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挥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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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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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特么是演训,不是实战啊!

    建章骑营一开战便展开锋阵,校尉李当户率亲卫骑营在前充当箭头,直接将猝不及防的中垒骑营撕开了缺口,直捣中军帅旗。

    短短半个时辰,莽夫率领的狂暴骑营就取得了胜利,莽夫的胜利!

    领军布阵向来中规中矩的秦立算是彻底遭重,若非最后胜了宣曲骑营,他真是死得心都有了。

    于是乎,中垒,建章,宣曲皆三负一胜。

    公孙敖还算满意,李当户挽回些许颜面,秦立真真面如死灰。

    天子刘彻看罢郅都呈报的最终战果,不禁晒然失笑,便即下旨着五大骑营将官分批入黄埔军学受训。

    领兵征战的将领,不学点兵法谋略是不行的,想来李广日后也会替李当户好生招揽些幕僚吧。

第四百三十二章 夙愿得偿() 
过得九九重阳,常山王刘舜终是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将良家女裴澹纳为少妃。

    裴澹是那大丫及笄后取的闺名,乃恬静淡雅之意,倒是人如其名的。

    王婶自也姓裴,闺名倒是寻常得紧,唤作裴娟,嫁了王老实后也就被称为“王老实屋里的”,生了娃娃就成了“狗蛋他女良”,年岁再大些就成了“王婶”,倒是鲜少有人再指名道姓叫她的闺名。

    在汉代,指名道姓的叫法也确是不太礼貌,便连长辈唤晚辈也鲜少这样称呼的,除非似暴脾气的皇后阿娇,被自家儿子惹恼了,往往就会吼几句“刘沐”。

    裴澹芳龄十八,比刘舜大了年余,然照着虚岁算,也就将将长一岁,女方比男方年长些在汉代倒属寻常,当今皇后就比皇帝大着两岁。

    裴家世代务农,近年才迁来长安务工过活,虽已生活富足,但确是小门小户无疑。裴澹的胞弟裴虎倒还有点出息,小小年纪应募入了宣曲骑营,在征讨南越时立了点小功,做了个什长。

    然在刘氏天家面前,整个大汉也没多少世家可称得上高门大户的,且裴澹是纳为少妃,故太皇太后等长辈也不怎的在意对方门第。

    正妃之位倒是留着,就待刘舜再年长些,看他自个如何打算了。

    说实话,若他日后执意要扶裴澹为正妃,宗亲长辈也不会太过阻拦的,毕竟刘舜又不是储君,更不是皇帝,非但无需政治联姻,反是因身为亲王颇为忌讳与势力太大的权贵世家结亲。

    其实太皇太后和太后过往也出身卑微,都是努力拼搏才熬出头,刘舜的母妃王皃姁更非在意门第之人,她现下就想抱孙子,裴澹若真能早早生个大胖小子,扶正妃就扶正妃,没甚么大不了的。

    天家诸人看得开,裴家人和王家人却皆是发懵,虽说家里出了个亲王少妃算不得真正意义的皇亲国戚,可毕竟是和皇室沾亲带故了的啊。

    少妃为诸侯王侧室,婚仪自是不同与迎娶正妃,没办甚么正婚大典,但媒妁还是得有的,下聘甚么的礼数也不缺。

    梁王嗣子妃楋跋子两头都有情面,倒是挺给面子,虽没真的纡尊降贵登门说媒,却也挂了保媒的名头。

    刘舜觉得太过委屈裴澹,虽拘于礼数不能行那亲迎之礼,但也耗费巨赀添足了聘礼,毕竟亲王纳少妃时,少府是不会出赀的,宗正府和太常府也不会帮他筹备操办。

    然他有个豪富的母族,太后王娡和他母妃王皃姁是同胞姊妹,田氏外戚自也是他的母族,国舅田胜虽尚远在岭南未归,但对长安之事还是时时关注的,晓得小侄儿要纳少妃,自是来函让田氏尽力帮他打点贴补。

    况且刘舜出宫开府后,每岁也从皇室实业获取了高额红利,好歹也攒下不少赀财。

    给裴家下的聘礼虽不能与他两位胞兄迎娶正妃时相比,但也绝不比寻常世家子弟迎娶正妻时少,甚至多得多。

    念及裴家人无官无爵,入住权贵云集的北阙甲第不太合宜,刘舜索性就让田府管家去购置了座北阙闾里东四巷的大宅院,精心整葺后,方才将房契夹在聘礼里提前送了过去。

    裴澹就是在那新宅出嫁的,婚典对大汉天家乃至世家大族而言皆算简陋,但对裴家而言就很是盛大了。

    田氏商团和联合制衣的总掌事们皆是来齐了,国舅田胜要给小侄儿做场面,诸位亲王妃也要给小叔子些面子,虽说裴澹这少妃还跟她们算不得妯娌,但毕竟现下刘舜还没正妃,日后的事谁说得准?

    与人为善,总是好的,亲王妃们皆是世家嫡女,个个精明得紧,向来多是广结善缘。

    那等趾高气扬,小鼻子小眼的为人处事,在底蕴深厚的世家嫡女身上实是鲜少见到的,贵女会有贵女的做派,即便是装也得装一辈子。

    似皇后阿娇和南宫公主这等飞扬跋扈的脾性,实也是有层次之分的,就算要动手揍人都会先掂量对方够不够分量,值不值得她们降了身份与之计较。

    那种动辄打骂下人,对庶民吹鼻子瞪眼的贵女,是上不得台面的。

    用民间颇为偏狭的眼光来看,这类贵女大多是庶女出身,虽自幼也锦衣玉食,但却未如嫡女般被长辈作为未来的世家宗妇用心培养,往往差距是极大的。

    故汉人向来重视嫡庶,更甚于重视长幼。

    娶妇宁娶寒门嫡女,不娶世家庶女,就是这道理。

    若裴澹是庶女出身,那刘舜还真就不易获得长辈们的准允。

    或许这种说法存在着极大的偏见,但放在汉代的现实社会还真是有些道理的,尤是在权贵云集的长安城,各世家嫡女和庶女的对比就更为明显。

    后世影剧多是有腹黑庶女耍心机,几乎都能把天然呆的嫡女害得凄惨不堪的桥段,这事在大汉确实存在,然比例却是极少。

    真正的世家嫡女自幼被宗妇带着打理府内事务,又多有与别家宗妇贵女交际,言传身教和耳濡目染下,甚么人没见过,甚么事没遇过,甚么场面没见识过?

    庶女要地位没地位,要赀财没赀财,要人手没人手,要经验没经验,用甚么跟嫡女斗?

    长得美么?

    世间美人多的是,且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世家子弟中可没多少生死相许的长情好郎君。

    才艺出众?

    那更扯淡了,没有名师尽心教导,没有长辈苦心栽培,深闺女子想自学成才可就难上加难。

    况且汉人成婚早,定下婚约更早,即便在后世华夏,钢琴十级或舞蹈专业级的初中女生能有多少?

    或许跳几支媚舞能勾搭到世家子弟,但若教各家长辈晓得有这档子事,别说嫁过去做宗妇,侧室都难了,撑死收来做个侍妾。

    亲王妃们皆是极为出挑的世家嫡女,如何对待裴澹这常山王少妃,她们皆是心里有数的。

    她们不会巴巴上赶子讨好,但该给的面子会给得足足的,联合制衣的总掌事们可不就都到裴家来给她送嫁添妆了么?

    王婶近年虽因楋跋子的缘故,见过不少贵人,可今日这场面还是让她有些惊到了。

    其实从前些天,刘舜表明其真实身份后,王婶一直惊到今日都没回过神来。

    天爷啊!

    太上皇的幼子,皇帝的幼弟,在她手下做了好些日子的工匠,她还对其呼来唤去的指使着。

    最令她心惊胆战的是,昔日她听闻那刘舜是被父母逐出家门时,还曾数落他那父母太过狠心,不念骨肉亲情。

    她如此数落太上皇,会不会遭天谴啊?

    若传扬出去,就算太上皇宽仁大度,不与她这愚妇计较,可若教旁人晓得了,她还不得遭到众人唾骂么?

    不少百姓家可都供着太上皇的长生牌位,日日祈祷这位仁君圣主万寿无疆的啊。

    若非刘舜屡屡在私下好言劝慰,王婶可就真要吓疯了,这是半点没夸张。

    王富贵倒还应对得体,好歹创下永和商团这偌大产业,近年长了大见识,国舅田胜和窦府嗣子窦浚也见过数次,对上田氏商团和联合制衣这些总掌事们也没甚么可拘谨的。

    裴虎虽只是宣曲骑营的小小什长,但在南越没少斩杀敌人,如今对上寻常百姓自是不会露怯的。

    只是他的祖父祖母和父母,乃至姑父王老实可就有些战战兢兢了,且不说攀上常山王能否作威作福,他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见着这满院的宾客就已头皮发麻了。

    若非王富贵从永和商团召来足够的人手,又忙活着操办喜宴,他们还真不晓得该如何应付过去。

    裴澹亦是心下惴惴,她本就是软糯脾性,被刘舜死缠烂打数载,终是应下委身为他侧室。

    她本道自身命苦,想着只要刘舜日后还对她这般好,也就知足了。

    岂料刘舜竟贵为亲王,她这侧室可不是寻常富户的滕妾,而是少妃啊。

    虽说少妃也是侧室,也是妾,可好歹沾了个“妃”字,可不似寻常人家的滕妾,正妻用膳要站着伺候,正妻就寝要站着守夜,更非正妻看着来气就可随意打杀的。

    天家对子嗣看得很重,汉帝刘启在位时,薄皇后膝下无子,栗夫人则接连诞下年岁最长的三位皇子,在未央宫内栗夫人就是有恃无恐,硬是敢屡屡顶撞薄皇后。

    却也因栗夫人太过狂妄,最终自个活活作死了。

    只要裴澹能诞下一儿半女的,即便日后刘舜宠溺不再,她也有了依仗,倒不会似她先前想的过得那般凄惨。

    命好不好现下还未明朗,但着实也算得不命苦吧?

    贫贱夫妻百事哀,嫁个寒门子弟也未必真是好事,功成名就后抛妻弃子的可也有不少。

    是夜,皇亲苑的常山王府内,刘舜终得美人入怀,享那鱼水之欢。

    云消雨歇后,裴澹蜷在刘舜怀中,眼含清泪,心中暗叹:只盼夫君是良人,勿负妾身许终生。

第四百三十三章 中央钱庄() 
今岁因田税新制施行,大汉各郡县的田税收得省时省力,又因关中各地多采麦棉复种,故定于八月间依田亩向百姓征收赋税,大半个月便已完成征税。

    国库将有大笔田税入账,民间的棉花交易中能征收的商税也是可预见的,大农令东郭咸阳终是松了口气,好歹是挺过了手头最紧的时日。

    数月前因着塬南邑要兴建,少府已送数十万金入国库,以此巨赀预先划得了不少好地段,国库去岁的巨额亏空已是得以填补了,只是陛下突是命大农府回购国债,又耗费了大量公帑。

    汉六十年秋,朝廷因国库钱紧,曾着大农府以“捐输”凭证的名头,向长安权贵发放了总值十亿钱的国库券,即所谓的国债。

    当时因顾及朝廷的体面和避免保守官僚反弹,又由皇室实业宣布,将以每年升值五厘的价格长期向权贵们购买国库券,大农府则暗中与皇室实业商定,待日后国库盈余较多时,便会从皇室实业手中回购。

    昔年长安权贵虽家赀巨亿,府库内穿钱的绳子都腐朽了,却只能看着大钱生锈,金锭蒙尘,用后世的说法就是没有甚么投资管道,只能眼睁睁瞧着货币贬值。

    故正如刘彻这策划者预料,那每岁升值五厘的国库券,他们多是没早早卖给皇室实业的。

    然在少府钱庄创办后,近五年来发展迅猛,且广为吸纳大额储蓄。

    依着存款付息的相关章程,活存者每岁五厘利,定存一年者每岁二分利,三年者每岁三分利,五年者每岁半成利。

    即便是利钱最低的活存,每岁利钱都与那国库券的每岁升值等同,定存者更是数倍于之。

    权贵们又不蠢,近年多是陆续将那国库券卖给了皇室实业。

    江都王刘非执掌皇室实业,倒是没提让大农府回购之事,区区十数亿钱对家大业大的皇室实业而言着实不是大事,况且每岁也还能升值五厘,亏也亏不到哪去。

    然刘彻却另有盘算,单一商家持有大量国债,此等先例不能开,免得后世不肖子孙不知轻重,搞出滥发国债的破事来。

    随着少府钱庄已开遍大汉各郡县,且国库先前已从项王藏宝中分到大批黄金,足够作为发行纸币的黄金储备,实行金本位,对纸币发行量进行挂钩。

    刘彻自不会急着提出甚么纸币的概念,否则既会引发保守派系的强烈反对,只怕诸御史也要拿祖制说事,大汉百姓也未必会轻易接受。

    况且大汉立朝后,为保证市面的钱币流通量,是允许民间私铸钱币的。

    刘彻过往曾打算如史上汉武帝般,通过强硬的行政手段将民间铸币权收回,然经过再三思索,他觉得此举实可缓行。

    稍稍偷换概念即可,朝廷允许民间私铸大钱,可没允许民间印制可在钱庄通兑黄金的纸质凭据。

    即便后世华夏,金属硬币也没退出市面,政府铸造硬币的成本着实不低,虽仍出现不少假币,但因是小面额故影响不算大,且铸造假币风险高,收益低,铤而走险的人不算太多。

    现今大汉的铜钱币值虽远高于后世硬币,但朝廷日后是可进行币值调控的,这倒不用急,关键是纸质凭据要得以广为流通,获取百姓的信赖,随后逐步降低面额,完成向真正纸币的过渡。

    待得纸币数量真能满足市面货币流通的需求量,再逐步替换铜钱或是调降铜钱币值,就不难了。

    货币乃悠关社稷的大事,金融游戏更不是随便能玩的,一拍脑袋就决定用纸币取代铜钱乃至金银的穿越众,不是脑残就是金手指开大了。

    刘彻胆子小,学不来的。

    能通兑黄金的纸质凭证,已具有纸币的雏形,刘彻自不会准允少府钱庄印制。

    少府乃皇帝私府,换到后世约莫是半国企半私企的性质,刘彻近年已想着让少府逐步脱去那“半国企”的帽子,尽量转变为全私企。

    塬南邑的那些精华地段,刘彻若真想划给少府,实是不需付出赀财的,然他还是让少府卿陈煌从各郡县的诸多产业中筹措出数十万金,送入国库预购地契,就是为让少府产业与大农府乃至朝廷逐渐脱钩。

    少府钱庄就等同私人银行,纸币发行怎么可能让其负责?

    日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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