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涛最能体会他的心情,说道:“大哥,算了吧,念其一片爱弟之心,算了,我们走吧。”
情玉见那一掌已震得燕功奴七窍出血,双眼暴凸,死多活少了,于是收掌说道:“你们今日若逃得性命,最好严守承诺,永不再现江湖,否则到时候谁也救你们不得。”燕功权连声称谢。
情玉转向乾琼问道:“乾掌门,今后有何打算?”
乾琼道:“我华山派被灭了,但有许多弟子誓死不归顺悬月教逃下山去了,我身为华山派掌门,有责任将他们找回来,以重振我华山派的声威,也为抗击悬月教的来袭出一份微溥之力。”
情玉点点头说道:“本该如此。”
乾琼道:“今日多亏遇到了六位少侠,方才保住我老头子一条命,大恩不言谢,他日我必定甘脑涂地,一报此恩,告辞了。”瞪了燕氏三雄一眼,转身便走。
银涛道:“乾掌门请留步。”
乾琼道:“不知少侠有何赐教?”
银涛道:“我们上山时发现这条路很不好走,坎坷之间隐藏了很大的危险,因此乾琼门还是择路另行吧。”
乾琼奇道:“这……”是人都知道“华山自古一条路”,却让他去哪里找路另行?正在为难,情玉道:“二弟说的没错,乾琼门还是择路另行的好,若别的路也不好走,那么回头上山也未尝不是一条好路。”
乾琼已经察觉到他们话中隐含的意思,于是说道:“好,我择路另行。”与六人拱手而别,向侧地里一闪不见踪影。
其实他根本没有离开,而是躲到了岩石后面,待六人走后不久正欲出去了断了燕氏三雄的性命,以报灭门之仇,却见一条人影嗖地一下闪了出来,站在燕氏三雄的面前,差点吓得叫出声来。来人竟是孟太华,这时他才真正领会了二人的话意。
燕功权先是一惊,随之叫道:“救我们,只要你救我们回总坛,教主必定会加奖你的。”
孟太华冷笑道:“有这个必要吗?”呼地拍出一掌将其脑袋打得稀烂,也不管其余两人是死是活,各补了一掌,仰天正欲大笑,忽又想起什么,急忙闭嘴,向乾琼的藏身处扫了几眼,冷哼一声,飘身而去。
乾琼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躲了很久不见再有动静,才小心地走了出来,但见燕氏三兄弟个个脑袋碎裂,血浆四溅,惨不忍睹,暗自筹道:“作恶终是有恶报,既使好人放过你,恶人也会要你的命,该是天数所定吧。”长叹一声奔下山去。
孟太华入了聚阳关后想来想去,终觉应再上华山看看,找些关于神剑的线索,于是急急赶到华山脚下,正欲上山,却见情玉一群人拍马而来,弃了马径向山上走去,颇感奇怪,于是一路跟踪,要看他们到底干些什么,于是出手打死燕氏三雄后又急急跟上。
六人一路攀登有说有笑,丝毫没有查觉,孟太华心中暗暗高兴,岂料到了一条深涧旁,转过一道山岩忽然没了六人的踪影,正感奇怪,却听一个声音说道:“孟兄,是在找我们吗?”
孟太华一惊仰头望去,只见情玉等人站在高处的岩石顶上,脚下踩着巨大的石块冷笑,忽然一抬脚将石块踢飞下来,急忙闪身避让,嗵嗵嗵六块岩石落地时,情玉、银涛和狂涛也已到达地面,形成半包围之势,将孟太华逼向身后的深涧。
小欣在岩石顶上大喊:“快些动手,打烂这家伙的屁股,将他的耳朵割下来下酒。”
孟太华喝道:“小丫头住口,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了。”呼的一拳向上打出,静雯和肖珂见他出手已感不妙急忙去拉小欣,小欣可比他们机灵,早趴了下去,嘭的一声三位少女面前的岩石被击飞了一角,小欣吓得直乍舌,再也不敢多嘴了。
情玉三兄弟在孟太华出拳的同时,一起打出三拳围攻过去,孟太华双手一挥,连拍三掌,将银涛和狂涛的掌力轻轻化去,接到情玉掌力身体却是一震,但愿寒气袭体,很不好受,待三人再次出手一跃而起,当空发拳。三人闪身让开同时出拳还击,孟太华身在空中一边避让一边守防反击。也亏得他身手了得,凭借着三人打出的拳力浮在空中窜来窜去久久不落,只听得砰砰声响,三人打出的掌力都被他挡住,成了浮其在空的助力。三人接连发掌越来越快,孟太华出手也越发快捷,虽然显得万分慌乱,但真要将他打落下来,一时三刻怕还办不到。
小欣在岩石顶上不住拍掌大叫好玩,静雯气道:“不懂事的丫头,现在是拼命,哪里是在玩?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帮他们吧。”
小欣叫道:“如果将他这么早打败岂不是没好戏看了,我才不干呢,反正最终他们三个会取胜的。”
肖珂气道:“你这话一点道理都没有,再乱说我就把你扔下去。”抓了她手臂就拉向岩边。
小欣急道:“别扔我,别扔我,扔岩石就好了,他们在下面打,我们在上面掷石块砸他,来个上下夹击,还怕他不死?”
肖珂叫道:“我真是爱死你了。”和静雯举了石块向孟太华背上砸落。
她们都是武功有了成就之人,扔下的石块既有准头又有份量,孟太华身在空中,面对三人自是看不到飞来的石块,下面三人乃是仰攻,看得明白,不待他察觉,情玉冲天飞起,双拳交错呼呼打出。孟太华不敢硬接,凌空退避三尺,听得背后风声劲疾,暗叫不妙,正要向上翻起,情玉双掌力推打向他当胸,此时躲亦不及,守亦不够,脑中千转,终于决定,便是天上飞下来的是刀子,全身扎成马蜂窝也绝不被情玉打到,大喝一声双掌全力推出。砰的一声疾响,四掌相撞,背上同时被岩石砸到向下一沉,就此要脱出银涛和狂涛的攻击,却已晚了,两道拳锋疾冲肚腹,既不能闪,唯有硬接,长吸一口气鼓起肚皮,炽流涌动回旋,卟卟两响,孟太华一声闷哼,向后跌落。
孟太华双脚刚一落地疾向后退,忽然一脚踩空,暗叫不妙,身体全力前倾使一个千斤坠,死死定在地上,斜眼一看已站在了深涧的边缘。欲再向前移动,情玉已凌空扑到双掌疾推,孟太华退无可退闪亦不及,唯有再接他一掌,怒吼之中,炽流涌动双掌全力前推,银涛和狂涛同时飞起跃在情玉身后,各伸一掌,紧贴其背内力疾速送出,波的一声绵长而悠远的响声,孟太华脚下的岩石抵挡不住如此强大的压力,立时垮了下去,将孟太华飞快地带向雾锁云闭的涧底。
颖然受辱()
银涛等五人知道静雯的师父住在祁连山脉的“凤毅山”中,料她必定没有别处可去,要回到师父身边,于是继续向东急行。沿着祁连山脉一路打听“凤毅山”所在。进入西夏国的第四天,五人来到一处小镇,准备歇息片刻再走,狂涛道:“这‘凤毅山’怎的如此难找,静雯先前不会在骗我们吧?”
肖珂道:“我看不会,静雯姑娘说话可蛮认真诚实的,不像情玉那样满口谎话。”
狂涛道:“说的也是。”
红鼠绿兔道:“不许你们这样说我的乖孙儿,他都已经死了,你们还这样说他,太不够兄弟了。”
银涛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他虽然时常说谎,但从未做过害人的事,而且说谎有时是为了帮人,有时是为了给自己和别人省去一些麻烦,没什么不好。”
狂涛点点头,肖珂道:“是呀,他的确蛮好的,如果不说谎反而让他失去了特色。”
红鼠绿兔道:“我们的孙儿这么好却惨死了,而孟太华那小子坏事做绝竟还活着,这老天也太不公道了。”
银涛道:“我一路走来总觉得情玉应该还没死。”
四人齐声惊道:“这怎么可能?”
银涛道:“按常理推论的确是没可能,但这世界上有许多事是违背常理的。就比如说孟太华,竟然怎么杀也杀不死,而且情玉在受到孟太华三剂重掌之下不但未死,反而以极为神奇的方式将整个池塘的水结成了冰,将孟太华打成重伤,这一切也太不正常,太不可思议了吧。”四人大点其头,都觉有理。银涛接着道:“而且静雯带他走的时候,他的血已经结了冰不再外流,也就是说他暂时不会死。再试想下,他能将整个池塘的水结成冰,如果将这能量施加自身会怎样?”
肖珂道:“可将自己冻成冰块。”
狂涛道:“这岂非要冻死了?”
红鼠摇头道:“或许不会,据我所知,的确有一种武功能将大量的水结成冰,而且还可以把自己封在冰里面不死。”
绿兔道:“不错,当年冷血剑神曾施展过这样神奇的武功。”
银涛和狂涛齐声道:“难道冷血剑神还没死,而且就在天山被他遇到了,学到这套武功?”心中暗道:“如果真是这样,不但情玉有救,连神剑下落也有了。”
肖珂道:“有这么巧吗?”
银涛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尽快找到情玉,兴许他真的被冰封了,我们要设法救活他。”其余四人点了点头,一时来了精神,小店也不进了,又向东行。
刚走不远却见几个西夏人围住一个汉人少女欲行调戏,五人怎能视而不见,上前一人一个将几个色鬼摔出几丈远,爬也爬不起来。那少女拱手道:“多谢五位出手相助。”
银涛道:“不必谢。”
狂涛问道:“你不是潘姑娘吗,怎会来到这里?”那少女正是潘颖然,他在七星庄上见过,所以认得。
潘颖然也认出了狂涛,奇道“原来是你。”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狂涛道:“潘姑娘你怎么了,在下可有不是之处让姑娘不快?”
潘颖然冷冷地说道:“情玉是个大坏蛋,你和他称兄道弟也不是什么好人。”
红鼠绿兔急了,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辱骂我的孙儿,太没教养了。”
潘颖然道:“骂了又怎么样,你们难道要杀了我不成?”
狂涛道:“你还如此记恨他吗?他已经死了,你就原谅他吧。”
潘颖然身体猛地一颤退了一步说道:“什么,他死了?”眼中是说不出的忧伤与难以置信。
狂涛道:“他被人一剑刺穿心脏死了,而且脸也被划花了,很惨很惨。”
潘颖然眼泪在眼中直转,猛然一咬牙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已经是宴安的妻子了。”转身就走。
银涛道:“姑娘西行不知要去哪里?”
潘颖然恨声道:“去天山杀孟太华,为我师父报仇。”她将宴安的尸体带回衡运赌坊后,被父亲潘俊大骂一气,想到过去师兄对自己的关怀与爱护,而自己却那样的不放在心上,难过之极,又想到情玉对自己根本不在意更是伤心,最后毅然决定嫁给死去的晏安,任潘俊再怎么劝说也是不听。成了鬼亲后,她为晏安守孝百日,然后赴天山杀孟太华,来到了这里。可说是情玉的一时胡闹把她给害了,情玉后来知道此事内疚终生。
银涛道:“你不用去了,天山派已被众武林人士灭掉,孟太华欲加害众人未遂,被群起而攻之,死在剑气峰顶了。那恶贼再怎么猖狂怎能敌得住四百多人的合力围攻,除非他不是人,是神仙。”
潘颖然惊道:“四百多人攻他一个?”
狂涛道:“你以为呢?他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你如果不甘心,就去天山捡他几块骨头吧,不过我怕你认不出哪一块是他的了。”
潘颖然长叹一声道:“真是天意,孟太华坏事做尽该有此报,师兄你的大仇终于得报了。”对五人道:“多谢五位相告,就此别过。”转身就走。
银涛道:“不知姑娘以后有何打算?”
潘颖然道:“回到家中,闭门不出,从此不再涉足江湖。”
待她老远了,肖珂问道:“孟太华还没有死,若再现身武林,被潘姑娘知道,还不是要去找他索命,那时该怎么办?”
狂涛道:“对呀!这样岂非害了她,还不如让她去天山遇不到孟太华呢。”
银涛道:“若西行必然会遇到众武林人士,那时得知孟太华东归,岂非逼她去报复,我们这样骗她,姑且让她放下仇恨回家。如果她真的从此闭门不出,以后就没事了,若她以后知道了再去找孟太华,也比现在要好。”
四人点了点头,肖珂道:“我觉得你们一各个越来越像情玉了,说谎骗人脸不改色心不跳。”
狂涛道:“那是因为我们在做好事帮人,而不是在害人。”
肖珂笑道:“就像情玉一样?”五人一边谈笑一边继续东行。
潘颖然心中没了仇恨反而觉得空荡荡的提不起精神来,也不急于回家,懒懒地走着,第三日到了一个小村庄,见到有许多人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也不在意。忽然,一个老头从人群中哭喊着扑出来,向一块石头上撞去,潘颖然大急,一把将他拦住,问他什么事。那老头是西夏人,叽叽哇哇哭叫个不停,一句也听不明白。这时一个商人打扮的汉人走了过来对潘颖然道:“他的独生女儿昨夜给人杀了,死相极惨,他可受不了,不想活了。”然后去劝慰老头。
潘颖然走进人群,只见一少女衣衫不整、满脸是血、五官变形,竟是被人以极深的内里击碎头颅而亡,而且分明死前受辱,想来是被先奸后杀的。一时愤气叫到:“太可恶了,简直禽兽行为。”
那汉人老者走过来道:“这已经是第四个被害的少女了,现在村里人都怕得要死,晚上早早关门,但那凶手总有机会下手。哎,也不知何时才能有人将他除掉。”
潘颖然道:“一定会有人除掉他的。”便不再向回走,留在村中,准备为民除害。
到了晚上,村里家家紧闭门户,早早熄灯,唯恐恶徒前来。潘颖然提了剑独自一人在街上走着,察看着每个角落,决心要将那恶贼除去。直到午夜时分都没有任何动静,心道:“那恶贼作案必定会发出声响,我也不必再警惕,守株待兔便是。”于是坐在一块石头上,静听着深夜中的每种可疑的声音。
忽然一个声音在身边说道:“姑娘可是在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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