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虽然被团团包围,可是那对解家兄弟强贼头领所率领的贼众与自己还有一段的距离,眼见那群贼厮们虽抢得先机,可是尚未准备拈弓搭箭射来,遮莫也在盘算着是否能将我生擒拿住。。。而眼下在我身后的,怎么可能是他。。。。。。
祝永金嘴角处也渗出鲜血,他挣扎着要转过身来,而此时祝彪擎刀拔出,旋即又狠狠的向前搠去。本来以他的身手断然无法伤及到祝永金,然而连日亡命奔波的祝永金已是体虚力乏,也万万没有料到祝彪竟然会对自己突下杀手,更何况祝永金的注意力也都全部集中在解珍、解宝以及周围包拢过来的山魈军步卒身上,而当他踉跄回身之际,祝彪紧绰的钢刀,又狠狠的攮进了祝永金的胸脯!
“狗畜生!你疯了!?”
祝永金口中噗的一口鲜血直喷溅在祝彪的脸上,也咬着牙嘶声叫喊起来,虽然他那张俊俏阴柔的俏脸早已是狰狞如鬼,可是双眼当中仍然夹杂着不可置信的惊异之色。如今不必照顾自己那早死透了的兄长祝朝奉的颜面,虽然也直把自己这个侄儿大多时节只当做身边可供差遣的小厮使唤,可就算我待你甚是怠慢,就算我如今已顾及不到你性命周全,但只要我活着,我们祝家才有报雠雪恨,且攀得功名的指望,你这畜生逆子也决计不可能与萧唐彼此相容,却又怎会干下这等弑叔的恶行!!!???
然而祝彪恶狠狠凝视眼前比自己也年长不了几岁的亲叔,脸上神情却更是阴渗怨毒,从祝永金口中喷出的鲜血,正顺着就他脸上狰狞的刀疤点点滴落,祝彪忽的桀桀狞笑起来,他似是已有些疯癫的狞声说道:“血海深雠终不得报,这些年下来又是含污忍垢的苟活,只盼能有个报仇的机缘,也早折磨得我似疯了。。。但有一些事,我心里仍清楚得很。。。。。。我宁可苟延残喘,委曲求全不惜投从于你,非是因甚么血缘族亲,只是盼着也能够借他人势要报雠雪恨。
当初你与祝万年与陈希真老狗勾搭,也知不过是要利用我祝家庄。虽然那时我的确不知天高地厚,执意要招惹青州两山、水泊梁山那干草寇顽贼,而我如今也深恨萧唐那厮灭门之仇、夺妻之恨,也仍恨不能喝他血!食他肉!再将那狗贼扒皮抽筋、挫骨扬灰!可好歹我也知那萧唐行事却也有些底线,若非做成死雠未必会赶尽杀绝。。。而你为巴结得陈希真老狗,鼓动撺掇我阿爹,如何不是教祝家庄成了绿林贼厮势必要荡尽杀绝的众矢之的?就算我终究要死在此处,萧唐那狗贼的仇,怕是报不得了,可是。。。。。。”
祝彪正说着,双目当中凶芒暴涨,脸上欢愉病态也似的古怪笑意也愈发浓重:“可是杀了你。。。这也算是为我阿爹与两位兄长报雠啊。。。。。。”
不肖畜生!你这厮当真是疯了!
祝永金目眦尽裂,也已是激怒到了极处,手中仍紧绰的龙泉红鏐宝剑寒芒乍现,骤然探出,噗的也直搠进了祝彪的胸脯当中!
按祝永金想来,祝彪将祝朝奉、祝龙、祝虎等人血仇的一份竟也算到自己头上未免牵强了些。毕竟也都是他的兄长与侄儿,而且也皆是死在了当初萧唐、宋江等绿林贼首的手上。可是祝永金到底忒过轻视祝彪,也没有明白积怨便会成恨、久恨更会成雠的道理。祝彪一直都认为当初与祝永金、祝万年只顾趋附讨好陈希真,也只把独龙冈祝家庄一脉当枪使唤,如何又不是你只顾攀上当时于汴京朝中尚还得势的陈希真,而不惜教自己的兄长侄儿置身险地之中?这种积怨已久的恨意非但始终没有消减平复,长久以来,祝永金却始终又将祝彪只当做是没甚用处的跟班累赘看待。。。。。。
这也足以使得心中早积压太多恨意的祝彪眼见无法再借着陈希真、祝永金的势要寻萧唐报雠,大致也已预料到自己终是难以再逃脱幸免之际,当即将满腔积攒年月太久的怨毒恨意尽向祝永金发泄出来。
更何况。。。。。。
虽然也被祝永金一剑搠穿了胸膛,可是祝彪脸上并不见如何痛楚,他形色癫狂,又一字一句的说道:“。。。再者我祝家庄肯助你这厮,以及我不得已只得委曲求全前去投奔你与陈希真之际,你这厮们尚还口口声声的要秉承忠义,忠君报国。。。好歹那时扬言要剿除尽京东路几处猖獗贼人,将草寇杀种绝类,再捉萧唐、宋江贼首一并解官,才好表功于朝廷,把一身本事卖与帝王家。可是当初你既肯随陈希真老哥投奔金虏鞑子时,我便已生出杀你的心思,只是力量微薄,不能动手,心里也直盼着你这厮与陈希真,会与萧唐狗贼厮拼得同归于尽。。。。。。。就算我干下这等弑叔逆行,可你身为祝家子裔投奔外虏鞑子,拼着你我同死,到九泉之下,到底又是谁无颜去面见我祝家先人!?”
。
1690章 陈希真老贼,轮到你了()
本来就被利刃搠穿了胸部,伤及肺叶,使得祝永金每呼吸一口都能感觉到钻心彻骨的剧痛。然而当他再听祝彪锥心刻毒的言语时,他的脸上更是狠狠抽搐了几下,五官随即扭曲在一处,又张了张嘴,口中呵呵两声,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噗的又是一声闷响,当祝彪手中钢刀从祝永金胸腔中直抽出去时,插在他身上的龙泉红鏐宝剑随着祝永金蹬蹬后退的动作,剑锋淋淋漓漓的流淌着鲜血也被骤然拔出。祝永金踉跄扑腾了几步,手中还死死攥着宝剑,看来仍试图要从此处逃离,可是颤巍巍只走出数步,他便轰然倒落在了地上,随着祝永金身子一抽、一抽的动作,鲜血从他身下肆意流淌而出,终于他停止了挣扎,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似乎已再无半点声息。。。。。。
本来自诩英俊风流的玉山祝永清,如今却是做为谄媚投从金国的祝永金遭自己的侄子两刀搠中要害,扑倒在地,死状也端的丑陋不堪。
祝彪双膝一软也跪倒在了地上,他缓缓抬起头来,向周围一时停止了动作的解珍、解宝以及众多四面包围的山魈军义军环视过去,他嘿嘿一笑,又嘶声说道:“本来。。。我与萧唐那厮。。。。。。势不两立,可也不得不说。。。那贼头如今做得确是伐金大事。。。就算我祝彪终无法寻他报雠。。。好歹看在我手刃更名作甚永金的这投虏奸厮份上。。。。。。将此事宣扬出去,非是我祝家卖国求荣,只有这祝永金一个投效鞑子的狗奴才。。。玷污了家门。。。。。。可是我祝家。。。我祝家。。。。。。”
然而祝彪话还没说完,当即也一头栽倒了下去。反教正要厮杀的解珍、解宝哥俩愣怔在当场,面面相觑一番,连同着周围众多义军步卒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这他娘的到底算怎么一回事?
也是陈希真一伙投从金军助纣为虐的首恶之一,而祝永金这厮就恁般与他侄子祝彪竟然相互手刃身死了?
本来憋足了劲以为还要有场厮杀的解珍瞧着不得其解,又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浑然不这力道,过了片刻,他直挠了挠头,说道:“不管怎的。。。祝永金这厮鸟已先是伏诛了。。。。。。且教弟兄枭了那厮首级,速去向萧唐哥哥复命。还有陈希真等奸厮还未曾杀了,咱们也须立刻前去接应,调拨几营兄弟按那厮们山里踪迹寻搜。”
解宝见说点了点头,旋即又朝着祝永金、祝彪的尸首那边乜了一眼,又道:“兄长,祝彪那厮的尸身。。。。。。”
“。。。。。。只管割了祝永金厮鸟的狗头便是,至于那祝彪。。。。。。且先教弟兄们收敛了他尸骸罢了,此间事端,以及那祝彪临死前的言语尽报与萧唐哥哥知晓,而请他定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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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真猛的一个激灵,本来略作歇酣小寐一番的他忽的坐起身,也惊得身边唯剩下的几个亲随惊慌的望将过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时,人人自危,侥幸仍旧随着陈希真在山岭间奔逃的寥寥数人神经也都绷得紧紧的。
而残余的些许人手,也从来没有见过向来沉稳从容,而总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感觉的陈道子如此狼狈。
而惊醒过来的陈希真沉着张脸,向来甚是注重仪容仪表的他头上尚还插着几根草茎,浑如插标卖首似的也是浑然不觉。女儿陈丽卿、女婿祝永金。。。也都因萧唐麾下诸部义军在山岭间连日的穷追猛打失散了,如今生死未卜,除了眼前这一小撮受他蛊惑,也是无路再可走的随从之外,本来处心积虑的网罗了众多帮手的陈希真也愈发的感觉到孤家寡人般的凄凉与落魄。
又何止是当初的云天彪、真大义、真祥麟、祝万年、苟英。。。等大多可辅佐自己成就大事的帮手都死在了萧唐那厮与他统领的贼众手下?甚徐槐、李成、徐和、颜树德、任森。。。。。。其中有些人眼下虽不知生死,今番大名府遭贼军攻破,恐怕性命也都尽数折在趁势北上的萧唐手里。
实则除了与萧唐那伙贼厮们败阵折损的男女以外,先前侥幸逃脱生还的范成龙也已染暴疾身亡,而后背宋投金,当初统领刘豫齐军也曾与宗泽等宋廷将帅交锋攻伐之际,另有费尽心思招拢来的帮手当中,还有本来得自己授意反戈内应,却被非但也极擅用兵,且目光端的老辣得宗泽觑破计谋而早被擒下处斩的魏辅梁,而后与宋军大小几番战事当中,虽然也曾杀得宗泽招拢的几支绿林巨寇兵马震恐迫退,也教宋廷禁军之中折了些将官兵马。然当时宗泽尚还掌得军权,那老当益壮的宋军主将也的确非是易捏的软柿子,拼着两军杀得成对持之势,也折了毕应元、韦扬隐两员陈希真本来也甚是看重的统兵将才。
除此之外,本来还有曹州府游幕汪学士的遗孀汪恭人说是有胆有识、才德兼全,因徐槐之故也曾暂从陈希真,结果也被金朝完颜挞懒身边的女真贵人索要了去,对方心中念的是甚么腌臜心思,陈希真也自然心知肚明,而当时处境正须仰仗金朝重臣贵人,陈希真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做马泊六的勾当使汪恭人顺从了金国的贵人。然而方今萧唐贼众奇袭攻破了大名府,完颜挞懒以及他手下金朝于留守司的官臣多半被涌杀进城的兵马合围拦截,遮莫多半已是不得善终,本来做人情巴结的手段,如今也再没甚么用处。。。。。。。
如今爱女贤婿陈丽卿、祝永金这两个身边心腹也早失散,不知如今境况如何,陈希真心里再是恼恨也是无用。萧唐手下贼众里面,也有惯于在山岭间追踪隐匿的山林作战好手搜山检岭也似的伏击追撵,可但凡尚有几丝生机,这个险却也只得去冒。
但能逃过此劫,便如先前一般的手段,早晚也仍能东山再起。。。。。。
陈希真心中暗付,他很清楚自己与萧唐之间的关系便是:无论谁落到了谁的手里,便万万再没有能够得以生还的机会。从一开始凭借自己的手段先是仰仗太尉高俅、官家赵佶发迹得势,而后又在孬弱宋廷亡国灾厄迫在眉睫时立刻倒戈投金,那萧唐一直便如自己命中的克星也似,这不止教陈希真切齿深恨至今,然而一直以来,他心中更有种蹊跷的感觉:遮莫从当年我与萧唐贼子初次会面伊始,那厮似乎便早已料定与我必然势不两立,彼此之间,早晚不死不休。。。从当初他专要与高俅作对,再到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反出宋廷。。。那时我助朝廷荡寇,那厮纠聚贼众却与朝廷对抗,而今我投从金朝,那萧唐小儿偏生又扶持宋朝与金人做成死仇。。。。。。不止是我计谋屡番被萧唐觑破,难不成大势时局走向,也大致在那厮预料之中?
陈希真越是思量,却越感到有些匪夷所思,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的却听得一声好似海东青的鹰隼长啸声起,霎时间响彻本来寂静的山林。
1691章 擒你之处,也正是我发迹之所()
长啸声惊得如惊弓之鸟的残余随从一阵惶恐,好似他们当真是很快要被鹰隼擒食的燕雀一般。然而啸响声过后,周围似乎别无其它异响,而正教寥寥亲随稍感心安,陈希真却已是浑身暗自发力,直到随着微风吹过沙沙作响的林荫间当真有几支利箭破口射出,陈希真的身子也如离弦之箭一般骤然探出,只留下那些一时错愕的随从还愣在当场。
凄厉的箭啸破风声响随着鹰隼长鸣之后骤然袭来,也直教中人根本没有任何提防,“噗!”利刃入肉的闷响声起,当即有一人的喉头被支箭簇射了个对穿,徐雨过后,余者这才惊慌失措,也有人惊叫出声来,这才方知又有萧唐手下的追兵已然又摸至左近处而发动奇袭。
而在林荫深处,青鹘子萧义擎住的硬弓弓弦兀自颤动个不停,很快的他便又收起弓来,再一打手势,早潜伏两侧的山地军卒也各自踅将上前,与周围几拨兵马遥相呼应,教那些因惊慌失措有人惶恐惊呼而早暴露目标的敌军余孽团团围定。
只是在对面一处陡坡上,有一队义军步卒在名都头的统领下正要掩杀过去时,蓦的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那都头官的面前。陈希真猱身而上,手中利剑也当即搠进那面露惊愕之色的步军都头心窝,旋即他使出拽拳飞脚的本事,乒乒乓乓又击在五六人的同时,手中长剑寒芒闪烁,又有三四名军卒激血迸溅,直扑倒在了地上。
周围本来隐蔽声息、团团围上的义军这部在这边也不由得响起一阵呼喊喝骂上。然而感官也端的敏锐的陈希真惊醒后甫一发觉情况有异,又当即做出反应,直往一面包围而来的义军攻去引起混乱,而他不做片刻停留,立刻又将围杀过来的义军将士甩在身后,直在陡坡山林间又使出了灵敏如猿也似的身法,嗖嗖嗖的几下过后又直从坡上窜行了下去,任由身后箭啸声呼啸着擦身而过,再度要隐匿进夜幕下的山岭中。。。。。。
然而此时陈希真也能听闻身后隐隐的传来唯剩下的那些亲随余孽的惊呼惨嚎声,甚至有人高呼乞降饶命依稀也能教自己听得见,终于如今自己也落得个形单影只,也只能独力与搜山检岭、追击围杀打熬周旋。
可即便是如此,此时心性倒也算是坚定的陈希真拼着最后一口气也仍要从此间山岭突围出去。毕竟北面河北地界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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