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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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太监-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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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疼咱多些呢?”

    又想自己身为大明皇族血脉,却被太监宫女玩弄于鼓掌之间,先是被冯保嫁给了一个病歪歪的梁邦瑞,又受十王府花姑姑的管制,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便气死了那梁邦瑞,害的自己连男女之事都没体验过就守了活寡。如今更是被花姑姑的手下逼入到此等绝境之中。一时间悲从中来,再也忍耐不住,泪水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陈默见彩玉突然流泪,大为奇怪,问道:“你怎么哭了?人总是要死的,倒也没那么可怕,再说了,咱俩也未见得就一定得死嘛”

    彩玉听陈默说的驴唇不对马嘴,摇了摇头,泪水越滚越多。

    陈默见她哭的更厉害,更是不解,说道:“好好好,是咱说错话了,不该老提咱错了,咱给你赔不是了,彩玉姑娘,你行行好,别哭啦!”

    彩玉听陈默言语十分温柔,心中略觉安慰,又想,早听闻这人喜欢母后身边的思琪,怕是平日里也没少这般安慰思琪吧,此刻不过看咱可怜,顺口说了出来。忍不住愈加委屈,干脆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赌气说道:“用不着你安慰咱,你那好言好语,还是留着安慰你那琪儿吧!”

    “你怎么知道?”陈默大惊。

    彩玉这才知道一时忘形,说错了话,暗暗自责,人家太监宫女,天造地设,我堂堂公主吃的哪门子飞醋?不禁脸一热,别过了脑袋,哭声也小了下来,却不回答陈默的问题。

    陈默忽的想到自己喜欢琪儿的事情连月仙楼的李九妹都知道,彩玉知道倒也未见得如何奇怪。何况还有老赵老刘,自己整日里往慈庆宫跑的事情又不避人,未必就不是他俩多嘴,回家当笑话的讲给相熟的人听。

    便未再往深里想,打量彩玉,见其面生红晕,泪珠未绝,梨花带雨一般,娇艳至极,简直无法形容,心中暗道:“单论相貌,她比琪儿可要好看许多。”又想:“美色当前,老子居然心心念念的仍旧是琪儿,倒也真是千年磨一贱,人贱合一了。”

    苦笑一声,柔声说道:“你是听老赵他每提过琪儿吧?其实你比琪儿好看多了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别哭,如今这地方就咱每两个,咱脑子笨,你明白告诉咱,咱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你没得罪我,用不着你跟咱道歉,咱就是感怀身世,觉得委屈罢了,不关你事!”

    陈默这才醒悟,不觉好笑,不敢再问对方身世,省的自讨没趣,说道:“那也是咱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当真该打!”说着抬手真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还真打啊?”彩玉破涕为笑,见陈默布满划痕的脸上隐现红晕,不觉十分心疼,下意识伸手摸了过去,柔声问道:“疼不疼?”

    陈默情知对方根本就没拿自己当男人看,微觉失落,摇摇头:“你不难过就好了,歇会儿吧,有些乏了,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闭上了眼睛,疲倦潮水般涌了过来,沉沉睡了过去。

    彩玉见状,也闭上了眼睛,脑子却思绪杂陈,又觉的有些冷,不禁下意识往陈默靠了靠,闻着鼻端浓烈的男子气息,心中居然安定了下来,渐渐迷糊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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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六十九章 悬崖勒马() 
睡梦之中,彩玉似乎再次穿上了大红的喜袍,头戴凤冠,手被一个年轻人拉着,依稀便是陈默的模样,紧接着一个满脸横肉,宫装打扮的女子出现,是花姑姑,破口大骂:“公主好不要脸,驸马都尉尸骨未寒,你却易服再嫁,你每老朱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上来撕扯彩玉衣袖,彩玉大惊,不知怎么脚下一空,四下里忽的一黑,寒气逼人,夜鸟啼鸣,却原来是南柯一梦。

    回忆梦中情形,彩玉不禁脸上有些发烫,暗暗寻思:“不过是救了你一命,你便如此胡思乱想,果然是‘好不要脸’。”接着又想:“就算梦了又如何?少女怀春,又没人知道,有什么羞的?可惜他是个宦官,不然”

    想到此处,她只觉脸颊像火烧一般,暗暗自责:“朱尧瑛啊朱尧瑛,读了那么多年书,书都读给谁了?忘记那句‘烈女不更二夫’的教诲了么?传将出去,日后你还怎么做人?”

    忍不住轻轻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深悔自己行为不检,只是内心深处实则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凭什么男人死了妻子便可以续弦,女人死了丈夫就不能改嫁呢?”不过这声音已然在心中想过多次,她权当没有听见罢了。

    陈默呼吸平稳悠长,彩玉忽然发现自己一直靠在陈默的肩膀上,方要离开,忽的又想:“怕什么,他不过是个宦官,只是跟其他的宦官不太一样罢了。别说,要是不知道的话,他还真的不像宦官,长的英气逼人,说话清脆洪亮,一点阴柔气质都没有,真是个异数,难怪母后跟皇兄都喜欢他。”

    黑暗之中,她突然伸出手,轻轻的抚摸陈默的脸蛋儿,含笑想着:“听老赵他每说,你灯市杀人,你这样的,真敢杀人么?瞧瞧,睡的跟个孩子似的,摸你脸都不醒等等,这是什么?”

    不知如何,她摸到了陈默脖子上的喉结,止不住疑问:“怎么回事?他不是宦官么?怎么会长喉结呢?”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他不是宦官?那他身处后宫之中,那么多深闺怨妇”彩玉不敢往下想了,脑子一热,黑暗中猛推陈默一把:“陈少言,你给本姑娘醒醒!”

    熟睡中被惊醒,陈默打了个哈欠,有点不耐烦:“干啥啊,不好好的睡觉”心中却在猜测彩玉推自己的用意。

    “睡什么睡,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陈默被问糊涂了。

    “喉结,你不是宦官么,为什么会长喉结?”

    陈默脑子轰的一声,完了,怎么被她发现了,自己的喉结还不明显啊,再说,这么黑,难道她摸到了?怎么办?

    他飞快思索着,假如彩玉是个男人,他恐怕会绝不留情的杀了对方,生死攸关,他绝不会有妇人之仁。但彩玉偏偏是女人,不但是女人,还是个十分罕见的美女,平日里虽然脾气古怪些,却也没有什么恶端,这就不得不让他犹豫了。

    陈默的反应让彩玉十分失望,坐直身子,冷冷问道:“怎么不说话了?秘密被咱戳穿害怕了?宦官咱见的多了,可从未见过长喉结的宦官,说,是谁帮你混进皇宫的?有什么目的?还有,迄今为止,有没有做出对不起皇帝的事情?”

    说到最后,愈发觉得陈默十恶不赦,忍不住再次伸手用力推了陈默一把。

    黑暗中陈默不曾防备,脑袋磕在洞壁之上,剧痛之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合身将彩玉扑倒在厚厚的枯叶之上:

    “老子是不是假太监关你鸟事?是了,看来你的身份一定跟宫里头有关系,这是准备着要去揭发老子对吧?从你解了老子的马独自逃生就该知道,你本就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

    “胡说八道!你才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彩玉被陈默彻底激怒了,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咯咯冷笑说道:

    “本来还真没想过告密,你倒提醒了本姑娘,有本事你就杀了咱,不然等本姑娘出去,先将你是假宦官的事情宣扬出去你要干什么?住手!混蛋你知道咱是谁么?”

    你爱是谁是谁,现在这年头不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从一而终么?老子先睡了你再说,成了老子的女人,看你还会不会去告密

    陈默又怒又急,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也不说话,只是拼命撕扯彩玉的衣服。

    彩玉一介弱女子,哪里又是陈默的对手,饶是拼命反抗,破口大骂,仍旧无法抵挡陈默的进攻,很快便感觉胸口一凉,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不禁又是失望又是委屈,万念俱灰,停止了反抗,哇的哭了起来。

    寂静的夜里,她的哭声是那么的突兀,响在陈默的耳边,如同一道惊雷。

    “啪!”他停住动作,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心中说道:“陈默啊陈默,你这是怎么了?为了一己活命,就要行这夺人贞操,禽兽不如的兽行?万一她遭此侮辱自杀怎么办?就算她不自杀,反而爱上了你,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得到她,日后你的良心就能安宁?思琪知道了,又该怎么看你?后世的你多善良啊,现在你的良心呢,都被狗吃了?还是你那些所谓正义凛然的志向都是空口说说,一旦面临绝境,便无法坚持了?你不是最讨厌贪生怕死翻脸无情的汉奸么?你这样的行为,跟那些汉奸又有什么区别?”

    越想越是惭愧,忍不住又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从彩玉身上翻下来,滚到一旁,微微的喘气。

    彩玉反倒被陈默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行为弄傻了,停住哭泣,拼命瞪大眼睛望向陈默,可惜洞里伸手不见五指,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对不起,刚才咱家太冲动了!”陈默沙哑着嗓子低声说道:“咱俩如今这处境,你想告密也无从告起,咱家又何逼着你做自己的女人呢?”

    彩玉这才知道陈默适才为何突然兽性大发,忍不住问道:“万一咱俩要是侥幸得救了呢?你也说了,这洞是猎人挖的,没准儿明日一早他就来看了,到时候,你真的不怕”

    “怕有何用?随你便吧!”杀不得,睡不得,陈默破罐子破摔说道,说罢叹息一声,仍旧忍不住解释了一句:“那玩意儿自己就长了出来,整日里担惊受怕提心吊胆,你以为咱愿意么?”说着再叹:“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继续睡吧,但愿睡梦中让熊瞎子一口咬死,倒也干净!”

    陈默再不说话,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彩玉渐渐冷静下来,心道:“他说那东西是自己长出来的,不知真伪,可这秘密一旦曝光,他却必死无疑,决无幸免之理。要换成是咱,会不会在对方停止反抗的时候反而收手呢?恐怕做不到吧?还有,白天时让他跟咱共乘一骑,那时候咱还不知道他的秘密,他却并不趁机占咱便宜,反而用包袱隔开,可见他本就是个正人君子。咱却误会他指责他,也难怪他发火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怒火消散,一时间心潮起伏,居然隐隐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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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七十章 大明长公主殿下朱尧瑛(首更)() 
说是继续睡吧,可陈默却再也睡不着了。他并不后悔适才悬崖勒马,因为从骨子里,他就没有强迫女人的习惯。他所忧虑的是彩玉的身份,从刚才彩玉说他“宦官见的多了”那句话,他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彩玉不是普通人。

    当然身处京城,普通百姓见过宦官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但彩玉说那句时的语气不同,给人的感觉,并无普通人的那种尊重,就好像见的那些宦官都是她家的奴才似的。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陈默愈发肯定了,脑子飞快转动起来,暗暗琢磨:“她的身份,应该跟大明皇族有关系,起码也是个县主(注),但京城里边没有王爷啊,而她又是正宗的京城口音,莫非还是个公主?她叫彩玉,定然是假名字了,彩玉,彩玉”

    他暗暗念叨着,一边将所知道的包括嘉靖在内的所有公主捋了一遍,脑子里轰的一声冒出一个名字,“朱尧瑛,”想道:“没错没错,就是她,‘瑛’者,玉之光彩,彩玉,尧瑛她不是住在十王府么?为什么跑了出来?是了,大明公主十分悲惨,不但结婚对象要找普通人,婚后也只能住在十王府,想见驸马,得贿赂管事的宫女。据说她的夫婿梁邦瑞本就有肺痨之症,见她时没孝敬管事姑姑,便被轰了出来,暴打一顿,这才一命呜呼。正常的夫妻会面都有人干预,平日的生活可想而知,她是受不了,这才偷跑出来的吧?史载她至死都是处女,不知是真是假?方才若是”

    想到这里,陈默忙着摇了摇脑袋,暗骂自己:“想着李太后也罢了,现在连她的闺女也想,简直太不是人了。”只是虽然如此,脑海里仍旧免不了浮现一副淫,靡的画面,直到彩玉一声惊呼,这才清醒过来。

    “做噩梦了?”陈默问道,欲要靠过去安慰,身子方动却又倏地止住,靠回洞壁,鬼使神差的说道:“公主殿下莫怕,有内臣在呢!”

    彩玉听陈默声音柔和,黑暗中点头嗯了一声,忽然想起对方的称呼,再次惊呼,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

    陈默说不清什么滋味儿,想起自己的秘密居然被一个公主发现,忍不住长叹了一声:“看来咱没猜错,你果然是大明长公主殿下朱尧瑛难怪当初阴尚德面前你能替咱说情,难怪潞王殿下来昭陵之后,跟咱的仇都不报,先急着寻了你一天,难怪你开始对咱不理不睬,对冯公公更是”

    “别提他,”朱尧瑛打断陈默,恨声说道:“若非他,本宫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你知道么?就算那梁邦瑞病入膏肓,总也是本宫拜过天地的驸马吧?想要见一见本宫,都要重金贿赂花姑姑。有次本宫主动提起要见驸马,花姑姑居然跟慈宁宫的陈太后告状,说本宫不知检点,行为不端,害的本宫被罚了半年的俸禄恨只恨皇兄,如此欺负本宫,皇兄居然不杀他”

    “其实你误会万岁爷了,万岁爷是极力要杀冯保的,被咱救了下来。”

    “咱知道,所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只会欺负咱这样苦命的女人,”朱尧瑛说着触动伤情,低声抽泣起来。

    陈默最怕女人掉眼泪,更同情朱尧瑛的遭遇,忍不住靠了过来,摸索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真诚的说道:“对不起,咱不该”

    朱尧瑛方才迷迷糊糊又做了个噩梦,梦见陈默的秘密曝光,朱翊钧要将他菜市口问斩,这才惊呼一声醒来。现在听陈默柔声安慰,不知为何,眼泪愈加忍不住,身子一软,扑进陈默怀中呜呜痛哭起来。

    “这丫头也真够命苦的,大明的公主啊,居然要受太监宫女摆布。”听着朱尧瑛呜呜痛哭,陈默的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先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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