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别忘记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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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别忘记休我-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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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角爬满蔷薇,远远望去像一面花墙。顾明珠轻松的跃上墙头,香风习习,一时感慨万千,殊不知双脚陷在了这些攀援型的盘根错节之中。

    “啊啊啊——”她双手在空中乱抓几下,倒栽葱似的扑向了地面。

    立在墙下的竹清好奇的抬起头,但见一个挥舞双爪的女人朝他扑来。

    卧槽!

    竹清险些窒息,仿佛千金压顶,他痛苦的睁开眼,鼻血横流,是顾明珠脑门撞得。

    只见顾明珠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吁了口气,白生生的肉脸笑得没心没肺,“幸亏有个肉垫。”

    说完,顾明珠一咕噜翻身爬起,也不管“肉垫”竹清的身心遭受了多么大的伤害,自怀里掏出个靶镜照了照,问他,“欸,你看我头发没乱吧?”

    可不能让师兄看见她这狼狈的样子。

    竹清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两管鼻血流成一道滑稽的“八”字形状。

    他好想打她啊。

    “先生与少爷在商议要事,不、见、客!”竹清咬牙切齿道。

    顾明珠翻个白眼回瞪竹清,“我是客吗?我是他师妹,说不定哪天我一高兴还能当你的女主子,哼!”

    竹清哈哈两声,除非少爷瞎了。

    “你丫笑什么!”顾明珠噌地火冒三丈,这主仆二人怎么就这么不讨喜呢。

    “喂,我警告你不要动手动脚。”竹清警惕的朝后一跳,“好男不跟女斗,别逼我动手。”

    他一直让着她,但不代表会由着她撒泼。竹清就没见过这么“讨厌”的女人。

    姗姗来迟的宋姿好不容易绕过花墙从正门而入,一把拽住顾明珠,对竹清充满歉意道,“表妹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她回去。”

    “嗯嗯,不是我多嘴啊,您最好找个结实点的链子把她栓牢了,放出来简直为祸人间。”竹清毫不客气道。

    啊呀呀!顾明珠一蹦三丈高,“好你个黄毛小厮,是简珩家的就了不起啊,竟敢,竟敢以下犯上!!”

    有证据吗?竹清气哼哼的双手环抱。

    宋姿叹口气,连拉带拽拖着顾明珠便走,顾明珠也气哼哼的指着竹清,“小子,就冲你这德性,我一定要嫁给简珩,我要蹂/躏你,践踏你,让你给我儿子当马骑!”

    “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还蹂/躏我……”竹清撇撇嘴,谁蹂/躏谁还不一定呢!

    这丫头没毛病吧,脑洞这么大!亲还没结就想到孩子?而且,就你这小屁股还想生儿子,哦哈哈,好好笑呢。可是鼻子真的好痛,他刚才就该狠狠心躲开,跌死她算了。

    花厅日光充足,荀殷懒洋洋的窝在榻上解九连环,半晌才道,“原来你并不在乎这场试炼,冷鹤等人可是夜以继日的准备,抱着必胜的心态,到时候发现你居然……哈哈,岂不要气死了。”

    简珩笑了笑,“我是为了阿珑,她知道后就不会再生我的气。”

    荀殷的手指一顿,又飞快的将九环拆开,心不在焉的哦了声。

    空气似乎有了短暂的凝滞,两人谁也没再开口。

    简珩深深的为这种因一个女人而争风吃醋的行为感到羞愧,可他看见荀殷低垂的眼睫一闪而过的落寞,心脏便狠狠一紧。

    “阿珑很可爱,舅舅也很喜欢她吧。”简珩笑道。

    荀殷坐直身体,神情淡然,“嗯,很喜欢。”

    “她很善良,谁对她好,她就会一根筋的对谁好,所以很好骗。”简珩若有所思道。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阿珑害怕他,却仍然忍不住靠近他,直到怕得避无可避,才学会离开。

    听说有种小动物便是如此,你将它养大,伤害了它,它也不知躲避,只会无措地哭泣,直到有一天,它学会离开……

    简珩挥去心头的烦乱,话锋忽然一转,“说起来她是我的人,却让舅舅如此破费,下回再有需要舅舅只管吩咐人到我这里取便是。”

    他是指“指上琴”,荀殷送给阿珑的“骰子”是顾云风爱妻生前的心爱之物,有个很风雅的名字,“玲珑骰子”。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若是没有这句诗,简珩尚且可以视而不见。

    荀殷一脸无所谓道,“阿珑的手小,那样精巧的指上琴正适合她,本就是女人用的东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所以给谁不是给,当然首要送给身边的玲珑。这解释也无可厚非。

    简珩笑而不语。

    “舅舅的身体还没大好,可以教阿珑骑马吗?”这个必须让她学会。

    荀殷站起来,走至窗口,慢看一片葳蕤绿植,在风中婆娑摇曳。“我还没好,你去教吧,反正本来就是你的人。”

    “好啊,我教她,她才不会偷懒。这些日子,辛苦舅舅了。”简珩站起来对他揖礼。

    简珩离去,荀殷静静躺回榻上,枕着一只手臂,金色的阳光洒在他浓密的眉宇之上,犹如碎了的金子。

    他是真地活糊涂了,怎会对外甥的女人产生想法?

    一开始,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想法,然后顺着自己的想法做能让她开心的事。

    现在简珩过来提醒他了。

    舅舅,你有点过火。

    因为被简珩列入黑名单,玲珑便不敢去极崇殿,却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荀殷归来。

    她派含盈去打听,玄娘身边的迷草却笑盈盈的前来拜访。

    含盈还记得这位迷草姑娘上回的高傲不可一世,所以也拧了脖子打算给迷草点颜色瞅瞅,谁知自家主子倒是先迎了上去。

    “薛教习。”迷草规规矩矩的给玲珑施礼。

    “玄教习近来安好吗?”玲珑问。先生还未正式授印,她便没有资格踏入书院为学生授课,自然没有机会见到姐姐。

    而姐姐也不太希望见到她。不过玲珑还是很高兴,至少亲人还活着。

    “一切安好。这是先生早起做的点心,请薛教习原谅上回的失礼。”迷草恭恭敬敬的将一盒糕点奉上。

    含盈翻个白眼接在手里,心里却在想,得验下有没有毒。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自家主子百毒不侵,吃毒跟玩似的,谁会毒她!

    玲珑嘴角忍不住上扬,转而自怀里掏出一只小荷包,荷包里有块用锦缎包了三四层的小铜锁,一看就是穷人家给孩子打的长命锁,连银漆都没刷。

    玲珑却宝贝的紧,曾经连简珩想碰一下都不准。

    这是姐姐被卖前一天留给她的。据说生姐姐之前爹娘都以为此胎定是男孩,为此托人去镇上买了长命锁,虽然结果是女孩,可到底是头一胎,倒也疼爱的紧。于是家里姐姐和弟弟都有长命锁,只有玲珑没有。

    她一直想要,姐姐一直也没给她,直到颠沛流离的路上,似乎有了不妙的预感,姐姐才解下挂在她脖上,愿她长命百岁,岁岁无忧。

    “这个,帮我传给玄教习,我现在活得很好,只愿她长命百岁,岁岁无忧。”玲珑又欣慰又欢喜,心里却忽然想到一个人,她也想要他长命百岁,岁岁无忧。

    迷草含笑应诺,辞别玲珑。

    玲珑打开食盒,竟是一盘梅花形状的糯米糕,白玉似的,还热腾腾的。

    在遇到芸豆卷之前,这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姐姐,改变心意了,想要亲近她?玲珑捧着糯米糕,又哭又笑,连简珩走进都没发觉。

    含盈倒是第一时间发现了,立刻欠身问安。

    玲珑扭头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她就是好奇问一句。谁知简珩下巴一扬,别开脸道,“呵,你以为我很想过来吗?”

    那倒不是。玲珑扭头看向正欲退出的含盈,“你给少爷泡杯茶吧。”

    含盈只好打住,余光瞄了眼简珩,简珩自己捡个地方坐下,“她泡的不好喝,你来。”

    玲珑只好转身去泡茶,茶具是先生最爱的那套汝窑青竹。她估摸简珩来是为了试炼一事。

    说起来,算他倒霉,摊上她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教习,夫人在家倘若得知如此噩耗,恐怕撕了她的心都有。

    夫人用心良苦允她来擎苍书院,结果状况百出,她竟一天也没照顾过简珩。为此,玲珑也不是不愧对夫人的恩情,每回想起试炼一事,心情尤为沉重。

    玲珑鼓起勇气,轻轻开口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拖你后腿。”

    简珩嗯了声,抿了口茶,是荀殷喜欢的口味,他皱眉道,“没有枫露茶?”

    “那个要前一天煎过才能出色,这里没有现成的。”玲珑道。喝个茶也这么多毛病。

    “他不爱喝,所以你连备都不备。可我最讨厌六安茶。”简珩放下杯盏。

    “从前在家的时候也没见你少喝。”玲珑感觉他想找茬。

    她说“在家”的声音真好听,简珩的心不禁一软,“那是从前,谁都会变,比如你。”

    何止变,简直就是骗子,食言的恶魔!简珩抿紧了唇。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可是再不顺眼事情已成定局,你以为我不着急?”玲珑伤心道,“岛主命我陪着你试炼,我比你还害怕。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不用夫人罚我,我也不会独活。试炼那天,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你都不必管我。”

    简珩愣住。他在因为荀殷吃味,而她脑子里却全是那场试炼。

    “谁,谁说不管你了。”他粗声粗气道,“真不想让我死,就从现在乖乖听我的话。”

    玲珑眼眶红红的望着他。怎么听?

    “舅舅身体不好,托我教你骑马,呵,你这什么表情?以为我很想要吗,哈哈,别开玩笑了,我忙的一点时间都抽不出……”

    “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找其他人……”

    “找谁?你想找谁?统共还剩几天,你还想躲着我,难道试炼的时候也要我陪你玩捉迷藏!”简珩怒道。

    玲珑被他吼得不知所措。

    简珩忿忿的问她,“我是瘟疫吗?”

    “简珩……”玲珑被他吼的泪珠在眼眶滚了滚,扑簌簌往下落。

    “别在我面前哭,我可不是荀殷。还有你那破骰子,颜色这么难看,亏你还挂在胸/前,拿过来,我给你换个颜色。”话音未落,他身体前倾,伸手去扯荀殷送给她的骰子。

    玲珑气急败坏的推开简珩。

    简珩猝不及防,竟中了她的招,被她掀翻,左手急忙抓住小几,连带着小几也翻了,顿时噼里啪啦,热水杯盏翻滚,后果可想而知。

    玲珑颤抖的喊了一声,“简珩!”

    简珩震惊的坐在地上,手边是随他一起掀翻的杯盏,裂成了两半,边沿锋利无比。

    玲珑浑身颤抖,他莹白如玉的手背,赫然被划开一道寸许长的口子,血流如注。

第57章 消失() 
远在雁安的简夫人“啊”地惨叫一声,采摘月季的指尖被扎出一团血珠,眉头直跳。

    望着简珩血淋淋的手背,玲珑觉得自己的日子也差不多到头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够狠啊……”简珩抬手接住直挺挺栽下炕的玲珑。

    虽然很久没抱了,可惜手背的伤口让他无暇想入非非。

    没过多久,玲珑就缓了过来,想了想晕倒之前的情景,她双手一撑,直挺挺坐起。

    含盈正伺候简珩更衣,衣服是竹清送来的,他如今已经十二,见玲珑睡在炕上,便守在外面。一看到简珩手上的血,含盈快吓死了,少爷与玲珑又干了啥?不是她帮荀殷说话啊,玲珑在荀殷面前臣服得像只乖猫,为什么一见到少爷就炸毛?可见少爷也不是个省心的。

    简珩只穿了条白色茧绸裤,身形还处在少年人迈向青年男子之间,却个高腿长,衣服下的身体十分结实,肌肉线条流畅,腰线紧窄。含盈暗暗窃喜,没想到自己有机会伺候简珩更衣,真想偷偷摸一把,瞧这人鱼线,裤腰再低点就好了……

    “你眼神不对啊?”简珩瞪着她。

    含盈被他惊艳了把,神情却一如继往的淡定,“奴婢专心伺候您更衣。”

    她是北羌胡人,才不像中原女子那样矜持,动不动就要上吊自杀,在她家乡,看上哪个汉子偷看他洗澡也不是不可能。但她不能把想看简珩完整的人鱼线这样的想法说出,那样的话,就连看腹肌的机会都没了。

    简珩推开双手伸向自己裤腰绳结的含盈,“行了,走吧。”

    含盈略微失望,只好退出找竹清玩去。竹清鼻子塞了根棉条,含盈又被惊吓了一次,难不成这主仆俩犯太岁?

    “你鼻子怎么回事?”含盈问。

    竹清对着天空翻个白眼,“顾明珠干得!这已经是第三回了,我发誓再有下回,我就把她堵到不为人知的巷子里,弄/死她!!”

    含盈点点头,“对,弄/死她。你又不是打不过,用不用我帮忙?”

    “到时候再说。”竹清咬牙切齿。

    玲珑爬起来就瞥见简珩腰部一道长长的疤痕。

    简氏有最好的伤药,但用了这样的伤药,伤口的疤痕还未褪尽,像一道粉色的细线,可见当时的创面有多严重,深可见骨都说不定。

    “你,何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夫人知道吗?”玲珑哪里还顾得上矜持,满脑子都是他的伤情。她又问傻话了,这种事哪能让夫人知道,岂不要担心死,担心之余肯定要责备她怎么照顾的少爷。

    简珩迅速穿戴整齐,偏着头打量她,“何时?你荣升教习,特有本事地跟我说不要再见面那天啊。”

    玲珑顿时噤声,缩了缩。怪不得当时简珩的面色那么苍白,她还以为是气的。又见他一反常态,坐着与她对话,那个傲慢的样子让人恨不能踢他一脚,谁能想到是受伤了?可见人啊,平时不能太坏。坏到一定程度,他做什么,玲珑都会往坏处想。

    简珩上前抓起玲珑的右手。

    “你,你干嘛?”

    “不干嘛。”简珩道。

    玲珑真真是进退两难,还是没下得了狠心反抗,简珩手背还包着绷带呢,她也算间接祸首。

    “别动。这个,给你。”简珩单膝跪于炕沿,倾身将一根红绳穿就的骰子结在她纤细柔嫩的手腕,神情奇怪的无法描述。

    两颗透明宛若要滴出水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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