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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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太监-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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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冯保一顿,见陈默发怔,不禁失笑,继续说道:“愣什么?老实说。昨夜行动,你所办的事中,就属杀邢尚智一节令人赞服,咱家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能够得到冯保夸奖,陈默还是十分开心的:“祖父过誉了,孩儿也是被逼无奈罢了!”客气一句,拉过椅子坐到冯保旁边,急不可耐问道:“就是不知此事能不能对张鲸造成伤害。孩儿杀了邢尚智,算是彻底跟他撕破了脸。万一打蛇不死,就怕”

    “有这种可能,”冯保靠回椅背,眯了眯眼睛,缓缓说道:“张鲸在先皇尚在潜邸时便伺候朱翊钧,论起与朱翊钧的情分。其实尚在咱家之上。就算舆论一面倒,他也大可以将孩子之事推倒已死的邢尚智身上,嗯,根据咱家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这么做。咱家早就告诉过你。朱翊钧是个心软的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致命的缺点。加上外廷张四维跟张鲸一唱一和,这件事情上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仅凭此事就想打倒张鲸怕是很困难”

    “张四维与张鲸的关系便与您与太岳公的关系一般么?”陈默打断冯保问道。

    冯保冷笑一声说道:“不过利益之和罢了,怎可与咱家跟太岳公之间惺惺相惜相提并论?”

    “孩儿猜着也是。”陈默说道,接着不屑一笑,说道:“不就是二张联合么?没了张四维,孩儿倒要看看他张鲸还如何嚣张?”

    “怎么,想打张四维的主意?”冯保诧异望向陈默,忽的失笑,说道:“不是咱家小看你,与张鲸比,你尚能勉强说上个旗鼓相当,想跟张四维较量,怕还差那么点分量。”说着闭目,幽幽说道:“张四维是嘉靖三十二年进士,还是先宣大总督王崇古的外甥,入朝为官已近三十年矣,曾任吏部左侍郎,故交学生遍及天下,更是晋商的魁首,要人有人,要钱有钱,难得心志坚忍,有勾践卧薪尝胆之功,咱家跟太岳竟然都看走了眼”说着长长一叹:“此番他让杨四知打头阵,可谓来势汹汹,太岳与咱家多年努力,恐怕就要葬送在此人手里啊!”

    陈默其实心里有底,不过仍旧说道:“那也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吧?”

    “不然还能如何?”冯保反问道。

    “孩儿其实也没准主意,就是只是觉着,不能任凭他每这么嚣张下去,起码也要找几个科道官每唱唱反调,不然本来心向咱每的人也会失望,进而改投他每阵营。另外,最好再找点别的事情吸引万岁爷的注意力,只要万岁爷不想追究太岳公,任凭他每下边蹦跶的再欢实,也是白蹦跶”

    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假如历史在张四维身上不出现太大的偏差,那么顶多两个月,张四维就要回乡丁忧,然后再无重返朝堂的机会。所以,饶是冯保那般看重,其实在他的心里,张四维根本不足为患。他最担心的仍旧是朱翊钧对与张居正的执拗。表面上朱翊钧要消除张冯的影响,实则,内心深处何尝不是叛逆心理在作怪?他要证明给张居正看,没有张居正,他依然能够做一个好皇帝。

    可惜的是,历史证明,朱翊钧高看了自己。

    而陈默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改变朱翊钧的看法,将由科道言官而起的反攻倒算控制在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

    冯保面色肃然,沉吟良久,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确实不能再这般被动下去了昨夜你请王世贞跟沈鲤是一着妙棋,就算对张鲸造不成实质上的伤害,起码可以暂时将朝堂上下的目光吸引过去,延缓张四维反攻太岳的步骤。”说着一顿,神色愈加严肃,缓缓说道:“明天的会议太过重要了,你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若能将张冯集团故旧完全收服,咱每倒未尝就没有与张四维一决雌雄的实力。”

    陈默嘴角微微一抽,苦笑说道:“您这么说,真是泰山压顶啊,孩儿这般年纪,又是宦官的身份,若想一下子就折服他每,谈何容易?也只能是个尽力而为罢对了,您还一直没说,明天都谁参加呢!”

    冯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起身,背手望向山坳对面已生新绿的榛子林,出神良久,才缓缓说道:“现在告诉你也没用,明日见了面,你自然就清楚了!起风了,送咱家回陵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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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两宫太后的悄悄话(二更)() 
陈皇后是个对政治丝毫没有兴趣的女人,张鲸外宅找到四十多个失踪孩子的事情折腾的天下皆知,她虽也有所耳闻,却从未往深里探究。

    她只是有点奇怪,最近韩荣发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昨夜亲热,更是草草收兵。

    “韩荣,最近出什么事了么?”望着铜镜里发呆的韩荣发,她终于忍不住问道:“想什么呢?看你失魂落魄的,簪子都被你捏热乎了吧?”

    “啊?”韩荣发略怔回神,急忙将手里的簪子给陈太后插在发髻上,强笑说道:“没什么,娘娘您愈发漂亮了,看着您,老奴有些自惭形秽罢了。”

    镜子里的陈太后发髻高高绾起,目若深潭,脸似桃花,嘴唇虽略显丰厚,佩着嫩滑如凝脂的肌肤,更有一番别样魅惑,虽比不上李太后风华绝代,却也绝对风韵不减,是个我见犹怜的尤物。

    “就会耍嘴皮子!”陈太后展颜嗔了一句,瞥一眼韩荣发,脑子里不知怎么闪过陈默的身影,暗暗一叹:岁月不饶人,比起他来,你还真是老的多喽!

    “启禀娘娘,慈庆宫李老娘娘过来看您了”一个宫娥突然入内通禀,话未说完,陈太后便打断了她:“速速请进来!”

    她是穆宗正宫皇后不假,位份也在李太后之上,不过现在当皇帝的可是李太后的亲生儿子,别说她本就不是利欲熏心之人,便真的看重权利,这点轻重还是拿捏的出的。

    “妹妹给姐姐请安了!”在宫娥的引领下。李太后款款进了暖阁,笑吟吟作势欲跪。陈太后急忙上前一把抻住了她的胳膊,白她一眼嗔道:“你我相知多年。情同姐妹,说你多少次了,不要闹这虚礼,你总是不听!”

    “那是姐姐体恤妹妹,”李太后一笑,到底还是蹲身一福:“礼不可废嘛!几日不见,姐姐有点清减了些。也是,春天了,肝木旺相韩荣发。记着给你家娘娘多用些败火的膳食,知道么?”

    “还是妹妹博学多才,这几日哀家确实有些虚火,眼涩口干,倒忘了春日木旺养肝,亏得你提醒韩荣,去拿哀家红木罐子里的龙井泡一壶来妹妹,绿茶便有败火之功效吧?那还是潞王去年孝敬哀家的极品龙井,哀家嫌它寒气重。一直没怎么喝,如今泡来,倒是相宜。”

    “绿茶苦寒怯火,春夏饮用。还有养颜之功,却是相宜的很。”李太后笑道,望着韩荣出了暖阁。一整脸色,忽然说道:“对了姐姐。今日妹妹过来,除了给姐姐请安。还有件事要告诉姐姐。”

    “什么事?妹妹但说无妨!”陈太后笑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前两天凌晨陈默带兵夜闯张鲸外宅,找到了前些日子失踪的四十多个孩子,这事儿姐姐听说了么?”

    “不是戎政府提督杨进忠么?怎么又跟陈默扯上关系了?”陈太后问道,心里嘀咕:“跟哀家说这些有什么目的?”试探着又问道:“听大伙儿都说那些孩子是张鲸为了那啥而寻的偏方,不过张鲸不承认,在皇帝面前一番哭诉,已经求得了皇帝的原谅。适才妹妹说此事陈默也有涉及,莫非,那张鲸还反咬了他一口不成?”

    “闯宅救人,明着是杨进忠,实则却是陈默的手尾,是他先查明了那些孩子的踪迹,这才求杨进忠出兵的他是陈矩的义子,而杨进忠则是陈矩的师兄,如此利国利民的大事,自然要拔刀相助了。”

    李太后稍微解释了一下,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前番陈默偷着带皇帝夜逛青楼的事早就惹恼了外廷那些大臣每,弹劾的折子就没断过,如今张鲸再指示人告他诬告内廷大臣的事也就算不了什么了,俗话说:‘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咱倒不替他担心。”

    “那妹妹?”陈太后更加不解了。

    李太后措辞一番,正要说,韩荣发突然亲自端着托盘上来奉茶,忙将话吞回了肚子,端杯轻啜,赞赏不已。

    陈太后敏感的察觉到李太后在顾忌什么,心中涌起一丝不安,摆手示意韩荣发跟旁边伺候的全都退下,问李太后道:“妹妹来找哀家到底什么事啊?现在没外人,总该说了吧?”

    “春桃,你也退下!”李太后吩咐身后站着的春桃,待其出门,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姐姐,你相信那些宦官每吃了小儿脑髓就能枯木逢春阳0具重生么?”

    “无稽之谈!”陈太后不屑的说道,皱了皱眉头:“你不会是想着让陈默?”

    李太后一怔,心念电转,已知陈太后误会了自己与陈默之间的关系,却不点破,白了陈太后一眼,嗔道:“姐姐想哪里去了?先别说管不管用,便真的管用,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妹妹也不可能算了,咱也不跟姐姐绕弯子了,今日过来,就是想告诉姐姐,那吃小儿脑髓的秘方,你道那张鲸,不,他不承认,你道那邢尚智是从哪里知道的?”

    “哪里?”陈太后不知为何,忽然想起这两天韩荣发的反常,芳心猛跳,浑如鹿撞。

    “便是从姐姐最信任的那慈宁宫管事牌子韩荣发那儿传出去的。”李太后快速说道,说着一顿,目不转瞬盯着陈太后,眼见她花容失色,俏脸红一块白一块,突的一笑,又道:“姐姐莫急,这都是底下人每的传言,并无实据,妹妹不过担心姐姐,特来提醒罢吃脑髓啊,万一这事儿是真的,谁敢保证那韩荣发就没用过那法子?他常伴姐姐左右,妹妹一想都不寒而栗”

    “够了,别再说了!”陈太后突然失态暴怒起来,不过,很快就又反应过来,深吸口气,平息一下波涛汹涌般的心境,缓缓说道:“不好意思,妹妹吓着哀家了这事儿哀家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哀家有些乏了,想歇歇,就不陪妹妹了!”

    “那好,姐姐歇着吧,妹妹先告退了!”李太后起身告辞,行礼出了暖阁,瞥一眼旁边伏地恭送的韩荣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昂首挺胸向殿外款款行去。直到出了大殿,上了步辇,这才对春桃说道:“无事生非的事儿哀家还是头一遭做呢,这下你每姐俩该满意了吧?”

    春桃喜笑颜开,开心说道:“谢谢娘娘,这下姐姐不用整夜‘烙饼’了。”心头却道:“还说咱每,若您不想帮陈默,怕咱每跪上三天三夜您也不会出个头吧?”

    李太后仿佛能看透春桃心思一般,忽的微皱黛眉,缓缓说道:“其实哀家也不是完全帮你每姐俩儿,那韩荣发连哀家的亲闺女都敢欺负,实在是太过可恶,不杀他,实在难消哀家之恨!”说罢,她心里又道:“是的,就是这样,根本就跟陈默一点关系都没有!”(。。)

    。。。

第一百二十章 巧舌如簧(首更)() 
“韩荣发,哀家问你,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食小儿脑髓阳0具重生的秘方果真是你告诉他每的么?”

    陈太后一反常态的称呼全名,三字入耳,韩荣发先就一惊,再听后边内容,更是惊骇欲绝,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匆忙跪倒在地,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心境稍平,这才说道:“老奴冤枉,老奴冤枉啊,娘娘这是听谁嚼舌头,告诉老奴,老奴这就撕了他的嘴去”

    “慈庆宫李太后告诉哀家的,怎么,你也敢去撕她的嘴不成?”陈太后淡淡说道,面无表情,语气中也听不出喜怒。

    韩荣发从未见过陈太后如此,益发惊慌,生恐对方信了李太后,急忙抽了自己几个嘴巴,说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不知道这话是不过,恕老奴说句不中听的,慈庆宫那主儿嚣张跋扈,莫看表面上对娘娘恭敬有加,实际上一直就没将娘娘看在眼里。老奴跟娘娘的事瞒不过他,实际上,她私下里还曾勾引过老奴哩,不过老奴顾及她与娘娘之间关系,没敢告诉娘娘罢了!”

    说到此处,他自己都觉得脸红,不过是被逼无奈,不得不瞎扯罢了,暗暗自语:“那娘儿们的风韵可比你要强上好些,若真能有机会一亲芳泽,真个是立马死了都值。”

    “还有此事?”陈太后柳眉倒竖,惊问。

    “这么多年了,老奴何时骗过娘娘?”韩荣发早知陈太后十分嫉妒李太后,这事恐怕陈太后自己都不甚了解。此刻见其果然被自己激起怒火。不禁暗喜,火上浇油说道:“依老奴看。李老娘娘就是嫉妒娘娘有老奴如今太岳公已逝,她寂寞难耐。便愈发看不惯老奴,这才过来造谣,妄图挑拨老奴与您的关系。再者,老奴的弟媳也不知事,惹了永宁公主,虽然已经被陈默所杀,怕李老娘娘恨意不减,已经转到了老奴的头上。”

    “这倒有可能,”陈太后点了点头。忽的又问:“你说李太后嫉妒哀家有你,可她不也有陈默吗?那陈默年轻英俊,真若嫉妒,合该哀家嫉妒她才是嘛?”

    韩荣发心里将陈默恨到了骨子里,嘴里却道:“娘娘忘了老奴的本事了么?老奴那儿,是当初净身不干净后来又长出来的,根本就与什么小儿脑髓无关,乃是万中难寻其一的奇迹,陈默虽比老奴年轻。不过,怕也未必就有此等幸运吧?”

    “说的也是!”陈太后的心理平衡了些,仔细琢磨韩荣发的话,已是有些信了他。

    韩荣发见状。暗暗心定,膝行几步走到陈太后面前,探手轻敲对方丰盈的大腿。说道:“娘娘别多想了,只要您信的过老奴。受些委屈就受些委屈,千万别为此事跟李老娘娘闹僵。毕竟皇爷是人家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哀家有分寸的!”陈太后微微点头,没来由感觉一阵疲惫,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素手搭在韩荣发肩膀上,懒懒说道:“扶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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