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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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任侠-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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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是那个覆住面目,而且刀、剑皆使得炉火纯青的强人头领,还有其他几个头目本事已然十分了得。党世雄身上已挂了彩,他退到党世英身旁,哭丧着脸说道:“这伙强人难以敌对,咱们抵敌不住,不如速速退去了罢!”

    “不成!若是如此便逃了,太尉又如何能轻饶了咱们兄弟两个?”党世英一抹脸上血污,他发狠说道:“咱们兄弟混到今天这步实为不易,这些时日高太尉已对你我颇有微词,如果此事再办不妥当,殿帅府内怎还能有容得下咱们两个!?”

    “兄弟,高太尉叫咱们办的,是除去那徐教头的性命!”党世雄惨然一笑,说道:“咱们披肝沥胆不计生死,却只为害个无辜将官的性命,如此做。。。。。。值么?”

    党世英听罢面色一滞,是啊。。。当年他们兄弟两个苦练本事,也都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在大宋边庭沙场之上有番建树,可如今他们这般不惜命又是为何?只是为了讨好高俅,去害京师禁军中的袍泽同僚?就像自己兄弟说的,这么做真的值得么?

    “徐宁教头的性命,你们已是害不成了!”这时那伙强人中为首的那个收刀入鞘,他凝声对党世雄、党世英二人说道:“我也无意多伤人命,你们这两个尽管回去告知那高俅老贼,饶是他位高权重,可是多行不义必自毙!那厮便是在汴京禁军中肆无忌惮,可是咱们绿林豪杰却没将他这个靠踢毬发迹的泼皮瞧在眼里!”

    那人旁边还有个持着金瓜锤的汉子大吼道:“话已与你这厮们说明了,还不快滚!?真要替那高俅老贼送死,也由得你们这两个奴才!”

    党氏兄弟对视一眼,他们摇了摇头,只仓促地向那伙救下徐宁的强人拱了拱手,便率残兵灰头土脸地去了。而那个持金瓜锤的汉子立刻抛下兵器,赶忙奔至在一旁怔然出神的徐宁面前。

    本来被公人押送至此的徐宁,眼见党世英、党世雄两人率三百兵卒拦路,情知又是那害起人来定要往死里迫害的高俅暗中遣人来取他性命。虽然悲愤之情充斥胸臆,可束手无策的徐宁只能闭目等死,却没料到又有一彪强人横将杀出,击溃了党氏兄弟救下自己。眼见有个强人头领来解自己的枷锁,徐宁忙感激道:“多谢义士仗义出手,救下徐某的性命。”

    那汉子惨然一叹,他拉下遮住口鼻的黑布,露出他的那张麻脸来。徐宁见了登时惊呼道:“兄弟,原来是你!”

    徐宁面前那人,正是他的姑舅兄弟金钱豹子汤隆。汤隆愤然道:“兄长受苦了!我家哥哥早料到高俅那厮会如害林教头、杨军使那般要暗算兄长,便派我等前来搭救兄长。”

    徐宁一对细目满是血丝,他垂泪道,“想我徐宁不过是一时激愤,为周全林冲兄弟家眷而冲撞了那高衙内那厮,那高俅因此却要陷害我于万劫不复!幸得萧任侠救我性命,想起往日种种,实教徐某汗颜无地!”

    汤隆见徐宁神色更是心怀不忍,他劝道:“不是兄长时乖命蹇,只恨那高俅老贼忒过歹毒,又是这世道不公,直教兄长这般好汉受尽冤屈!”

    百感交集的徐宁忽然想起一事,他忙说道:“我的娘子!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儿。。。。。。”

    “徐教头的家眷,汴京内早有石秀哥哥照拂,徐教头尽管宽心便是。”这时另外几个扮作强人的汉子纷纷扯下面罩,其中有一人向徐宁抱拳道:“我乃萧唐哥哥身旁兄弟,唤作浪里白条张顺,见过徐教头!”

    徐宁匆匆向张顺抱拳称谢,又见率领汤隆、张顺等好汉的那个人自己却也认识,正是萧唐身旁智囊,被人赞作布衣剑卿的萧嘉穗。徐宁见了他面色感慨道:“萧任侠和几位好汉在京师之外,与那高俅麾下爪牙暗中交锋,有萧任侠照拂我那妻小徐某也能放下心来。。。。。。只是我如今已吃官司遭充军发配,汴京如今已是回不得了,天下之大何处却是我徐宁的栖身之处?”

    “这件事,也正是少主命我要与徐教头细细相商的。”萧嘉穗淡淡一笑,他又说道:“徐教头与令妻伉俪情深,终不能夫妻分离,翘首苦盼。何况徐教头与林冲哥哥是多年相亲相敬的挚友,我家少主的意思,正是要护送徐教头一家,去与林冲哥哥相会。”。。。。。。

    ※※※※※※※※※※※※※※※※※※※※※※※※※※

    殿帅府内,高俅一声不响地端坐在太师椅上,他面沉如水,神情无比狰狞。他确实在京师官场上与萧唐的争端中占尽上风,但凡是与萧唐亲近的禁军将官,他只须动动嘴皮,那些不开眼的东西轻则被剥除官身,重则个个要被充军发配。

    但是自家的苦自己知,斩草定要除根的高俅派出的数队人马,去害徐宁的党世雄、党世英铩羽而归;去除梅展的胡春、程子明经逃回殿帅府的亲兵报之,一个被突然杀出的强人头领所杀,另一个则被单州芒砀山本地的草寇给擒了;加上充军途中被强人救下的闻焕章,还有忽然杳无音信的凌振。。。。。。这些事必然都是由那萧唐这个黄口小儿从中作梗,暗地出手与本官作对!

    可是高俅暗地里派人了解仇家性命的行径,也是上不得台面,不好明面去讲的事。只恨自己手下养的牙将个个都是废物脓包,屡屡被萧唐抢得先机。就算要诬陷萧唐私通匪寇强人(虽然这对萧唐而言,也确实不算诬陷),可要与他闹将到官家面前,顺藤摸瓜细究起来先出手扮作强人去取梅展、徐宁等人性命的,不还是他高俅的亲信?

    更让高俅恼火的是,殿帅府库房内,因遭充军发配,而没收入库的杨志祖传宝刀,以及高俅趁机强取徐宁的那副雁翎砌就圈金甲均已失窃。敢如此招惹高俅叫他不痛快的,除了萧唐还能是谁?

    自己的养子高衙内被活生生吓死,宝甲宝刀的失窃,林冲、杨志、徐宁、梅展这些高俅想叫他们死的人却都被来路不明的强人给救下。。。。。。明面上高俅在京师禁军中死死限制住了萧唐,暗地里他这个堂堂三衙太尉却接连吃瘪,这倒也让高俅更加明白:萧唐的的确确将会是他权倾汴京禁军的心腹之患。

    老夫手底可用之人还是太少啊。。。高俅心中恨道:叵耐萧唐那厮在绿林中的名头确实极响,他手底又养了许多鸡鸣狗盗的帮手。虽然现在汴京大多军官忌惮我的声势,也甘愿为我所用,但是也有很多事,却也不方便指使那些军中大员去做。若想彻底剪除他的羽翼,只凭现在府内那些甘愿供我驱策,却又不成器的废物,还是远远不够。。。。。。

    坐在高俅下首,同样面色阴沉的,还有高俅身边最信任的那个心腹幕僚孙静。虽然他心存不正,一味巴结高俅,可他为人极有机谋,浑身是计,又深晓兵法,凡有那战阵营务之事,也是件件识得的方略谋士,另外他还有层身份,正是高衙内身边帮闲拨火棍孙高的兄长。这两个兄弟一个辅佐高俅,一个逢迎高衙内,可自从高衙内当晚被生生吓死,孙静的这个兄弟也被吓得痴傻,本来就要为高俅分忧的孙静更是将萧唐恨之入骨。

    孙静见高俅神色,也知他因何而如此愤懑,他心中思量了一番,便向高俅说道:“太尉,萧唐那厮不过养的些草莽匹夫,所以与其暗中交锋时难免落了下风。可是太尉位高权重,还愁不能再网罗一批能人义士供太尉所驱?小人愿引荐一人,必能成太尉之良助,到时便是与那萧唐暗中争对时,也能除却掉他身旁些帮手。”

    高俅眉毛一挑,他急问道:“哦?不知你要引荐何人?”

    孙静俯身回道:“小人引荐之人,正是汴京禁军南营的一个提辖。那人十分好武艺,今日来听闻其钻修甚么五雷都篆大法,所以这些时日在汴京名声不显,可若论本事,却也堪称是人中英杰。”

    高俅听了却大摇其头,说道:“你说那人我也知道,若是有他相助时,萧唐小儿那些甚么手下也不过都是些土鸡瓦犬!只是本官每要抬举他时,就恨那厮只顾推托,似还要把那提辖的差遣给告退了。既恁地,又如何能收得他入本官麾下?”

    孙静冷冷一笑,又说道:“如今太尉掌握兵权,五城十三门兵马,八十万禁军,尽在手中。敢与太尉作对的,便是插翅也难飞!那厮若再不识抬举,哼哼。。。。。。莫如太尉叫人预先递一张密首的状子,告他结连江湖匪寇,将谋不轨,把来藏着里面。他若能为太尉所用时,便销毁了那状子不使人得知。

    何况那人平日最精细,诸般让人,面上瞧着不爱功名,实则深有心计。高太尉要抬举时他支吾推托,不是他不爱做官,当今官家热衷道家修炼,他又最好道教修炼,是求能借此得朝廷重用。到时且看他是愿为太尉所用,还是甘愿认下私通匪寇的罪名!”

    高俅听罢他先是皱着眉头思索一番,旋即连连点头,对孙静说道:“此计大妙!就按你说的办!”

322章 荡寇陈希真,新的死敌() 
“本官本以为你们有些武艺有心抬举,可你这厮们却接二连三叫本官失望,也配做本官帐前牙将?”殿帅府内,高俅端坐上首,阴测测地对跪在面前的党世英、党世雄兄弟二人说道。

    本来党世英、党世雄暗害徐宁不成,返回殿帅府时已挨过高俅劈头盖脸的一番臭骂,他们兄弟作声不得,只得连连称罪。这才不过数日,没想到高俅竟又传唤他们两个前来当面羞辱,虽然党氏兄弟心中恚怒,可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党世英向面露忿意的党世雄忙使了个眼色,他连连躬身,向高俅说道:“末将惭愧,有负恩相重托,还望恩相给我们兄弟次机会,必不再使太尉失望。”

    “说的轻巧!党世雄、党世英,本官也知你们两个先后两次撞见那萧唐便知难而退。。。。。。”高俅不屑地面露嘲讽之色,他斜眼打量着党氏兄弟,又说道:“本官还有意参你们在军中做个统制,可量你们这般武艺与胆识,又如何能随本官征讨?怎生能做得正请受的军中要职?”

    党世英咬了咬牙,他忽然向高俅磕头道:“末将办事不力,还请太尉责罚!”党世雄见状,他心中一酸,却也只能随着他的兄弟向高俅磕头请罪。

    “本官正是用人之际,可不是看谁头磕得响亮。”高俅对党世英、党世雄含垢忍辱的模样熟视无睹,他轻飘飘一抬手,又说道:“休说本官不给你二人机会,本官欲再考究番你们的身手,如果能赢得,便仍留你们在帐前听用。”

    高俅说罢,就见他麾下幕僚孙静与有个四旬以外、道士打扮的汉子飘然走进厅堂,那人生得眉似青峰、眼如秋水,八尺以上身材,丹珠口唇,飘着五绺长须,戴一顶束发枣木七星冠,穿一领鹅黄鹤氅,系一条九股丝绦,踏一双挽云轻履,飘飘有神仙之概。

    就听高俅又说道:“此位陈先生也颇有几分武艺,本官便看你们两个,能否赢得他。”

    党世英、党世雄兄弟两个听罢一怔,而那姓陈的道人方被请来不久,就听高俅竟然要他与两个牙将较量手段,他眉头一皱,眼中不悦之色一闪而逝。

    “怎么?你们畏那萧唐小儿,便是连这位陈先生也要惧怕么?”高俅细眼一眯,他玩味地打量着党氏兄弟,悠悠说道。

    党世雄、党世英被高俅激得心中忿意难平,不得已下他们只得站起身来,齐齐向那姓陈的道人抱拳道:“太尉有旨,不敢不从,咱们兄弟得罪了!”

    姓陈的道人横了眼党氏兄弟,他脸上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只微微颔首示意党氏兄弟攻来。党世英、党世雄见那道人神色倨傲,似也极瞧不上他们两个,当下手底也不留情面,两人齐齐蹿上各自挥拳倏地直奔那道人胸膛、小腹打去!

    那道人嘴角一翘,在党氏兄弟要击到他身子的一刹那错步一避,迈开步法便与那兄弟二人周旋起来。三人缠斗了约莫三十余合,那道人心中暗付道:虽然高俅泼皮出身,成不了甚么大事,可若要得圣上恩宠,这厮还当得大用。圣上崇道,那沙弥出身的林灵素都能因精修道法,而被圣上册封为通真达灵先生,我一身玄门本事,如何不能受圣上喜爱?可要通过高俅这厮谒见圣上,说不得还须要这高俅晓得我的手段!

    那道人一念方罢,他运足浑身气劲,当党世雄一拳打来时,却只听得喀啪的一声,他的手腕已被那道人使巧劲弄得脱臼!党世雄只感手上剧痛,他慌忙跃开,一只手耷拉着已举不起来。疼痛下党世雄心中更是惊异无比,他只觉得那道人出手无影无踪,神不知鬼不觉间便让自己着了道。

    那道人得势不饶人,趁着逼退党世雄时,他变掌为抓,直奔着党世英抓将下去!党世英慌忙抵挡,冷不防那道人一脚踢出,直直踹在他侧膝上!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乍起,党世英发出一声惨嚎,他捂着膝盖倒地不起。党世雄自己兄弟的右腿被那道人出狠招踢折,他虎吼一声,单臂抡起又朝那道人打去。而那道人伸手一探,扣住党世雄手腕发力一拧,党世雄偌大的身体翻了个筋斗重重摔在地上,他的另只手手腕也在那道人一拧之下被腕骨折裂,再也无力与那道人放对!

    “好!不愧是陈希真陈道子!果然好本事!”

    高俅长身而起,抚掌笑罢,他又冷眼打量着卧地惨嚎的党氏兄弟,挥手说罢:“来人!将这两个不成器的废物乱棍打出殿帅府,剥除他二人的军籍官身,永不录用!”

    厅堂内的亲军得高俅号令,他们挥舞军棍雨点般朝党世英、党世雄二人身上落去,党氏兄弟忍受着剧痛,相互搀扶着一步步向厅堂外蹭去,追赶撵打的军汉不依不饶,“嗵嗵嗵嗵!”的闷响声接连不断,直到党世雄、党世英二人被活生生打出堂外。。。。。。

    高俅转过身来,瞧向陈希真时又换了一副模样,他笑吟吟地对陈希真说道:“往日本官帐下都似这等懦弱匹夫,畏刀避剑、贪生怕死,直误了国家大事!今日得贤弟相助,本官再无忧虑!”

    陈希真心下冷笑,他暗念道:只怕我若依然潜心修道,对你这厮的召唤置若罔闻,只怕我这个“贤弟”就要被你诬蔑成“逆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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