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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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太监-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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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张鲸又想起一事,不等张文拍马屁便道:“对了,你给咱家盯着点那个孙德胜,今晚这小子表现有点奇怪还有王世贞”

    “赵振宇呢?”张文最恨赵振宇,忍不住打断张鲸问道。

    “他么?”张鲸沉吟片晌:“先放一放。”

    ps:谢谢娱乐达人的打赏,谢谢新收藏的同学们,还有推荐的,一并谢谢了

    。。。

第四十章 把柄(2)(首更)() 
咸宜坊丰城胡同东头潘府,时近夜半,仍旧灯火辉煌,人声喧沸。

    前院儿花厅,新任大司寇(刑部尚书)潘季驯满面红光,正在招呼一干同年投壶论酒猜灯谜。觥筹交错之间,忽然瞥见管家潘福在门口冲自己招手,面带急色,忙冲大家告一声罪,匆匆走了出来。

    “怎么了?”

    “回老爷,司狱霍大人来了,说有要事相商”

    “霍东?大过节的,又这么晚了,他能有什么事呢?”潘季驯心中一动,还以为是来送礼的,摆了摆手:“告诉他,就说本官正在宴请重要客人,让他明天再来吧你也是,跟老夫这么多年,不知道老夫”

    “不是,老爷,霍司狱两手空空,面如考妣,老奴感觉他不像撒慌,这才”

    “哦?”潘季驯一怔:“他现在哪里?”

    “门房候着呢!”潘福说道。

    潘季驯折身往书房走,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潘福答应着去了。

    潘季驯边走边琢磨霍东的来意,想了个遍也没头绪,索性不想,趁着等霍东的工夫喝茶润一润有些酒意后干渴的嗓子。

    “卑职霍东,参见大司寇!”

    司狱是管理大牢的最高官员,地方府县司狱级别正九品从九品不等,到了京师,作为刑部大牢的司狱,却是铁铁的正八品,响当当的肥差。

    潘季驯新官上任,对于霍东十分客气,亲自将其搀了起来,一边示意小厮上茶,一边问道:“听管家说霍大人找本官有要事,不知?”

    “适才东厂送到咱每大牢里一名犯人,此人身份特殊,卑职不敢自专,特来禀告大人一声。”霍东皱着眉头,确实一副十分棘手的模样。

    这倒让潘季驯愈发奇怪了。他做官也有不少年头了,京官地方官都做过,深知司狱这个职位虽然级别不高,却是个十分考验人的地方。但凡能够坐稳了这个司狱的人,全都是黑白通吃,手眼通天的人物。尤其眼前这霍东,年不过三十,却在这个职位上做稳了数年,行事十分老成,还从未见他如此为难过。

    看来东厂送来的那人是个角色。

    潘季驯打着主意,问道:“不知送来的那人是谁?”

    “宫里的一个小火者。”霍东不知基于什么心理,并未直接点破陈默的名字,直到潘季驯再问,才说道:“他叫陈默,不知道潘大人有没有听说过?”

    “什么?”潘季驯本来坐在椅子上,闻言蹭的站了起来:“可是乾清宫管事牌子陈矩的义子,陈默陈少言么?”

    “正是此人?”

    终于从霍东嘴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潘季驯渐渐冷静下来,问道:“知道他所犯何事么?还有,宫里的人,按理说应该送东厂才对,或者送北镇抚司,怎么送到刑部来了?”

    “说了,说他当街杀人,罪在不赦!”霍东说道,紧接着又道:“不过卑职问过陈公公,也打听过其他人,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说着将打问来的细细讲了一遍。

    “如此说来,果然是那张公公没事找事,只是他为什么要将其送到咱每这儿”

    “卑职倒有些想头,不知当讲不当讲!”霍东小心翼翼的说道。

    “但说无妨!”

    “那卑职就斗胆了,”霍东说道:“大司寇与已故太师的关系天下皆知,而故太师又和原司礼监掌印冯公相交莫逆,据小道消息,前番冯公被贬为奉御,便是张公公的手尾,今日将陈公公送我刑部大牢,卑职琢磨着,张公公怕是有‘项庄舞剑,志在沛公’之嫌,大人还是早做打算为佳!”

    “唔!”潘季驯不置可否,默然片晌,望向殷殷看着他的霍东说道:“本官知道了,谢谢霍大人提醒,吩咐你的手下每,好好照顾陈默时间不早了,本官就不留你了,去吧!”

    “是!”见潘季驯端起了茶盏,霍东隐隐有些失望,却也只能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起身告辞。

    霍东刚走,潘福便进了书房,潘季驯一见,说道:“你来的正好,去请沈大人过来,就说本官有要事相商。”

    潘福匆匆而去,潘季驯陷入了沉思,烛火跳动,让他的面色阴暗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沈鲤姗姗而至,进门就笑道:“好啊,难怪咱每等了半天也不见大司寇回转,闹半天跑书房躲清闲来了,不行,等会儿得罚酒三杯”

    “你那好学生都快没命了,亏仲化你还笑的出来!”潘季驯当头先给了沈鲤一闷棍。他是正德十六年(1521)生人,比沈鲤整整大十岁,又同是张居正器重之人,私下里十分熟稔,说话间自然无需客气。

    “学生?”沈鲤笑意猛收:“哪个学生?”

    “陈默陈少言!”潘季驯说道,简要的将方才霍东的话叙述了一遍,末了一叹:“这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张鲸这厮,明知道今上和慈庆宫李娘娘宠爱陈默,偏将这个烫手山芋塞给了本官,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少言这事儿做的漂亮,当初咱还真没看错了他!”沈鲤先夸了陈默一句,瞬间黑下脸来,说道:“时良兄勿需烦恼,劣徒行事,虽冲动了些,却合情理,任那张鲸搅弄是非,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生性耿直之人大多缺乏机变,抑或这种人根本就不屑于卖弄聪明,耍小心眼儿——一切但凭良心,所谓行得正坐得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潘季驯十分欣赏沈鲤这一点,却不得不打断他,苦笑说道:“仲化啊仲化,你让为兄说你什么好呢?你以为那张鲸是什么善男信女,好相与的么?老夫敢保证,他必有阴损的后招等着陈默,别的不说,只要他能证明陈默所杀之人都是良善之人,便是陛下护着陈默,也得想办法给下边一个交代你等着吧,信不信明天起来弹劾陈默的折子就能堆满今上的案头?”

    沈鲤确实耿直,却不傻,知道潘季驯说的有理,不禁问道:“依着时良兄,又当如何?”

    “去找骆思恭!”潘季驯一字一顿的说道。

    ps:收了一天玉米,累死了

    。。。

第四十一章 把柄(3)(二更)()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回到皇城,张鲸已然安排好一切,准备去迎接朱翊钧的愤怒。

    福源居的楼上,孙秀也在听取孙德胜的汇报。本来听到陈默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时还咬牙切齿,末了听到张鲸竟然将其送到了刑部大牢时,不禁嘿嘿乐了:

    “送的好,这小子仗着太后跟皇爷宠爱,屡屡坏咱家好事,就该给他个教训。”

    “光给教训可不够,这一回,就算弄不死他,也搞的他身败名裂才好!”孙福阴声说道。

    孙德胜也附和道:“说的是,张鲸将咱每找的那些人也带走了,孩儿猜着他定是打的他每的主意,这更好,当初找人的时候就是找的京城本地的人,防的就是出了岔子,里边甚至有俩是咱每这福源居伙计的亲戚,只要咬死了他每都是良善之人,便是皇爷再稀罕陈默那小子,不处罚也没法儿交代。”

    “嗯,”孙秀点了点头,吩咐道:“这事儿交给孙福去办,从楼里取银子,这个时候不能省,给咱家往死里砸,死的重赏厚葬,活的更好说,只要好好配合张鲸,尽量满足一切要求!”

    孙福点头答应,突又愁眉苦脸起来:“这边的事是没问题,可是,阿台那边”

    一听此言,孙秀的脸也垮了下来:“还能怎么办,再想办法呗,他们还得指着咱家办事,不会太过分的先把陈默这事儿了结了再说对了,咱家让你想法儿弄出那封效忠书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孙福哭丧着脸说道:“倒是买通了他府里的一个小厮,不过那家伙随身携带,看的比命都重,没法儿下手啊!”

    “没法儿下手也得想办法下手,不然,那玩意儿留在他那儿,咱家太被动了。”

    “是!”孙福点头。

    仁寿坊离着灯市不远,就隔着个照明坊,里街有一处十分雅致的小院儿,此刻大门紧闭,院内一片寂静,只有西厢房白色窗纸透出微光,映照两道人影,隐隐有笑语声传出。

    已近子时末牌,万籁寂静,突然响起来的犬吠声便显得十分刺耳。但闻先只一声旺旺,随即连成一片,由远及近,砰砰敲门之声传来,屋内二人对望一眼,年轻那位嘀咕一句:“这么晚了,该不会是费管家看灯回来了吧?”说着摇头:“不像,他一个人可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东翁稍后,学生去瞧瞧!”

    中年人点点头,端起面前牛眼大的酒盅嗞的一口干了,伸袖子抹了一把,起身跟上:“老夫也去看看。”

    二人出了厢房,来至大门,先见到门缝中透出点点火光,不禁同是一怔,及至开了大门,但见十多名身穿赭衣的番子手拿火把堵在门外,顿时吓了一跳。

    中年人酒意醒了一半,冲为首那人一拱手:“于档头,不知深夜光临寒舍”

    “房大人请了,于某夤夜造访,不为何事,只向房大人打听一人,有个叫费远宏的,可是贵府之人么?”来人正是于鹏飞。

    “正是鄙府管家,不知他?”陕西兵备道房守士小心翼翼的问道。

    “房大人不必忧心,只是求证一下而已,如今贵府费管家正在我东厂做客,不日便会送回。”于鹏飞面带喜色,冲房守士一抱拳:“打搅了,告辞!”

    这是怎么回事?

    房守士被彻底弄懵了,寻思:费远宏跟着自己也有十多年了,一贯老实巴交,今夜出门看灯,怎么给抓到东厂去了?

    “东翁,这些人搞的什么名堂?怎么把费管家抓起来了?”年轻人自然是孙承宗,很显然,他也不相信于鹏飞“东厂做客”的说法。

    “看他们这么客气,应该没什么大事儿,明日早起,出门打听一下便知端倪。”

    孙承宗无奈点头,忽然皱眉,想起什么似的,却见房守士已然转身,方向却是正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寻思莫看东翁说的轻松,到底还是担心,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插上大门,赶上前安慰两句,也不邀他喝酒了,独自回屋不提。

    刑部大牢的监室分天地玄黄,天字牢关押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待遇与别牢不同,干燥宽敞,空气中的霉腐味道要淡的多,与陈默那次被关的点心房相比较,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也是巧了,陈默被送来的时候正好轮到霍东值夜,换作别人,倒也未必将他送到天字牢。

    霍东去而复返,手里已经拎了一只小儿脑袋般大小的坛子,狱卒开了牢门,他便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一边示意身后跟着的狱卒摆桌子布菜,一边冲干稻草上躺着的陈默躬身行礼:“陈公公,饿了吧?小人特意让内子炒了几碟小菜,还送来这坛上好的花雕,您尝尝?”

    “合着你走了这么半天,就是整这些去啦?”陈默笑着起身,有些佩服这个霍司狱巴结人的手段。

    “公公猜的不全对,”霍东并不如何拘谨,嘻嘻笑着从狱卒手里接过一个小板凳,先用袖子抹了一把,这才给陈默摆好:“这里条件简陋,公公莫怪小人还去了趟潘府,就是潘季驯大司寇,小人早就听说了,今晚他宴请知交好友,其中一人便是沈鲤沈归德”

    陈默愣住了,惊讶的上下打量霍东,见其浓眉小眼儿,长的有点像后世某军旅题材成名的王姓草根明星,并不如何出奇,不禁问道:“你小子知道的东西还挺不少?”

    “猫有猫路,鼠有鼠道,”霍东颇有些洋洋得意:“小人不光知道您是沈归德大人的得意门生,还知道你这次来咱刑部大牢是东厂的督主纯心跟您过不去,听说张厂公挺宠的一个义子便是因为您死的”

    听着霍东啰哩啰嗦,不厌其烦,陈默突然释然了:这不就是俗称的“包打听”嘛,别看身份不高,却黑白两道全部门清,靠的便是这吃饭。这种人招子亮的很,最懂投机之道,别得罪,也别深交,用的好了,能有奇效。

    陈默已非初哥,三盏酒下肚便把霍东忽悠的只差磕头认主,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既然你愿意给咱家办事儿,有件特别紧要的事儿咱家要交代给你去办。”

    “公公但说无妨,哪怕上刀山下油锅,小人皱一皱眉头”

    。。。

第四十二章 辱(1)(首更)() 
“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陈默笑着打断霍东,压低声音,小声嘀咕了几句,便见霍东有些失望,说道:“就这事儿?还以为”

    “你懂什么,这事你要办好了,咱家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几更天了?这事儿拖不得,越快越好。记住,这事儿只能告诉咱义父,或者一个叫陈友的,其它人,绝对不能走漏一丝风声,懂吗?”

    霍东听陈默说的严肃,顿时警醒过来,点点头:“放心吧公公,小人准把这事儿办的妥妥帖帖。”说着起身告辞:“咱马上就去,省的误事!”

    “去吧,快去快回,咱家等你的好消息!”陈默点头,目送霍东出了牢门,这才算放下了一桩心事,干脆叫那两个狱卒过来,陪着小酌起来——第一次杀人,当时不觉,事后吐了个稀里哗啦,别说,还真饿了。一桌子小菜全素,别说,霍东这小子办事还真地道。

    陈默大致能猜到张鲸的手段,不过说实话,有朱翊钧和李太后做靠山,他还真的没怎么把张鲸放在眼里。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低估了张鲸,也高估了自己在朱翊钧心里的地位——他被转到了“黄”字监,天子玄黄,顺势排列,可想而知,究竟是个什么待遇。

    霍东甚至没敢露面,带路的那牢头满脸横肉,五大三粗,推推搡搡,根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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