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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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任侠- 第9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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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很快的,解珍顿觉陈丽卿舞动得梨花古定枪在周身上下左右飕飕的盘旋,浑如银龙探爪、怪蟒翻身,有不少冲至近身处的步军弟兄不但当即被她了账,眼见梨花古定枪骤然一收一探,也已势不可挡之势直朝着自己的心窝狠狠搠来!

    眼见解珍要被陈丽卿一枪搠心身死,电光火石之际,从旁一道黑影卷过,刘二也奋力挥起手中钢叉荡开陈丽卿直取解珍要害的这一枪。也正当要再与解珍合力来拼这婆娘时,却不料陈丽卿手中被荡开的长枪旋即以另个角度突刺而至,刘二仓惶的架起钢叉护住身前要害,然而锋利的梨花古定枪变化精妙,当即一下狠狠的又搠在了他的腿股上!

    这两个贼厮驴鸟本事低微,勉励抵挡得一时也不济事,早晚也都要死在我的手里!

    陈丽卿眼见刘二闷哼一声扑倒在地,解珍勃发怒发再挺叉前来相救时,手段动作也尽在她意料之内。真要是阵前以一斗二的厮拼,解珍、刘二两人现在多半已经命丧于陈丽卿之手,可只是趁着爆发突杀之际疾冲至解珍面前,无法速杀得手,周围旋即奔涌杀来的义军勇健旋即挥起手中诸般军械直朝陈丽卿劈头盖脑的斩搠下来,当即也迫得陈丽卿唾骂一声,再挥起梨花枪乱扫乱划、盘旋不息,不由步步向后面退去!

    由于遭受冲杀拦截,如今距离陈丽卿、祝永金之间已有许多义军步卒拦截阻击过来,生生切断几人之间联系的陈希真处境也极是不好受,他发足狂奔之际,也抡起手中长枪嗤嗤嗤的连绵探出,犹如毒蛇吐信吞吐一般格架拦挡、扫砸刺挑,虽然也有不少义军将士早将他觑定,可是陈希真也仍能勉强自保得住。

    当初多少年来苦练的身手,好歹仍是派上了用场,这些年下来陈希真虽算不得是养尊处优,但更多年来苦心算计拉拢帮手助他成事,需要他亲自上阵厮杀的时候也是极少。而体力也远非是壮年巅峰状态,毕竟也是曾点拨自己的女儿陈丽卿练就一身霸道狠厉的武艺,兼之多少年来练就的道门养气功夫,陈希真与些余孽只顾往前冲杀,生生的也杀豁开了一条路,周围奔涌而来的拦截追兵也仿佛狂涛怒浪拍打坚硬岩石上激溅得血花四溅,但还是不足以将眼前这个势必要除掉的死敌身形给彻底淹没。

    然而陈希真也很清楚,这还只是萧唐麾下先行杀来的第一二拨追兵,倘若被这厮们生生拖在此处,尚不知还要有多少猛将强兵源源不断的杀来,而在这种场面之下倘若再撞见萧唐那反军贼首,恐怕自己也是万无生理了。

    冲杀猛赶中陈希真回头望去,几支箭簇激射而至,也被他挥枪悉数格挡击落。在这个时候,陈希真也只能隐约觑见女婿祝永金、女儿陈丽卿仍能仗着自己的本领冲杀血战,何止是大批袭杀过来,敌军人数也已远超过尚残存的寥寥手下军卒。远处似乎也有喊杀声隐隐传来,附近山岗之间,周围层层叠叠的密林当中,还尚不知要有多少敌军横将杀出。。。。。。

    片刻停留不得!也只能毫不停歇的继续往北面寻径逃去!

    依现在的形势看来,恐怕甚至也已来不及回身再去与陈丽卿、祝永金会合协力一并突围冲杀了。。。何况陈希真也很清楚就算他与自己的女儿、女婿三人再是本事奢遮,只三个人若是被重重追兵围堵住却又能济得甚么事?遮莫在这等山岭密林间,凭借个人的本事各寻路径,非但受追击撵杀时更容易在地势复杂的山岭间隐蔽潜行,而教那些贼厮们分头来追。。。。。。

    杀声喧嚣得山岭间陈希真焦急的高呼几声,随即立刻转身疾驰,眼见身形也要渐渐的隐没在北面茂密的林荫之内。而祝永金、陈丽卿各自挥剑舞枪的奔袭突围,所过之处鲜血迸溅,也留下了不少拦截军兵的尸骸,然而追随陈希真奔逃的败军溃兵尸体横七十八,层层叠在此间山间岭地,四下流淌的鲜血染红了大片草地,遮莫仍得暂时苟延残喘的余众也已是十不足二。。。。。。。

    此时解珍立刻上前搀扶起被被陈丽卿一枪搠中了腿股,伤口处泊泊正有鲜血流淌的刘二,也连忙亲自扯下了麻布替他包扎伤势。而刘二忿怒的狠狠咬牙,说道:“可恨陈希真等几个厮鸟确实奢遮,明明已拦截杀至,却到底被那厮们冲出一条血路,煮熟到了嘴边的鸭子,怎生能就此飞了?哥哥也莫要管我,趁着那些奸厮尚未曾远遁,赶紧继续去撵杀追赶才是!”

    解珍微微颔首,说道:“固然合当继续去追,但眼下也将陈希真等几个厮鸟盯住,就凭我等山岭里追踪狩猎的本领,如何将能教那厮们逃了?何况萧唐哥哥那边,还有萧义所统领的部曲弟兄当中也多有关于巴山度岭的好手,那几个奸厮鸟跑得了一时,任他一边在密林峭岭中苦耗力气,一边又要竭力厮杀,却又还能生生磨耗多久?”

1688章 前面的追兵,身后的利刀() 
当年的祝永清,如今的祝永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按说他见本来生得面如傅粉、唇若朱砂,伏犀贯顶、猿臂熊腰,不但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自诩韬略兵机也远远胜过以往宋廷诸部军司的孬兵弱将。更兼他见机识趣,心口不一却也善于把弄些口舌功夫,好歹当初玉山祝永清,也是被人夸赞为当时才俊英杰的人物。

    然而如今祝永金浑身血污,煞是狼狈,更兼几番厮杀下来大耗气力,在山岭间窜行更觉身体愈发沉重,本来头戴上置红绒杨梅毯的喷银紫金冠,身披白银连环铠甲也只得卸下弃了,连同白缎子战袍,以及刻意要卖他那副俊俏扮相,而花里胡哨的垂五寸长短玄色流苏的如意银牌也一并丢下一处山间峭崖。祝永金此时腰间只仍系着条束甲狮蛮带,脚戴一双卷云战靴,内着汗津津、血渌渌的衣衫在仓惶奔走时被周围枝杈划破数处,奔走时几条仍连在衣襟上的残絮随风摆荡,再无半点玉面俏脸小生的扮相,而愈发似是流落山岭间的泥腿叫花子。

    更教祝永金气得咬牙切齿的是,自己已是尽了全力要摆脱诸部义军踅将近山岭的追兵了,可恨可恼的的是在他眼中的那群草寇贼厮们非但是阴魂不散,而且也常常在祝永金以为摆脱了撵杀追击,暂能得以苟延残,刚刚松下一口气儿的时候,很快便会有义师步军如鬼魅般从如今山岭间骤然杀出。。。。。。

    先后又经历了几场小规模的混战厮杀,祝永金固然也不敢恋战,只顾凭借着自己的身手继续拼命奔逃。虽然勉强也足以自保,但是也逼迫着不得不似丧家之犬一般继续寻路径藏匿潜行。

    然而此时祝永金身边也已是再无一人帮衬,残存剩余的些许军卒或是中暗箭流矢,或是遭伏击拦截,也尽数遭山魈军步军将士诛杀得尽。

    形单影只的祝永金本来也打算往当时陈希真、陈丽卿踅进山林密林间的方向寻觅过来,可是这一路上骤然杀出的义军军卒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到了现在已无帮手,恐怕下一次再被敌手寻觅见时自己也也早无力逃脱得去,眼下重中之重,唯有只顾摆脱山中追兵而已。

    满腹怨毒,却又担惊受怕的祝永金奔逃了已约莫两日的光景,也早已是正疲惫不堪,正当他打算蜷缩在一处山石嶙峋,几面也有茂密林荫的隐蔽处略作歇息,而刚把身子靠在一处大石上之际,骤然间却惊闻不远处草丛间隐约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祝永金似是火烧屁1股一般蹭的跳起身子来,将龙泉红鏐宝剑紧紧的擎在了手中,阴渗渗的俏脸上一对招子满是怨毒恼恨之色,祝永金当即也想过管他是飞禽走兽,亦或阵势那干合当千刀万剐的贼厮鸟又有人寻觅而至,冲上去立刻挥剑了结掉渐渐朝自己踅将过来那物一剑劈成两段。但祝永金又顾忌到萧唐手下搜山检岭的贼众遮莫成群结队,就怕打草惊蛇或反倒再中了贼厮算计,一时间也只是按捺住不动,只是屏气凝神,双眼仍只顾狠狠的向斜侧方瞪视过去。

    很快的,祝永金觑见有一人从林间踅将出来警惕的探头探脑,大致觑见那人形貌之后他心中反而一松,并也从山岗怪石后现出身形来。那汉觑见了祝永金先是一怔,随即立刻又把头垂了下去,看来好像是不让祝永金觑见自己脸上神情,而似是顺从的呐呐说道:“阿叔。。。是我。。。。。。”

    “你倒命大,竟然也逃将出来!”

    祝永金眼见是祝彪这厮竟然也撞了泼天大运,倒也从萧唐手下贼厮搜山检岭的重重追杀、层层拦截之下侥幸暂保得命在,虽然脸上仍不禁流露出厌恶之色,可是骤然间提到嗓子眼的心倒也能放回到肚子里面去。

    虽然独龙冈那一脉祝家只剩下他们叔侄两个,祝永金而且从一开始相见便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如今只因仍有亲情情分在,看待祝彪便似如拖油瓶也似的累赘。可是既也是同枝血亲,而且祝彪也与萧唐那伙有着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如今还是同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己若是有甚三长两短,祝彪更没了倚仗,是以祝永金当然也不必多虑祝彪因如今形势险恶便生了背逆的异心。

    而祝彪这厮侥幸逃至此处,看来也必然是贼厮们专顾要截杀住我、岳丈与姊姊,直把他当做不成器的小厮,而苟全得性命至今。。。。。。祝永金心中暗付着,眼见祝彪看似低眉顺眼的踅将过来,他也立刻走上前去,又疾声问道:“你这一路奔逃杀来,又可曾觑见岳丈与姊。。。陈道子与你婶母又往哪里赶去?”

    祝彪见说摇头,低声回道:“侄儿一路奔逃,也是自身难保,而侥幸未教搜山的贼厮众撞见,也是无法看觑得陈道子与婶母踪迹。。。。。。”

    “到底仍是个浑沌废物。。。。。。”

    祝永金听罢面色啪嗒下又沉了下来,他重重的冷哼了声并忿声说道,虽然略微压低了语声,但似乎也并不在意教祝彪听见。而面色木然的祝彪把头垂得更低,只是他面庞上直连结到颌下的刀疤不易察觉的又抽动了下,低垂的手掌也渐渐攥得紧了。

    如今毕竟又多出个休戚相关的同伙,祝永金也不至于只身独力的在山岭中亡命奔逃,就算略做合眼酣睡也仍是不敢。多了祝彪在他身旁,虽仍是无法睡个囫囵觉,好歹有人在旁看觑,祝永金胡乱卧息小寐一阵,他叔侄二人又在山岭间穿林透岭、揽葛攀藤,仍是好不辛苦。

    然而又在山岭间约莫踅将了三四里的路程后,骤然间祝永金听得声唿哨声起,他瞿然色变、惊觉有异之际,蓦的觑见前方约莫几余丈外的山坡处草丛密林后方忽的闪出百来人来,那些忽然显出身形的勇健一个个手绰军械弓箭,一双双招子凶狠直朝着祝万金这边盯视过来。紧接着,从几处方向又有众多义军士卒手仗利刃,于草丛中、密林中早集结成队形,做势也要向祝永金、祝彪四面围拢。

    “奸厮鸟!你便是挣命要逃,却不知我们解家两个兄弟久做山中猎户行当,穿山越岭健如猱,赶翻飞禽与走兽,也正是咱们哥俩行家里手的本事,我山魈军中儿郎勇健,也多是在山岭间觅踪捕手惯了的好手!你以为你这厮能逃得一时,苦苦消耗得体虚力支,如今却还想要往哪里逃!?”

    咬牙切齿的祝永金,眼见前方密林间又踱出一对生得形貌十分酷肖的义军头领,但见他们虎皮磕脑豹皮裩,衬甲衣笼细织金。手内钢叉光闪闪,腰间利刃冷森森。当中一个也正是先前曾率部拦截而至近身厮杀过的,在这个时候,祝永金心中咯噔一下,他当即也惊觉意识道:以为终于拼杀出条血路,可非但是先前撞见的几拨贼厮,遮莫我无论如何藏匿逃避,只是枉自磨耗得力虚,却终究仍是被那贼头觑清了行踪而沿路一直寻将至此,还抢先拦截住了去路!?

1689章 算计人心,倒遭反噬() 
当真是九死一生的绝境了么。。。不,如今便是行事万般凶险,也尚可争得一丝生机。。。虽然那一对唤作甚解家兄弟的贼众头领率部将自己团团包围,可是专只从一面奋力杀出的话。。。。。。

    祝永金心中发狠暗念,蓦的他却听见呛啷啷的钢刀出鞘声乍起,倒又使得早如惊弓之鸟的祝永金心里一突。当他瞪目回望时,却见是祝彪擎刀在手,而他那素来瞧不上的侄子脸上神情阴晴不定,也夹杂几分惊慌之色。

    这厮寻觅来以为能得我庇护,可是这干贼厮只顾要来搜捕我,他倒终究是要陷在此处。性命攸关之际,祝永金无暇再做它想,只是随口对祝彪冷声说道:“方今形势危如累卵,且各顾周全。”

    然而祝永金这一席话再穿进了祝彪耳中时,素来对于自己这个小叔因寄人篱下怒不敢言的间隙怨雠,以往遭受冷漠轻觑的经历,以及方才祝永金只顾自己逃脱的情形蹭的也涌上他的心头!祝彪满是怨毒深恨的一对招子,本来正环视向四面团团包围过来的义军将士,现在却是落在了祝永金的身上。

    而在这个时候,很快的把头转了回来,并正背对着祝彪的祝永金也不顾再向解珍、解宝兄弟那边做回骂赘言,他将身子紧绷,犹如一张弓弦被硬生生拽成满月状的硬弓,须臾过后他的身子便将如离弦的利箭一般,专要往北面疾窜过去,直将祝彪甩在身后,再拼死试图杀出山魈军将士组成的包围。

    不管怎的。。。无论他是否能够逃脱得去。。。看来我终究是要死在此处了。。。。。。

    然而正当祝永金要有所动作的同时,祝彪骤然也动了起来,他直搠起手中狭锋钢刀狠狠的往前捅去,却是朝着祝永金的后背狠狠的搠将了过去!

    “噗!!!!!”

    利刃入肉的闷响声乍起,本来正要喝令四面麾下军卒的解珍、解宝兄弟当即也愣怔住了。而正要暴蹿而出祝永金蓦的浑身一震,他脸上刹那间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再低头往下望去时,就见一截刀锋从自己的胸脯直穿透出来,殷红的鲜血渐渐蔓延开来,也直将祝永金胸膛处衣襟浸染得一片血红。

    这。。。怎么可能。。。。。。!?

    虽然被团团包围,可是那对解家兄弟强贼头领所率领的贼众与自己还有一段的距离,眼见那群贼厮们虽抢得先机,可是尚未准备拈弓搭箭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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