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命运。他们就是彼此的命运,可惜他发现的太晚。
望着视频中的她,裴子衡拨通了楚琛的电话:“替我联系最好的珠宝设计师和切割工匠,我要订制一对婚戒,名字就叫——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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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雪夜中,年老的裴子衡躺在床上,呼吸深缓。
床头柜边,放着一只精美的丝绒小盒子,里面躺着一对精致的婚戒,就是许多年前他为她订制的“命运”。只可惜,这对婚戒从未有机会送出过。
老人朦朦胧胧地想,自己明白得实在太晚,直到失去许多年后才在梦里恍然醒悟,发现自己当年错过的到底是什么。她……一直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自从几十年前她离开后,他的生命就再也没有完整过。
这一生,他裴子衡自诩聪明,然而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多想为她举行一场浩大的婚礼,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他的,永不分离。
多想把那对名为“命运”的婚戒,亲手戴在她的手指上。
然而,尽管他花了许多年的时间来定制和等待,做出来之后日夜摩挲,这一生却已不可能把它戴上她的手指了,也许只能把这对婚戒带进他的坟墓里,不知到了下一生、下一世,两人有没有可能再续前缘?
命运啊……
这世界上最残酷的,就是命运。
第1154章 再归宗祠()
人,因为有了要守护的东西,才变得无坚不摧。
梦里的裴子衡为了许诺给夏绫一场婚礼,日以继夜地在商场上厮杀,一场场惨烈而又血腥的战争后,他终于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此时的他,就是帝皇真正说一不二的王。
不再受任何牵制,不管他想娶谁,再无人敢有异议。
夏绫回家时,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等她。
如今她的身子重了,就连走路都有些蹒跚,踩着一双平底鞋摇摇摆摆地走到他的身边去,伸出手来要他抱,撒着娇说:“累死了。”
裴子衡就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累还出去?不知道好好在家里休息。”
她在他唇上轻啄一口:“家里好闷。”低头,抓住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小家伙今天又踢我了,真不老实。”
裴子衡的头挨着她的头,吻了吻她莹白圆润的耳垂,与她一起感受着手掌下的胎动,很奇妙。那个属于他们的小生命一点点地孕育着,心里的满足感是收购了任何一家公司、或打赢了任何一场商战也体验不到的。
他温声对她说:“预产期快到了,趁着你还能走动,我们去领证。”
她问,“领结婚证吗?”
裴子衡微笑,“是。你身子不方便,等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再补办婚礼,但结婚证要先领。我不想让孩子成为私生子,哪怕一天也不可以,他将来是要继承帝皇大业的。”
夏绫心里感动,却偏偏要嘲笑他:“当初是谁非要让他当私生子的?”
裴子衡又轻轻吻她的耳朵,说:“这个仇你还要记我到什么时候?一场婚礼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夏绫小小地傲娇:“我讨厌你。”
“我爱你。”他说。
夏绫就微笑着把头轻轻靠进他的怀里,一脸的宁静惬意。
“以后不许欺负我们的孩子。”
“好。”
“以后不许惹我不高兴。”
“好。”
“以后也不许看别的女人一眼。”
“好。”
缠绵的情话消失在微风里,起居室里夕阳恬静。周妈拿着抹布走进来,看见他们,又悄无声息的退了进去,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这样多好啊,先生和小姐终于能够幸福的在一起,别去打扰他们。
不久后,两人果然去扯了结婚证。
扯证当天,就驱车去了裴家宗祠,要把夏绫的名字重新加回族谱。
从黑色劳斯莱斯车上下来,裴子衡握住夏绫的手,低声问她,“害怕吗?”
今天的夏绫穿着一身白色的宽松衣裙,未施粉黛的脸上,隐隐泛着柔和润泽的光。那是一种只有在极健康和幸福的女人脸上才能看到的光,顾盼间,让人惊艳。夏绫扬着头,嫣然一笑:“我有什么好害怕的,该害怕的应该是以前得罪过我的那些人。我现在都是裴家的当家主母了,我说了算。”
裴子衡就宠溺的看着她,“嗯,你说了算。”
行走在奢华优雅的别墅群,没多久,林**的那头,裴婧语走了过来。
裴婧语看着他们:“大堂哥,夏……哦不,大堂嫂。”
她十分伶俐地改了称呼,望着两人甜甜地笑,“红包拿来。”
夏绫也笑,“你这丫头,跑这么快其实就是想要红包的吧?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去领证了?”
“全家族的人都知道了,”裴婧语毫不在意的说,“爷爷派了人跟踪你们,你们一走进民政局,他就气得高血压都差点犯了。”
高血压都差点犯了?
夏绫有些担心,忍不住转头看了裴子衡一眼,不管怎么说,裴镇远都是裴家的长辈,而且是劳苦功高的功勋之臣。
裴子衡却不动声色的说,“这不是还没犯吗?”
“大堂哥,你真残忍,”裴婧语一副快要听不下去的语气,神色间却显得很轻松。她冲着夏绫眨了眨眼睛,说,“你不知道,我爷爷经常用装病这一招牵制我们小辈,他大概知道这次就算是装高血压也没用,也就不白费这个力气了。”
夏绫轻声笑了起来,自从她和裴婧语的关系变得缓和后,发现,这个女孩子也没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其实是很可爱的。
“那爷爷也知道我们今天回来是干什么的了?”裴子衡问。
“不就是为了给小绫上族谱吗?”寒暄过后,裴婧语才不那么一本正经的称夏绫为大堂嫂,直接改了亲昵的称呼,神秘地说,“我告诉你们啊,爷爷他老人家亲自镇守在祠堂呢,你们要过他那一关怕是不太容易。”
裴子衡低头对夏绫说,“别怕,有我在。”
夏绫又笑,说,“我怕什么?我肚子里还怀着你们裴家的曾孙子呢。”说着,颇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肚子,“这次把他的名字也一起登在族谱上吧。”
裴子衡说,“你想好他叫什么了吗?”
夏绫瞪着他:“这问题不是你想的吗?我以为你都想好了。”
裴子衡说,“我是想好了,但今天登记怕是不太合适。”他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是,按照家族里不成文的规矩,三岁以下的孩子是不能上族谱的,因为怕养不活,早夭。但这种扫兴的理由,他就不打算告诉夏绫了。
夏绫兴致勃勃地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裴婧语在旁边跺着脚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空讨论这个问题?”
夏绫反过来安慰她,“淡定了,淡定了,不就是叔公他老人家吗?我们结婚证都领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还能拿我怎么样?”
竟然是十分开朗的模样。
裴婧语对天翻了个白眼,跟着他们一起走进了祠堂。
祠堂里,家族中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大部分是裴子衡的人,当然还有一小部分是裴镇远和几个老顽固。
正中的几案上,裴镇远亲手把族谱抱在手中,对他们怒目而视,“只要今天我在这里,谁都不准把夏绫的名字登上去。”
夏绫先叫了一声,“叔公。”才说,“证都已经领了,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就是裴家的长媳,哼。”
第1155章 长媳夏绫()
她傲娇的小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
裴镇远气得声音都发抖:“看看你的样子!哪有一点长媳风范?滚,你给我滚出去!”又环视四周,“你们都是死的吗?把她给我赶出去!”
夏绫轻轻冷笑一声,低下头,摆弄自己的手指。
裴子衡就站在她身边,有他在,谁敢动她?果然,周围的裴家人没一个敢上前对夏绫动手,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承认,她都是族长夫人了,还怀着他们族长大人的嫡长子,这得是多不怕死的人才敢上前?
裴镇远气得不行,却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在前不久和裴子衡的血腥内斗中一败涂地,身边的亲信被清洗的清洗,投诚的投诚,他已经成了一个无人可用的光杆司令,怎么可能撼动裴子衡?
别说裴子衡了……
就连夏绫,这个小小的女人,他都撼不动!
裴镇远仇恨地瞪着夏绫,还是不甘愿就这样让她如愿以偿,紧紧抱着族谱不肯撒手,对裴子衡说:“我绝对不会让她登上族谱的!”
裴子衡垂眸,从一旁的檀香木几案上取过三炷香,就着烛火点燃了,仔仔细细地对着祖宗牌位拜了几拜,把香插在了案上。“不管您愿不愿意,”他转身看着裴镇远,声音沉缓,“小绫都是裴家的长媳了,无可更改。”
裴镇远这次真的气得要犯高血压,抖着胡须说:“我不同意!族谱就放在我这里,你想怎么着?难道要动手明抢吗!”
裴子衡眉色一沉,稳步朝他走过去,看样子竟是真打算明抢。
“子衡!”夏绫赶紧叫住了他。毕竟是一家人,她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如果裴子衡真动了手,场面该得多难堪啊。她转头,看着裴镇远,“叔公,你既然大势已去,就不要再挣扎了,让我上了族谱有什么不好?我这么漂亮,以后多给裴家生几个漂亮儿子女儿,带出去也长脸啊。”
裴子衡:“……”这小丫头,脑袋里都想什么呢。
祠堂里,裴婧语和那些围观的族人也无语了,这女孩子真是的,看她说出来的话哪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样子?分明就是没受过相关教诲的。
看吧,一会裴镇远准气炸了。
裴镇远果然被她气炸:“你这个狐狸精!败类!扫把星!”
夏绫不高兴了,她好好地试图给他讲道理呢,他却乱骂人?她从小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此时终于压不住,倨傲地说:“你看,这就是命,嫁入裴家是我的命,不得不接受我也是你的命。我就是当家主母,族长夫人!”
她生得极美,本就让人一见惊艳,又是纵横娱乐圈多年的超人气天后,生起气来的时候也是气场十足,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站在裴子衡身后不远处,她的气势竟然不比那个威严的男人弱上半分。
倒是相配。
裴家许多族人的心思活络起来,忽然发现,这个年轻的当家主母似乎也没有之前他们想的那么糟糕,光是能与裴子衡比肩而立这一条,就有太多太多的女人根本做不到。也许……她真的能胜任一族重担?
裴镇远却不这么想,他已经被夏绫气得要失去理智了,怒吼:“你不配!”
“我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夏绫瞪着他,这老头怎么这么顽固!
“你就是不配!”
“我就是配!”
“不配!”
“配!”
没营养的对话吵得围观的族人们纷纷汗颜,望着这不亦乐乎的一老一少,很多人心里在想,上族谱这么严肃的事,怎么就被他们弄得近乎儿戏?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偷眼看看裴子衡,纠结着要不要上去劝架?
其实,对许多人来说,他们纵使不愿意夏绫这样一个没有出身的女人来当他们的族长夫人,但既然族长喜欢,还把人娶进了门,他们也就只能接受了。反正就像夏绫说的,至少她漂亮,将来生出孩子男的英俊女的美丽,不管是统率帝皇以服众也好,还是嫁人联姻也好,总不会太亏。
也只有裴镇远这样的老顽固,明知不可为还非要逆势而行。
裴子衡温柔地看着夏绫,这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和人吵架时总是活力满满,明明都快要临盆了,看上去还是活蹦乱跳的,孩子生下来一定会很健康的。
他想得有些走神,就见夏绫忽然捂住肚子“哎哟”一声。
他心中一惊,急忙上前几步扶住她:“小绫,你怎么了?”
夏绫疼得脸色都发白,刚才的耀武扬威一扫而空,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好像快要生了……”算算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呢,难道是因为她情绪激动,时间提前了?
她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和裴镇远吵架,痛死了……
裴子衡变了脸色,扶着她就要往外走:“我送你去医院。”
夏绫却说:“等等!”恋恋不舍地一指裴镇远,“你把族谱拿过来,我要上族谱!”
周围的吃瓜族人们面面相觑,都到什么时候了,她还惦记这个?就连裴子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傻丫头要么不计较,计较起来真是豁出了性命地计较啊。
他哄她:“先去医院。”
夏绫死拽着他的衣袖不肯走:“先上族谱!……哎哟,好痛!”
她的额上微微见汗,痛得神色都有几分扭曲,龇牙咧嘴地看着裴镇远,就像和他有什么杀父夺妻之仇一样。裴镇远都惊呆了,他也没想到这姑娘这么不屈不挠,今天自己要是不把族谱给她,她该不会直接把孩子生在祠堂里吧?
但他还是本能地紧抱着族谱:“你休想!”
夏绫一边忍着肚子疼,一边拽着裴子衡的衣袖哭:“你叫他给我!”
裴子衡头都大了,眼看一时半会把她弄不走,只好对裴镇远说:“叔公,把族谱拿来,我是族长,这是命令。”
“别拿命令来压我!”裴镇远对他怒目而视。
“你是要抗命吗?”
裴镇远不说话了,这件事就算他有一千个一万个道理,但只要违抗族长的命令就都是他理亏,难道,真的要把族谱交出去?他好不甘心!
这一任的裴家长媳,怎么可以是个贫贱出身的孤女?
裴子衡的声音温和,却隐隐带着威压:“小绫怀着裴家的长房长曾孙,要是被您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您到了地下都没法向列祖列宗交代。况且,您也不会希望曾孙子出事吧?”
裴镇远犹豫了。
说句心里话,就算他看夏绫一百二十个不顺眼,此前甚至还派人去谋害她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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