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天
空高处里,一道莫名的惊雷,炸响而过,天地乍亮又暗。
老天爷是在响应高德的话,还是对他的一个警告?
这位卜算道上的奇才,真的赢定了闪电了吗?对
面方向里,闪电开始笑了起来,笑的深邃而又平静。“
你在卜算道上的造诣,或许很厉害,但我这匹马儿野惯了,从来不相信,也不在乎,我从来没有求着你去为我算卦,你这番攻心话,找错对象了。”闪
电慢慢腾腾说道。高
德不说话,目光森冷了几分起来。
“在骏眉眼里,你或许很重要,关键时候或许真的能帮上大忙,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獐头鼠目,装神弄鬼的猥琐神棍,我不信你那一套!”话
到这里,闪电和高德刚才一般,一手指天。“
天道至深,卜算道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也配妄言它的布局和安排!”闪
电目光深寒起来。
“住口!”
高德听到这里,终于咆哮起来,神色凶狞道:“不准你侮辱卜算道,我们卜算道修士,才最通天道人心的。”
“卜算道若是不下三滥,怎么会出你这样下三滥的家伙?”
闪电坏小子一般,邪笑着说道。
二人这番斗嘴,一如对方当年初相遇时。
事实上,二人的关系,也从来没有好过。高
德听到闪电的话,露出一个肺要气炸般的表情,目光极阴毒起来。但
咬了咬牙之后,竟也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在激我离开这阵法,过去与你与你打斗,休想我上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就准备一辈子被我困死在这里吧!”
高德心思转的也是快。
闪电闻言,眼底溜过一个失望之色。
这的确是他的打算,只要高德来追杀他,离开了那极品先天灵宝布置出来的大阵,还拿什么来抵挡他的通玄紫鉴?但
高德不上当,他也是无可奈何。
“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轰吧,看看老天爷,究竟站在谁那一边!”
高德再道了一声,闪进阵法雾气之中。
到了此刻,二人再无话可说。闪
电默然了片刻,终于摸出通玄紫鉴来,紫色书简样的这法宝,弥漫着雷霆电光。“
给我轰开它!”目
光再一闪后,闪电扬手抛出那法宝。
嗖!通
玄紫鉴飞腾进天空里,紫气弥漫着生出,雷霆电光大作,那雷霆电光里,传来了类似天劫一般的气息。此
宝就是和那团天罚神雷伴生而出,被那位远古人祖一起得到的。那
通玄紫鉴此刻,表面更有古怪的光影生出,那光影,仿佛一本朝下的书一般,其中书页,张开成两半开来。
喀嚓!喀
嚓!很
快,巨大的碎空声起,从那张开的书页里,开始倾倒出一道道雪亮的雷霆电光,狂轰而下起来。
轰轰轰——爆
炸之声,轰隆而起,雾气疯狂翻滚起来。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 涸泽而渔()
这件通玄紫鉴,果然不简单!只
片刻功夫,就轰的六十四算皇卦签布置出来的大阵雾气,疯狂湮灭了下去,声势之浩大威猛,比起春冰薄当年对抗此阵时,用的东方建木通天旗,还要强出一截,当然,这也与二人施展宝贝时的境界有关。
天地破碎,虚空剧烈摇晃起来。
阵法雾气深处里的高德,看的目光凝起。要
说他对闪电的失算之处,肯定就包括这件通玄紫鉴的威力,但这真的怪不了他,他如何能提前知道?哪怕想找机会尝试一下,闪电肯定也不会轻易掏出来的。
啪啪——
高德手诀马上飞掐起来。
呼呼——
随着他的手诀掐动,那六十四根算皇卦签,开始疯狂摇晃起来,仿佛暴风雨中摇摆的竹林一般,摇的呼呼生风。每
一根上,又有金光亮起,莫名的金色印记忽闪着。
这门六十四算皇卦签布置的阵法,将天干地支等卜算道上的玄妙,运用到了毫颠,根本不同于一般的阵法,如闪电这样的水准,根本别想找到玄妙破去。
滚滚白雾,飞快生出。将
那消失的大小雾气世界填补。比
起当年对付春冰薄来,高德在这件法宝上,显然操控的也更加炉火纯青起来,威力更增。很
快,局面就被高德稳定下来。闪
电看的目光一闪,立刻又有了决定。
喀嚓喀嚓——
雷霆继续从书中倾泻而出,但已经转了方向,再不扑天盖地的轰向那些雾气,而是每一击都轰向了最近的那根卦签!
既然是成套宝贝,毁了一根,必定整套都要威力大减。轰
轰——这
桩变动,来的飞快,那根卦签,转眼之间,就被轰中了数记,光芒黯淡了几分下去。下
方的高德见状,连忙催动大阵运转,释放出更多的雾气来,要将所有的的六十根卦签,也一起淹没下去。轰
!闪
电自然是追着狂轰!那
根卦签,又一连中了数记,可惜还是慢了,在遭受更重创之前,已经隐没到了雾气里。高
德心神再一动,四十九跟卦签的位置,也变化起来
到了这里,高德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更大更深邃的乌龟壳子。
闪电皱眉,头疼起来。
现在怎么办?
他的通玄紫鉴,当然不只这一重法宝神通,事实上,还有另外两重,其中一重,要以心血染之,加持威力,十分损耗生命元气,另外一重,这是一门防御手段,名为通玄紫光。闪
电停住手,来到了通玄紫鉴边,一把抓住,握在手里,俯视着下方的雾气世界,思索起来。“
别看了,现在你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进我的阵法来破,若你运气好,说不定能找到那出口出去,你够这份胆子吗?”
高德声音再来,冷淡不屑。
闪电凝目不语,高德敢这么说,肯定是因为有所依仗。“
早便说了,这一局你输定了,马脸的,我已经看到你的脸上,阴云密布,死期更近!”
高德再道一句,杀人先诛心!
闪电闻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对策。
高德的依仗,无非是他将出口把守住了,而且还把守在了阵中,只要闪电进去,必定局面更加被动。他
到底有没有其他选择?“
……若有其他厉害修士找到钥匙进来,肯定要给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带来不小的麻烦,那时便是我的机会。”
闪电在心中盘算着。
“况且我如今,除了要找九阶雷灵物和道心三变的机缘,其实可以在这里继续修练,积累法力到大圆满,并非一定要急着出去……倒是他,总要去找万气朝元丹的,如果真的耗起时间来,优势绝对在我这一边,他会一点一点着急起来的。”
“而且,我手里还有小无碍指南,可以穿梭他的阵法,只是太堂而皇之的话,必定被他看的清清楚楚,半道就要来拦截……需找个令他来不及拦截的最好机会!”
盘算到这里,闪电眼底,渐渐亮起。
“獐头鼠目的,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过招呢!”
片刻之后,闪电嘿嘿一笑,道了一句,朝后方飞去。不
玩了!休
息!雾
气之下,高德看的郁闷起来,他最不想看到的一个局面,还是出现了。 而
闪电平生,性子急噪!这
一次,为了打赢这一战,竟甘愿拖成一场持久战,可见在这桩劫难里,飞快成长着。
这一战,注定漫长。
而高德既然预料到了这一点,就一定会有对策,雾气之下,那双滴溜转的眼睛,冷静又深寒起来。“
既然你非要这么应对,我只好涸泽而渔,毁了这个小世界,挤压你的逃亡空间了!”高
德自言自语了一句,似乎还藏着什么古怪手段。而
闪电也如同顾惜今,龙锦衣一般,短时间里,再没有了消息传在修真界。
时间继续向前。太
熙山上,小院之中,有人推开了关闭数万年的房门来。
方骏眉一身法力,又浑厚了一些,而一双眼睛,则是通红如血,为了想出新的斩仙神之路,连脑袋都快想炸了。
胡须邋遢,长发如鬼。出
来之后,目光扫去,小院如往昔,只是树木更高了一些,不见其他人,也不见哪间房屋被禁制封锁着。神
识探出,扫向山上山下,见山中无恙,才暂时再不去管。
大步走来山泉边,刮了胡须,割了长发,又痛快的洗了一把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才总算是恢复了以前的方正俊伟样子。
坐到老树下的石凳下,又是老酒喝起,又是思索起来。笃
笃——没
一会的功夫,就听脚步声响起,有人高抬着大腿,颠儿颠的走进院中来。
身材瘦小,花白头发,仿佛老猴精,是庄有德这个老家伙。数
万年过去,庄有德没有多少长进,估计自己也没有什么进取之心了,能修到这一步,对他来说,已经逆天。
“辛苦师兄调教这些小子了。”方
骏眉站起身来,微微行了一礼。一
个宗门里,最天才横逸的那几个,若要去追求远大理想,就肯定要有其他人牺牲自己的修炼时间,来管理宗门,调教后辈。
第一千七百四十七章 还七情,复六欲()
刚才神识扫过时,方骏眉已经发现庄有德在给一群小辈,讲解剑印之道。
庄有德闻言,摆了摆手,问道:“都是些小事,也不算什么辛苦,倒是你,感悟的如何?”方
骏眉道:“有些方向了,但具体如何做到,我还要再想一想。”
“那便好,那便好。”庄
有德欣然点头。
问起山中诸事,也无什么可说的,均都安然。
“知守呢?被你们调教的如何?”最
后问起儿子。庄
有德闻言,丢给他一个老怪物一般的邪气笑意道:“他已经集你祖母,我和老邪,三人心机手段之小成,通过考验了,当年那一批追杀他的修士,差点被他一个个整的放弃修道。”
方骏眉听的摇头一笑。“
不过不语兄有些不太高兴,嫌我们把他弄的心思有些太阴暗了,已经亲自带他离山而去,行走修真界,此刻他们都不在山中。”
庄有德再道。方
骏眉微微点头,有君不语亲自调教,他是更加一点也不担心。
天地茫茫又阔阔,尘风浩荡。方
骏眉在将山中重要事情,一一过问过一遍之后,拜访过尚在山中的众人,又一次下了山,踏进了尘风里。凡
人之中,又多了一个苦苦追寻的修士。
茫茫大海,风暴忽起。远
方天空里,乌云飞滚,膨胀一般,蔓延向四面方向里,其中更有雷声滚滚,闪电不断。在
这样的风暴天气里,在这样翻腾的大海上,还有十来艘船儿,正发了疯一般的朝岸边赶,要远离那越滚越大的风暴。船
上的每一个渔夫,都拼命的划着桨儿,个个汗如雨下,面色焦急。在
大海上讨生活的他们,当然都懂的看天气,更没有谁会在暴雨将至的天气里去出海捕鱼。但若是碰上修士打架,引动天地异像,那就只能自叹倒霉了,今天便是如此。“
快些划,风暴要追过来了!”
某一艘船上,船头的老梢公,扯着沙哑嗓子喊道。众
人不说话,只奋力摇桨,许是想到家中妻而老小,神色更是焦急起来。
其中一个青年,方正面孔,身材健壮,肌肤格外的白一些,仿佛白玉铸就一般,似乎没有多少出海经验,但眼神却比其他人更平静的多,双手摇的有力而又韵律。哗
啦——风
高浪急!
十来艘船儿,在浪头上颠簸,每每摇摇欲翻,骇的那些渔夫直瞠目,但下一刻,总是奇迹般的平稳落下,继续向前。
再下一刻,定是整齐的一片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海
岸线,渐渐出现在众人的眼帘之中。
那海岸线上,此刻是多少身影,焦急等待着,任凭狂风吹拂,也不愿离开。众
人见状,更是奋起双臂!终
于,十几艘船儿,一起回到岸边,渔夫们一个不少。
一片欢呼之声响起。更
有不少人,拥抱着一起,大笑着,欢庆着,对于这些凡人来说,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就是——出海之后活着回来。
人群之外,那白玉铸就一般的青年,看着众人的欢快样子,提着老酒喝起,笑的极欣然。荒
野深山,古道萧条。夕
阳照来,落在野草藤蔓上,更是显得格外的荒芜。
两个猎人样的青年,抬着一副竹子捆成的简陋担架,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野草古道上快跑着。二
人神色悲痛!竹
子担架上,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样子与二人有几分相象,似乎摔伤了腿,右腿诡异的扭曲着,老者痛到面皮直抽,嘴里直哼哼。
下的山来,立刻找到村中新近游历来的郎中。最
终,命自然保住了,但腿却瘸了,亲人子弟们,又是一场悲痛。
这是凡人的悲!
比修士的也更简单,来的更脆弱,更无常。
郎中不言,方正的面孔上,露出唏嘘之色来。
兵荒马乱,沙场争锋。
英雄虽扬名,但却是令的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哀号之声,起于四方。
那方正面孔的郎中,一脸悲悯之色,在哀号的凡人中行走,治疗着他们的伤病,赶走欺压他们的恶兵盗匪。
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在这战争年代里,没完没了的上演,每一种情绪,都展现到极制。那
郎中,身在其中,感同身受。
亦有凡人小镇,无灾无劫,城中百姓,大多过的安宁富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有远行人来,在此住下。
晴天下田劳作,早出晚归,下雨天里,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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