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刘业还没有赶到襄阳,庞德公已经发起了暴动,带领着襄阳数百名士子和家丁直奔梅庄,将梅庄围了个水泄不通。梅然说到这时,我稍稍有些印象,只是当时我浑浑噩噩,又呆在房中不出,所以只听到外面闹哄哄的,现在我才知道,那时我是又往鬼门关的边上转了一转。
庞德公慷慨陈词,说黄承彦如何如何烧毁他收藏了三十多年的古书孤本。被他所煽动的这些士子,大多都是视书如命的老古董,一听黄承彦烧了数百本的孤本遗书,个个情绪高涨,誓要灭了黄氏这一门,什么有违德操,愧对孔孟之类的讨罪云云。。
当时心急如焚的习郁带着家丁护在梅庄门口,欲力挽狂澜。然这些已经被庞德公煽起激奋的旧古董,那里听的进去。此时庞德公红了眼,说了句谁挡着就是和荆襄九郡的士子为敌,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孔孟圣人。眼见着数百个操着木棍,拿着石头的士子就要跟习郁的家丁对上的时候,刘业和蔡良到了。
梅然说,当时真是千均一发,刘业和蔡良要晚到片刻,只怕梅庄门前就要出血案了。说到这,梅然只是笑,眯着眼看看了我,说道:“习家对你算是救命之恩了,习小子又是情根深种,品貌才兼,可谓是百里挑一的良人,你就不再考虑一下?”
我苦笑,习祯的好,我那会不知,只是他这份情,这一世我只怕是真的还不了。
梅然见我苦笑不答,摇了摇头接着又娓娓说来。
刘业和蔡良一到,自然是化解了危机,强制性的带兵将数百名士子团团围住。蔡良看到在场的全都是名门士子,年纪大大小小都有,甚至还有影响力颇深的老学究,自然是不敢用兵强压回襄阳。
后来又起到解危作用的是梅然,这个我也是后来听尹牙告诉我的。
蔡良围住这几百个人后,眼见他们不退,个个情绪激动的说要上书刘表,不能放过黄氏一门,又说襄阳的士子门事,由襄阳本地士子大夫们自行处理,刘表无权干涉之类的云云,眼见又是打斗起来。
此时梅然云淡风轻的走了出来,尹牙说,当时梅然一身紫衣飘飘,宛如那道骨仙风的高人,只是往那一站,所有的士子全都消停了下来,并纷纷朝着梅然作揖,有的甚至行的还是学生之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69有鬼()
其中一带头的老士子,站了出来说话,说他们都不知道这梅庄就是梅然的府祗,若是知道,定不会前来哄闹。当时梅然面无表情,淡漠的扫视全场,数百名士子噤若寒蝉,用尹牙的话说,当时梅然是威风八面,没一个人敢喘大气。
后来梅然把那带头的老士子领进庄内,说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老士子阴着脸走了出来,二话不说便带着自己的家丁和几个至交走了。剩下的那些士子一看到带头的老士子走了,相视了数眼之后,也纷纷带着自己的人离去。
最后只剩庞府一门,脸皮早就撕破,加上人都走光了,只剩习庞两家人,此时的庞德公那还会有半分顾忌。
当时庞德公阴沉着脸,暗中言喻,习家若是插手此事,就是跟他庞府敌对,此事他庞家誓不罢休。庞德公发这狠话时,并不知刘表已经派刘业下来掌管襄阳,更不知习郁马上要接管襄阳兵权,成为襄阳的郡丞。(郡丞只在郡守之下,有掌管一郡兵权的能力)
话说其实刘表虽然荒yin无道,但到底也不是无药可救。蔡瑁私下让刘业将郡丞之职授给习郁,这早就在刘表预料之中。而庞府在襄阳的影响力,就算没有兵权,也能完全制衡当上郡丞的习家。庞习两家权势相当,相互制衡,远在荆州的刘表这才能高枕无忧。(一直未解说,当时刘表将荆州的首府设南阳,文中的荆州就是南阳)
听到这,我明白了。明白习祯为何以为诸葛亮能威胁我下嫁。
舅舅蔡瑁此举,其实就是让黄习两家绑成一块,只要习家在,我黄氏一门就能安然无恙,他远在荆州不能时时关照我跟黄岚,所以这个安排是最为妥当的。
庞德公精明过人,又怎会不明白,要灭黄氏一门。就要先扳倒习氏一族,但这习氏一族又启是那么好对付的。庞氏在襄阳立业有多久,他习氏就有多久,而习氏一族大多能文能武,像习郁就是文武双行,加上又被授予郡丞一职,自己要对付黄氏。目前来说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只能从长计议。
这半年来,庞德公对付习家,明在里,暗在对,动了很多的手脚,习郁处在明处。对庞德公的一些阴招暗招,防不胜防,暗暗吃了不少的亏。这些我也是后来得知的。
习祯之所以为诸葛亮威胁我,其实就是利用我怕连累习家,再次酿成黄氏杯具,所以威胁我只要下嫁给别人,庞德公就不会再对付习家。习祯那知,我是因为*,才会认命下嫁,想到这。我不禁暗叹,天意难违。
再说深深细思,就算我嫁给别人,庞德公也不会放弃对付习家,而习家也不会置之不理,要知道舅舅蔡瑁的举动,就是告诉了整个荆襄九郡,习黄乃是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当时习郁明知蔡瑁的心思,却冒着风险受了下来,可见习郁的为人。
饶是如此。习祯怎么不早些表白?如果他早早表白,也许就没有昨日的那些事情,我还是暗叹,这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纵使你再智慧过人,也逃不出命运的掌握。
听梅然说完这些,已经是大半夜了,尹牙还没回来,加上我心情久久难已平复,从梅然那告退出来,便呆呆的坐在门槛上等尹牙回家。
没想到,这半年来,竟然发生的这么多的事。
不由我又想起诸葛亮说荀刖喜欢小乔,这半年来,荀刖来过三次,每次来都是水镜居放月假的时候,荀刖喜欢看书,看书看的也杂,梅庄原本就有收藏书籍。所以他每次一来,都是在这里呆上一天,看上一天的书。
他来的少,比起常来的尚项,我对荀刖的好感更加多一些,所以他算是我在三国第一个认识的朋友。只要他一来,我通常都会看书,有些也会闲聊几句,记得有一回,我有问过他有没有妻妾,他说孤身一人,四海为家,那有心思娶妻纳妾。
当时我笑他,暗中说他是老处男,荀刖当时就红了脸,还能激奋的说,功不成名不就,不谈娶妻纳妾的事情。我又笑他说,历来都是先成家后立业,男人若不成家,便不会成熟云云,荀刖又红了脸,志比天高的说,别人是别人,他荀刖是一定要先立业后成家的,若不能给妻儿一个安定富有的生活,还不如孤身一人来的自在。
还有一次他来的时候,我调侃他,说有没有意中人,此时我回想起来,当时荀刖的表情确实有点怪,仔细回想,又有几分羞赧的感觉。当时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原来荀刖暗中喜欢小乔。
也是,那小乔生的沉鱼落雁,花容月貌,确实是个美人。尽管我那时见她,还是男儿打扮,可我也想像的到,她若恢复女装,定是倾城倾国之姿,荀刖若是知道了她是女子,不动心,还真的是很难。
既然荀刖知道小乔是女子,那他知道不知道尚项也是女子呢?
我好奇这些问题,习祯以后来不来,我不知道,所以这些好奇,看来暂时我是不会解惑了。
回头又再想到,小乔跟刘操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口中的主公又是谁?来了半年多,大概的也了解,能被属下唤为主公,都是一些大人物,比如说像刘备,曹操,刘表,孙权,袁术,等人。换言就是,刺史以上的官员,基本上可以由属下唤之为主公。
小乔,小乔,究竟他是不是江东的那个小乔?周瑜的那个小乔?我想来想去都感觉不太像。虽然跟着尚项的这个小乔确实是个美女,但在我感觉中,小乔应当是个很坚贞的女子。不可能跟周瑜以外的男人勾勾搭搭,特别是野合之事。
既然她不是江东的小乔,那尚项到底是谁?他那神秘的哥哥又是谁?刘备,曹操,刘表,孙权,袁术???这些人中的一个?还是另有其人?习祯那时说过,尚项的这位神秘哥哥来头很大。权力也很大,能让习家都探听不到的人物,确实有些头痛。
若是能将目前天下的局势分析一下,也许能猜的出。
突然后花园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我心脏咚的几下猛跳起来,赶紧顺着声音小跑而去,就在这时,从大门边的围墙突然飞下一人。动作比我要快上十倍的往后院狂奔。
是尹牙,他回来了。
看到尹牙急骤的身影,我这才反应到,那声尖叫好像是鱼儿。
不好,难道庄子里潜入刺客?是庞德公派的?
我下意识的就想到庞德公,等我赶到后院的时候,看到昏倒在地的鱼儿。而尹牙正蹲在鱼儿面前,用力的掐人中。
我抽了口凉气,鱼儿可身怀有孕啊,可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尹牙,赶紧把鱼儿抱回房里。”我冲了过去,首先扫了一眼鱼儿的下身,看到没有血迹,赶紧又扣上鱼儿的脉博,看来只是吓昏过去。
尹牙点了点头。青着脸,快速的抱起鱼儿往他们住的院子里跑。
不到片刻,除了梅然,别的人全都醒了,尹妈妈看到昏过去的鱼儿,担心的嗓子冒烟,跑进跑去的端茶倒水。小山揉着眼睛,睡意蒙蒙的站在那发呆。
我跟着梅然学了半年。虽然还不会金针渡穴,但也懂得如何把脉,一般的小病小痛,如今我也能看准七。八分。
人当真是要逼的,要上紧箍咒的,放在上辈子,我大概到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学中医的一天。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路,我那会不知道中医这种技术,是多么的博大精深,有些人就是穷其一生,都摸不进门,更何况还有冗长繁复的汤头歌,数千种的药材,数万种的药性。这些若不牢记,那就是杀人不用刀的庸医。
“鱼儿只是受惊过渡,休息一会,醒来就没事了。”我把完脉,松了口气说道。
尹牙和尹妈妈听我这么一说,这才松了口气,跑进跑出的尹妈妈顿时瘫在床边。
“这个时候鱼儿去后花院做什么?”我迷惑不解的看向尹妈妈。
一般尹牙外出办事的时候,鱼儿都是跟尹妈妈一个屋睡的,鱼儿胆小,加上梅然有时嘻戏说梅庄闹鬼,鱼儿更加害怕一个人睡觉,所以尹牙一出门,鱼儿就习惯性的往尹妈妈房里跑。
尹妈妈松了口气道:“有了身子的人,总是容易起夜,怪我,是我没有陪着她去,还好没事,要是有事的话,以后我下去了,那有脸见尹家的列祖列宗。”
尹牙听尹妈妈自责,眉峰拧了拧,走到尹妈妈边上半跪下来伏在尹妈妈身边说道:“母亲不要自责,人各安天命,是我尹家的,就是我尹家的,不是我尹家的,留也留不住。”
“你这个孩子,说的什么话,鱼儿可是个好媳妇,怎么能让她受这苦。”到底是孩子再大,在娘眼里,始终还是孩子。
看到这,我不由想起只见了一次面,喊了一次娘的蔡氏。
“鱼儿身体底质不错,这孩子一定能平安降生的,尹妈妈别多虑。”此时我在想,就算鱼儿起夜,最多也就是在小院里的茅房,怎么会跑到后院的湖边?
其实梅庄确实很大,像这种下人配住的小院,都有七间,每个小院都有独立的茅房。尹妈妈是个比较讲究的人,不喜欢在房里放马桶,所以就算鱼儿起夜,也不至于会跑到后院湖边。
这事还需要等鱼儿醒来,才知道了。
想到这,我便朝站在门外不敢进来,确又一直猛打瞌睡的小山说道,让他回去接着睡。小山走后,我出了尹妈妈的房间,尹牙知道我一直没睡坐在花厅门槛边,就是等他回来,知道鱼儿没什么事,便放心的跟着我出了房间。
“水镜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开门见山的问道,此时我比较担心的是诸葛亮,只怕他是有性命之危。
他不像我。还有习家可以罩着,他可是孤军奋战,独身一人。
“琴师刘操之被人杀死了,一剑穿心而死的,凶手似乎不是水镜居的人,我去的时候,水镜居的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全括下人。那习郁也到了,刚吩咐官兵围住水镜居,就看到一个夜行人,抱着一把琴,从书香院那飞速逃离。动作很快,轻功出神入化,转眼就不见了人。在场的人里,我算是武功最好的,可是连他的后背我都追不到。”
尹牙拧着眉,脸上露出一丝余悸的表情。他的功夫我是知道的,以前打死我也不信,人真的能飞檐走壁,看到尹牙我才相信。原来中国功夫,确实是可以做到水上漂,不用吊钢丝,就可以翻墙飞壁。
别人不知道尹牙,我是知道尹牙将来会是大有名气的刺客,竟然碰到比尹牙厉害好几倍的高手出现在水镜居杀人,他不心悸,我都发怵。
“你是说,那夜行人抱着一把琴,从书香院跑的?”我微愣。一把琴?书香院只有一把琴,那就是水镜老头的那把紫檀琴。
尹牙点头道:“嗯,我看的仔细,当时习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悄悄的追了上去,却发现连衣角都追不上,后来我担心是调虎离山,赶紧又退了回来。”
凶手杀了人。又躲在书香院,然后看了好久的戏后,才堂而皇之的抱着琴从书香院跑了?这是什么逻辑?
正常人,不都是杀了人就迅速逃离吗?他居然还躲在书香院。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盗琴逃跑,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鱼儿在房里又惊叫起来。
尹牙神情一变,大步流星的窜了进去,我也赶紧跟进去。
鱼儿苍白着脸,缩在尹牙的怀里,嘴唇一直打着哆嗦,双目呈惊恐的灰色,双手紧紧的揪着尹牙的衣襟,哆哆嗦嗦的说道:“夫,夫君救,救我。”
“我在这里,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尹牙抱着鱼儿,眉都拧成一条绳,放低声音哄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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