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自然也包括先前那些成绩的缔造者每,同样感激,有点语无伦次了,咱不会说话,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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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死节(首更)()
“万岁爷面前,怎敢如此无礼?”陈默最先反应过来,高声喝道。他倒不是担心连翘对朱翊钧不利,只怕那帮大汉将军们职责所在,一时误伤了她,所以喝罢又道:“还不赶紧把刀放下?万岁爷已经下令杖毙孙秀,还用的着你冒死出头么?”
经这话一点,众人已经明白了连翘的目的,心神稍稍一松,不等回神,连翘突然从缝隙中钻了进去,挺刀直插孙秀的脖子。
待到众人回过神来,孙秀脖颈鲜血如同泉涌,双手早就松开了朱翊钧的腿,拼命捂着脖子,殷红的血液仍旧从指缝间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流,只消一瞬,他的面色就白了起来,口鼻涌血,扭着身子,目光惊恐的瞪着连翘,嘴里嗬嗬两声,双腿突的一挺,身子向前一扑,再没了声息。
“死了?”不知哪个公公冒出一句,人群顿时哗然,回望连翘,见其手握绣春刀,原本的羞怯早已消失不见,神色决然,毫无杀人之后的惧怕,不由全都愣住了。
“好一个刚烈的女子,你叫连翘?”朱翊钧目露异彩,突然问道。
连翘却未搭理朱翊钧,而是转身走到陈默面前,跪倒连磕了三个响头,脆声说道:“公公大恩大德,奴婢今生无以为报了,只求来生!”
陈默瞧连翘神色不对头,急忙说道:“慢,什么来生,今生”话未说完,便见连翘提刀按在了脖子上,顿时大惊,顾不得浑身剧痛,猛的起身望前一扑,同时大喝:“来人啊,抓住她!”
只是仍旧慢了一步,他的手臂堪堪触及连翘的衣袖,便见连翘眼睛一闭,握刀的胳膊用力向外一抹,雪白的脖颈之上顿时出现一条红线,鲜血涌出,身子软软的向他倒了过来,急忙伸臂接住。
“连翘,连翘,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啊?”陈默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隐隐的有些疼,甚至盖住了身上的疼痛。
绣春刀锋利无比,一抹之下,连翘的气管动脉尽数切断,鲜血狂涌而出,顺着连翘雪白的脖颈流到陈默的胸口,很快,他的前胸就被鲜血浸的一片透湿。
连翘一时还未断气,只是已经说不出话来,苍白的脸上星星点点,应该是适才杀张鲸时溅上去的鲜血,望着陈默,眸子却灿若星辰一般,神色十分安详。
陈默忽然发现她的嘴唇动了动,仔细分辨,柔声问道:“是丁顺么?”见其点头,忙道:“你放心去吧,你死之后,咱家一定把你跟丁顺葬在一处”
连翘眼睛猛的一亮,微微点头,然后用力扭了扭脖子,望向正门。已近正午,门外一片灿烂的阳光。
陈默顺着连翘的视线望去,只见对面西配殿屋檐上边,两只鸽子蹦蹦跳跳,不及细思,便觉怀中突然一重,急忙收回视线,低头看时,连翘已经闭上了眼睛,再无半点声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连翘的自杀对陈默影响很大,整整三天,他都在怔愡中度过。他一直以为,柏拉图氏的精神恋爱必不长久,无性的男女关系,必定不是爱情。可连翘让他迷惑了。
丁顺不可能如他一般是假太监,既然如此,那又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一个柔弱的女子挺起钢刀,报仇自杀呢?爱情?
也许是爱情,也许仅仅是清冷后宫中那一份惺惺相惜,两个寂寞的灵魂,发自内心的肝胆相照。
再或许,仅仅就是以为生无可恋,就如同那两只曾经天南地北相依相伴的大雁一般,死去一只,另外一只便不肯独活。
那仅仅是因为一种习惯吧?只是,又有谁敢说,这种习惯就不是爱情呢?
孙秀死了,这种结局陈默一点也不感到奇怪。那人贪婪,胆大,偏偏又不聪明,在后宫这种复杂的环境中,能够爬这么高,活这么久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但朱翊钧毕竟是个心软的人,孙秀惨死在他的面前,让他满腔的怒火发泄了不少,便没有再大开杀戒,追究孙秀的族人。不仅如此,便孙德胜,由于曾经朝夕相处伺候的功劳,也捡了一条性命,被贬为小火者,发南京孝陵种菜。
魏允祯也沾了孙秀身死的光,得脱一死,只是据陈友叙述,朱翊钧说魏允祯“目无君父,无耻至极,去职为民,永不叙用!”对于一个时时标榜自身道德的御史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就只是便宜张鲸那老儿了。”陈友说这话时愤愤不平,陈默却并未如他那般生气,笑道:“不然还能如何,人家识时务,眼瞅着孙秀再也扶不起来,干脆自己揣上了一脚,既落个好表现,还能不被牵连说实话,这才符合他的能力,若是一味撑下去,咱还真就瞧不上他了。”
“也是,”陈友点了点头:“朱茂祥的事情知道的人太多,孙秀无事,他还能兜住,可惜孙秀不争气咱家只是替你打抱不平,明明是张鲸无事生非,故意加害于你,如今不但无过,万岁爷甚至还赏了他一件儿坐蟒袍,却对真正有功劳的你这么小气,不官复原职也就算了,竟然又打发回了昭陵”
兄弟,朱翊钧这是真正的对老子好啊。如今只是张鲸看咱不顺眼,惹出这么大是非,若是再大赏,恐怕就不仅仅是张鲸看咱不顺眼了。
“这你就不懂了,万岁爷天资聪慧,此举实在是成全咱呢”
“真要成全你就该让你官复原职,那惜薪司掌印本就是你,如今你不但做出了热气球,还将一场大祸消灭于无形,就算不加官,官复原职总不过分吧?还有义父,非但不替你说话,反而还挺支持似的,咱就搞不懂了。”陈友不解的打断陈默。
陈默对陈友并无顾忌,闻言一笑:“咱的傻哥哥啊,那惜薪司掌印的位置是好坐的么?就咱这年纪,那哪里是一衙掌印啊,分明就是火炉嘛,别说万岁爷没让咱官复原职,便真有那意思,兄弟这回也必定力辞义父也是为咱好,放心吧,公道自在人心,兄弟的功劳都在那儿摆着呢,别人又夺不了去。话说回来,咱每这些人靠的什么,靠的还不是皇家的宠,现如今,便咱仍旧是个小火者,试问后宫上下,可有一个人敢对咱不敬么?又何必争那些虚名行了,不说这些了,咱让你问的事儿问清楚了么?”
“问清楚了,赵鹏程确实死了。”
“怎么死的?”
陈友谨慎的起身望了望外间儿,这才回来,压低声音说道:“听东厂诏狱一个相熟的兄弟说,义父去探了赵鹏程一次,当晚就发现他死在了牢里是被人毒死的!”
最后一句话陈友是颤抖着说出来的,仿佛十分恐惧。陈默感同身受,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原本暖和的屋子,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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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情为何物(二更)()
陈默体质特殊,伤势好的挺利索,第三天的时候就能下炕,等第五天朱翊钧来看他的时候,疤痕都快掉的差不多了。
“臭小子,大清早的写字,挺有雅兴嘛!”
已经正月十七了,今年春早,护城河沿岸的柳树都发了芽,朱翊钧连披风都没穿,仅着黑色团龙袍,头戴乌纱翼善冠,圆脸儿红润润的站在书房门口,满脸堆笑,身后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陈友呢?”陈默起身迎出来,先问了一句,这才跪倒行礼。
“行了行了,还有伤呢,又是私宅,用不着如此大礼”朱翊钧探手将陈默拽了起来,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向书桌那边瞟去:“写什么呢?”
“起的早,闲着没事儿,默写元好问的雁丘词呢。”陈默谎话张口就来,他可不敢将自己瞎划拉的东西让朱翊钧看,不落痕迹的转移对方的视线。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朱翊钧果然以为陈默还在替连翘惋惜,说道:“你也别伤感了,连翘跟那个丁顺,朕已经派人找了墓地厚葬,二人死后同/眠,定要感激你‘陈公公’大德的”
“万岁爷慈悲,奴才可不敢居功不过那连翘外表柔弱,性格刚烈,倒也真是让人佩服。”
“是啊,”朱翊钧悠然一叹:“今日天气不错,看你恢复的不错,陪朕出去走走凝妻牵臂劈掌以明志,令女截耳劓鼻以持身。连翘义杀仇人,自杀殉情,比之那些古之烈女不逞多让,朕已下旨,在连翘的家乡赐匾立碑,旌表造坊,以为天下女子之表率。”
陈默通史,穿越后记忆力增强,闲来无事又曾恶补,是以知道朱翊钧所说的凝妻令女典故。所谓凝妻牵臂劈掌,典出新五代史杂传序,讲的是虢州司户参军王凝死后,其妻李氏带着儿子送其遗骸归家,过开封,夜宿旅店,旅店主人见其独自带着一个孩子甚为怀疑,不许其投宿。李氏见天晚,不肯走,店主人就拉着她的手臂将其轰了出去。李氏恸哭,说:‘我为妇人,不能守节而此手为人执邪?’随即拿起斧子自断其臂。
至于令女之事,发生在三国之时,三国志记载,令女复姓夏侯,嫁给了曹爽(武安侯)堂弟曹文叔为妻,曹文叔早死,家族逼其改嫁,她便割了耳朵明志,后来曹爽也被司马氏诛杀,家族再次迫其改嫁,她又割鼻子明志,最终不但得以保住名声,反而感动了司马懿,准其随意收养儿子,以做曹家的后代。
依陈默心思,那夏侯令女所为还算能说过理去,毕竟不能排除她深爱曹文叔,不愿改嫁的可能。封建社会女人没地位,只能自残明志。至于那个李氏就有点过分了,人家不过拽了你的胳膊一下,又没羞辱你的意思,就要断臂?要是摸你脖子一下,难不成还要自杀?
当然,如今社会就是这个风气,封建王朝为了自家江山考量,鼓吹的就是“忠臣不事两国,烈女不更二夫”,陈默瞧不惯,暂时却也没什么办法。
“内臣替连翘谢谢万岁爷了,”陈默心情有点沉重,语气自然带了出来:“感情这东西,说来也真是神奇,一个弱女子,平日里怕是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念上半天观世音菩萨,竟然能够持刀杀人?非但杀人,最后还自己抹了脖子,她就不怕疼么?”
“是啊,连翘那挥手一抹,朕当时瞧着都心疼,不过感情这东西不能这么衡量,朕观连翘死后,面色安详,一副得偿所愿的样子,想来是早有死志,只因惦着那丁顺大仇未报,这才苟活而已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她这一死,贞烈之名流传千古,倒也不委屈。”
人生观价值观不同,陈默心中腹诽,却不愿因为这种小事儿跟朱翊钧争论,只能叹了口气。
此时二人已经出了陈府后门儿,赵振宇领着一班大汉将军等在门外,一见陈默,顿时迎上来打招呼,态度之亲切,瞧的朱翊钧都有些眼热。
“行了行了,知道你每关系好,有话私下再说,”瞪了眼赵振宇,吓的他直挠头,朱翊钧这才展颜一笑:“你每在后边跟着,朕跟少言有话要说。”
陈默拍了拍赵振宇的肩膀,拾步上了河堤,追上当先而行的朱翊钧后,这才放缓了步子,错开半个身位,亦步亦趋跟着。
“昨日朕见过李成梁了,”沉默了会子,朱翊钧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你知道朕为什么见他么?”
“自然是辽东之事了,”这样明显的事情上边,陈默犯不上藏拙,直言说道:“万岁爷雄才大略,内臣佩服!”
朱翊钧摆了摆手:“少拍马屁说起来,此事之所以如此顺利,你居功至伟,只是朕非但没有赏赐,还把你再次发回昭陵,你不会怪朕吧?”
“内臣怎敢?”陈默说道,见朱翊钧一怔,顿时噗嗤一乐:“万岁还当真了?咱逗您呢,咱又不傻,知道您是为咱好说穿了,内臣这岁数实在还是太过年轻了,就算您肯寄予腹心,委咱重任,奈何这朝廷内外还有那帮子虎视眈眈的大臣呢”
“朕就知道你能明白朕的苦心,”朱翊钧笑着拍了陈默肩膀一下,神色突然凝重起来:“其实你之才能,朕心里头清楚的很,只是有些事情,朕虽然名为天下共主,却也不能完全说了算。再忍几年吧,朕已经想好了,让阴尚德回宫,你去接替他当陵监掌印。京城人多嘴杂,级别太高对你日后的发展不利。那边不同说实话,当初太后让你当惜薪司掌印,朕其实是不愿意的,只是碍于算了,不说这些了,总之,你去昭陵安心办差,熬上几年,待岁数不再这么扎眼时,朕一定召你入宫。”
“那思琪怎么办?”陈默最关心这个问题,这次回京,他就是冲着思琪回来的,可不愿意白折腾。
“朕已经下旨取消她跟张鲸的婚约了,如今她是自由身,只要她愿意,朕可以给你破一次例,允许她跟着你同去昭陵!”这件事情上,朱翊钧一直心存愧疚,这次明知道张鲸嫉妒陈默,又没明着惩罚,愈加有愧,是以这话倒是出自真心。
“不过,朕丑话说在前边,就算思琪同意,你也得先征求太后的意见,若是太后不乐意,朕也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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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思琪的心思()
“姐姐,你真的不跟陈默去昭陵么?”太后午睡,春桃跟思琪在暖阁外间儿闲话。
思琪本在绣一只肚兜,突然闻听春桃的问题,不小心扎到了手,哎哟一声,急忙将渗出血来的手指放入口中吮吸,却未回答春桃的问题。
“说话啊姐姐?”春桃不依不饶。
思琪放下手,无奈的叹息一声,没看春桃,盯着手里半成的鸳鸯,缓缓说道:“他去当他的陵监掌印,咱去做什么?”
“当掌印夫人呗!”春桃嘻嘻笑道。
“掌印夫人?”思琪重复一遍,怔怔的说道:“咱还配么?”
“姐姐说的什么话?不就一个陵监掌印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姐姐你可是娘娘的贴身宫娥,位份一点都不比他低,真要跟他,是他祖宗十八代烧高香,依妹妹说,他配不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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