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大惊之下,忽感不对,左掌回撤急向后窜,风云止剑光已递到眼前,要回剑防守,长剑却已伸展在外,已然不及,此时方知什么地方不对。原来风云止的一串急攻并非无效,而是在进攻中一次又一次的将对方的长剑向外牵引,破了他的防守,闫斩只注意对方剑势动向,却忽略了自己手中长剑的变化,待到发现却是晚了。但他久厉杀场,所战高手无数,临危之际大惊却不慌乱,左手一扬二指相并夹住对方剑尖,右腕一抖长剑向内,卷住一人拉扯过来,风云止剑身只微一颤削他一指,剑势不改仍向他眉心刺落,但这么微微一阻,闫斩却如出水换气重获新生。只见他脑袋猛的向后一仰,身体后倾,左手探出将那人抓了过来,剑光止处那人眉心中剑鲜血外溢,闫斩啪的一掌拍在那人背上,向后接连三纵掠出数丈,一时心神不定,暗叫凶险,手心已被汗水浸透,断指处鲜血点点滴滴下落,却全然不知痛疼。自他逃出肖浩魔掌,行走江湖成名以来,伤及肢体可还是头一遭。
风云止一抽剑,那人早已气绝软倒在地,正是闫斩的一个门下弟子。风云止心中惊怒:“闫斩老鬼太也没有人性,只为自己活着,却全然不顾他人生死,这样的恶魔只要活一天,必定会有无辜之人为其所害,必须尽早除之,永绝后患。”宝剑一挺追上前去。
闫斩被他两次伤到,生死悬于一线之间,早就怕了,见他追到,大喊:“杀了他,先杀了他,不要管别人,先料理了风云止,大家一起上,快,快。”众人对他极其畏惧,听他叫喊不敢怠慢,马上聚笼了来,将风云止围在当心。
闫斩长吁一口气,喊道:“今天只要谁伤他一剑,我便传他一招“心经”,伤他两剑便传两招,谁若能最后杀了他,我就将“心经”尽数传他,让他做“大雪山派”新一代掌门。杀,杀了他。”闫斩所收门徒皆非善类,平日里内部勾心斗角,外部坏事做绝,个个对掌门之位虎视眈眈,此时听此承诺左右相视,眼现贪色,忽然发一声喊,一齐扑到。
商无议等人被困在重围之中四下分散,头尾不可相顾,正在危机时刻,众人却一起退走。听得众人去围攻风云止,顾不得自身安全,奋力杀入中心援助,却听风云止喊道:“所有人都后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近前。”
十人知他平时不以主人自居,绝不发号施令,此时忽然发令必有重大原因,不敢违抗,一起退下,将狂涛等人拦在人圈之外,喊道:“属下尽听世主吩咐。”
风去止并不回话,却听众门人之中惨呼之声大作,忽的一下齐向后退走。
闫斩看得分明,风云止困在人群之中,不现丝毫惊色,忽然眉头一皱,手中剑光暴长,幻成一片凝聚成团,如同一个大光球执在手中,不由得大叫一声不好,双手握剑全力防守,剑光丝丝相接如铜墙铁壁护在身前,同时向后纵开。风云止所持光球之中剑气突生,四下散射,所过之处剑断颈折,十余颗人头滚落在地,又几十人伤臂断足长声惨呼。此招虽然杀伤甚重,威力竟还未使尽,风云止剑走一圈,最后指向闫斩,剑气聚敘袭了过去。
闫斩内力传于剑上施展所能拼死防守,只感剑上力道层层递增,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身在空中如遭风卷,向后飘落,啪的一声撞在身后大树上,耳边哧哧声响无,数剑气两鬓边掠过刺在树上,咔嚓嚓一阵疾响,大树拦腰折断,巨大的树冠扑倒下来。风云止剑势一收避让开去,闫斩被树杆压倒在地,奋力爬起身来,也顾不得是否受伤,大喊道:“要命的快随老夫跑路。”喊过一声再无二话,脚下一蹬接连三翻纵出人群,眨眼间没于树林。众门人被风云止杀得心碎胆裂,惊惧要死,听师父喊逃哪里再敢停留片刻,齐声惊呼风卷而去。
第五十章 故情难忘 执念寻得后来人()
还艺南海
晚间,任玉英前来放下两本书,对狂涛说道:“这两本就是南海剑法和悬月剑法的剑谱,我给你十天时间考虑,你可以在这十天内一边考虑一边研习这两门剑法,但十天后我再来你可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说罢转身而去,狂涛待要推辞已是不及。
看着这两本剑谱,狂涛不禁想起了师父所给的剑谱,取出来两厢一比,前面三分之一基本相同,但到了后面,师父给的剑谱束然无味,记载的剑法既不连贯亦显错乱,而任玉英所给剑谱连贯统一,越到后面越发精妙,这使得他得不信,师父所传剑谱实是假的,也就是说这二十多年来,门下弟子都被他骗了。可是再一想,师父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迫于无奈,本门正宗剑法已然不在,他若不编出一套剑法来又怎能将南海一派支撑到现在?心中微向师父报不平。
既然本派剑谱已找到,再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剑法做什么,狂涛拿起那本假剑谱就火点燃,心道:“本派二十年的耻辱,从此刻起将被洗清了。这本真剑谱仍是南海弟子都可以学的,自己早就该学完,不过现在也还来得及,自明天一早便开始练习,至于‘悬月剑法’那是本派掌门才能学,即便任玉英所说为真,师父真的已不能再作掌门,那也应由哥哥银涛来担任,因此这本剑谱无论如何自己是不能动的。”在他的心目中,银涛的地位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第二天一早,狂涛吃完送来的早饭关了门正要开始习武,却听得敲门声,开门一看乃是小欣,奇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小欣像作贼一样左右看了看闪身入门,小声道:“我是逃出来的,这府里的守卫松的很,我们快一起逃走吧。”
狂涛坐下道:“我不走,你自己先走吧。”
小欣急道:“你傻啊,任玉英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愿意留在这儿?哼!是不是为了收揽你将媚姐姐许给你了?”
狂涛心道,本门的事不便告诉外人,她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出来,虽然难听却也和情理,于是说道:“什么也别想瞒过你,鬼丫头,为了她我是不会走的了。”
小欣叹气道:“真是好色不要命,还自以为是个情圣,哎!现在我们即使想走也走不了了,这府上看似无人,其实到处都是人,我已经逃了八次都被不同的人逮到了。”
狂涛道:“那你是怎么逃到这里的?”
小欣道:“寒媚和雪凌带我来的,只是他们见了你怕尴尬便不进来了。”
狂涛道:“不见也好,见了他们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小欣道:“任玉英到底要你作什么,千辛万苦地将你抓到这里,不会只为找个上门女婿和媚姐姐成亲吧?”
狂涛心道,要骗就骗到底好了,反正也无再好的理由。于是说道:“还真让你给说中了,所谈就只这一件,不过她为什么要这样作我可是半点不知。”
小欣道:“你真笨,就不会套她的话吗?”
狂涛反问道:“那你这般聪明怎的不套她一套?”
小欣顿时脸红了起来,气道:“谁说没套,只是……只是她太也老奸巨猾了,口紧得如同金石铸封,一丝风也不漏。不过她从我口里也没问出一星半点来,整整耗了半个晚上也是白搭。”说到这里又不免得意起来。
狂涛道:“你下来打算怎么办?”
小欣道:“不逃了,反正有得吃有得住,还有寒媚和雪凌一天到晚陪着,蛮不错的。等到喝了你的喜酒,教主心情好了,还望你这乘龙快婿美言几句放我还乡呀!”
狂涛道:“这个自然,不过……”
小欣急问道:“不过什么?”
狂涛道:“教主她好像……好像有意要将你许配给雪凌,成全你们的一段好姻缘。”
小欣一跳而起,大叫道:“什么,要把我许配给那个天下第一的大笨蛋?”一时间脸都吓白了。
狂涛忍不住偷笑起来,小欣一见顿时明白狂涛在骗自己,心中一宽却又气上心头,大叫道:“你敢骗我?”欺上前去连踢三脚。
狂涛一跳之间轻轻躲开,笑道:“别生气嘛,开个玩笑而已。”
却见小欣两行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伤心地道:“谁和你开玩笑?”
狂涛不由地懊悔,自知玩的过火了,正要道歉,小欣呼地拉开门跳了出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狂涛暗自内疚,怪自己不该将小欣惹得哭了起来,但一想到这丫头向来活泼开朗,或许是假哭来骗自己的也未可知,便不再去管她。但是一坐下来,想到小欣流泪时的样子,心情就再难平定,他所见的小欣总是笑嘻嘻的,即使生气也是像流星一般转眼便会消散,从来也未见她哭过,这次却何以因为自己的一句玩笑话流泪两行,夺门而逃呢?
南海一派的掌门人自己绝不会去作的,即便师父有何不是之处也不是作弟子的应该指责的。主意打定便不多想,一心钻研剑法之中,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感到了南海一派剑法的精妙。师父以前所讲的剑理剑意也在这里一一体现了出来。由于心无旁念,又学过了三分之一的真正剑法,领悟起来较为容易,再加之他自身资质尚好,一旦入道便贯穿一气,如行云,似流水,顺畅自然。这套极为深奥的剑法竞似无任何阻力,只十天时间已练完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已领会大意,只要勤加练习,不出半月自能全部融汇贯通。
到第十日,狂涛正在行功走剑,任玉英推门而入,看到狂涛所练的一招“威海狂澜”,不由的叫一声好,脸上现出喜悦之色,狂涛急忙停下,这才发现任玉英身旁还站着一位少女,这少女身着紫衣,紫纱蒙面,正是逼迫自己和银海回南海,后又带“悬月”现身七星庄移祸给情玉之人,猛然省悟,心道:“原来师叔早已开始对风云一体发起了攻势,这少女想必是她一名很器重的属下,否则‘悬月’又怎会轻易交于她。”
任玉英道:“我果然没有选错人,你的确是一个学武的好材料,南海一派交于你手,我当可放心。”
狂涛拱手说道:“师叔言重了。”
任玉英指着少女说道:“我来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的女儿思南,你的小师妹。”
这少女正是肖思南,并不向狂涛问礼,却说道:“他与情玉那小贼称兄道弟,怎能做我的师兄,更何况他还不见得有我大呢。”
任玉英道:“他与情玉那小贼结拜,乃个人私交,于大局无干,至于年龄他比你大出两岁,却是不用怀疑的,你见过师兄吧。”
肖思南虽不服气,却不敢违背娘的意思,很不情愿地施礼,叫了声师兄,狂涛急忙还礼。
任玉英随之表情变得郑重起来,说道:“现在势事变得越发严峻而紧迫了,天山孟太华你可知道?”
狂涛道:“北来时他也刚到中土便已相识,后来不知什么机遇,他的武功变得高强许多,而且显出一股邪气。”
任玉英道:“你说的不错,具南儿所说,他的武功确实既邪恶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他的目标指向了‘悬月’,一路追踪神剑直到河北。”
狂涛急问:“‘悬月’可是被他夺了去?”
任玉英道:“就在他要得到神剑时杀出一个闫斩,这人武功更加的不可思议。”
狂涛惊道:“闫斩,这老怪物也插手神剑了?”
任玉英道:“不错,若非我及时赶到,‘悬月’以为他所得。”
狂涛大声道:“‘悬月’是我南海之物,任何外人休想染指。”
任玉英道:“我也早有将‘悬月’送回南海之意,只是南海无一个有能力的人来守护它,我又怎能放心,所以现在急需一个强有力的人站出来领导南海一派,守卫神剑,而这个人就是你。”
狂涛摇头道:“我不行,孟太华和闫斩的武功我见识过,南海剑法是胜不了他们的。”
任玉英道“还有‘悬月剑法’,即便是‘悬月剑法’不成,你们仍然有能力守卫神剑,因为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切,只要你答应,即使没有‘悬月剑法’,不凭借着神剑的威力,我仍能让你轻易地杀了他们。”
狂涛摇头道:“不可以,我不可以做对不起师父的事,他虽然非我生父却养我长大,教我武功,对我极好,即便他真有什么过错,我也不能指责他,更不能取代他,何况,我哥哥银海他更胜于我,就算师父将来要选新掌门人,也应该由他来担当,我是无论如何不能这样作的。”
肖思南道:“银涛是很不错,只是他现在已改投了别的门派,而且失去了武功,掌门之位怎可以由他来当?”
狂涛乍听到此消息震惊之极,大声道:“这不可能,哥哥不会这样的,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肖思南道:“我没有骗你,为了找回‘悬月’我和他一路东去直到河北,在那里发生了许多错综复杂的事,我一时也说不清,但他被废了武功投入他人门下,我却是亲眼所见,你若不信以后大可以去问他。”
狂涛急道:“我哥哥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肖思南道:“七星庄上那个面相古怪,夺走‘悬月’的人你可记得?”
狂涛道:“是西门冲?他……他……”一时不敢再往下想。
肖思南道:“他将银涛带走了,此时下落不明。”
任玉英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他这个人我了解,脾气虽然古怪,本性却是不坏,不会把银涛怎么样的。到了这个地步,你已经没有了选择了,答应吧。”
狂涛摇头道:“不,只要师父一天是掌门,只要哥哥还健在,我就绝对不会这样做?”
任玉英勃然大怒,喝道:“你怎的如此固执,难道只有他们都死了你才肯答应吗?好!我这就下令杀了他们。让你再无推辞。”
狂涛急道:“千万不要,师叔,您又何必这样苦苦相逼于我?师父他老人家做掌门,我一样会誓死守护悬月,保我南海一派的安危。”
任玉英道:“不可以,你师父野心极大,不能再作掌门。”
狂涛主意已定,绝不可背弃师父,做不忠不义之人。于是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