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伟坚定地:“是的,我们希望能再次为国而战。”
王大伟也认真地:“对,做为军人,为国而战是我们的使命。”
伍阳秋只好从办公桌里拿出两分文件说:“这是你俩的调令,我昨天就办好了,本来我想再次挽留你俩,可你俩的坚持让我无法反对。走吧,
兄弟俩接过调令立正敬礼,然后转身离去……
伍阳秋默默地注视着两人的背影,做为长辈他非常希望能对兄弟俩有所照顾,可做为军人,他又无法阻止两名战士去完成肩上所承担的神圣使命。
晚上,毕业生们都在食堂里聚会,当王大伟他们这些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们举起第一杯酒默默地站着沉思一会后,都一齐将酒洒在地上时,那些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学员都露出了不解,小声地问为什么?得知答案后,他们也起身端起酒杯说:“让我们一起向烈士们致敬吧。”然后都将酒洒在了地上。
然后,大家再次举杯,庆贺毕业。
王大伟却举杯说:“祝王小伟二十岁生日快乐。”
这是一个欢乐的夜晚,也是战友们诉说这四年来酸甜苦辣的回味之夜,生活中曾有过的矛盾和恩怨也在这一夜让它随风飘散,留下的永远只有快乐的回忆。
第二天清晨,大家都迅速整理好行装,背起背包、提着旅行袋来到宿舍楼下,纷纷握手、敬礼、告别,准备赶往新的工作岗位。
这时,一辆越野吉普车飞速驶来在路边停下,看到郭团长跳下车来时,兄弟俩迅速跑步上前敬礼:“郭团长好!”
原钢铁师的战士们也跑上来敬礼:“郭团长好!”
郭团长回礼后高兴地:“祝贺你们,都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学业,这次分配到各个部队后,希望大家干出成绩,为老部队争光。大伟,小伟,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吧,我和司机赶了半夜的路,特意来接你们俩,快上车吧。”
“是!”兄弟俩兴奋地赶紧将行装放上车,同战友们挥手说了声“再见!”,迅速上车,乘车离开学校向部队奔去……
郭团长兴奋地:“小伟,大伟,你们的任命已经下达,回一连担任一排和二排的排长。军长和师长、政委让我亲自来接你俩,是让我把部队的情况介绍一下,团里连以上的干部你们基本上都认得,这几年从军校分来的排长们有热情、有干劲,但理论上的东西太多,加之这几年招的城市兵也特多,他们文化高、理解能力非常强,思想也特别活跃,要是对某一个观点争论起来,别说排连长们招架不住,我们这些营团长们都头痛,他们说的是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真难对付。”
王小伟高兴地:“这是好事呀,有文化的战士是军队现代化建设的根本保障……”
郭团长急忙阻止道:“得得得,别尽想好事,有文化的战士我们当然欢迎,可他们最大的毛病就是吃不了苦,有的完全是为了到部队混过两三年,回去后好安排工作,所以有的人动不动就泡在床上装病,要是揭穿他,他反而说你不关心战士的身体,训练时老兵们要是动了点粗,那可就是捅了马蜂窝,告状不说,竟然敢对班长、排长动手动脚。哎,小伟,四年前你也是这个样,大伟踢了你两脚屁股,你不仅向我们告状,还说‘我是武术冠军,你们要不管我就还手啦。’”
“哈哈!”兄弟俩和司机都笑了。
郭团长问道:“大伟,当年要是真的打起来了,你俩谁能赢?”
王大伟说:“团长,其实你不知道,开赴前线的前一晚,小伟就把我打趴下了,也就是他露的那一手,我才没去连里告发,并且同意带他上前线,不然也就没有飞刀英雄了。”
王小伟不好意思地:“大伟哥,那是你没注意,我偷袭成功的。”
郭团长说:“小伟,我记得在庆功会的武术表演中,你在舞台上还偷袭过一名战士,只用了三下就把他打倒了,当时我们都矇啦,简直不敢相信,他个子比你高、块头也比你大,怎么一下子就能被你打倒。后来那名战士想明白了,气冲冲地还要来找你比试,被我拦住了,说你正在准备考试,不能再分心。不过他还是挺佩服你的,说你手脚真快,聪明。”
王大伟笑道:“说起这事,当时真把我们的肚子都笑痛了。”
王小伟说:“其实后来我也想找他道歉,但忙着考试,就把这事忘了。”
郭团长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啦,我们言归正传。你俩这次回去后,要着重与新战士们交心,摸索出一套让这些城市兵心服口服的训练方法,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发挥他们的才能,把军事和思想素质全面提高,为部队在新的历史发展时期和新的环境下,总结出一套新的训练经验,说的好听一点,就是为部队做出新的贡献吧。好了,我昨晚开了半夜的车,实在是困了,你们自己想想回去将怎样开展工作,我睡一会。”
“是!”兄弟俩相互瞅着,知道这次回去面临的将是从没接触过的问题,如何真正的把自己在军校里学到的理论与现实中的带兵方式结合起来,这是有一定距离的,看来只能到部队后边干边学啦。
吉普车一跑飞奔,中午时分到达一团军营,郭团长领着两人来到食堂,没想到团、营、连干部们都集体等在食堂为兄弟俩接风,老战友重新聚首肯定高兴,特别是邹毅、王坚、曾援朝、罗文斌赶紧拉着兄弟俩在四人身边坐下。
但说是接风,却不许喝酒,主要目的是相互介绍情况,但一说起今年分到团里的二百名新兵中的城市兵就直摇头,从新兵团分下来才两个月,就有三十个人的家里发来加急电报,什么爷爷奶奶病危,爸爸妈妈病重,而且几乎是两三天内同时收到的,这就引起了干部们的重视,赶紧打电话让当地武装部了解情况,一查都是假的,是老人们想孩子,甚至于有些还是新战士要求父母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回家探亲,躲避夏天的军事训练,不批假就消极对待,尽给班、排、连长们出难题,训练中忽然昏倒、大清早蹲在厕所里说拉肚子出血、半夜三更叫喊着肚子痛,把各连的干部们吓坏了,赶紧安排车送医院,半道上他们爬起来就哈哈大笑,气得大家真想揍他们一顿。
更可气的是,训练中他们的动作不到位,班、排长纠正错误时难免手脚重了一点,他们就象杀猪一样叫喊着倒在地上,说干部打人还是好的,甚至有几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新兵竟敢出手将班、排长打得鼻青脸肿,还干部们又不敢还手,觉得真窝囊……
王小伟却禁不住“哈哈”笑道:“真逗,这些新兵蛋子有意思。”
郭团长盯着他说:“你觉得他们有意思?那就好办了。这几个最捣蛋的新兵就在你们一连,而且都在你俩要上任的一排和二排,等会我看你还笑得出来不。你以为我们真的是为你俩接风,这是在给你们敲警钟。”
王小伟吃惊地:“啊,团长,你们是不是在故意整我们兄弟俩,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那几个捣蛋的兵不然怎么都在我俩要去的排里?”
王大伟笑道:“小伟,不用问,一定是团长他们故意把这些兵安排在一起,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想让一粒老鼠屎搅坏一锅粥,首长们,对不对?”
邹毅乐道:“大伟,你们兄弟俩真聪明,一想就明白。但这不是我们的主意,是师长命令我们这样做的,他说,这几个兵既然都跟小伟一样大,都是同龄人,思想上好勾通,你们又都是城市兵,同样都贼机灵,就把这几个捣蛋的兵全部弄到小伟那个排里去吧。所以,这个星期就把六个最捣蛋的兵全部调到了一连。”
王坚说:“小伟,我们怕你一个人对付不了六个人,就让大伟也承担了三个,只是一班那个叫高长河的你要小心,他今年也二十岁,只比你小几个月,长得比你还高、还壮,是最难对付的一个,也是给原来所在连的班、排、连长们吃的苦头最多的一个。”
罗文斌也笑着说:“你们俩可真得小心啊,他们来我们一连才一个星期,就打了八次架,要不是我们让战士们暂时忍着,我们连恐怕打开了锅。昨晚就有一个喊肚子痛的,害得我和指导员深更半夜叫团长派车往医院送,他半路上不仅‘哈哈’大笑,还骂我俩是大傻瓜。”
曾援朝说:“当时把我气得真想揍他一顿。唉,我这个指导员当得也真窝囊,根本无法跟他们讲道理,讲横理又担心影响不好,真是气死我了。”
王小伟苦笑道:“大伟哥,看来今晚我俩睡不成觉啦。”
郭团长说:“这样吧,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我们全力支持你俩。”
王小伟正经地:“团长,这可是你说的,那就麻烦你马上请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而且一定要很漂亮的,今晚就住到一连去。哎,你们这样望着我干什么,医生是为了随时检查病情的真假,漂亮嘛,说出来不好听,男孩子都不愿意在女孩子面前出丑,要是出了丑,那心里呀真不是滋味,几个月都会无精打采,明白了嘛,我不说你们也应该明白呀。”
罗文斌一愣道:“对呀,小伟,你这个主意真不错,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王大伟笑道:“小伟,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光着屁股在女孩子面前出了丑,才会想到这一招的吧。”
王小伟喝道:“大伟哥,你瞎说什么。”
“哈哈!”大家都笑了。
郭团长爽快地:“好!我们就听小伟的,等会邹营长和王教导员去一连宣布任命,我去请女医生和护士,今晚就进驻一连,但时间只有一个月,你们俩还有什么要求?”
王大伟说:“还有一个要求,如果有人真敢同我们动手,我们兄弟俩肯定会还手,非把他打趴下不可,但你们放心,我们不会打伤他,只是让他知道,部队里讲官兵平等,在打架上面也是平等的。”
王小伟说:“对,打输了我拜他为师,他输了就得听我的,这就是社会上的逻辑。那几个捣蛋的兵在家里时一定在社会上混过一段时间,他们的思维方式就是欺弱怕强,我们也就顺着他来,打一架也无所谓。首长们,同意我们兄弟俩的意见吗?”
郭团长扫了一眼在场的干部,严肃地:“我不能表这个态,反正一条,打伤了人我处分你俩,把这几个兵带出来了,不用退回家,我就请客。”
兄弟俩相识一笑,起身道:“是!”
郭团长摆手道:“好了,坐下吧,你们兄弟俩还真有点子,尽是一些我们想不到、又不敢做的方法。大伟,说说小伟光着屁股被女孩子看到的事,让我们也分享分享。”
王小伟慌得叫道:“大伟哥,我吃饱了,快走吧。”
他拉着哥哥提起行装就走,团长他们笑着送出门,邹毅他们接过兄弟俩的东西,说笑着向一连的营区走去……
兄弟俩回到一连,战士们都在午休,在宿舍坐下后,说晚上就睡到一班和四班去,这间宿舍就留给要来的女医生和护士住,并要求邹毅他们下午暂时不要宣布两人的任命,等下午战士们训练时,重点看一下那几个捣蛋兵的训练情况,看能不能找到对症下药的良方。然后两人洗了下脸,王小伟还拿出小镜子照了照,把雪花膏往脸上抹……
邹毅笑道:“小伟,看不出,你还挺臭美的。”
王大伟说:“他呀,不论早中晚,只要洗了脸,就得照照镜子,抹点雪花膏,说这样才是英俊男人。”
王小伟猛地将一些雪花膏抹在哥哥的鼻子上,双手边帮着在脸上擦、边笑着说:“你经常偷我的雪花膏用,还说什么一家人,不算偷。”
“哈哈!”大家都逗乐了。
下午,当集合训练的哨声吹响时,兄弟俩已腰扎武装带、笔挺地立正站在烈日当头的操场上,邹毅和王坚、曾援朝、罗文斌也立正站在操场的一角。
各班带进操场后,罗文斌命令一排和二排的六个班在操场自行进行队列训练,三排去宿舍前的坪里训练。
战士们奇怪地瞧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兄弟俩,然后在班长的口令声中开始了队列训练……
兄弟俩看到一班和四班各有三个在训练中精神不集中、有气无力地走着的战士,特别是一班那个长得高大魁梧的高长河,不仅无精打采,而且动作根本就不规范,班长虽然不时地瞪他一眼,却好象有点怕他似的没有指出他的错误。
罗文斌在一旁点着六人的名,让他们提起精神来,但他们根本不理睬,边走还边擦汗,可能还是故意走错半拍,使队列都变了形、乱了套……
兄弟俩相识一笑,王大伟威严地下达了口令:“一排,二排,听口令,立正!”
六个班的战士们立即从各种队形立正站在了操场上,六名班长都转身不解地面对兄弟俩立正站好。
王大伟威严地:“以我两人为中心点,各班向左、向右、向后转!”
六个班的战士迅速从不同的方向转身立正面对兄弟俩。
王大伟严肃地:“稍息,立正!”
战士们只能说是完成了这两个动作,因为有那六粒老鼠屎在里头,动作能整齐嘛。
兄弟们挺胸笔直地立正站着,两双眼睛威严地瞧着战士们,但不再吱声。
邹毅和王坚、曾援朝、罗文斌也挺胸立正站在操场旁,心里虽然不知道这兄弟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见两人不再吱声,四人也就不说话。
下午两点正是太阳火辣辣的时候,一动不动地站在烈日下,这下让战士们够受的了。时间在慢慢地走着,难受的一个小时过去了,除了六名捣蛋兵不停地擦汗外,其他人任凭汗水在脸上流淌也没有动;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有些战士也开始擦汗,六名捣蛋兵却开始乱动,站相都没有了,表情烦躁得很,嘴里还在嘀咕着似乎在骂人。
这时,两只蜜蜂好象特意来考验大家似的,在战士们的头顶“嗡嗡”地飞着,首先是六个捣蛋兵伸手赶,好象正好可以借机活动似的,有些战士也就挥手赶,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