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要想到稳妥的法子加以应对。
再者,如果可能的话,萧唐也不想通过与女真人互市来争取时间,进而扩张自己治下领土的实力。可当年自打在萧家集初遇水浒中第一个人物武松开始,萧唐就已经仔细分析过在宋朝大环境下起义的局限性、制约性,按照原著中梁山一百单八将、数万兵马的实力,若放到正史中说他们一定能吞宋灭辽,还要再去硬抗气运达到顶峰的金国铁骑,这都算不上是地狱等级的难度挑战,那他娘的纯属个人YY式的白日做梦。所以萧唐在一边壮大绿林中各路义军实力的同时,也必须趁着辽国先于宋国在各地政权颠覆的这几年时间里,扩充绿林山寨之外的军州、海镇等领土。
虽然现在萧唐的确是在剑走偏锋,但他也必须继续走下去。
而待郭药师反叛之事尘埃落定,保州等地的形势也终于彻底稳定下来后,也终于到了萧唐与许贯忠、燕青等人重返宋境的时候了。
临行前往辽境的前一日,萧唐与燕青、袁朗、移剌成、奚胜等头领驾马来到距离保州城南侧的一处山谷中,在谷中一处唤作里胎峰的山峰南麓深处,有道清澈的瀑布从上来奇特古怪的石岩峭壁上倾泻而下,在瀑布上游的地区有龙岩、屏风岩等形状奇特的奇岩怪石,而在下游地区则是处唤作龙潭的天然蓄水池,现在也被用作灌溉保州城治下庄户农田,而这瀑布与周边的悬崖峭壁、松橡密林浑然一体,风光端的优美。也正是后世朝鲜关西八景之一的一处观光去处。
正当萧唐观望此处瀑布的景致时,他身旁的移剌成向他报道:“狼主,距此东林瀑布西北面不远,便是宣州治下的庄镇。听闻宣州、定州等地的官员也被暴民乱党驱除,按狼主之意趁机在夺了那两座军州,料想起来也不是甚么难事。”
萧唐点了点头,说道:“辽东边陲的乱党,多是一些乌合之众,也都不足为患。可是待我重返宋廷之后,南面的高丽国想必也要趁着辽东内乱而分一杯羹,虽说当年其屡屡败于女真诸部,可那高丽也是立国近两百年的王国,如果真要兵戎相见,也须打起万分小心。
夺了宣州、定州固然可以收纳更多的流民,可是重中之重,还是要保全保州一隅。因为只要保州不失,便可经渤海、东海打通至辽东、辽国南京道乃至宋地各处的海路。。。。。。高丽国官军固然远不及生女真诸部善战,可我军现在正是厉兵秣马、韬光养晦的时候,高丽军若是仗着兵多势大来犯,还须注意保全我军的实力。”
袁朗、移剌成、奚胜等人听罢也都齐声应了,此时奚胜也说道:“文仲容、崔埜两位兄弟也趁着走水路海贸之时,先后派船夫至东面长山群岛探查一番,群岛中最大的岛屿也有近五万亩的土地,加之周遭两百余个岛屿中,也已探明其中有十来个去处可以供百姓安生。如今辽东时局动荡,辽朝对那些海外之地也能以掌控,是以也尽可在那些去处设寨立镇。”
萧唐又颔首道:“闻先生也就辽东眼下的形势也早做分毫析厘,就梳理户籍、陆续迁徙辽东流民之事由他定夺便是。至于打造、进购海舶船只等事宜,在京东路、两浙路我也吩咐过人去打理。就叫闻先生安心思量如何使得饱受兵灾之苦,而新来投奔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便是。”
萧唐又与移剌成、奚胜等人商议了一阵,本来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袁朗却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摇了摇头,说道:“哥哥,你在我大宋地界大闹了一番,又在这辽国边陲做得一方之主,如今却要重返咱大宋朝堂做大官去,虽然我也知恁心中如何计较,可是每每想来,我还是感觉甚是稀罕!”
萧唐闻言也不住淡淡一笑,这也不是他可以要去逐新趋异,可是在现在般形势下自己又不想在国难来临之际坐以待毙,这也是经过萧唐反复推敲之后,自己所能想出最适合的方式来积攒自己的实力。
只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随着萧唐在朝廷上官阶一步步高升,他更要小心应对大宋朝内以六贼、高俅等为首的权奸,而随着女真人日渐强盛起来,萧唐与他聚义兄弟所要去经历的考验,也将愈发严峻。
(《第四卷·北地风云》完,预告《第五卷·西夏狼烟》、《第六卷·江南烟雨》。。。。。。)
578章 重返辽地,“死而复生”()
位于辽国东京道与中京道接壤处的锦州城,把守城门口处的五州乡丁(编制为辽国五京道治下各州县的汉族、渤海人等的壮丁)正盘查着进出州城的乡民百姓,就见他们各自神情戒备,就连普通百姓也愈发注意到了气氛的凝重。
自从高永昌在辽阳府叛乱造反、自立为帝之后,锦州城也曾先后两次被趁机作乱的叛军所占据,在前些时日才被耶律淳所统领的辽国征讨大军夺回不久,何况此地位于连接中京道、东京道的要冲位置,是以辽国军司下令加强城池防御,锦州城的警戒也愈发森严起来。
已是黄昏时日,在五州乡丁之中,有个军校微眯双眼,只顾在受盘查的百姓身上来回环视着,忽然间他又听到从远处传来一声呼哨,那军校忙循声望去,就瞧见从城门北侧奔来一彪骑兵。
那拨骑兵胯下的俊马虽然颜色不一,可它们的皮毛都在夕阳的照耀下映射出着油亮的光芒,那些马儿都是雄骏的好马,而坐在马上的骑兵都身着左衽皮袍、铁制扎甲,军校连同着五州乡丁眼见是那伙人马皆是京师调派中京道各州城戎卫的宫帐军,立刻俯身颔首,神态甚是恭谨。
眼见率领这彪宫帐军为首的那个将官一马当先,骑着战马须臾间便已奔至与城门口盘查的那队五州乡丁面前,看得出他的骑术也甚是了得。待那契丹将官驾马在那军校兜了一圈,便开口问道:“出入锦州城的百姓,可曾发现甚么行迹可疑的?”
军校拱手施礼,回道:“好教详稳知晓,这些时日进出城池的百姓,都是锦州城周遭居住的乡民,下官也并未见到有可疑人等出入。”
那契丹将官闻言点了点头,并吩咐道:“这段时日叫你麾下的军卒都留意些,勘查过往行人,未经盘查,一概不得进城!在辽东作乱的叛党贼心不死,说不准还要前来进犯锦州,切莫让细作混进城中去,若是真撞见可疑的捉拿见我,敢抗拒者,格杀勿论!”
军校连同把守城门的五州乡丁连忙应了,而就在这时,又听得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悠然传来,那契丹将官手搭凉蓬,向东南面望去时,就见有五人骑着马儿迤逦而来,又过了片刻,就已来到了锦州城门口处。
契丹将官瞧那五人其中有两人生得十分俊俏,另一个相貌也生得较为端正,还有个汉子却生得赤发黄须、甚是乍眼,不过让这契丹将官最为留意的是他们五人中领头的那个,那汉子生得端的威武阳刚,瞧他身形体魄,也是个常年打熬武艺的练家子。
“你这厮们是甚么人?还不速速下马,接受盘查!”
瞧这五人身上披着陈旧的皮衣,瞧他们的眉宇神情,似也都经历了一番风霜磨难,而且这五个人中有四个腰挎兵器,瞧来也不似是寻常的流民百姓。是以契丹将官一边大声喝问,一边命十几名宫帐军将士左右包抄过去,拦截住了那五人。
可是那五人脸上也不见惊慌之色,为首的那个汉子还驾马上前,朝着那契丹将官一拱手,笑道:“敢问这位详稳如何称呼?”
那契丹将官先是一愣,旋即心中忿道:这厮无礼!我咬儿惟康乃是斡鲁朵(契丹语,皇宫之意,是以宿卫辽国皇帝的宫卫骑军也称斡鲁朵军)契丹正户出身,寻常外州的别部的详稳见到我时也甚是客气,这几个汉子本就行迹可疑,却也敢对我如此放肆!
咬儿惟康心中念罢,便立刻从胯下高头大马披挂着的马鞍得胜钩上取下他善使的那柄铁锤。咬儿惟康又将那黑黝黝的铁锤指向那汉子,又大声喝骂道:“你这刁民好大的胆子!还不滚下马去,将你这几个腌臜厮的来路从实招来!但有半点隐瞒之处,本官一锤砸碎你的脑袋!”
那汉子眉头微微一皱,他又伸出手来,将那柄快搥到他鼻子尖的铁锤拨到一边,并不悦的说道:“有话好好相问便是,你这般装腔作势,就不嫌忒霸道了些?”
咬儿惟康使得这长柄单锤顶端快赶上寻常人头颅大小,且是由浑铁打造甚有分量,可是那汉子看似只轻轻一拨,咬儿惟康却顿感似有个大汉抱住锤头用力一拽,险些把他给颠下马去!
咬儿惟康大惊失色,他忙坐稳了身子,立刻又怒道:“反了!儿郎们,将这伙贼厮给我尽数拿下,哪个稍有抵抗,就地格杀!”
一众契丹骑兵听咬儿惟康喝骂罢了,他们纷纷将马刀、骑弓擎将在了手中,而五州乡丁所部也都绰枪在手,向那五人步步紧逼过去!而咬儿惟康抡起大锤便直往那五人中领头的汉子身上砸去,直要将他一锤击下马去,待生擒过之后再做拷问。
那汉子眼见力道甚大的铁锤朝着自己腰间砸来,他冷哼一声,蓦的将身子伏低。横扫而来的大锤抡了个空,那汉子先是一记镫里藏身又将身子一翻,旋即双足点在地上猝然发力,他的身子便像只大鹏鸟一般腾空跃起,向咬儿惟康的便疾射而去!
咬儿惟康只觉得眼前一花,他下意识的又抡起大锤向身在半空中的汉子袭击。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那汉子右臂探出,轻按住咬儿惟康胯下战马的头颅,随即单掌发力身形又是一跃,还没等咬儿惟康挥出大锤的力道用老,他便以一记“鹞子翻身”落在咬儿惟康的身后,与他同骑在了一匹战马上!
按说咬儿惟康论膂力、武艺也并非是泛泛之辈,可他又怎能料到这汉子身法恁的迅速,一身近身短打的功夫竟也这般以臻化境!是以在猝不及防之下,还没等咬儿惟康有所反应,那汉子左臂便已探出鹰爪,扣在了咬儿惟康的喉头,他右手也拔出腰间钢刀,抵在了与他同乘一马的这个契丹将官的腰眼。
“我看哪个还敢妄动?叫锦州城内说得上话的人来见我!被你们辽朝讹传我的死讯已够晦气,叵耐现在还要来触我的眉头!”
那汉子舌绽春雷般的一声暴吼,惊得那干契丹骑兵、五州乡丁吓得呆立在当场,眼见那汉子的武功出神入化,竟如此轻易的制住了眼下驻守在锦州城的诸多将官之中,自谓本事最为了得的咬儿惟康,他们又哪里敢稍作动弹。
后知后觉的咬儿惟康额头上冷汗津津冒出,他也意识到就算自己严加提防,恐怕也决计不是这个汉子的对手。咬儿惟康又咬了咬牙,他嘶声道:“你这厮竟然敢挟持官将,岂不知已是犯了死罪?你到底又是谁,带这区区数人便敢来闯锦州!”
“是不是死罪,辽国的官法还管不到我这个宋国的官儿身上。。。。。。何况本来我与你好言好语,你这厮却无礼在先,却不是你自取其辱?”
那汉子又呲牙一乐,悠然说道:“不过这位详稳放心,毕竟我大宋与贵国有着邦交盟约,我也不会坏了你的性命。还要劳烦恁派人上报朝廷。。。。。。就说昔日来访贵国的宋使萧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
注:斡鲁朵军类似戎卫辽国皇室的世袭军户,各部麾下也皆能统领兵马,所以也可在战时调派至外州,尤其是在辽朝中后期,因为辽国先帝后死后其宫卫骑军仍保留建制,新登基的皇帝按例则需重新建立属于自己的宫卫骑军。在人员编制不断增多的情况,宫卫骑军也增加了防守战略要地的职责。
579章 核实真身,又见耶律大石()
萧唐与燕青、许贯忠等人暂时居住的住处,是位于锦州城中心的一处院落。六七间修饰雅致的厢房,加上一个甚是宽敞的院落,在院落西侧还有一长排马廊,这个院护本来属于锦州城本地的一个大户人家所有,只是在锦州闹反叛的时候这家的主人已为乱军所杀,原本房内所有贵重些的家什也早已被劫掠一空,而在萧唐等人入住以后,锦州城内做公的便送来些整洁的的被褥,连同些生活必需品送到此处。
乍闻前番出使本国的宋朝使臣,而且在宋朝河北、山东地界名头甚响的萧唐竟然未死,还带着他的亲信大摇大摆的来到锦州城,本地的太守傻了眼,可现在毕竟是兵荒马乱的时候,锦州城内的一众官员也无法辨识萧唐等一行人身份的真伪,是以锦州太守也只得一边火速遣人上报辽朝,一边请萧唐在此处暂且安顿下来。
现在萧唐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并捧着一本《五代史平话》看得津津有味,燕青也枕着双臂斜倚在一侧歇息,许贯忠也寻得了一本他早已熟读十几遍的史册细细品读着。。。。。。萧义、段景住则显得有些百般无聊,毕竟在他们等待辽朝核实身份的这段时日里,他们呆在此处每日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似萧唐、许贯忠这般阅读些书籍打发时间,日子也着实悠闲得紧。
只是庭院四周半人高的土坯墙外,每时每刻都有锦州城内的官军、衙役换班把守,虽然每日萧唐等人都有好酒好肉供应,可是却也要被城内辽军时刻晓得他们的动向。对于这种半禁锢式的处置方式,萧唐倒也能够理解,毕竟锦州是辽国中京道通往东京道的门户军州,现在这般时局下城内的辽军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在这紧要时节,萧唐与几个兄弟猝然出现在他们眼前,锦州城内的辽军又焉能知晓这是不是哪路叛军草莽使的新奇花招?
而呆得烦闷的段景住有些坐不住了,他又朝窗外空荡荡的马廊乜了一眼,并愤愤道:“哥哥,辽朝也恁地拖沓,我等在此也有些时日,怎么还不见有人来接引咱们?”
许贯忠的目光还停留在史册中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并轻轻一叹,说道:“听闻城内有官将抱怨说,辽主近些时日野游狩猎,便是女真阿骨打兴兵反辽,他也全然没放在心上。萧唐哥哥只是宋国使臣,他又怎会在意?不过想必辽朝中也该派人来核实我等真身,稍安勿躁便是。”
萧唐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言语,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