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驰风躬身答道:“是,师父,弟子一定要下更多苦功练习功夫。”他暗自下定决心,要练得一手绝佳的轻功之后,再出来闯荡江湖。
严桓洛听他回答,觉得满意,说道:“嗯,很好。走吧,我们去追上驰云他们,再做打算。”不等胡驰风答话,他便快速往原路跑了回去。胡驰风见他往回跑,也跟了上去。
先前严桓洛的马受痛跑走,被胡驰风拦了下来,此时两匹马都在路上等着。严桓洛和胡驰风跑到马身边,翻身上马,然后纵马狂奔,往回赶去。严桓洛拍着马道:“还好你是往这边跑到,要是往前跑,只怕会惹出祸事来啊。”他当时只是一时闹热赶走了马,现在心中回想起来还觉得有点后怕。胡驰风见严桓洛衣服湿透,又顶着冷风狂奔,怕他被寒气伤到,就说道:“师父,要不先停下等你衣服干了再走?”
严桓洛策马在前,听到胡驰风的话,转身对他说道:“没有事,赶上驰云他们要紧。”
胡驰风不敢多言,他在后面看到严桓洛身上不断冒出热气,不多时,竟是有源源不断的热气被风送了过来,吹在自己脸上。胡驰风看出了这是师父在用内功蒸干衣服,并维持体温,他知道师父内功高超,自己没有学到半点,心中羞愧不已。
两人驾马疾奔,不多时便到了之前与丁驰云、赵驰光等人分手之处,又奔了半日,这时已近黄昏,才追到了丁驰云等人。
原来丁驰云怕颠簸到郝翰鑫,所以走得比较慢,看到严桓洛与胡驰风快马追来,大感惊奇,便问到:“师父你已经查出真相了吗?”
郝翰鑫听到丁驰云问出此话,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严桓洛。严桓洛道:“那四个黑袍客手段不低,他们招式奇特,我看不出他们的来历。我趁他们不备,重手打伤了他们,他们落入水中,肯定是活不了了,可惜没有得到一点线索。”
郝翰鑫一直在运元神功保持清醒,听到严桓洛说没有线索,心中没有掀起丝毫波澜,口中淡淡地说道:“多谢前辈相助。”
严桓洛听到郝翰鑫称谢,心下开心,对郝翰鑫笑了笑,但郝翰鑫脸若冰霜,似乎并不领情。严桓洛脸色一沉,对众人说道:“趁人不备出手伤人,实是万不得已。你们行走江湖之时一定要遵循道义,莫作亏心之事。”
胡驰风在后说道:“当时已经暴露了身份,若不用点特别手段,让那几个人跑掉,会对我们极为不利的。”
丁驰云听出了大概的情况,想转开话题,就问道:“师父,接下来如何打算?”
严桓洛对丁驰云道:“驰云,你和文清带这小孩回环北镇,去先前的地方住。一定要保住他的周全。”又对赵驰光、卢驰声道:“驰光,驰声,你们和我一起,绕到前方宁东镇上去,打探消息。驰风你也跟我来。”说完他从丁驰云手中接过了郝翰鑫,托在手上,然后继续赶路。
严桓洛功力高强,他托着郝翰鑫更加稳当,没有怎么颠簸,所以这时众人都走得很快,转眼到了天黑,一行人并不休息,连夜赶路,直到了夜半之时,才走出了莫幽峡谷的入口。严桓洛见走出峡谷,叹了一声道:“清早才从这里经过,没想到这时又回来了。”
众人又走了一段,到了一个分岔路,卢驰声和赵驰光举着火把走近一块路牌看了看,转身对严桓洛道:“师父,就在此处分别吧。”
严桓洛也近前看了看,然后对丁驰云道:“驰云,这孩子的安危就全看你了。神元门发生了大案,肯定有无数江湖人士前来,我们隐藏在人群之中,跟着其他人一起去神元门看一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们要隐藏好身份,等我们回来。”
丁驰云感觉自身责任重大,暗下决心要保护郝翰鑫周全,便抱拳道:“是!”他从严桓洛手中接过郝翰鑫,托在身前。
严桓洛点了点头表示赞许,然后又对赵驰光等道:“这次不用小心谨慎了,我们还是以永兴派身份前去,把红袍换上吧。”
赵驰光等人依言,与严桓洛都又穿上了红袍。严桓洛见大家准备好了,就一马当先,领赵驰光三人往宁东镇去了。
丁驰云看到严桓洛等人远去,心中暗暗祈祷,然后叫上骆文清,往环北镇走去。
第八章 幽寂雪夜()
丁驰云托着郝翰鑫,和骆文清一起往环北镇走去。环北镇是本朝北方的一个小镇,往北走官道过去就到了宁东镇,宁东镇东北不远就是神元门所在的神元山,往西北方向则是本朝的北部边关铜陵关,铜陵关外是异国他邦,与本朝没有正式来往,只有些小商贩往来两处做点生意,所以也让环北和宁东两个小镇多了些热闹。
骆文清年纪不大,只有十七岁,她这时手里拿着火把,走在这黑夜中却还是感觉到一丝丝害怕,但是看到师兄在自己身边,心里面又增添了许多安全感。骆文清听到风吹的声音,觉得阴森恐怖,她想打破这种沉静,就开口说道:“师兄,师父没有具体安排,我们该怎么办啊。”
丁驰云正在考虑该怎么,办才能既安全的躲藏,又能让师父回来时能找到自己。他听骆文清打破沉静,知道骆文清可能有些害怕,他心中想:“师父知道我是大徒弟,他让我自己决断、处理有些事情,我肯定是不会辜负他的重托,要把他给的任务完成好。只是这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计策,但是一定要在师妹面前树立个好的形象。”于是他说道:“这倒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
骆文清果然心里稳当了许多,她也确实一向很敬重自己这个大师哥的。丁驰云已有二十八岁,他十岁时就拜在严桓洛门下,学武多年,功力虽然还达不到严桓洛一半,但已经超出严桓洛同龄时许多,他与严桓洛一起经历了门派中的许多大事,见证了自己门派从落魄到重振旗鼓的一步步发展。
丁驰云见骆文清面带浅笑,又见她两眼皮不停打架,知道她已经疲倦不堪,便说道:“师妹,你把火把给我,你趴在马上睡一会儿吧。”他左手单手托着郝翰鑫,右手伸过去,想让骆文清把火把给他。
骆文清确实已经困得不行了,但是她不愿让师兄一只手托人一只手拿火把,便用力甩了甩头,打起精神笑道:“不用了,师兄我不困。”
郝翰鑫听了严桓洛的话,一直在运元神功保持清醒,这时他听到丁驰云和骆文清的对话,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让丁驰云费了很大的劲,他心里过意不去,就开口说道:“丁大哥,我不疼了,你放我到马上坐着吧。”
丁驰云听到有人说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倒还吓了一跳,他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是郝翰鑫在说话。他知道郝翰鑫全身骨骼受伤,肯定受不了颠簸,郝翰鑫说出这个话,肯定是想忍一忍痛以减轻自己的负担,于是他说道:“小兄弟,你目前还是不能受到颠簸,就让我这么托着你要好一些。”
郝翰鑫强装笑脸,说道:“没事的,我真的没事了。”
丁驰云心想这个小孩子身上和心里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此时还能如此沉静有礼,不禁暗暗叹服元神功的神奇。他说道:“你运功休息,很快我们就能找到安身的地方了。”
骆文清在一旁听到他们两人说话,心里责怪自己没有一身强健的身躯,不然此时也可以帮师兄分担一下。她想一定要保护好郝翰鑫的周全,就劝他道:“小兄弟你就让丁师哥这么托着你吧,你保管好身子才能……才能有大作为啊。”她本想说报得大仇,但是怕刺激到郝翰鑫的内心。其实这时郝翰鑫极为冷静,又有点困倦,是不会被她一些言语给影响了情绪的。
郝翰鑫看丁驰云比较执着,便不再争,而是继续运功保持冷静。骆文清也想着自己有重任在身,要帮师兄分忧,困意消退了一大半。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骆文清困意再次来袭,她想要分散一下注意力,就问丁驰云道:“师兄,我们等会儿藏身在什么地方好呢。”
丁驰云一直全神贯注,高度戒备四周,他听骆文清问话,便回答道:“按师父说的,我们要去环北镇里,便于以后联络。但是如果行凶的人在这一片打听有没有陌生人带着十多岁小孩,极有可能暴露我们的行踪。”
骆文清心想有理,说道:“那我们住到镇外农家去吧。”
丁驰云想了想道:“这倒可以,不过我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这时又是个冰雪时节,看不到往来的乡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农家。我看我们先在镇里藏起来,我再出来找一个合适的住处。”
骆文清还不知道到底会有多凶险,但是看到师父、师兄都特别谨慎小心,自己这时才感觉到真正的恐惧起来。
隔了一会儿丁驰云接着说道:“师妹,你初涉江湖就遇到这种事情也是难为你了。现如今敌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对他们一点了解都没有,所以只能万分小心。”
骆文清想了想道:“师兄,如果敌人在暗处,我想他们也不会四处去打听有没有人带着小孩,这样他们不是就暴露了吗。”
丁驰云听后一愣,觉得似乎有点道理,沉思了一会儿道:“可我们不知道敌人在何处,眼线在何处,也不知道他们势力有多大,还是要万分谨慎才是。”他心里想道:“若是看到有谁在找小孩,就重点关注一下,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骆文清道:“那我们在环北镇留下记号,现在就回山去吧。”
丁驰云笑了笑道:“这里离我们插旗山相隔千里,而且此时可能有无数江湖人士朝这边赶来,我们带着这小孩慢悠悠的回去,不是会被很多人看见吗。只有等到他慢慢好起来,才好回山。”
骆文清看了看郝翰鑫,见他闭着双眼,脸色倒还不错,问丁驰云道:“他这个多久能好啊?”
丁驰云道:“皮外伤倒没什么。他用了我们的医骨膏药,虽然好得快,但若想不留后遗症,还是要一百天才能恢复完全。”
骆文清叹了口气,想是对郝翰鑫的遭遇特别的同情,也感觉自己面临着很大的风险。
郝翰鑫虽闭着眼但是头脑还是清醒的,他一直不说话,听到丁驰云说要一百天才能恢复的完全时,心中略感焦急,但这个感觉一闪而过,他此时身体的气力已消耗殆尽,但他自己并没感觉到,仍是运起元神功保持冷静。
他们慢慢走着,渐渐的天空的黑色开始变淡,过不久便要天亮了。丁驰云看着不停打哈欠的骆文清,心里对这个小师妹感到心疼,又很欣慰她年纪不大却又这么大的毅力。看到这即将明亮的天,丁驰云心中很是忧愁,他还没想到有什么好的办法。
丁驰云这时也感到困倦之意袭来,他强运内功想保持清醒,但是越这样用功越感到无力。他忍不住闭眼,一闭上眼就进入到浅浅梦里面,如果这时能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该有多好。冷风不断拍打在他脸上,他也多次从迷蒙中醒过来,反复多次,终于挨过了最困倦的时光。
他重新打起精神,关注着四周的情形,突然听到一个老迈的声音说道:“请问几位施主,你们从何处来啊?”
第九章 多宝寺高僧()
丁驰云和骆文清本来还稍有些疲倦,这时是真的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顿时就清醒了。丁驰云勒停了马,定了定神往前面看,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站在马前,他不知道这个老僧人是什么来历,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声音温和低沉,却又附带着那么深厚的内力,不知是敌是友。他心中十分害怕,聚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戒备。骆文清看到丁驰云脸色不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竟是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老僧穿着青色僧衣,一脸慈和的笑容,见他们两人不回话,又看到丁驰云手中托着一个少年,心中疑惑,就指着郝翰鑫问道:“阿弥陀佛,这位少年是怎么了,为何施主这么托着他?”
丁驰云听那老僧口气祥和,心里惧意就去了一大半,他不知如何狡辩,支支吾吾了一阵,回答道:“我们是来往做生意的,这是舍弟,从马上摔下筋骨受了点伤,我这样托着他防他颠簸,现在回镇上修养一下。”
那老僧看出丁驰云与骆文清穿着打扮不像是寻常的商贾,又见郝翰鑫好像伤的不轻,心里一万个不相信,就说道:“贫僧会一点医术,可否让我看一下令弟的伤势。”
丁驰云感觉不妥,但那老僧慈和的外表和声音让他觉得没有任何危险。那老僧见他踌躇不定,就自行走到了丁驰云身旁,躬身合十说道:“贫僧是多宝寺僧人至和,不会伤到几位施主的。”
丁驰云和骆文清听到那老僧称自己是多宝寺至和,都是一惊。那多宝寺是天下四大派之一,多宝寺“至”字辈高僧在江湖中享有盛名,其威势远在严桓洛之上。但是丁驰云和骆文清没有听说过至和,更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是真是假,就楞在了那里。
至和见他们一脸惊疑的表情,知道他们不是很相信自己,就说道:“贫僧久居北地,宣扬佛法,极少踏入江湖,所以几位施主可能没有听说过我。”他一边说一边走得离丁驰云更近了。
丁驰云见至和过来,心里仍是没有办法,就想着干脆策马跑掉,他向骆文清看了看,暗示她一起逃走。骆文清见到丁驰云向自己使眼色,也就明白了丁驰云的意思。
正当丁驰云和骆文清准备跑走,郝翰鑫却突然怪叫起来。原来他这时候气力耗尽,没办法再继续运功,情绪开始失控。郝翰鑫感觉全身疼痛,又回想起自己的惨痛遭遇,像失去了魂一样拼命挣扎,丁驰云托不稳他,他竟从马上掉了下来。
至和见郝翰鑫从马上掉下来,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郝翰鑫,把他抱得稳稳当当。郝翰鑫在至和怀中仍是颤抖不停,至和用手指探了探郝翰鑫的经脉,然后用手抵住郝翰鑫胸口,缓缓的传送真气过去。他轻声说道:“慢慢运气,运气走遍你四肢百骸,慢慢运气走到你大脑,静心宁神。”
郝翰鑫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丁驰云见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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