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监们的老祖宗已经“就义”,太监们不得不给他擦屁股。在这次整件事情结束之前,陈王怕是见不得任何太监了。秦公公的党羽全部人头落地,而老太监的党羽可以说整个皇宫的太监几乎都要叫他一声老祖宗,若是屠杀起来,没几个能逃过一劫。陈王最终取了个折中的法子,让所有太监都乖乖呆在住处,未得命令走出房门的就与秦公公党羽同罪。
非但太监们胆战心惊,宫婢们也惴惴不安。听说老祖宗对食的女子,是宫中的宫婢呢。若是陈王降怒下来,怕又是一堆人头落地。
侍卫们倒是毫无畏惧,刘雷统领可是在贼人手中救了陈王,虽然出了李统领这污点,宫中侍卫还是瑕不遮瑜。大概是怀着这种想法,陈百川总觉得他们脸上都带着灿烂笑容。
“陈大人,陛下在里边没事情吧。”刘雷顶着一双大黑眼忽然出现在陈百川身边,腰间别着标志性的大斧子,身上一身的兵甲。
陈百川被他忽然冒出来下了一跳,见是他才说道:“陛下有你们守在外边护着,能有什么事情。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每个进来的人必须是经过陛下的同意。除了我与江帝师之外的人,也必须有你或者士兵陪同进去。”
“这些我们自然会注意到。”刘雷咧嘴傻笑,脸上的疲惫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陈百川心想他还真是一心的忠心爱君,不过这坨肉山倒下的话,他和陈王都要烦恼,只好劝道:“刘统领还是要注意休息的,你身上肩负的担子很重,不能为了一时的谨慎而坏了大局。”
“陛下身上还带着伤,我怎么能睡得着。”
“等会你就去向陛下请示,到了晚上,就搬来张小床放进寝宫中,你在寝宫中睡觉,也正好能保护陛下。这不就是两全其美,刘统领若是不好开口,我便帮了你这个忙。”陈百川好心好意的说道。
刘雷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他回答:“这样确实很好,就有劳陈大人了。”
还是个害羞的铁汉。陈百川心中打趣,却是颇为正经的说道:“都是为陛下效力,我们自然是合力互助,为陛下安危着想。”
为此陈百川再次折返进了殿中,三言两语与陈王商量这件事情,出发点就是陈王本身安危的事情,陈王当然不会拒绝。从此陈王就没有安稳觉睡,只能听着如雷的呼噜声忏悔,为何要答应陈百川这件事情。当然,这些是后话。
陈百川坐在回府的轿子上,他也是很久没合眼了。事情压在肩上,就算他想要安稳的睡下,梦中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轻闭着眼睛,也只能趁着路上的时间忙里偷闲,等回到了陈府,又有事情需要他着手去办。
闭上眼睛之后,耳边连街上的喧闹声都弱了许多。安安静静中,陈百川不由回想起最近几天的种种,虽说累得要死,自从知道陈百里无恙后,与敌人掰手腕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不过好景不会太长,陈百川很明白,他与陈王能保持现在亲密的关系,一方面是由于江长引的从中调解,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外有忧患。
等到风平浪静的日子,陈王一定会旧态萌发,不会让陈百川太舒心。很多事情已经在心中扎了刺之后,不是时间能够轻易抚平的。陈王之前的作为还历历在目,那就是一根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第四百零八章 狗急跳墙()
第四百零八章狗急跳墙
转眼间已经夜幕降临,陈百川与往常无异,心胸中稍带烦闷,于是在庭院中候着明月,也是透透气。庭院离外边,只有一墙之隔。
噹——
更夫敲了一下铜锣,金铁碰撞的声音回荡在夜深人静中,声音波纹在半空中不为人眼所见的荡漾开来。更夫打更的街道离陈百川所在的庭院,只有一墙之隔,声音更加的清晰,甚至刺耳了。
他苦笑着揉揉耳朵,刚才心里想着事情,不免入了神,被敲锣声一响,余威现在还让他的耳朵些许发麻。
“原来已经一更天了。”
一更天便是夜里七八点的时候,对于只要一入夜就躺进被窝的百姓来说,这个时辰不早了,难怪里里外外都很安静。陈府中的其他人似乎也早早睡了,入耳的声响只有虫鸣狗吠,野猫闹腾,没有人语声。
石桌上一盏灯,散发出来的光芒和夜晚相比当然微不足道,以至于陈百川的视野越发的模糊起来。这盏灯是昨夜拿来放下的,不知是哪个马虎的仆人忘了添油。灯芯也短,微弱的光芒正更加微弱。秋日的夜风不容小觑,几阵吹过,灯火摇曳,牵着陈百川投在石板上的黑影也跟着不安分。
“算了算了,只能回到房中。再说这夜里就凭着一盏油灯看书,迟早要瞎了眼。做一副眼睛也没那么简单,而且我帅气凌人的面孔也会因为多加了眼睛框子变丑。”
陈百川絮絮叨叨,无人在旁的时候,他到是能放下平日的架子,说些就算有旁人也听不懂的疯言疯语。
真的无人在旁么,陈百川站起来的时候,嘴角一笑。
他仿佛想起了在大衡帝都那一个夜晚,无比熟悉的一幕啊。月夜杀人剑洗酒,石桌下洗酒剑躺着,唯一可惜的地方,是今晚的月并不明亮,叫陈百川的回忆不够完美。
剑,出鞘。
挡下两支箭,又有两支箭破空,袭来。
陈百川拿剑一挡,尔后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寻回,果然发觉暗影的墙角有两个黑衣人,很好的隐藏在黑夜中。他们连呼吸声都平稳而轻,若不是因为箭矢,陈百川说不定不会发觉。
两个训练精良的刺客,当然不可能只会暗箭伤人,他们发觉行踪暴露,丢下长弓,从腰间拔出长剑。庭院中还有灯火,长剑拔出的时候寒芒乍闪,还带着烛火的薰黄。不过这薰黄并不温馨,反而如毒蛇吐信,带着血腥味道的黄。
洗酒剑不过是一把精钢长剑,普通,却不凡。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洗酒剑是一把普通的长剑,却因为持着剑的人,而变得不凡。
剑身偏扁,更加锋利,划开喉口皮肤时候犹如切豆腐,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间,似乎有奇异的美感搀和在其中,就连鲜血从伤口流下的时候,空气的味道都是诡异的甜美。
杀。
杀。
陈百川默念两声,两具尸体倒地,砸在草上。尸体说是尸体,两人实际上还没完全死绝,他们睁大眼睛,似乎没意料到陈百川武功的精湛。精湛到几乎是一个照面,就了却他们的性命。
之所以说他们是尸体,一是他们不会动了,二是因为他们很快死去。很快的意味着时间并不长,一个性命无多的人,当然没有响亮的脚步声。
陈百川诧异躲在暗处的敌人为何突然不加掩饰的突然袭击,他没有猜疑的时间,长剑一摆,划开敌人挥下来的刀。
庭院上只有一盏灯,接着灯光微弱,陈百川发觉到庭院的墙正在被攀爬。落地的脚步声在无人言语的夜中很突兀,没有一一细数,但也知道人数不在少数。身边的敌人已经很难缠,若是更多人纠缠过来,恐怕就难以无恙脱身。陈百川微微皱眉,却是一支箭矢忽然飞到他耳边。
庆幸是他侧头,这箭矢只在耳边飞过,剪短几根碎发。
陈百川眉头皱得更紧,他明白敌人的阴谋,或者说是战法。恐怕他听到的那些脚步声都是故意为之的产物,脚步声,只是为了掩盖暗处的冷箭。
只是啊,和在大衡帝都的时候相同,也不尽相同。陈百川这次依旧不是他一个人孤苦伶仃,仍旧有许多人护着。不同的是,这次的敌人不止一个清风剑,而陈百川并肩作战的人也更加强大。
“砰。”
火枪在黑暗中似乎很难瞄准人,幸好庭院中还有一盏微弱的灯,穿着黑衣的身影,在灯光范围内反而十分显眼。
砰的一枪,便是一具尸体躺摔到石板上。肉体摔在石板沉闷声响没人注意,枪声的余威还在黑衣刺客们的耳边环绕。
时至今日,火枪在陈国中还是稀有的东西。除了军中战士,没有多少人真正见识它的面貌和威力。便是因为这一点,火枪的威力更甚。
刺客本就是行走在刀刃上,一个伙伴的倒下,没有给他们造成太久的慌忙。他们一部分人依旧围杀陈百川,其他人转过身,试图寻找到同伙倒下的原因。他们很快就倒下了。
陈府侍卫并没有躲藏的打算,数十人从黑暗中走出,手中都是火枪。害怕误伤陈百川的原因,他们不敢齐射,只能远远瞄准敌人。
显然敌人并不了解火枪的可怕,像对付弓箭手一样,朝着陈府侍卫冲杀过去。
“砰砰砰。”
枪声不绝,火舌吞吐。等到刺客们终于有人能够靠近侍卫,侍卫两端冲出持着刀的侍卫。长刀无眼,几乎刀刀致命。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陈百川这边也渐渐落入尾声,在陈府侍卫加入战局后,本来落在下风的陈百川,剑尖不知刺破多少人的咽喉。
地上躺满了尸体。
陈府的人早就被惊醒,只不过庭院外有人拦着,好奇的人进不来。陈百川手刃最后一个敌人,收起洗酒剑,哦不,他忘了最后一道工序。
酒液透着冷冽月光,浇在洗酒剑上,冲去剑上血液。
剑身恢复寒芒。
陈百川这才收起了剑,这时更夫还没敲响二更的锣声。长夜漫漫,终于是消磨了时间。
第四百零九章 江府也遇刺()
第四百零九章江府也遇刺
陈三倚剑而立,闲云野鹤似的目中无人。这目中无人说的不是他自傲骄纵,他是真正意义上的目中无人,眼瞳中全无色彩,不知是夜里昏暗瞧不见,还是他真在发呆……
地上尸体横七竖八,喉间,嘴角,臂膀,身体各处留出的血液,汇在石板间隙成了小流。灯盏的油愈来愈少,灯芯见底,微弱的黄光只有撒落在尸体,倒映一地影子。红透的血液在视野中是发黑的,与庭院中几株小树摇曳的枝叶,合成诡异景象。
杀人是件不好的事情,由此看见端详。一地的尸体,不知多少人家妻离子散,痛不欲生。
这时是夜深人静,最恰当的行为当然不会是悲天悯人。陈百川无事时也习惯二更天便早早睡去,一更天锣声响了许久,想来距离更夫再来一趟没有多久。张嘴打了个哈欠,他对眼前的血腥场面倒是不以为然,只看了一眼,说道:
“陈三,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不用留下活口。”
陈三的性子一如既往的冷,微微点头,绝不肯再多张嘴吐露一个字。陈百川张口笑骂:“果真是一字千金,至少要回我话啊。”
“是。”陈三还真回话了。
他短小精悍的话语,狠狠把陈百川接下来说话的欲望掐断。这等人才,不去谈判场上气死对手实在浪费,就能不能气死对方不说,反倒是自家的意见半句没说全。
无事,又有了困意,陈百川转过身摆摆手,示意在场诸人,他要功成身退,回到被窝中享受茫茫长夜的休息时间。
“这里还有几个没断气的。”
“全部不要留下。”
“大人,这……”
“小主没说要活口。”
“是。”
鲜血淋漓的不止陈府一处庭院,陈百川揉着脖子后边,从床上爬了起来。枕头另一边的江施洛被他动静搅醒,也睁开眼睛,眼中带着一潭春水,柔情脉脉看着陈百川举止。
陈百川发觉枕边人也醒了,知道是自己的缘故,怀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外边天还没彻底亮堂起来,我就把你吵醒。不然你多睡一会儿吧。”
美人儿神态娇娇,哪有半点不满、责怪,江施洛羞红着脸,从床边抓起内里衣物,低头不语,等穿戴齐全后才起身。她手持木梳子,对着镜子千娇百媚,粉色嘴唇张合:“你瞧我是那种睡懒觉的人么。”
两人有夫妻之实以来约莫两年光阴过去,算得上是老夫老妻,对彼此生活习性都了然于胸。江施洛与白霜两位姑娘家,都喜欢一早就离开床,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其他缘故。
见镜子前的人还梳妆打扮,陈百川腹诽:“大被同眠的美好愿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事先啊。”
他无心之下,竟然是把这话说出了口,果然一抬头,江施洛脸上如雨天前的火烧云,红成一片,嗔怒问话:“你刚才说大被同眠?”
陈百川只能装作不知所云,拨浪鼓似的摇摆脑袋后,一溜烟出了房门,连漱口都还来不及。幸好他昨晚猴急之下没剥去太多衣服,刚才动作也快,不然现在就要在头上戴一顶裸体狂魔的帽子。而且陈府中称他是妻管严的风气越演越烈,陈百川可不想太多人见到自己被“逐出”房门的场面。
不想发生的事情更加容易发生,陈百川无奈把手背到身后,走到林九面前。
“正巧,林九天还没亮彻底,你该不会是和府上哪个小丫鬟搞上了吧?不得了啊,林九你要切记,姑娘家的清白不能轻易拿去的,要是你拿了人家清白,一定要及时给我汇报一声,我好准备林大管家的婚礼。”
“小主,我看到你衣衫不整的从江主母的房中出来了。”林九脸上满是“小主我早就明白你的套路”,还憋着一脸得意的坏笑。
陈百川看了三分邪火烧起,忍不住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个爆炒栗子。
林九委屈道:“小主,老人家都说打了脑袋要变傻。我不过是看了一点不该看到的东西,又不会宣扬出去。”
陈百川举起手,凶狠着脸恐吓:“你还说?”
直至林九吓破胆连说不敢,他才收回了手。陈百川心中也担心江施洛忽然从房中出来,‘大被同眠’这四个字恐怕他还印象深刻,陈百川实在不想被纠缠着道出这个伟大词汇的意思。那时候,就可能真的一辈子没有大被同眠的机会。
心中越想,他甚至有些埋怨起江施洛。小月牙已经好几个月,调养好身子后,陈百川与江施洛已经如胶似漆、夜夜承欢,都有沉溺在鱼水之欢、床弟之事的症状。既然如此,多加一个人,辛苦的也是陈百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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