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了会儿,便有小厮过来说酒菜都摆在了凌波亭里,陆彦聪吆五喝六的招呼着众人朝后院去了。
微风拂面,花香扑鼻,周遭的景色又是这样的富丽,那几个公子哥儿没一会儿,就满是艳羡的拍起了陆彦聪的马屁。
心里飘飘然的高兴着,却还没忘了今日的目的,陆彦聪转了话题,挤眉弄眼的问其中一个人,“你惦记着的人,可搞到手了?”
凉亭里当即便是一静。
男人们在一处,不是议论朝政便是谈论女人,这是亘古不变的话题。
而陆彦聪的话,里面的含义透着无穷的遐思,由不得人不多想。
被问话的男子也是二十岁出头,相貌还算端正,可那表情,却说不出的猥琐。
素日在一起玩的人,都会称呼他一句朱二公子。
若是陆樱在此,定会认出这就是当日在天一阁里跟她抢那尊小睡佛的人。
被众人这样盯着,朱二公子顿时自尊心膨胀起来,当即咧嘴一笑,“旁处我不敢说,我朱府大门关起来,还有我搞不定的人和事?”
说着,朱二公子压低了声音,将陆彦聪问起的那件事,详尽的讲了一遍。
一时间,花厅里全是男子猥琐得意的低笑声。
最后,朱二公子摇头晃脑的叹道:“怪道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呢,那滋味儿,啧啧”
前几日才将自己母亲身边的大丫鬟搞到手,那种白日端着一副淑女模样,夜里却在自己身下婉转吟唱的巨大反差,让朱二公子食髓知味。
只可惜,但凡夫人们身边倚重的大丫鬟,几乎是时时跟在身边的,朱二公子得了两次手后,这几日再没寻到机会。
心里不是不遗憾的。
将朱二公子的可惜看在眼里,在他说要去方便的时候,陆彦聪跟了上去。
一路而去,压低了声音说自己最近也刚刚到手一个绝好的货色,陆彦聪那一番描述,更是让朱二公子听得心里有虫子在爬一般痒不可耐。
他偷的,是青涩刺激的黄花大闺女。
陆彦聪到手的,却是他父亲的姨娘,成熟许久的水蜜桃。
高下立现。
“到底是你父亲的女人,你就不怕东窗事发后下场凄惨?”
朱二公子有些跃跃欲试,不过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
陆彦聪凑近了耳语,“你怕,她比你更怕,你觉得呢?”
后院的那些姨娘,若是得宠的还好,不得宠的,怕是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男主人一面,旷久了,哪里守得住?
但凡心智不坚的,恐怕一个眼神就能上钩了。
朱二公子心内有数,正要跟陆彦聪再讨教讨教,便见陆彦聪陡然停下脚步,目光灼热的看着远方。
顺着陆彦聪看着的方向看过去,只一眼,朱二公子就觉得,他有些迈不开腿了,就连呼吸,也不自觉的停住了。
第260章 行事()
花圃里的女子低垂眉眼,面色恬静的看着面前开的姹紫嫣红的各色花朵,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容。
兴许是身边跟着的丫鬟说了什么,那女子莞尔一笑,顿时,身遭的花朵都像是失了颜色,让人眼中只看得到她一人。
“你你说的该不会就是她吧?”
见陆彦聪眼中又是狂热又是得意,朱二公子试探着问着,再看他飘过来一个“你说呢”的眼神,朱二公子再看向陆彦聪的目光,已经带着无限的崇拜了。
“不过”
忽的又带了些怀疑,朱二公子看看那绝色女子,再回头看看陆彦聪,“这样的尤物,陵山候难道不是心尖尖一般的疼着?怎会让你得了手?”
陆彦聪招招手示意朱二公子跟着他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她确实得我父亲欢心,不过呢,我父亲公务繁忙,哪能夜夜去她屋里?这女人嘛,你懂的”
见朱二公子似是有些信了,陆彦聪继续说道:“再说了,男人好色,女人却不全是,女人最在意的,是男人愿意陪着她,愿意往她身上花心思。所以,你今儿送朵花,明儿送盒新鲜出炉的点心,时间长了,她知道你时时刻刻惦记着她,还能不把你放在心上?”
“更何况”
陆彦聪越说越得意,“更何况,我们是各取所需。她依旧是我父亲最疼爱的姨娘,该她有的她还是会有,却还能额外得了我的在意和满足。而我,要的只是单纯的满足,仅此而已。”
“所以,你懂的”
冲朱二公子眨了眨眼,陆彦聪抛出了一个彼此心领神会的表情。
“陆兄,你果然是个中高手,我甘拜下风”
显然是有些激动了,朱二公子抓着陆彦聪的袖子,咂舌的赞道。
已临近垂花门,一会儿再回来,便不知道能不能看见那位佳人了,朱二公子又回头去看了一眼,正瞧见那女子捧着朵碗大的金丝菊嗅着,璀璨的颜色,衬得她人比花娇。
朱二公子只觉得心里那丝痒意更加让他难耐了。
花圃边,红豆抬头看看日头,笑着冲云姨娘道:“姨娘,咱们回屋吧,一会儿日头烈了。”
点点头,云姨娘转身走了,浑不知,方才已被人瞧了去。
寻到幽静的花厅里各自方便完,再出来,正瞧见陆彦聪挽着一个貌美的丫鬟调笑,一只手更是顺着她的袖子伸进去,摩挲着她的胳膊,那丫鬟面红耳赤却也不推辞,一副欲迎还拒的模样。
见朱二公子出来了,陆彦聪松了手,从怀里掏出枚簪子,顺势簪在那丫头头上,抛了个媚眼,带着朱二公子朝凌波亭去了。
朱二公子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刚才那个美人儿,那般天人之姿,你竟然还能将这些庸脂俗粉瞧在眼里?”
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陆彦聪笑道:“女人如衣,多一件又有何妨?再说了,春花秋月各有滋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心里那丝蠢蠢欲动的痒意一瞬间泛滥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朱二公子一把抓住了陆彦聪的胳膊,“陆兄”
左右四顾,四下无人,朱二公子耳语道:“只要能让我一亲芳泽,我愿意送两个美人儿给陆兄,如何?”
“这”
陆彦聪的犹豫,看在朱二公子眼里却是已然成功的信号,他一鼓作气的加大了筹码,“两个美人儿,外加五百两银子,如何?”
“成交。”
一锤定音,陆彦聪冲朱二公子点点头,窃喜的说道:“朱兄好运气,今儿正好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
“我父亲今儿有事不回来,嫡母那边又要招呼那些前来赴宴的夫人小姐,午后歇息的时候,你等我的好消息。”
耳语一番,陆彦聪和朱二公子一副皆大欢喜模样的回到了凌波亭。
午时将至,一行人回到古月斋,早有丫鬟将饭菜摆好,陆彦聪招呼着众人吃用完,各自安排到了客房休息。
临行前,冲朱二公子眨了眨眼。
陶然居里,云姨娘端着碗小口的喝着汤,半碗汤下肚,还没来得及拿起筷子,院子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继而,进来了一个面生的小丫鬟,“云姨娘,不好了,六小姐晕过去了,好像说是酒里有毒”
“什么?”
手里的碗应声而碎,云姨娘站起身,面色慌乱的朝外奔了出去。
身后,红豆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西苑大花厅里,宴席刚刚开始,陆樱甫一落座,便瞧见白果出现在门外,冲她点了点头。
眸色平静,陆樱起身走到陆晴身边,态度格外小心翼翼,“四姐,我肚子疼,回屋一趟,一会儿回来。”
这一年来,陆樱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趾高气扬的,仿佛她这个姐姐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何曾见过她这样俯首做小的跟自己说话?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陆晴半仰着头,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傲慢显露无疑。
乖巧的点点头,陆樱出了大花厅,继而,直奔后院而去。
走到半路,就遇到了一脸疾色赶来的云姨娘,看见陆樱,云姨娘一脸的惊讶,继而,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云姨娘有些懊恼,“樱儿,都是我不顶用。”
这一年间,陆樱耳提面命的叮嘱过她无数次,除了红豆红叶,还有她身边的竹清竹音白芍白果,其他人的话,都不可尽信。
可今日,一个面生的小丫鬟就让她方寸大乱,险些坏了事。
“姨娘回去歇着吧,一切有我”
轻声安抚着,陆樱让追上来的红豆送云姨娘回陶然居去,转身看着前院的方向,目光森然。
古月斋后的客房里,朱二公子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听见门响,朱二公子从内屋出来,一眼就瞧见一个熟悉的倩影正在反身关门。
没想到陆彦聪真的安排成了,朱二公子心里的顾忌,一瞬间跑到了九霄云外。
猴急的扑了上去,手刚触到那人的衣袖,朱二公子便感觉耳后生风。
继而,一声闷响传来,后脑勺一痛,朱二公子眼前发黑的晕了过去。
第261章 攀咬()
“怎么回事?”
看着跪在那儿一直冒汗的陆彦聪,和另外一个直挺挺躺在地上但还有呼吸的陌生男子,薛氏的脸色很是严厉。
陆彦聪不开口,眼角余光一个劲儿的瞅朱二公子,希望他不要那么快清醒过来。
陵山候府虽然势大,上京城里不怕谁,可这不意味着就可以随意的欺凌谁了。
所以,只要朱二公子别醒过来,话还不是由着他说,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先把薛氏应付过去,等到朱二公子清醒过来,再软言安抚一顿,大不了,再请他去青楼快活一晚上,也就能圆过去了。
如是想着,陆彦聪可怜兮兮的抬头看薛氏,“母亲,是儿子不好。晌午来了几位朋友,吃饭时多喝了几杯,便安排他们歇息在厢房了。儿子派丫鬟来送醒酒汤,谁知他醉的有些厉害,当成是在自己家里了,动手动脚时,便被那丫鬟下了手。”
“母亲,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不应该和朋友们贪杯,酿下这样的祸事。也怪儿子院子里的人莽撞,否则,若是派个小厮过来,兴许也就没有这样的事了。总之,都是儿子不好,还请母亲原谅。”
态度前所未有的诚恳,陆彦聪这一番说辞,薛氏险些就信了。
再看到气势汹汹赶来的陆樱,和身后那端着一盆水的丫鬟,薛氏知道,这其中怕是没那么简单。
“见过母亲”
行了礼起身,陆樱便冲白芍使了个眼色。
“哗”的一声,一盆水泼到朱二公子头上,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在陆彦聪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反应时,朱二公子幽幽醒转。
坐起身看到屋里这一群人,和这三堂会审一般的场景,朱二公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心里发虚,手脚也跟着轻颤起来。
翻身跪倒,朱二公子磕着头道:“陵山候夫人,我知错了,知错了,还请侯夫人原谅。”
他那些小毛病,家里人虽都知道,可外面却是不知情的,倘若今儿把脸面丢在陵山候府,再传回家里去,到时候,家里的长辈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到底,是陆彦聪挑唆了他的,而且他还是在陵山候府喝醉了才失态的,只要将过错都推到陆彦聪身上去,他才能蒙混过关,否则,若是被送回南陵去,到时候没有这样舒服自在的日子不说,成日里束缚还多。
心里兜兜转转了好些念头,朱二公子磕完了头,扭头看向陆彦聪,颇有些生气的指责道:“陆兄,朱某一向与你交好,今日若不是你说了那番话,我岂会被猪油蒙了心?你一再劝酒,我才贪杯喝醉,继而有了后头的事。今日之事,你我各错一半,我回府后自会向长辈秉明,自去领罪受罚。”
陆彦聪惊的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猪八戒倒打一耙,说的就是面前这朱二吧?
可是,好歹朱二还知晓分寸,没把那些事说的一清二楚,否则,一旦说出云姨娘来,以陆澄的脾性,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死死的瞪了朱二公子一眼,陆彦聪抖的更厉害了。
薛氏看了陆樱一眼,白了她一眼:这儿是你一个姑娘家该来的地方?这些话又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听的?还不哪儿凉快躲哪儿去?
陆樱低垂着头,作小鹌鹑状退出了厢房。
门合上,屋内除了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便是薛氏和她身后的两个粗使婆子,以及守在门内的两个身材壮硕的护院。
“行了,先来说说吧,你们把主意打到谁身上了?”
薛氏盯着朱二问着,一旁的陆彦聪,汗流如注。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怕起来。
事前只想着事发了他顶多也就是挨顿板子,可这会儿看着脸如泥塑的薛氏,他忽然心里没底起来。
陆彦韬杳无音讯,侯府的子嗣里便以他为大,只要薛氏生不出嫡子来,将来这爵位,有大半的可能会落到他头上来。
当然,前提条件是把他记在薛氏名下,变成嫡子。
可他到底已经这么大了,难道记在薛氏名下就变成薛氏的儿子了?
所以,只要他平安无虞,耗到陆澄传爵的那日便可以了,另外,再防着自己的二叔动什么坏心思。
可眼下,他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陆樱乱了分寸,把自己送到了薛氏手里。
她的儿子没了,属于她儿子的一切迟早会落到他头上来,薛氏心里有多恨他,只要不是个糊涂的,心里都有数。
天啊,他怎么会这么蠢?
心中泪流成河,陆彦聪抖如筛子,几步匍匐上前,在薛氏脚边磕着头道:“母亲,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打是罚,儿子都绝无怨言,还请您饶过儿子这回,下不为例,儿子再也不敢了。”
只要能保住命,一切等到以后再徐徐图之吧。
下了决心,陆彦聪不等薛氏发话,转过头厉声指责着朱二公子道:“朱二,枉我一向将你当兄弟一般待着,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朱二到底不是自家人,薛氏是不会罚他的,顶多也就是派人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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