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她很清楚自己的一世要经历什么贬妻为妾终生无宠一死了之在过去的十七年里每一步都和她梦到的一样可是有一天眼前的帝王突然对她好了起来本_文_晋_江_文_学_城_独_家_发_表它_站_转_载_均_属_盗_文请_尊_重_版_权盗_版_自_重▲▼▲▼▲▼▲▼▲▼▲更新公告▲▼▲▼▲▼▲▼▲▼▲11月20日21日晚700更新11月22日早700第一更晚700第二更▲▼▲▼▲▼▲▼▲▼▲▼▲▼▲▼▲▼▲▼▲▼▲▼▲▼▲▼▲碎碎念①本文码得随性纯图开心全无考据各位爱考据的大大们放过我_阿箫的完结文汇总戳图就可以看哟宫记晏然传燕纪锁香楼基友的连载文汇总戳图就可以看哟宠妃皇上与我共战袍大将军与董小姐丞相大人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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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苏妤已经成舒殿前跪了两个时辰。
烈日毫不留情地照她身上,她渴求一丝凉风拂过却始终得不到。若不是心里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几乎就要相信,自己今日一定会死这里。
接下来会发生事……
她想着便是禁不住恐惧:她会跪到晕过去,然后大病一场。不仅如此,因为得不到妥善医治,从此她膝盖会落下病,每逢阴雨天气她便生不如死。
她知道一定会是这样。过去十七年里,她总能时不时梦到一些片段,一件件都应验了,这件事不会是意外。
她只觉自己一生都一个她无力改变诅咒里
苏妤终于听到了脚步声,似乎走得很急,又有些乱。她知道那是皇帝步辇,她想起梦里那些片段,皇帝会如常般走下步辇,走进殿中做他事情,连看也不会看她一眼。哪怕那是她夫君,与她同牢合卺过人。
她想着,一声疲惫长叹。
“你……”那个曾很熟悉声音蓦地她身后响起来,就这么带着犹豫一个字,她心底掀起了无波澜。她不可控制地回过头,带着无可言喻意外和惊惧。只是愣了那么短短一瞬,她便定了神,转回头去,无比规矩地行大礼下拜:“陛下大安。”
她压抑着自己心惊,等着皇帝反应。只求他回一个“可”字给她,若不然,她岂不是要维持着这个拜姿跪到晕过去……
只觉皇帝她面前驻足了很久,好像思量要怎么做似。她看他似乎没有进殿意思,心觉奇怪,便忐忑地重复了一遍:“陛下……大安。”
“咳……”皇帝轻咳了一声,好像有点莫名不自然,继而沉缓道,“免了。”
“谢陛下。”她轻道了一声谢,如先前般跪直身子,再不多话。只感觉皇帝好像仍是她身后停了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却没有直接进殿去,而是她面前再度停下了脚步,语中带着无犹豫般对她说:“你……起来吧。”
苏妤几乎愕住,缓了缓神,解释说:“陛下……臣妾是因为……”
“起来吧。”他再度说,声音比方才有力了几分。她心下疑惑甚,默不作声地又一拜,拎裙起身。
她确实跪得太久了,久到双腿都没了知觉,感觉不到什么痛苦。但只起身一瞬间,积攒了两个时辰痛苦一下子涌了起来,她只觉双脚猛地被千万根针一刺,头也一沉,身子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栽了下去。
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撑,却触地前被一双手有力地扶住了胳膊。
她抬起头,惶恐地望着扶住她那个人
贺兰子珩也低头看着她,察觉出了她每一分惊意,也看出她明明已无力自己站稳,手上却仍是挣了又挣。
分明是不肯让他这么扶着。
他便有一只手放开了她,瞥了眼身后宦官,淡淡道:“扶她去侧殿歇着。”
苏妤已经数不清自己这已是如此短时间里第几次大觉错愕,怔了一怔,垂首道了一声:“谢陛下。”
那正跨进殿门身影似乎有一滞,才继续进殿去了
侧殿歇息苏妤,神色间满是迷茫和不解。自小到大,她总能梦到一些零零碎碎片段,虽是连贯不起来,却一个个都她生活中出现了,无一例外;但也因为过于零散,她无从提前得知任何一件事来龙去脉,故而无力避免任何一件事,只能任由着它们一件件发生。
唯独这件……和她梦到走向完全不同了。皇帝不该是走过来、不该停下来跟她说话,不该扶她起来……
可惊惧之余,她心底又有一股分明喜悦。她从没想过自己还能离他如此之近,大燕帝王,她夫君……
只有那么短短一瞬,她就狠然将这种喜悦避开。
她不会忘记,正是因为他,她如今后宫中地位那么尴尬。贵嫔,一个对旁人来说决计说不上低位子,于她而言却是那么不堪,一次次提醒着她曾经受过侮辱、她冤屈,以及……她日后会日渐波折路。
因为全天下都知道,她曾是太子妃,当今圣上结发妻子,却不是皇后。
可她现要思索并不是皇帝到底怎么想,而是她即将面对什么。她之所以会成舒殿前罚跪、且一跪就跪了那么久,是因为她得罪了章悦夫人叶氏。
叶景秋,那本是她随嫁媵妾,如今却掌着六宫权,位份比她高了三品有余。阖宫嫔妃都要去向这位夫人晨省昏定,自也包括她这个昔日正妻。
她太知道叶景秋对她有怎样敌意了。若不是她外祖父霍宁当年朝中积攒下权势尚、苏家亦是名声显赫大世家,她大概连现这个贵嫔位子也没有、叶景秋也早已登上了后位。但就因为那一拨朝臣反对,叶景秋至今也只是个妾,而且……也不可能登上后位了,皇帝已决定迎娶左相之女窦绾为后。
虽说不上是拜她所赐,也是拜她母族势力所赐,叶景秋恨不能早一日取其性命。
苏妤惴惴不安地垂首坐着,回忆着晨间事情。是她晨省时无意中打碎了蕙息宫里一个玉瓶,满座寂然间,章悦夫人神情淡漠地告诉她,那是御赐东西,普天之下也寻不到第二个,便让她去成舒殿前跪着谢罪,等着皇帝发落。
彼时她拿不准皇帝会如何发落她,因为她印象中,皇帝是不肯她过得舒坦人。好跪了一会儿,她倏然想起昨夜梦中自己成舒殿前跪晕过去景象,再细思下去……她觉得那就是今日结果了吧。
可这个梦却没应验,苏妤不得不担心她晚些时候是否会面对严苛责罚。
是以那一抹玄色出现侧殿门口时候,她忍不住地往里躲了一躲才强作镇定地拜了下去:“陛下大安。”
“可。”贺兰子珩一壁走进去一壁免了她礼,站她面前看了她半晌,瞧出她明明已是怕得不行,还偏要强装冷静地坐得端端正正。她淡施粉黛,一张脸清清素素,长长羽睫低低垂着,有意识地压制着视线不去看他。
短暂失措之后,苏妤恢复了再面对这个人时习惯性平静和冷漠——这显然不是嫔妃面对皇帝是该有态度,却是她唯一能有态度。因为就算她温柔他也照样不会喜欢。她虽无法知道日后具体会发生什么,但仅从梦中零碎片段,她也能清楚地知道,他对她厌恶是会越来越多。
她不是没试过逆来顺受温柔以对,但是没用。所以她现早已没了笑脸相迎心思,反倒觉得现这样挺好。他平日里不会来见她、她当然也不会去碍他眼,自己过自己日子不犯大错,他再厌她也不至于要了她命
皇帝默然不语地凝视了苏妤一会儿,开口淡道:“怎么回事,贵嫔,你自己说。”
“臣妾失手打碎了陛下赐给章悦夫人玉瓶。”她淡淡道。没有什么怯意亦寻不到不恭敬,只是平平静静地说明了事情。
她听到皇帝轻轻地“哦”了一声,又说:“然后呢?”
……然后?她不禁蹙起眉头,皇帝素来是懒得跟她多说话。想了一想,她不知该怎么答这话,只好说:“然后……随陛下吧。”
皇帝喝着茶险些呛出来,她显是会错了意。他想问是然后又发生了什么、章悦夫人是怎么说,她却理解成了‘然后让朕怎么发落你’?
苏妤犹自低垂着眼帘,只觉一阵安静,她这才抬了抬眸,静静道:“臣妾一个人错,但求陛下别迁怒于臣妾身边人。”
话音落后又是一阵安静。她复又垂下眼帘,皇帝觉得她整个人周围都是一股充满疏离之意寒气。这股寒气让他忍不住地继续打量她,他曾经正妻。良久之后,他冷声一笑:“朕若非拿折枝问罪呢?”
她身形禁不住地一颤。
折枝,那是她从家中带来婢子,可以算是她宫里唯一依靠了,他也知道这一点。
“陛下……”她思量了一会儿,抬头直视着他,强压着心底惧意,维持着平稳口吻道,“陛下是明君,臣妾这个罪魁祸首这儿,陛下何苦拿无关之人问罪?”
皇帝神色一凝。
她到底是不肯求他。哪怕她那么想护折枝,却宁可用这样话来噎他、甚至激怒他,也不肯求他。
2、问罪()
苏妤一瘸一拐地回到她所住霁颜宫贞信殿。这是一个挺繁华住处,却离成舒殿远。把她安排这里,意思再明显不过,皇帝不想见到她。
刚到殿门口,她就见到了满脸担忧折枝。折枝看她回来明显松了口气:“娘娘可是回来了……”
折枝说着,又瞅了瞅随她身后两名宫娥,小心地道:“两位女官……”
“奴婢奉旨送贵嫔娘娘回来。”其中一人低眉道,说着一福,“既已送到,奴婢告退。”
显是半刻也不愿多留。谁都知道,整个后宫里,陛下厌恶就是这位苏贵嫔,霁颜宫也就成了个众人避之不及地方,谁也不肯这里多驻足半刻。
看着两个宫娥远去了,折枝才上前扶住她,紧蹙眉头说:“跟红踩白东西……娘娘都伤成这样了也不知扶一把。”
“好了,也怪不得她们。”苏妤笑劝了一句,就和折枝一起进了殿。费力地坐榻上,撩起裙子又挽起中裤一看,整个膝盖青得发紫,显是淤血淤得厉害。折枝一见眼睛便红了,银牙一咬,道:“娘娘等等,奴婢请医女去。”
医女,不是太医。太医们早已不愿管她,唯恐触怒圣颜,只剩几个医女还敢来看看。
她却叫住了折枝:“不必去了。这不是寻常病痛,章悦夫人亲自罚,你当还有医女敢来么?”
正往外走折枝足下一顿回过头来:“那奴婢去求章悦夫人去!”
“你若去求她,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苏妤神色淡淡漠漠,莫说怒意,折枝甚至连半分不悦都寻不出,却就硬生生感到一股森然压迫。她怔原地忖度了一番,咬唇焦急道:“娘娘何必这么硬气……她是掌着权,宫里去求她人多了去了。娘娘就跟她低个头,日子便能好很多。”
“折枝。”苏妤闻言,声音添了三分冷意,“我再说一遍,我就是明日就死这儿,今天也不会去求她。”
折枝她目光下噎住,再不敢多劝。只得默不作声地走回榻边,轻手轻脚地给她揉膝盖。就算再轻,伤成这样也会觉得疼,苏妤死咬着牙强忍,忍着忍着,竟忍出了一声冷笑。
她到底为什么还要死熬着作这个贵嫔……宫里再没有哪个嫔妃会被欺负成这般。她夫君早就厌极了她、恨极了她,觉得她家族玩弄权术,觉得她蛇蝎心肠……
可她不会自,她永远都记得,她曾那么高傲地对他说:“殿下以为这样就能逼死臣妾么?殿下您错了,臣妾会活下去,且定会比殿下活得久。”
那是两年前,他即将继位时候。
那时她还有着如今几乎被消磨干净傲骨——至少外人眼里,这种傲骨已经消失殆了
那一晚,苏妤再度被零散却真实梦境惊扰。扰得她痛苦不堪却又无论如何醒不过来。
她梦到……章悦夫人哭得梨花带雨,怪她打碎了那玉瓶。然后第二天早上,皇帝传了她去,自是要兴师问罪。
当着一众宫嫔面,她无论如何也是不肯向章悦夫人叩首道歉……
接着,是章悦夫人身边掌事宫女怒了,劈手打了她脸上。她没能来得及躲,硬生生挨了一个宫女掌掴……
她终于被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再也睡不着,环膝坐着,一直坐到天明。
她没有去晨省,腿上伤让她不敢小觑。虽然从梦里,她知道这伤必定会留下病根,让她阴雨天气痛苦不已,但她还是想努力养好,也许能少些痛处呢?
将近午时,那如催命符声音终于传来。御前来宦官告诉她:“陛下传您去蕙息宫一趟。”
蕙息宫,那是章悦夫人住处。
折枝扶着她蹒跚地走向蕙息宫。两处宫殿离得很远,颇是用了些时间,她刚踏入殿门,便听到了章悦夫人涔涔冷笑:“贵嫔,姗姗来迟啊。”
她循声四下望过去,果然是一众宫嫔皆了。
皇帝也
苏妤无声一叹,松开折枝手走进去,垂眸下拜:“陛下大安。”
六宫嫔御都看着她,这个即便当着皇帝面也不肯向章悦夫人行礼问安曾经正妻。
皇帝也看着她,这个看似谨小慎微却始终有着消磨不去傲气自己曾经正妻。
苏妤低低伏着,半晌,听到皇帝声音沉沉响起:“免了。”
她道了声“诺”,起身起得艰难,死命撑着才没让自己跌回去。
她不想当众出丑
抬起头,恰好和皇帝视线一对,她忙不迭地低下头去,便听得皇帝一声轻笑:“贵嫔,昨日事……”
她垂首不语。
皇帝续言说:“昨日事,朕已问过你。你说你是无意,朕才没有再罚你。”
看来是章悦夫人告诉他自己是有意了。苏妤心底冷笑着,连解释也懒得解释。反正他也不会听,多少次都是这样。
左不过就是等他发落。就如之前一样,她沉默不语一会儿,他就有了决断,无一例外都是她错。
过了片刻,一众宫嫔却见皇帝站起了身,缓步走向她,停下脚步时已离她不足半步。随着他离近,苏妤心中忍不住地有些惧意,却强定着脚不往后退。
皇帝审视着她,淡漠语声听上去颇是严厉:“你再告诉朕一次,朕要听实话。”
苏妤沉了一瞬,低着头跪了下去,身姿是恭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