待见就是这位苏氏。怎从昨天起……突然转了性似,昨天没借着她打碎玉瓶事罚她不说,今天又只是叫来问了几句便作罢。如若不是旁嫔妃显出了无比明显讶异,他好像连那三个月俸禄也不想罚。

    方才是奇怪,皇帝传了黎太医去给苏氏看伤,却又特意叮嘱了一句不要告诉她是自己意思。当时徐幽就估摸着苏贵嫔得把人退回来,心里直替她捏了把汗,皇帝不告诉她不要紧,她退回来岂不是触了霉头?可……他认真地瞅了一瞅,皇帝似乎并没有生气意思。

3、前尘() 
黎太医要给苏妤看伤时,苏妤说睡下了是假。但待得徐幽到了霁颜宫时,她确是榻上睡得迷迷糊糊了。

    是以折枝当然是挡了徐幽进殿脚步,如实告诉他苏妤正睡着。徐幽瞧了瞧半步不肯退折枝,淡漠道:“那有劳姑娘叫她起来吧,陛下亲口传,耽搁不得。”

    徐幽一如既往平静语声,只听得折枝浑身一个寒栗。慌忙福身应了句“诺”,进殿去叫苏妤。

    苏妤正睡得沉沉。昨日烈日下跪了两个时辰,难免身子发虚,夜里又睡得不好,本是琢磨着一觉睡到晚上,谁知就这么被人晃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满面焦灼折枝,蹙起眉头:“怎么了?”

    折枝指了指外面,压声说:“徐大人亲自来了,说是……陛下传您去一趟……”

    苏妤心中一阵紧张。

    片刻后,她坐起身子,淡淡道:“知道了,帮我理一理发髻吧。”

    皇帝成舒殿里等了足有半个多时辰,才听到宦官进殿禀道:“陛下,苏贵嫔到。”

    他轻有一笑:“请她进来。”

    又过了片刻,听到殿门口响动。他抬起头,看见苏妤浅颌着首走进殿中,一袭水墨纹齐胸襦裙清清素素,发髻也绾得简单极了,除却两只雪花银钗,半点点缀都没有。

    哪里像个贵嫔。

    “陛下圣安。”苏妤他案前几步远地方俯身拜了下去,从语声到动作都四平八稳。

    没有惊慌是他意料中,没有半点因伤痛带来身形不稳却他意料之外。

    她太要强了。

    他看着如此平静苏妤,心里一阵刺痛。不能再让她自己起身了,她会死忍着痛一直强撑下去,不让自己看出半分不适。

    他对她两年厌恶,终是让她再不肯他面前示弱了。

    眼下……只有他去示弱

    皇帝站起身踱到她跟前,见她仍是低伏着身子,轻咳了一声说:“你……抬起头来。”

    苏妤依言抬起头、直起身子,他伸出手去。

    苏妤却倏然蹙起眉头,冷视着他递过来手半晌,自始至终紧紧抿着嘴唇,然后喃喃道了一声“多谢陛下”,却是自己面色不改地站了起身。

    她始终没有把手递给他。

    殿里一片静默。宫人们屏息偷偷瞧着,没有一个人敢吭声。只觉苏贵嫔沉容肃立之下,皇帝面色一分又一分地冷了下去。

    皇帝端详着面前她,这张曾经很熟悉面容因为太久没有好好看过而显得有些陌生——不仅是太久没有“好好”看过,昨日之前,他都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日子没见她了。

    只因为他曾经那样厌恶这张脸。她苏家不仅权势滔天、屡次想把他掌控手中,她亦是蛇蝎心肠。不仅容不下妾室,她连未出生孩子都不肯放过。她除掉那个孩子时候,恰是先帝驾崩、他准备登基时候,他本就不想立她为后,但贬妻为妾不是件小事,朝臣决计容不得,那个孩子死……成了堵朝臣嘴重要一步。

    彼时他冷笑着,告诉她休想做皇后了,自作孽,不可活。

    而她几近轻蔑地告诉他,她不会死,而且一定会活得比他长。

    两个人从成婚起就粉饰着太平,那天被撕破了。

    那时她才嫁给他七个月

    之后他就一直冷着她、不肯见她,甚至从心里希望她早一天死。这个女人……是她家族送到他身边一颗棋子、一条眼线,他根本就不想容下她。

    所以他让她受了很多罪,只想比她去死。她却始终活着,后来……连他也惊讶于她承受能力。

    直到他发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自己一直伤一个怎样人。

    照现算来,那是好几年后事。他狩猎时受了伤,一病不起很多日,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觉得所有痛苦都没有了,取而代之是浑身发轻。

    他不知怎么离开了成舒殿,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看,自己分明还躺榻上。

    很多人哭,他很就意识到……自己死了。

    没有痛苦,好像也没有太多恐惧,他自如地走他无比熟悉皇宫里。他看到他皇后和章悦夫人并没有太多伤心,有条不紊地料理着后事……这好像没什么错,却让他心里有些凉。

    他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霁颜宫,抬头看了看宫门才想起来,这里还住着他曾经发妻呢。

    他对她那么不好,她现应该很开心吧。

    他这么想着,提步走了进去。

    面前景象却让他瞠目结舌。苏妤殿里哭得撕心裂肺,好像是压抑了多年眼泪全这一刻迸发了出来似,几个宫人劝了许久也劝不住,直到她哭得昏过去。

    她静静地躺榻上,他不由自主地去看她,目光好像无论如何都移不开了。这是自他继位到死几年里第一次好好看她。

    她面容……看着比其他嫔妃要沧桑一些,也对,她过得比她们要苦多了。

    他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似,一阵一阵地发着沉。

    他居然就这么看她看到了半夜,看着她醒过来。她一步步地走到案边,每一步都有些发木,眸中也毫无神采。他跟着她走过去,看到她拉开了抽屉,拿出很厚一沓纸。

    她一张张仔仔细细地看着,他也站她身后看着。

    那是些画作,画得简单随意却很传神。都是他和她。大部分话中场景他已不记得,但看着陈设,他知道,那是他们婚后不久,潜邸时候。

    是他和她仅有和睦过往。

    她手翻到其中一张时停住,他也看得神情一滞。那是一张画得比前几张精巧一些画,画中她微微笑着,一袭浅绿交领襦裙。双手环他腰上,轻仰着首看着他。他手中持着一根嫩绿柳条,轻轻点上她额头。

    祓禊礼。他也还记得……这是她刚嫁给他那年上巳节,他执着柳条行祓禊礼祝福她无病无灾,恰到好处地掩下了心中所有不与厌恶。彼时他看着她笑容,以为她也是这样心思。

    粉饰太平,世家间常见关系。

    他现才知道……竟然不是,她笑容竟然是真。不仅这一件,之前数张画上记载了那么多他们曾经,原来那时……她心都是真。

    虚伪一直是他,无情也只有他。

    他心蓦地一阵剧痛,这种痛,他活着时候都不曾有过。他木讷地站她身后,看着她继续翻看那些画作,一张又一张从她指尖拂过、也拂过他心头。

    每一张,都像是一柄利刃。一点点刮去多年来挤压他心上对于她与她家族厌恶,刮干净了仍没有停,直直刺出他愧疚。

    他断然地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他什么都没有做错,是她要了那个孩子命。自己第一个孩子命。

    不管她是不是真心对他,还是她作孽先

    苏妤将那一叠画理齐了,放回抽屉里,离座转过身来。他屏了息,有些心惊地凝视着她,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她看不见他。

    她手轻支着桌角,手指一下下敲着,一缕浅笑有些凄凄:“你还是信不过我对不对?”

    他一愕,再度确定了一下,她确实看不见他。

    “我没有杀那孩子。”她哑声笑着,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活得比你长了。”

    他看着她走向妆台,从妆奁中,取出一柄匕首。他登时慌了,那柄匕首还是他给她,他已不记得那次是因为什么原因恼了她,扔给她这把匕首,他冷冷说:“什么时候想通了给自己个了断吧,朕一定厚葬你。”

    但她始终没有自,一直到他死。

    苏妤对着镜子将那柄匕首拔出鞘,凝神望了那锋利寒刃片刻,唇边一缕轻笑比那寒刃还要寒冷。接着,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匕首划向了自己手腕。

    他想要拦她,手臂却一次次从她身上穿过,她无知无觉。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腕上喷出鲜血,穿过他身体,他魂魄依稀感觉到些许温热……

    “阿妤……”那股温热带来一阵虚弱,他情不自禁地唤出她小名,无措地看着她倒地上,看着她鲜血不断地涌出来,看着她面色一点一点地白了下去……

    他忽然有了一种很清晰感觉,明明白白地呈现他心里。

    他也许仍不爱她,但他知道,他欠她。而且欠了那么多……

    他是皇帝,九五之尊,他从来没有这样过这样无力感……他突然很想弥补她,可他也知道,没有机会了。他就这样眼前一黑,再没有知觉,似乎已经魂飞魄散。

    直到他再度醒来,宦官告诉他……现是建阳二年七月。

    他意识一片模糊,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早朝时才逐渐清明起来。他想起了这一天发生一些事,下了朝就匆匆赶回了成舒殿,然后……他看到了已那里跪了很久苏妤。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求戳收藏!点'收藏此文章'或者'收藏此章节'都可以喵~~~

    关于设定~其实之后会慢慢解释清楚,但现先大致说一下吧……

    其实是双重生~~男主是明明白白地重生到女主被罚跪那天,女主是从小重生且重生没有那么明白……

    所以她一直做梦……

    但是之后么……咳,就先不剧透了……__

4、面对() 
他们这样相对而立了许久。他看着她,脑海中一幕幕划过前尘往事;而她只是垂眸静立,随着时间推移,心底逐渐沁出几分冷意、几分惧意,却始终没有半点表露。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从前他面前她也都是这样掩饰着心绪,小心翼翼,没有一次例外。但这次……他是例外。

    他抬手碰到她脸颊那一瞬,她禁不住地浑身一栗,登显慌张地向后退了半步。直待看到他滞半空中手才回过了神,强自平复下了心绪,颌首一欠身,显得无比恭敬:“陛下……”

    看着她神情,贺兰子珩一阵无力,这种无力感堪比上一世时……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割破手腕倒地上。

    那时是她面前,却已是一缕孤魂无力救她;如今,是她面前,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虽然现她记忆中,尚没有之后许多年种种痛苦,但他也清楚,之前两年他给她痛苦,已足够多了。

    他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传了她来见他。

    他压制着心下慌乱,琢磨了许久才想到了合适话题,沉然问她:“为什么不让太医给你看伤?”

    “太医?”苏妤微愣,方才意识到他说便是刚才霁颜宫吃了闭门羹黎太医,面上惊异隐隐一现就很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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