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卡的儿子马上跳起来,摆出了人的字形。
卡帕克四世马上就会写了,而且还会跟着念了,他可不喜欢拉卡的儿子比他学的快。
宗熊副主管又在人字上加了一横,说:“这是大……你看是不是比人大?”
拉卡的儿子马上又举起自己的胳膊。
卡帕克四世学会了。
宗熊副主管又在大字上加了一个短横,说:“不管人的大小,他的上面都是天啊。”
拉卡的儿子马上尽力平举自己的双臂,还尽力向着天上看去!
宗熊副主管让他们两个在沙盘里学着写这三个字。
王宫里的照明用的是火把,那火光一闪一闪,让他的眼睛不舒服。
这个时候,塔萨侍卫官领着拉卡来了。
塔萨侍卫官要需要太阳神使者的罐头,还有那种神灯,还有干鱼……一口气说了不少。
宗熊副主管说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你们要用你们的粮食和麻布来换。
宗熊副主管做了一个交换的手势。
塔萨侍卫官愣了一下,在他的心里,给就是给,要就是要,为何要换?
……但是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也许是太阳神使者的怪习惯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山东地区大旱()
银矿区随后陆续响起了巨大的爆破声……彻底打破了这里的亘古宁静!
劳动力们远远地看见那硝烟直窜九天,他们无不胆战心惊,生怕太阳神的使者发怒了,把这里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随后,确定了安全后,张弘范主管指挥劳动力们上场,由开采银矿的技术人员组织开工。
为了祝贺开功,这个中午每个人的伙食都加了量,人人都有两张玉米大饼,四条咸鱼,紫菜虾米汤随便打着喝。
事实上粗粮的营养丰富,而且抗饿,这都是经过验证的。
劳动力里面还有一些土著银匠,他们当然认识银矿石,而且也知道如何提炼。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开矿方式,以前他们都是用铜铲铜锤子一点点开凿的。
我的太阳神,他们看到那遍地的银矿石直发愣,这样就开采出来了?!
当他们捡拾完爆破出的矿石后,一些较大块的仍然人力打碎。
发给他们的锤子与钢钎远远比铜的好用。
这还没完呢。
当他们被驱离场地后,第二波爆破紧接着又开始了。
一天三场爆破后,才算完事。
剩下的由他们开始选矿和粉碎化。
郭守敬对张弘范主管说:“用人力粉碎,太慢了……”
“没有办法,现在要畜力没有畜力,要锅驼机没有锅驼机,等着王征总督的安排吧。”
从那次喝酒大哭一场后,张弘范主管再也不敢喝多了,还改成喝椰花酒。
椰子酒在流求岛,那都是用来制造酒精的。
王征总督绝对崇拜王德发主家,他也不想一直搞成奴隶制生产加工……其实他设计过一种小纸片,想以此来发放给劳动力们,除了吃饭外,还可以用它来购卖所需要的物品。
这样,一个自由公民组成的社会就会慢慢形成了。
但是,这只能是想想罢了。
他们给劳动力一天三顿饭,那些人都感激不尽了,奴隶们大多时是两顿饭,闲时只吃一顿!
另一个方面,就算发给他们货币了,他们能用来买什么?
自己的物资都十分匮乏呢。
王征总督马上意识到,这是时机不对,根本无法盲目学习主家……
1282年的六七月份,山东地区大旱,其实旱区从淮河以北就开始了。
大宋政府还没有什么反应呢,张国安国王就发现了灾情。
尽管有畜力的帮助,还有锅驼机机井浇水,但是旱情依然在持续!
张国安国王查遍了这个时期的县志也没有发现有过这种记载,这真是见鬼了。
王德发主家看得开,他说:“有记载的水涝灾害不是也没有发生过嘛?那时候我们偷着乐,这没有记载的旱灾就不足奇怪了………我们现在的工业发展可不是蝴蝶效应那样弱小了,每年二氧化碳和粉尘的排放量十分巨大啊。
这还不算大宋方面的工业发展。”
想想也对,他们发疯似地开挖各处的煤矿,原本烧柴禾,烧稻草,烧木炭的家家户户都改成烧煤炭了………不用说流求岛,大宋的一般中小城市里也开始有了高大的烟囱,冒着滚滚黑烟。
山东半岛的新任地方长官是姚麦,他拼命要求张国安国王帮助,他可不想在第一个任期就遇到这样的事情,怕让人私下里认为他是灾星。
他正是因为在八道河市的管理成绩不错,才被调任山东地区的,算是升了一大格。
办法很简单,一是抗旱,能保住多少算多少。
二是准备开仓放粮,平抑粮价。
还没有等张国安国王做出什么指示,人家大小粮商早都开始行动了!
他们从自己在流求岛上的粮仓,从文来河口地区,甚至跑到占城国去倒买倒卖粮食到山东地区!
张国安国王真的有点吃惊了,这些人怎么这样快得到相关信息的?!
《流求时报》上刚刚提到此事,大宋遭旱灾的地方,那里的知县可能正在写奏文呢,这些粮商都开始行动了!
他叫人查了查,无他,人家都有提供各地商业信息的专门人员。
这真是利益动人心啊。
最后的粮价到底是比去年高了一成,好在澳大利亚西部根本不需要再提供粮食等基本物资了。
他们自给自足,还能有点余地。
大宋政府反应慢,但是粮商反应快啊,淮河以北,黄河以南的旱区粮价也没有涨多少,最多两成。
事实上,每个粮商都要趁着灾害多卖钱,奈何同行太多。
粮商这个行业太古老了,入门也太容易了,比开办工厂可简单。
其实他们竞争的也激烈……还有最大的粮仓所有者张国安国王没有出手呢。
旱灾让山东地区的小麦、玉米、水稻和棉花统统减产三到五成。
不可谓损失不大,但是粮价没有暴涨,也没有引发动乱,这在大宋政府的眼里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但是张国安国王出手了,他宣布凡是受灾的田地登录在案,明年的有机化肥和有机农药,以及种子等农业物资可以一律赊欠,不计利息,待秋后结算。
大宋政府中原先那些攻击粮贱伤农的家伙闭上了嘴,他们的能力本来就是看短线的水平,还偏要做看长线的样子!
山东的棉花受损了,似乎要提高棉纱的成本,但是,澳大利亚西部的棉花今年却是大丰收!
那些借机囤积棉花以期暴利的棉商怕又有点小希望……随着天竺地区的棉花涌入,最终的结果不过是棉花涨了半成。
这一点影响不足以让棉布暴涨,不会出现买不起衣服的现象。
在生产力提高的情况下,地域广阔,自由流动,公平公正,市场的问题自然就会由市场本身解决。
这是一个简单的常识。
就怕有组织有势力乱插手,捣混水来发自己的大财。
大宋境内就发生了一起案件,还引起了《流求时报》的重注,专门派出记者去采访了。
在山东西路,有一个粮商被控“蓄意扰乱粮食市场,差点引发民变”的罪状。
但是《流求时报》的记者悄悄一调查,发现是那个粮商卖的粮要比一家以老牌权贵势力为后台的粮商便宜很多引发的……那个判罪的知县是老牌权贵势力门生。
傻子也能看明白原因了。
《流求时报》没有深入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此事不了了之,据说那个县令被罚酒三杯,也就算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如何避开王安石陷阱?()
1282年夏秋的北方大旱灾凸显了澳大利亚西部的重要性。
特别的棉田的大丰收,让无数有心人眼红。
先前,贾老狗牵头成立的大宋钱行由于是政府担保,其存取条件,信贷条件与流求钱行相差不多,所以取得了相当的利润。
但是,同时成立的大宋皇家钱行则略显逊色………尽管大宋经济体量巨大,但是似乎容纳不下三家大钱行,竞争有些激烈了,再加上其它大大小小的民间钱行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抢走了许多生意。
临安城里的商业街上,如同八道河城里的一样,钱行真的多过米铺了。
贾老狗为大宋皇家钱行的事情有些着急……原因很简单,动用大宋国库的钱钞时,他总受对手的掣肘,要是动用皇家内库,以皇家的名义来办,那就简单多了。
谢太皇太后对他实在是信任有加,十次总能听个八九次。
所以大宋皇家钱行的事情也就是他的事情,反而对大宋钱行,他并不太上心……反对派盯的太紧呢。
贾老狗和他的幕僚们探讨了一下,办法也提出了几个。
一是想办法赶走流求钱行,用大宋皇家钱行替而代之。
二是把贷款经营的指标压给地方实力官员,并以此作为考核政绩的内容之一。
三是对大宋皇家钱行进行整改。
他的幕僚之首廖莹中说:
“我近日正在研究流求经济之理,发现他们所用的手段皆是吸食我大宋血汗之法,等成书时再请平章斧正……现今,他们已经建立了什么大商国,不能再以化外之民待之,我以为,完全可以取消他们在大宋经营钱行的权力,收缴他们的店铺!”
贾老狗听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个廖莹中啊,原本迷恋古书,现在又对经济之理大感兴趣……但是你不能只看其一不看其二啊。
赶走流求钱行很容易,但是这里面牵扯的问题太多了。
大的方面有国家层面,鞑靼强盗那面远没有完全安定;小的方面还有诸多的民生问题……私人方面,在座的人中,除了你之外,剩下的大概都与流求岛有一些关系。
贾氏家族一家便在流求岛购买了二十多万亩水田!
贾老狗绝对信任廖莹中……但是,他却只是一个认死理的人。
果然,其他的幕僚断然反对第一条,理由七七八八,但是都有道理。
廖莹中倒是不生气,他拿出流求钢笔来,把别人的理由刷刷记在了小本子上,看来,他确实是一个做学问的人。
第三条办法贾老狗直接否定了,那钱行里有许多皇亲外戚,整改什么?动哪一个不得罪人??
两派斗争的关键之时,拉人还拉不过来呢。
只剩下第二条了。
廖莹中叹息道:“那岂不是走了王安石好心办坏事的老路?”
贾老狗也叹息了,谁说不是呢………两种方法太类似了……
大宋宋神宗赵顼时代,民间高利贷非常猖獗,以致造成许多下等户农夫破产。
王安石实施“青苗法”原本是为了实现国家与农民互惠互利。
该法规定,如有需要,农民可在每年夏秋两收前,到当地官府借贷现钱或粮谷,以补助耕作,收获了再附带一部分利息偿还官府,一来使资金周转困难的农户免受高利贷剥削,二来不致影响了农业生产,三来官府也可以收些利息来增加财政收入。
对于推行青苗法,王安石一开始很有信心,因为早在他任鄞县父母官时就试行过这一法律,效果很好。
后来陕西转运使李参以及京东转运使王广渊不谋而合,先后在自己的辖区开展过“试点”,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为了慎重起见,在正式实施这项法律前,王安石又特意先在河北、京东、淮南三路再进行试点,待取得经验后,才正式推向全国……而且,在颁行之前,他还特别加上了“禁抑配”这一条款,即禁止强行摊派贷款。
但就是这样一部法律,在全国各地实施时却出现了截然相反的情况:
有的地方严格按照朝廷的规定办事,执行得好,百姓得到实惠,对此法就非常拥护,老百姓就欢天喜地地歌颂朝廷。
而在另外一些地方却出现了严重的偏差,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这些地方官不按规定办事,在实际执行过程中想方设法多放贷款,多收利息,不惜层层下达指标,强行摊派贷款,特别是将贷款强行摊派给不需要贷款但有偿还能力的富户,而不愿贷给真正需要的贫农,由此引起了富户与贫农的共同反对。
百姓对新法自然也就怨声载道。
比如说,规定的利率半年是20%,但是地方官员们却常常私自提高利息到30%甚至更多。
如在陕西,农民向官府借陈米一石,到还的时候是新的好小麦一石八斗七升五合,“所取利近一倍”。
有的记载甚至说实际利率有达到原先设定的3至5倍的。
若光是私自提高利率倒也罢了,农民如果嫌利息太高,不去借就是了。
但要命的是,地方官不仅擅自提高利率,而且还“抑配”,也就是强行摊派,分任务,下指标,逼迫百姓借钱。
为了保证青苗钱的可回收性,新法原本规定“五户以上为一保”,商量好要借多少钱,大家互相担保。
而到了执行过程中,竟变成了官府强令富户为各等级贫户提供担保,并向各等级民户摊派青苗钱。
收钱时若贫户无力偿还就向富户索取,将贷款的风险转嫁给富户!
贾老狗就担心呢,如果他采用第二种方法,会不会也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一个幕僚提议道,纳入政绩一事可以不必公开提出,大可暗中提示一下,让各地方官意会即可……
贾老狗当时就摇头拒绝了,这可绝不是好办法!
从政之道,贵在光明正大,事无不可对人言,岂能蝇营狗苟………
又一个幕僚突然问道:“大宋宋神宗赵顼时代的民间质库、押库远没有现在的大小钱行多,那现在为何没有过几起发生高利贷伤人之事?
我听闻流求岛上的钱行更多,甚至有跑到澳洲去经营的,但为何也未听过有高利贷伤民的?”
这个提问有些偏题了,但是仍然引起了众人的思索………特别是廖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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