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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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任侠- 第9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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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节心中念罢,不由的苦笑了一声,随即高声回复道:“金某虽素来敬服萧任侠麾下众豪,但诸位又何苦恁般相逼?无论怎的,我既为国家官将,又蒙刘相公赏识抬举。。。。。。”

    在旁孙新听着只嫌金节忒过搭缠,也不等他说完,便大声喝道:“甚么刘相公!金将军,你虽蒙受他的情分,可是刘光世那厮如今一路仓惶逃遁,又可曾顾及到了你与一众将士?你说你是国家官将,投从刘光世帐下听命,可是那厮见得我等便恁般畏战惊恐,便知倘若与金人对持时,多半竟无实用,只是征剿镇平蟊贼流寇时东奔西逐、虚张声势,真到硬仗恶战临阵时节,却不知厮杀,倒只恨爷娘少生两只脚!

    不但是你,还有城头上诸位仍有血气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去与金虏鞑子玩命厮杀的军中好男儿,非要听那刘光世节制号令,又可曾能真刀真枪的去与金寇鞑虏厮拼显出你们的本事来?我以为非但是金将军,城头上众位将士,也须有识得分寸好歹的人,如今何止是那刘光世?朝廷与金人休兵和议,舍却失地黎民于不顾,寒了天下百姓的心,而我等如何遭朝廷猜忌,想必诸位也是心知肚明。话说到此,也已是仁至义尽了,诸位又可愿投从我家哥哥共襄大业?但凡在行伍中打踅的,倘若不能保家卫国,只顾去追随着些色厉内茬的糊涂官,还算甚国家官将!?”

    听得顾大嫂、孙新夫妇两个先后如此说罢,金节另有些场面话也只得又咽回到肚子里去,然而正当他默然不语时,身旁已有个宋军将官长叹了声,并对金军说道:“金统制。。。我等。。。就降了吧。”

    :。:

    

1791章 同室操戈,擅杀大将的恶果() 
直待金节略显惊愕的抬起头来,而向周围一众宋军将官望去时,就见他们脸上惊慌之色中尚夹杂着几丝期盼。似是因发现金节与萧唐麾下义军头领彼此之间有些交情,或是因势堕畏惧,或是因本来也对萧唐乃至抗金义师群豪甚感认同,也都不愿意顽抗对持,而枉自搭上自己的性命,遂也有意劝说金节也不必再端着硬撑,否则错过这个机会,恐怕便是过期不候了。。。。。。

    眼见在场大多宋军将官如此反应,金节反而感觉到心头一阵轻松,此时方知自己实则早就倾向于向萧唐投诚。而上官刘光世待自己固然有提举重用的恩情,但彼此相处的时日甚久,金节又如何不知刘光世虽善于逢迎官家与朝中重臣,只是以“将家子,得军心”的因由得朝廷重用,实则其用兵见好就上、见难就收,实在难以肩负起御军抵抗外侮的重任?何况如今既已是恁般局面,我若再固执不悟。。。这又是图个甚么?

    想到这里,金节也只得喟叹了声,又向城下的顾大嫂、孙新高声喊道:“未将惶恐,得蒙萧任侠麾下众豪杰厚待,确已是情至意尽。方今金虏外患未平,叵耐朝廷对萧任侠猜忌发难,直教我宋民赤子同室操戈。。。金某虽本愿为朝廷效死,但是如今恁般形势,倘若只能两者则其一而竭力用命时。。。。。。我等也唯有心诚献城投顺,就此助萧任侠成就大事,也绝不会反复仍有贰心!”。。。。。。。

    至此,金节率领城内四千宋军大开城门归降,治所济阴乃至兴仁府全境治下县镇村坊,也是兵不血刃的由萧唐一方的义军接管。尚有千余名宋军士卒不愿降者,也尽由着他们撤离州府,东往宋境统辖的军司复命。

    入城义军出榜安抚百姓期间,金节携妻子秦玉兰与他胞妹等家小又亲济州治所拜见义军诸部头领。心里的那道坎既然已经迈了过去,金节与在场群豪倾心吐胆、相谈甚欢,如今也是心里一片赤诚的情愿投效。

    而之前既然于江南曾蒙萧唐以及一众好汉救助,金节妻子秦玉兰与他胞妹自也无须避嫌。而期间金节之妹也注意到这些时日与自家兄长来往亲近的义军头领当中,那个唤作甚铁狮子唐斌的男子浑身透着股行伍军人阳刚干练的气质,非但五官生得端正,凛凛身躯亦然魁梧挺拔,偶见几次过后,金节之妹也对唐斌愈发留意,也教她的兄长与嫂嫂已然有所察觉。。。。。。

    宋廷本来下旨晓谕京东、淮南路治下宋军奇袭攻取萧唐管制的州府战事,被委授重任的提举御营使司都巡检使刘光世非但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反而率领大军心急火燎的往南奔逃,致使濮州、单州、广济军、兴仁府等州府相继失守。而驻扎在京东路北域的青州黄信、登州孙立等诸部义军头领也已得授意,先后调拨兵马趁势南下,进入密州、沂州乃至先前与宋军各自管领近半领土的袭庆府等州府,如今诸地宋军军中震恐动荡,刘光世权掌重兵,偏偏只顾收缩防线避免与萧唐所部义军厮杀,密州、沂州等地所处的位置又与宋廷京畿等诸路相隔甚远,遮莫这些军州也将落入萧唐的掌控之下,只是早一时、万一时的问题。

    如今除了徐州、淮阳军,以及宋廷四京之一,亦属宋境内政治、经济、军事地位至关要紧的去处应天府之外,京东两路下辖四府、十一州、两军治下七十余县,几乎也尽要由萧唐接管占据。可是公孙胜、林冲、唐斌等身处于京东路的义军头领也丝毫不敢大意,期间也连发飞鸽传书往治下各处通讯示警,毕竟东京汴梁枢密院传谕圣旨急令统军大将奇袭自家哥哥治下疆土的,非只是京东路一处。而济州这边尚有感念萧唐恩义的宋将金节事先前来通风报讯,才教坐镇京东路众将事先有所防备,反而将计就计,反而占下宋廷统治的诸多州府。。。。。。但关西、河东等地,如今战局形势却又是如何?

    ※※※※※※※※※※※※※※※※※※※※

    萧唐前脚挥军班师离开关西地界尚还未多久,川陕宣抚处置使张浚便受到汴京朝堂传来的御旨,命他集结麾下多支包含西军旧部在内的军旅兴师北上,待先行尽己所能奇袭收复北面陷入萧唐之手的州府后,立即发布讨萧檄文。而按张浚想来,此时趁着萧唐贼子与夏国苟合占西陲边庭大片疆土,气焰跋扈骄纵,如今趁着他率主力军马东返,而驻守于关西军旅立足未稳时,趁机大举北上,也正是最为适合的时候。

    张浚遂下钧旨传令熙河路经略使刘锡、秦凤路经略使孙渥、环庆经略使赵哲、取代曲端掌统掌经略司都统制的吴玠、吴璘兄弟二人集结所部军马,而本来奉令巡弋南面巨贼流寇动向,时任泾原路经略使兼知渭州的西军将门少壮翘楚刘锜也已得宣抚处置使钧旨,挥军星夜兼程,疾行北上。

    当中又是以刘锡、吴玠率领麾下军旅,做势长驱直取渭、泾、原等军州,吸引镇守关西的萧唐所部义军主力,而秦凤路经略使孙渥、环庆经略使赵哲则率部迂回往京兆府攻去。毕竟萧唐新占下西陲边庭诸州各府时日不久,各部兵马需要安顿整编,治下子民也须安抚治理,休养生息,以疲兵之态,又如何能够面面俱到的死守住大片疆土不失?而也势必要教韩世忠、杨志、姚平仲等义军主将顾此失彼,来往救援不得,而趁势大肆侵夺本来便是处于大宋治下的各处疆土。

    然而凤翔路治下扶风、郿县以东,正处于昔年汉高祖刘邦暗渡陈仓,从而夺取定略三秦关中宝地的秦岭要隘地域。秦凤路经略使孙渥先是遭遇义军戎卫军马据险死守,可是还没待其挥军全力猛攻时,萧唐所部义军当中有一人显露出身形,竟然引起了孙渥所部宋军的溃动哗变。。。。。。

    是夜,宋军驻扎的连营帅帐当中,统领着这一路军马的主将孙渥面色阴沉的似能滴出水来。本来张浚相公催促的紧,军机丝毫延误不得,孙渥本待不遗余力的向据地死守的萧唐所部义军发动猛攻,按计划直捣京兆府而打乱敌军的战略防御部署之际。可是两日之前,依险而建的壁垒墙头上方却蓦的出现了一个教麾下众多西军出身的军卒十分熟悉的身影,而自打那人出现后振臂高呼,并声嘶力竭的怒斥自己又是如何遭受上官的诬陷迫害时,孙渥也已然察觉到麾下本来士气就不算是如何高涨的诸部将士当中,似乎一种不安分的情绪也变得愈发强烈了起来。。。。。。

    曲端那厮,果然未死!而且他当真是去投从了萧唐贼子,如今偏生又在此处露头来煽惑军心!

1792章 勾心斗角,我不行;带兵打仗,你不行!() 
孙渥虽然如今统领一路宋军兵马,可他也并非是从军旅中一步一个脚印累积战功得升迁重用的武职官将。而也不是所有所有得朝廷委任制约军旅的文官,都能似老种相公种师道那般初任文职,后改武职,可是素有谋略与威望,非但能镇得住西军诸多派系根深蒂固的大将,而且筹谋部署时几无纰漏,身具指挥三军的帅才。

    然而比起当初得朝廷重任曾为陕西宣抚使,甚至督管陕西五路经略使,可是从宋哲宗赵煦便入仕但先前几无战略层面上指挥调度几路大军经验的范致虚,孙渥又没有他那么大的实权,所以好歹未曾似范致虚那般被金军轻易杀得大败亏输,而导致当时外寇河东、关西攻陷诸地而横行无忌。若论以文制武指挥兵马的能力,孙渥算是比上远远不足、比下略有胜余,然而孙渥更清楚的是,当初那个在宣抚处置使司中跋扈飞扬的曲端,对于他这种看似外行管内行的统兵文官成见却是最大。

    是以孙渥虽然与曲端彼此间并没有甚么仇怨,但张浚相公决议要编织罪名处死这厮,孙渥也是倾向于默认的态度。毕竟那曲端既然不止屡番树敌,而且与上司袍泽之间的争端冲突也尽皆公众于世,这种跋扈军将当然也不会是那种善于勾心斗角,与同僚共事时深谙尔虞我诈手段之人。在官场中摸爬滚打的久了,谁不磨砺出些心机城府?就算真觉得有必要扳倒哪个同僚,按官场路数,大多奉行当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手段,哪个又会似曲端那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与谁呛起火来,便当即拍桌瞪眼指鼻子臭骂而撕破脸皮,甚至还曾打算与对方抄刀子玩命?

    而从深层意义上的考量上而言,似孙渥等心机城府比曲端老辣深沉得多的文官看来,大致也都能推敲出来他到处招灾惹祸行径背后的含义:曲端当初抗令拒不肯出兵救援苦守陕州孤地的李孝忠,因为他处心积虑的要保存麾下嫡系军马的实力;曲端与当时于他麾下听命的吴玠因战略谋划不同而间隙愈深,不惜弹劾打压,与朝堂中党同伐异的手段也没甚么两样,就是要消弭与持他不同意见的属下而巩固自己于军中的地位;严惩克扣军中粮饷的康随,务必要凝聚麾下将士军心,而皆肯效死听命于他;先后结怨于上官王庶、王燮等人,甚至屡屡当面指责力排众议提拔重用他的张浚相公,实则是在对朝廷用以文制武,制约统军主将等旧例心怀愤懑。。。总而言之,曲端就是要趁着如今国难乱世,非但试图似昔年童贯、种师道那般总掌西军余部,更是因朝廷以文制武,每逢战事便调拨在曲端看来要么用兵一知半解,要么于战事狗屁不通的文臣高官指指点点,限制掣肘武将带兵打仗,他也一直在挑战那些上官的权威,而于陕西诸路把持住绝对的军中实权。

    是以曲端以为自己可以专横跋扈,实则他那些心思早被张浚、孙渥等于官场上权谋心术道行匪浅的文官要臣揣摩得透透的,如果国家不是处于这等内忧外患的时节,再多出十个曲端也都给杀了。可张浚相公既早生出杀曲端的心思,却又为何不敢直接将他定罪斩首?反倒是暗中委任曲端的仇家,再将其偷偷摸摸的押解至恭州刑狱司去,遮莫多半不便公示宣告起罪状落实,而是要在牢狱里下黑手害死?

    因为曲端本是镇戎军出身,历于秦凤路、泾原路任队将、兵马监押、团练使,又曾在小种相公经略府中听候差遣,而后升迁做得一方经略司统制官,担任过延安府知府,直到后来权管泾原路经略安抚使,任节制司都统制协同调度西陲边庭六路兵马。。。。。。也是在西军余部泾源、秦凤、各路派系军中皆有威名声誉的宿将。偏生这厮虽常与上官同僚结怨成雠,可是其治兵御下倒也极得西军中几支菁华部曲中底层军官乃至众多将士的推崇,当初扣拿曲端下狱时,便险些引起军中哗变,如今曲端那厮倒真做了叛将,并出现在萧唐贼党军中!

    而曲端不止是在墙头上大肆斥责自己受奸党猜忌迫害,西军儿郎纵肯赤心舍命为国,一个不慎身家性命也要尽毁于权宦手中,这两日敌军中还着军士将曲端亲笔撰写的张浚任命先前贪军饷、喝兵血的军中蠢虫康随倒做了刑狱司主审势必要害死自己等详情拴缚在箭矢上,直射落到了宋军连营寨中,也更是教麾下西军旧部将兵心生愤慨。

    休说曲都统制当初曾恶了多少上官同僚,可他好歹向来把俺们当成一并出生入死的兄弟看待,哪次恶战他不曾身先士卒的与众将士出生入死?他又何曾短缺怠慢过我们这些行伍将士的恤金粮饷?就凭这些,无论你们那些戴大头巾的高官如何怨恨曲都统制,俺们却照样以把性命交托于他!怎么?我等一个个的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为国家搏命,你们这些高官任用当初贪滥无厌、徇私作弊断我们生计的军中蛀虫,颠倒着要来构害曲都统制这等当初于抗金战事出力立功最多的上将,这又是何道理!?

    事已至此,却又如何再去勒令麾下将士去与昔日恩官曲端所处的敌军舍命厮杀?杀些公然表现出忿意的将官以儆效尤?这却不是更易得军中哗变?然而军令在身,孙渥进退维谷,兀自寻思时,蓦的却听见隐隐有厮杀声从前营传来,他心里登时咯噔一下,也连忙疾步感赶出了帅帐。但见本来已准备上榻歇息的孙渥衣袍半敞,腰间胡乱直系着玉带便匆匆忙忙地奔出来,只是慌张的着了官靴,那副模样也甚是狼狈。

    眼见已有军校慌张赶来传报,若有所察的孙渥当即喝问道:“可是敌军趁夜前来袭营?于此间抗拒死守的萧唐贼党军力有限,而本来我军也早有防备,若是那厮们倾巢而出最好,速召各营将士截断夜袭兵马去路,也正可趁机扫尽顽敌!”

    哪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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