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啸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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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啸云歌-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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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

    “果真是好剑!”道士跳下擂台的身影传来一声赞叹,轻轻地落在人群之中。萧东羽微微一怔,对着道士的身影抱剑一礼,转身向旁人杀去。

    场边,玄涛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的打斗,一手扶在玄明肩上,好似在跟他说着台上的精彩,玄明低头不语,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云台下方的巨树主干上,一个面色蜡黄的青年悄然伏在如同一面高墙的树上,好似壁虎一般,快速地向云台下面的枝干潜去。云台是由巨树的枝干扭曲而成,厚达数十丈。侧面薄雾笼罩,为云台添一缕氤氲之色,无数攀附纠缠的细小藤蔓如同瀑布一般垂挂下来,像是一层浓密的地毯,瀑布遮掩下是一条悬空的栈道,也是由藤蔓扭曲而成,青翠欲滴。栈道环绕的尽头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好似崖壁的绿墙,竟是一条死路。

    “果然别有洞天!”青年好似一只灵猿,轻巧地落在栈道之上,暗暗叹道。他身形迅捷,快速地向栈道的尽头掠去。绿墙边,青翠的藤蔓下面是褐色的巨树枝干,青年小心地在绿墙上轻轻敲击,却没有发现一处空档。

    正踌躇间,脚便的墙面微微闪过一丝光芒,被青年眼角的余光捕捉,光芒极其微弱无声无息,一闪而过,若不是青年恰巧扫过,可能根本发现不了。

    他蹲身下来,小心地将覆盖的藤蔓拨开,只见褐色的枝干上被人用一种奇特的汁液涂画出一个奇异的符号。青年满心疑惑,正不知什么意思,身后的栈道突然传来呼喝之声。青年一惊,猛然站起身来,想要暂时躲避,这一下却有头晕目眩之感,上涌的真气如同退去的潮水,缓缓被化为无形,他心中一沉,看向双手,原来方才拨弄藤蔓之时,竟沾染了许多那种汁液。

    青年虽有惊讶,但还算镇定,脑中魂力缠绕,施展指决便要隐于无形,刹那间一股更强的魂力好似滔浪浩荡,滚滚冲刷而来,将青年指尖的咒法霎时间冲散,青年此时才震惊非常,惊叫道,“谁?”

    说话间,呼喝之声渐渐靠拢,两个青兰战士出现在栈道上,一眼便发现了青年的身影在墙边一动不动,两名战士小心翼翼地扑了上来,发现青年竟无法动弹,两人嘿然一笑,三两下将青年用特制的藤条困住,在面前的藤墙上轻轻一推,露出一个门户来,二人将捆成粽子的青年往肩上一抗,消失在门户之中。

    两人离开不过片刻,墙上的门户如水波荡漾,倏然散于无形,还是一座封闭坚实的藤蔓之墙。

【关山月】35、争夺() 
云台上,玄涛好似指点江山,一脸兴奋地评说着台上人的表现,一手搂着眼神晦暗,面无表情的柳七,一手搂着看起来颇为心不在焉,低头不语的玄明,显得颇为滑稽。

    突然,他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只是瞬间便回复过来,依旧保持着洒然的笑意,此时台上战况愈演愈烈,已经有人被打落台下,有青兰神殿的圣女帮助治疗伤势,玄涛四下观瞧,气势渐渐弱了下来,待到天山派的徐杰被人安庭栋一刀劈下台来,他猛然起身,大声叫到,“哎哟,又下来了,这下可赔光了!真没意思!”

    他哭丧着脸,表情夸张,满脸的颓丧几乎要溢出来,他不住地叹息,推着玄明和柳七连声叫道,“不看了不看了,真没意思!”说着,他对着二人连推带攘,快速地从云台上离去。

    喧闹的云台使得他顺利地溜了出来,他推着柳七,玄明跟在身后显得颇有些呆滞,他埋着头,将整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中,步履怪异,每一步都显得艰难而不协调。在玄涛的带领下,三人快速找了一个没人的巷子钻了进去。

    环顾四下无人,玄涛一脚将玄明踹倒,而玄明就像一个雕塑一般,生硬地倒了下去,玄涛蹲在一旁,施展咒法,一掌拍在玄明肩上,只见玄明僵硬的肉身仿佛树木一般快速枯萎,变成一根枯木,枯木被掌力崩散,化成一推粉末,被轻风化为无形。

    玄涛赶忙将衣物收了起来,推着柳七嘀咕道,“师兄这是搞什么名堂?竟然维持不住咒法!算了,还是先回客栈,等他消息再说。”说着,他推着柳七从巷子的另一头穿了出来,径直回到客栈之中。

    云台下方的栈道之上,一道清风撩起如瀑的藤蔓,一个高瘦的人影凭空出现,他一袭蓝衫,长发随意地在脑后束起,他鬓如刀裁,面似斧凿,显得棱角分明,一双眼中神光汇聚,好似天上的星辰一般,显出不凡的修为。只是他身形消瘦,显得头部有些偏大,远远看去,好似蓝色的竹竿上顶着一个皮球。

    他冲着藤蔓遮掩的墙壁嘿嘿笑着,伸手凭空一抹,墙壁下方那闪烁着微光的奇特汁液好似刹那间失去了活性,变得暗淡无比,不过片刻便悄然挥发在空气之中,他喃喃道,“好个白脸儿,竟然悄悄地突破宗师了,要不是刚好看到你救道钰,还真被你蒙过去了!该说的都告诉你了,下面就看你的了!”说着,栈道上凭空刮起一道清风,清风徐来,缓缓地吹拂在他身上,蓝色的人影好似被白色染料抹去的画中人,一点点消失在栈道之上。

    玄明化身的蜡黄脸青年被藤条捆住,他浑身无力,神情茫然,被两个战士扛着,从墙壁上的门户进到云台之中。

    战士们扛着他穿过一个幽暗的甬道,通道尽头有火光闪烁,行不远,眼前豁然开朗,灯火通明,是一座圆形的大厅,正对着云台中央的擂台下方,大厅四周开辟出数个窄小的房间,用木制的栅栏封闭,竟是一间间牢房。大厅中央摆放着一方木桌,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战士,一个人自斟自饮。

    战士们走到近前,拱手道,“启禀元生大人,此人在栈道上探查,被我们抓了起来。”

    轮椅上的人影并不回头,随意地挥挥手道,“戴上闭元锁,关起来。”他仰头将杯中酒饮尽,整个人靠在轮椅中,显得有些无力,这句话他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看着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听着他们的咒骂和叹息,他有些恍然,甚至对当初的选择产生了怀疑。退去半生的奋斗和荣光,还剩下什么?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庸碌,不甘心就这样无力,或许自己应该死在狰兽的爪下,也好过如今的犹豫。他再次斟满忧郁,仰头饮尽,烈酒将泛红的眼中的犹豫渐渐遮掩,只剩下一抹坚定。

    又有几个战士过来,将玄明按住,战士们取出一个寸许的金属盒子,仔细地按在玄明背脊正中,颈部下方三寸的位置。玄明只听得一声脆响,紧接着十六支细长的金针从金属盒子中探出,深深地扎入他的背脊之中。方才汁液强烈的麻醉效果还在,金针入体竟没有多少疼痛,十六支金针形成一张细小的阵法将督脉的中枢截断,玄明感觉经脉中的真气刹那间落回气海,整个气海像是一潭死水,泛不起一丝波澜,真气完全被封死了。

    角落的牢房里,玄明好似一具死尸,嘭地一声被扔在地上,牢房三丈见方,大厅的灯火投射在这里留下一大片阴影,听得声音,阴影中探出一张熟悉的脸,汁液的劲头缓缓退去,玄明挣扎着,像是一只虫子,一点点靠向牢房的墙壁。

    “这大头混蛋!”玄明暗自咒骂着,使了所有的力气也只能使四肢微微抽搐。看着阴影中弹出的熟悉的脸,竭力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仿佛风吹过破烂的风箱的声音。

    那人看见玄明一副全身瘫痪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起身过来将在扶了起来,靠着墙壁坐好,低声劝慰道,“这位兄弟还是省点力气吧,不要挣扎了。”

    看着此人暗淡的神色,玄明满心疑惑,却偏偏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着急。不知过了多久,汁液的药劲渐渐退去,玄明一骨碌站了起来,抓住那人低声问道,“你们不是走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被玄明晃得一愣,听得玄明的问题,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你究竟是谁?”

    玄明示意他噤声,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半张真实的脸来,“是我!道奇师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玄明师弟?”道奇满脸惊讶,转而又换作低沉,叹道,“没想到你也进来了!这青兰族果然不怀好意!”

    “究竟怎么回事?”

    道奇轻叹一声,低声道,“我们一路出城,还未到北地悬道就遇到了几个青兰神殿的主祭和战士,道钰受伤,我也独木难支,当下便被擒了回来,关在此处,如今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玄明点点头,心道秦奕玄将他送进来怕是也有救人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暗骂几句,他沉思片刻,低声道,“师兄放心,我自有办法!”说着,将秦奕玄的发现摘取了一些说与道奇。

    道奇叹道,“没用的,那闭元锁霸道非常,根本用不出一丝真气!”

    玄明安慰道,“放心,我自有手段!”

    第二日,玄涛带着柳七依旧前往云台观战,玉龙缩在柳七怀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经过昨日的混战,四人脱颖而出,虽有运气之嫌,但运气又何尝不是实力的一部分呢。看台上,四人的名字已经被观众所熟知,支持同一个人的观众聚在一起,声震云霄,为场下比试的人加油打气,比起同派的师弟师妹们还要热情数倍。

    神威府仇少冲,华山派萧东羽,草堂寺法心还有琼崖派肖景和,四个人分列四方,仿佛天之骄子,接受着众人的羡艳和欢呼。

    日头渐起,云台也渐渐笼罩一层暖意,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两个人影走上擂台。左边的青年倒持长剑,目光空灵,散发出一缕缕锋锐的气息,正是萧东羽。右边的青年立一柄钢枪,目光中满是坚韧和如同熊熊烈火般的侵略气息,他站在那里也好似一杆枪,刚直挺立,坚韧不屈,他身上弥漫着一股强烈的信念,一个人就仿佛一座山,怎么也不会倒下去。

    金锣声起,萧东羽身前倏然闪出一条白线,剑光闪动,仿佛海天相接的那一缕白线,纵贯天地,横斩无垠。剑光几乎在锣响的一瞬间劈到仇少冲面前。长枪斗转,银白的枪杆间不容发地出现在仇少冲腹前,堪堪截住剑光,发出好似龙吟的轻鸣。

    “来的好!”仇少冲大喝一声,声如惊雷,长枪在身前舞动,银光遍洒,如绽梨花,如飘瑞雪。他整个人如猛虎下山,咆哮着向萧东羽冲来。他速度极快,瞬间便到近前一扑,这一扑好似山崩地裂,大厦将倾,带着磅礴的气势和恶狠狠的劲风,直击萧东羽。

    萧东羽周身剑光闪烁,剑气纵横,整个人如同风暴中的蝴蝶,在仇少冲的枪尖游走,人如蝶,剑如虹,茫茫剑气如同东海的浪潮,从天际尽头泛起,推波助澜,跨越千里,聚成无可匹敌的锋锐气息,仿佛蛛网般密密麻麻地在整个擂台上不断穿梭切割。萧东羽手中长剑好似一泓秋水,映日成霞,抖手便是蒙蒙的剑气,剑走如灵蛇,在有限的空间内闪烁,如同电光向仇少冲刺来。

    仇少冲好似一只巨兽闯入茫茫的剑气之海,掀起无尽的风浪,人如虎,枪如龙,比起萧东羽的精巧危险,更显大开大阖,以势压人,长枪一扫,便在剑气海潮之中荡开一片空白,强大的力道带起阵阵劲风呼啸,吹开冷然的剑气形成的蒙蒙白雾,他健硕的身形迅捷非常,一杆长枪在手中盘拨点扫,如龙腾大海,虎跃长空,轻易不敢掠其缨锋。

    两人你来我往,连斗百余招,激荡的真气在笼罩擂台的薄膜上荡起阵阵波纹,看台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二人的比斗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此时,云台下方,玄明跌坐牢房中,猛然睁开眼睛,想来是对这牢狱和闭元锁颇有信心,宿醉的元生离去后,并没有战士前来看守。玄明双目圆睁,体内的真气牵引真罡,混合着魂力将背上的金属小盒一点点地从体内推了出来。

    背上的伤口几乎片刻便自动愈合,玄明将金属小盒接在手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示意道奇不动声色,依样将道奇也解救出来。在没人看守的情况下,玄明如入无人之境,三两下便将牢中的情况摸个清楚。令玄明惊讶的是,除了全真教一行人外,还有一些小派的弟子也被擒在此处,不用说,几乎所有尝试离开的人都会被擒,并关押在此处!

    “不能贸然离开!”玄明思忖道,“我若是将所有人都放出去,形势败露,绮兰势必先下手为强,届时除了韩灵素,我等俱无生机!”

    这样想着,他回到房中在道奇身边耳语片刻,身形一晃,幻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身影,身影呆呆地靠墙坐下,他自己却好似消融在空气中,慢慢隐去身形,此时大厅轮椅滚动的声音渐起,元生又回来了。

【关山月】36、天命() 
浓郁的剑气在擂台上刮起一场风暴,风暴的中央,倔强的身影好似一座大山,孤独而坚实地挺立着,呼啸的剑气划开他的衣服,割裂他的皮肉,皮开肉绽,鲜血四溢,他浑身的肌肉紧绷着,鼓起强大的压力抵御着剑气的侵蚀,手中的钢枪微微颤抖,酝酿着强大的气势和压力,流淌的鲜血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好似沸腾一般发出呲呲的声音,他突然怒吼一声,长枪化龙而出。

    “杀!”这一声喝破长空,这一声惊天动地,这一声蕴含着青年无比执着的情绪。招式,无外乎盘拨扫打,转缠挑刺!可情绪,却有千万种!这一枪,如虎出山林,如龙腾万里,人们仿佛看见玉门关外那漫漫的黄沙遮天蔽日,带着亘古以来的萧瑟和孤独,落日下,银枪如冰,红缨如血,长枪刺破时间,对着漫天的风沙咆哮,对着关外的苦寒呐喊,枪尖是森然冷意,杀尽纵横千里觊觎山河的饿狼,枪鑽是温婉柔情,守护千家皓月万户捣衣的安宁。

    这一枪其疾如风,是穿透时间,跨越千载的精神,这一枪侵略如火,是一扫诸邪,永镇龙庭的英魂,这一枪不动如山,是承载山河,庇佑九州的豪气,这一枪其徐如林,是遥望故土,边骨相思的柔情。

    磅礴厚重,凛冽锋锐的气势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意味,瞬间将仇少冲周身的剑气横扫一空,时间仿佛在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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