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玄天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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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玄天记事-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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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晴表姐她干脆就是离家出走,这才来找阿娘寻求庇护。”

    “你说的都对,不过我看着,晴表妹恐怕也有些后悔了,只是一时拉不下面子,不好意思灰溜溜的回家,所以才死撑着呆在建康,”谢清珺说着,轻笑一声道,“不过这又与阿珠你的以退为进,有什么大的干系呢?”

    “当然有干系,”谢清华姿态从容优雅,她玉手温柔的拂过琴弦,纯黑色的眼眸中,流转着喜悦的光彩,她轻声道,“二兄,你说,我要是病得起不了身了,徵表叔特意派晴表姐过来,接我去陆家修养,这个理由,足够晴表姐下台了吗?”

    “当然是够的,既成全了徵表叔的一片爱侄女之心,又成全了晴表妹一片爱妹之心,怎么可能不够?”谢清珺赞许道,“只是阿珠你去陆家,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果然是二兄你最了解我!”谢清华轻笑道。

    她的神情中满是有人理解自己的欣悦,这世间,最寂寞的事,莫过于弦断知音稀,还好,在这玄天界,她家中还有一位兄长,北周还有一名敌手,还有——顾,长,安。

    谢清华在舌尖暗暗压下吐出这三个字的**,她的心湖微起波澜,蓦的一怔,怎么会想起顾长安,他算是她的恋人,还是友人,谢清华心中还有些迷惑不解,说是恋人,这感情太浅淡如水,说是友人,这感情却又太甜美熏人。

    但谢清华却也不急迫,无意去解开。

    慢慢来,她的时间还有许多,在她离开玄天界之前的十年漫长时间里,顾长安于她而言代表着什么,总会有解出来的那一天。

    挥去所有关于顾长安的思绪,谢清华接上方才的思考,微微一笑道,“陆家征表叔在朝堂位居司空,虽说是位高权重,可陆家的核心,始终是这鹿鸣书院。”

    “只要这世上有鹿鸣书院在一天,有一位鹿鸣学子在这世上一天,陆家,就永远不会真正倒塌。”

    “而我此去这鹿鸣书院,便是有意效仿陆家,加入改革被废除了,我们这些支持改革之人也已经离开这世界,但只要尚且存在一人,存着改革之心,我们的改革,就会薪火相传,永不失败。”

    “况且这鹿鸣书院,汇聚了不知多少优秀人才,又何尝不是一个挑选足以配得上选官令之人的绝好平台呢?”

    谢清华微微一挑眉,飞扬的少年意气透睫而出,风华绝代,她从容却又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今日我暂且退去,明日,我要这满朝堂衮衮诸公,千里来迎!”

    大晋朝堂上整整对峙了一月,终于换来了谢家的松口,上至皇帝,下至微末小吏,统统都松了一口气。

    谢家的速度极快,从谢家传出谢家继承人偶染风寒,一病不起的消息,再到陆家家主陆徵担心侄女,派自己的爱女陆晴来迎接谢清华去江夏陆家修养,也不过短短半月,堪称是雷厉风行,动作迅速。

    别说建康百姓,就连有的消息不甚灵通的朝臣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谢家那低调又奢华的继承人车架,就已经出了建康城的城门。

    除了改革派以外,反对派简直就像是送瘟神一般,恨不得连放七天七夜的鞭炮,来庆祝送走了谢清华这个祸乱源头。

    改革派们虽然还有些不甘心,但他们也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何况谢清华虽然离开了建康,可主持改革的二号人物——谢清珺,却还稳稳当当的待在建康。

    别看谢清珺一副醉生梦死的架势,但只要他还安分的待在建康,改革派就有了主心骨,虽然不能趁胜追击,但改革,也还能进行得下去。

    建康城主街旁的酒楼十里居二楼,就如同当日他在十里居巧遇谢清华策马归来一般,今日,顾长安在十里居窗前,目送她乘着马车离开,一来一去,又是一年,仿佛是一个流转的轮回。

    “不跟着她去江夏吗?”沈冰提起酒缸,不要命一般灌下半缸十里香,带着醉意问道。

    “去了又能如何?”顾长安浅浅酌着自己杯中的美酒,微笑着反问道。

    “她从来不是不离不弃的跟随,就可以打动的女郎,倘若我顾长安当真有幸能打动她的心,稳固她的成果,显然更能让她动容展颜!”

    “扯淡!”沈冰烦躁的大吼一声,直接把喝空酒缸摔在地下,冷笑道,“只不过是比起谢清华,在你心中,完成自己的一生宿愿比较重要罢了,顾长安你敢说,你不是因为这一点,才不愿意离开建康吗?”

    对着怒火冲天的沈冰,顾长安从容淡定依旧,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美酒,在杯中泛起诱人的光泽,苦笑一声道,“当然,我顾长安敢做,自然敢说!”

    “我的情感告诉我该和她走,但我的理智约束着我,权衡之下,我选择了留在建康,因为这对我来说,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真他/妈/讨厌你们这些张口闭口利益利益的伪君子!”沈冰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你呢?长平,听说李家李馨也随着谢清华离开建康去江夏了,你不是信誓旦旦要打赢李馨吗?怎么也不追上去?”平复了些情绪,沈冰又转过头去询问一直在旁边呆坐着的顾长平。

    顾长平神色恹恹,满脸无精打采,叹气道,“我也想啊,可惜阿耶不许,今日我出门,都带着整整一队的暗卫,为的,就是看住我,不让我出这建康城门。”

    “而且,”顾长平嗫嚅了一下,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道,“而且李馨她离开建康之前,送了我她的一卷学武心得,说我不必再去找她比武了!沈冰你最了解那些女郎,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沈冰听着,心里就是一咯噔,这傻孩子,还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不想与你往来了吗?

    顾长安见不得他欺负自家堂弟,饮下杯中无味的美酒,反问道,“你呢?沈冰你又怎么不跟去,听说文家素绣也会去拜访陆家家主的夫人,你不是心慕她已久吗?又怎么不追去江夏?”

    “呵,文素绣,文素绣”沈冰借着醉意,反复念叨着自己所爱佳人的名姓,话中似爱似恨,似痴似慕,已经分不清楚了。

    “女郎啊女郎,恨心下来,她们是世上最残忍的人!不过顾长安你也是冷血之人,想到文素绣爱上的是你,而你,永远不可能给我回应,我便觉得喜悦,我得不到她,她也得不到你,果然是天理循环吗?”

    “你醉了!”顾长安皱起眉头,精致俊美的容貌令人沉醉,其间的忧郁之色更是引人心疼,“醉酒之人的话,是不可信的,今日,就当我顾长安是个聋子!”

    “是啊,我醉了,醉酒之人,不疯狂一回怎么能行呢?”沈冰提起酒缸,大笑道,“今日,坐在这酒楼的三人,无一不是失意之人,我是醉了,难道你们,就不想大醉一场吗?”

    说着,他灌下酒,“敬失意人!”

    “敬失意人。”顾长安同样饮下杯中的酒。

    “敬失意人。”想起李馨赠予的那卷学武心得,顾长平心中失落,难以抒发,也喝下了酒。

    建康,皇宫。

    深深围墙的宫殿之中,皇帝萧英看着他底下的三位皇子,冷声问道,“谢家那位继承人终于走了,你们三个有什么看法?”

    看法?

    太子萧昊作为长兄,既尊且贵,自然是他第一个回答。

    “父皇,依本宫之见,改革派的领头人谢清华虽然被逼离建康,”萧昊满怀自信道,“但我们大晋的改革还能够,也必须继续下去,只要谢清珺还在建康,改革派就相当于有了定海神针,改革之大势,已不可逆转。”

    早在今日进宫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了萧英会问的问题,特地向自家谋主顾长安请教过,这个答案,既是顺应了皇帝的心意,又立足朝政,绝对毫无差错。

    “答的很不错,很好的答案,太子。”萧昊心情愉悦,果然,顾长安的回答不可能出错,一向难以讨好的父皇竟然连连赞叹了两声,他得意的瞥了他两个兄弟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但萧英面无表情,话锋一转,又冷声道,“只是这答案,有几分是你自己的,又有几分是顾长安的,我也不多说,只是萧昊你给我清醒清醒脑子,想想清楚,究竟是你当这个大晋太子,还是顾长安当这个大晋太子!”

    萧昊头上好像被浇了一桶冷水,透心冰凉,他的神情怏怏,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楚王,你也来说说!”萧英看了一眼自己无能的太子,跳过一向不受自己宠爱的燕王萧亘,向楚王萧慕问道。

    “父皇,改革此事,实为倒行逆施,”楚王萧慕上奏道,“谢清华既已离开建康,不如缓缓停止各项改革措施,保我大晋安稳。”

    “楚王,呵,楚王!萧慕!!!”萧英冷笑着感叹道,“你究竟是我萧家的人还是顾家的人,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吗?”

    说完,萧英也不管失魂落魄的萧慕,转过头去询问燕王。

    “轮到你了,燕王,你来说说。”萧英看着这个他向来忽视的儿子,到真想听听他这个号称寄情于山水的好儿子,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父皇,儿臣才疏学浅,对此次朝政变动,着实没有什么见解可言,”萧亘弯腰回答道,“但儿臣愿为父皇之使者,去江夏看看谢家表妹,究竟是真病,还是假病?”

    听完,萧英冷哼一声,道,“总算有个有点出息的了,不过不必为朕的使者,你不是寄情于山水吗?就说上回在江夏没看够江夏的山水,这回继续去看!”

    “嘿,寄情于山水,还真是个好名头!”

    “好了,你们出去吧!”等到萧家三兄弟都离开以后,萧英难得卸下自己冷酷的面具,疲惫的叹息道,“后继无人啊!我萧氏皇族的未来,究竟是在何方!”

    萧家三位皇子自然听不到萧英在背后的叹息,出了宏伟冰冷的大殿,三兄弟难得没有针锋相对,而是心有戚戚焉的互相看了几眼,眼里满是对对方和自己的同情之意,伺候一个喜怒无常的英明皇帝,即使这皇帝是自己亲爹,也不是什么好干的活!

    远离了深深的宫苑,谢府之中,却正是一派兄弟合乐。

    不过也是巧了,除了十里居和皇宫,谢家最小一辈的两兄弟,谢天赐和谢天贤同样也在讨论着这个问题。

    “天赐,你不是一直很崇拜阿姑吗?”谢天贤有些疑惑的问道,“这回你怎么不和阿姑去江夏。”

    “天贤,你能不能别这么天真,”谢天赐一拍谢天贤的肩膀,恨铁不成钢一般道,“我们俩刚刚怂恿二叔扫了阿姑的面子,还去阿姑眼前浑,难道是嫌弃阿姑心胸太宽大,自己过得太逍遥了吗?”

    “哦,”谢天贤附和着点了点头,笑道,“这倒也是,即使阿姑大人不记小人过,但万一我们俩在她眼前晃悠,提醒了她就不好了。”

    “而且江夏我已经逛腻了,”谢天赐一副少年轻狂的桀骜模样,笑道,“你不是要送阿岚去北周吗?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大晋,这回,我正好和你一起去北周看看。”

    说着,谢天赐双手耷拉着谢天贤的肩膀,坏笑道,“再看看北周的美人儿,究竟是不是传说中那样的烈性子。说不定,我们兄弟俩还能驯服两匹北周烈马,带回建康来呢!”

    “天赐你不必这样委屈自己。”谢天贤心绪复杂,他生性腼腆,却也不是不知感恩之人,北周和大晋的关系素来复杂,如今又是起伏不定的时候,他为阿岚送嫁,极有可能就因为一时的战事被扣下,当做筹码也有可能。

    他不是不爱自家阿岚,不是不愿意为她承担危险,只是他实在无法理解,阿岚怎么会爱上一个北周人,她难道不明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吗?或许她是明白的只可惜爱情的火焰,蒙蔽了她的理智。

    但比起他,谢天赐就不一样了,作为谢清珞的嫡子,谢家嫡系中的嫡系,他拥有的保护,是他无法想象的严密,即使一时被困,凭着手头上的保护力量,他也能够轻而易举的逃脱。

    “哪里来的委屈,”谢天赐瞪了谢天贤一眼道,“我说谢天贤,你可别自作多情,我去北周,是为了游历天下,顺便看看北周美人,可不是为了你!”

    “好,我知道,”谢天贤微笑道,“看美人吗?到了北周,兄弟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定让你看个够!”

    “喂!谢天贤你究竟知道什么?”谢天赐跳着脚道。

    你知不知道我很嫉妒你,天赐,你能轻而易举拥有我想象不到的一切,初来建康时,我想象不到世上竟然有你这样的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你说我天真,在我看来,你才是真正的天真。

    但现在,我不嫉妒了,因为,我忽然发现,我们是兄弟啊!真正的兄弟,无论是嫡系还是旁系,斩不断的血缘让我们联系起来,仿佛一出生,就一同成长。

    一世人,两兄弟!

    谢天贤微笑的看着跳脚谢天赐,窗外,晴空正好。

    听着两兄弟的拌嘴声,谢清珺浅浅微笑,兄弟一心,即使他和谢清华离开之后,谢家的未来,依旧还有无限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第一天,更新一万字,感谢一直不离不弃陪伴着作者君的小天使们!

91 安城不安(万字长更)() 
    大晋; 江夏郡城; 安城。

    任何地方有光明; 就有黑暗; 就连大晋国都; 以繁荣著称的建康城,也避免不了贫民窟的存在; 安城,自然也不例外。

    清晨天色将将露出一线白光,吴爵早已经清醒过来,用冰凉透骨的冷水洗了一把脸以后; 他小心翼翼拿出一卷诗经,大声诵读; 他居住的环境极差; 就只有两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让人怀疑是不是只有来一阵小小风雨; 就能轻而易举的将这两间草屋吹烂。

    吴爵身上虽然是穿着一席长衫,但那长衫已经被洗的发白发黄; 隐约还可以看见几个被缝补的很好的破口。

    从这就可以看出,吴爵此人是彻彻底底的真正寒门学子,按常理来说,他的温饱都难以满足,又怎么可能读得上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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