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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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太监-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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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都会回去,准备第二天向上一级禀报管治区域的民情,然后于当晚返回。为了怕管治着说坏话,咱每那些汉人便会拿出钱财吃食等物贿赂,而在二十四晚上,同样准备美美食迎接其归来。这本是我汉家儿郎最惨痛的一段历史,时日久了,民间将其附会成灶神爷回天廷向玉皇大帝禀报何其悲哉?何其痛哉?”

    “幸好有太祖爷,驱逐鞑虏,复我中华”

    “是啊,太祖爷天纵英姿,没有他,又哪里有我今日之大明?”朱翊钧十分认同陈矩的话,精神忽然振作了起来,用力握拳,挥动了一下右臂说道:“朕德才不及太祖万一,却也愿效仿先人,开万世不灭之基业,让我大明,永不出赵昺那样的亡国君,陆秀夫那样的忠烈臣!”

    “万岁爷有此宏愿,天必佑之,内臣不才,唯祝大明万岁万岁万万岁!”陈矩噗通跪倒在朱翊钧旁边说道,说话时热血沸腾,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起来吧!”朱翊钧很满意陈矩的表现,亲自伸手将其搀了起来,瞥眼见刚好路过冯府后宅,便道:“万化有此心,朕甚慰之,冯宅查抄之后,一直空着,如今你已是乾清宫管事牌子,位登太监,便将冯府赏了给你吧!”

    “谢主隆恩!”陈矩大喜过望,慌忙再次跪倒叩头,却听朱翊钧道:“不必多礼了对了,冯保去昭陵多久了?”

    “快半个月了!”陈矩起身答道,心说你想问陈默就明说得了,不然的话,大冷天闲的没事儿干跑护城河来干什么?

    “他在昭陵还老实么?没听到什么信儿吧?”途径凉亭,朱翊钧忍不住向凉亭内望了一眼,见其空荡荡的,忍不住皱了皱眉。

    见此情形,陈矩真的是有些嫉妒起陈默来了,这才走了几天,朱翊钧就开始惦记起来,瞧这架势,日后回京还不是迟早的事儿?到那个时候,恐怕他这个义父,也要避其锋芒了吧?

    他晃了晃脑袋,希望将不安甩出脑海,小心翼翼的说道:“听说冯保去了昭陵之后就被打发去喂马了,每日出门放马,早出晚归,十分老实,倒是犬子少言,最近撺掇着潞王殿下在做什么大孔明灯,说什么可以把人带上天”

    “什么?”朱翊钧噗的一笑,又突然止住,板起脸来斥道:“胡闹,人怎么可以飞呢?潞王年幼无知,他陈默也年幼无知么?屁股打烂了还这么不老实,看来还是打的他轻!”

    “万岁爷教训的是,都怪内臣教导无方,回头内臣就给他写信骂他一顿。”陈矩赔笑说道,说着迟疑一下,小心瞥了朱翊钧一眼,说道:“不过,据底下人议论,倒有那么一部分人觉得他那大孔明灯的计划可行,万岁爷您想啊,孔明灯带着蜡烛能升天,若是做的足够大,没准儿还真能把人也带上天”

    “唔!”朱翊钧不置可否,陷入了沉思,良久方道:“若真是如此,那倒是件天大的功劳。你想啊,真能把人带上天,那打仗攻城的时候可就用处大了”

    “是啊,”陈矩忍不住开言打断了朱翊钧:“所以内臣的意思,还是让少言试一试,万一要是成了,于我大明来说,可是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是这么个理儿,回头你派人去知会昭陵的阴尚德一声,让他少搞小动作,全力支持此事哼,张鲸是他的义兄,别以为朕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心思!”

    注:本诗乃是网络上偶然看到,却查不到原作者是谁,现在拿来用,特此声明一下。

    。。。

第十九章 人力,又怎可胜天呢?(首更)() 
陈默的热气球试验连续失败了两次,头一次是因为突然刮起了风,火焰燃烧不稳定,差点烧断栓吊篮的绳子。这算天公不作美,众人还没说什么,等到第二次,万里无云,难得的好天气,陶罐中直径近一尺的火绳被点燃,火焰熊熊而起,巨大的球囊很快就鼓起来时,人们还以为能成功呢。

    结果球囊鼓是鼓起来了,栓吊篮的绳子也缓缓绷直,却直到陶罐里的菜籽儿油被烧完,火焰渐渐熄灭,仍旧没有半分离地的迹象。这下不光是冯保李天佑魏朝等人,所有人都大失所望,望向陈默的眼神满满都是怀疑。

    “陈默啊陈默,不是咱家说你,都被万岁爷贬到昭陵当小火者了,不好好的静思己过,非要弄这什么劳什子大孔明灯,劳民伤财不说,连累的潞王殿下也跟着跑前跑后殿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你再瞧瞧殿下现在不是说这次一定能成功么?不是说那玩意儿可以把人带上天么?飞啊,你怎么不让它飞呢?”

    阴尚德阴阳怪气的凑到陈默旁边奚落,言语间暗点阴火,不时瞥一眼朱翊鏐,直盼望他能勃然大怒,杀了陈默,也算了了他和张鲸的一桩心事。

    朱翊鏐远远望着火焰越来越小的陶罐儿,脸色铁青,却未像阴尚德预料般的发怒,只是咬着牙关,双拳紧握,眯着眼睛不说话。

    陈默无言以对,自然也无法安慰旁边担忧的望着自己的冯保和魏朝,他一时间想不通,明明连这个时候没有鼓风机往球囊内充气都考虑到了,做了四个柱子支撑,火焰瞧着也挺猛,充满气的球囊飘飘欲飞,为啥偏偏最终却飞不起来呢?球囊的收口太大漏气?还是菜籽儿油火焰虽猛,热力不够?

    他有些恼恨自己,早知道会穿越,来前好好查查这方面的资料多好,最好拿个手机,不光热气球,把所有能用到的资料都存起来

    “殿下您别生气,这事儿原本就不靠谱,您想啊,孔明灯是能飞,平常的孔明灯才多重?陈默弄的这些呢,光那些布就好几百斤了吧?加上绳子,陶罐儿,菜籽儿油,还有李天佑那个大活人,这得多大分量,能带的起来才怪呢”

    见朱翊鏐不发作,阴尚德冲杨清使了个眼色,杨清闻弦歌而知雅意,连忙上前继续拱火。

    “就是就是,”阴尚德赞许的望了杨清一眼,附和说道:“奴才活了半辈子,除了听说神仙鬼怪能飞,还没听说过人能飞呢殿下急着回京的心情奴才理解,不过,依着奴才的,抄经书可比跟着这个狂妄无知的小子瞎”

    “他狂妄无知,你这意思本王也狂妄无知呗?”阴尚德“混”字还没来的及出口,就被朱翊鏐转身打断,猛然意识到说错了话,吓的一哆嗦,腿一软就跪倒在地:“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奴才不是那意思,奴才”

    “滚开!”朱翊鏐像头发怒的小雄狮,一脚将阴尚德踢开,指着吓的面色苍白的他破口大骂:“王八蛋,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本王今日还把话放在这里,陈默弄这大孔明灯是孤首肯了的,现在就连皇兄都知道了这事儿,还特命陈公公派人来传过话,表达了他支持的态度,所以这事必须做下去,再敢胡言乱语,本王豁出去爵位不要,也先摘了你颈上人头再说!”

    阴尚德以头杵地,并不知道他方才的话误打误撞之下让朱翊鏐生出了与陈默同仇敌忾之心,浑身哆嗦着,无论如何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最应该生气的,怎么偏偏还向着陈默说话,只能暗恨陈默好运,默默期盼,但愿陈默永远也不要成功。

    发泄了一通,朱翊鏐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瞥眼李天佑已经从吊篮里下来走了过来,也不看陈默,冲李天佑挥挥手:“走,随本王回去,他娘的王八蛋每,气死本王了!”

    李天佑递给陈默一个安慰的眼神,来不及说话,匆忙追着朱翊鏐而去。

    朱翊鏐一走,阴尚德从地上爬起来,恨恨扫了一眼看笑话的冯保陈默,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每且先张狂着,有你每笑不出来的时候!”说罢一跺脚,恨恨的离开。

    围观的人见再没热闹可看,回陵监的回陵监,回配殿的回配殿,回红门村儿的回红门村儿,渐渐的散了个干净,只余冯保陈默魏朝和那两个木匠留在原地没动。

    “还要继续下去么?”冯保看着望向吊篮发呆的陈默,默然良久后问道。

    陈默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

    “还不死心?”冯保忍不住再问。适才阴尚德跟杨清说的那些他虽然不爱听,不过,心里却是十分赞同的,连续两次试验失败,就连他也忍不住开始怀疑了起来:“醒醒吧,人怎么能飞呢?咱每还是想别的法子回京吧!”

    “是啊咱的陈公公,你就别折腾了”魏朝也道,却被陈默摆手打断:“别说了魏大哥老祖宗,魏大哥,你俩先回去吧,咱想一个人静静。”

    冯保魏朝对视一眼,叹息着离去。老赵老刘欲言又止,待了片刻,到底不知如何解劝,也自离开。原地终于只剩陈默一人。秋草,斜阳,高大的木架,让他孤独的身影显得愈发萧索起来。

    榛子林内一名白衣女子已经远远的观望了许久,此刻终于叹息了一声,低语道:“人力,又怎么可以胜天呢?陈默啊陈默,咱虽有些佩服你的骨气,不过,你毕竟还是个凡人啊”

    女子自然是彩玉,绕着榛子林回到王寡妇家时暮色已重,家中炊烟升起,一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菜香。

    “姑娘哪里去了?该不会也是去看陈公公放那个大孔明灯吧?”

    彩玉点了点头,走了许多路,一坐到炕上,顿时感觉腰腿酸软,脚掌也疼的厉害,忍不住脱下绣着浅粉色百合花的棉靴,褪去沾了许多尘土的白袜,以手轻揉胀痛的脚掌。

    她的脚很白,没有裹足,十个脚趾圆乎乎肉呼呼,大脚指甲上还涂着嫣红的丹寇,配着她滑如凝脂的肌肤,简直像一对完美的艺术品。

    “姑娘的脚真好看,”端着烙饼进里屋的王嫂恰见彩玉一双丽足,忍不住开口赞叹,接着说道:“可惜陈公公今天又没成功,定然不开心,不然奴家还琢磨着让他想想法子,帮帮姑娘呢。他是聪明人,定有法子帮姑娘的”

    彩玉当初来王嫂家,告诉王嫂,她是家里的庶女,不得继承家主之位的长兄宠爱,人们都欺负她,便逃了出来,想要找个落脚地方。王嫂是个善良的人,又是独居守寡,便将其收留了下来。

    “谢谢王嫂了,”彩玉淡淡的说道,目光不离自己的双脚,落寞一叹:“那陈默聪明自是聪明的,可惜,咱的忙,谁也帮不了啊!”

    。。。

第二十章 王嫂家事(二更)() 
王嫂是红门村儿里公认女红做的最好的人,一手好针线,针脚又细又密,在一众帮助陈默做球囊的妇女们当中,隐隐充当领头羊的身份。陈默怀疑是球囊的收口太大的缘故,导致热气球飞不起来,第二次失败后的第二天一早便派人将她叫了过来。

    “王嫂,咱想把球囊的那个收口缩小到一丈见方,这方面你是行家,约莫着两天能不能做完?”

    一见王嫂,陈默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同时指着对面冯保的床铺示意她坐下说话。已经是二十七了,还有三天就除夕,无论他自己还是朱翊鏐冯保,都希望热气球能够在除夕以前试飞成功——虽然那两个人已经觉得成功十分渺茫。

    陈默待人和蔼,身份又是宦官,所以即使屋子里就他倆,王嫂也并不觉得局促,闻言一拍高耸的胸铺,笑道:“不就是缩小到一丈方圆么?陈公公放心,包在奴家的身上了。”

    王嫂杏眼儿柳眉,姿色中上,平日里顾忌着“寡妇门前是非多”的俗语,总是冷着个脸,从打丈夫患病去世之后,就这两天跟彩玉和陈默说话时最放松。

    爱美是人之天性,她出门来见“陈公公”,虽无别的想法,仍旧着意打扮了一下,下身穿一件元青半白百褶裙,上身穿月白淡粉细花交领袄,脸扑素粉,眉画远山,此刻巧笑倩兮,虽无慈圣李太后风华绝代,却也算得个尤物。陈默本体还是雏男,一阵热血上涌,赶紧别过视线,生恐鼻子见红出丑。

    王嫂是过来人,见陈默脸色通红,不觉害羞,反觉好笑,故意逗他:“公公怎么不看奴家了?是了,公公是在皇城见过世面的,奴家庸脂俗粉,怕是吓到公公了吧?”

    陈默气的暗暗咬牙,将盖在腿上的被子向上拽了拽:“王嫂可别笑话咱了”暗道若是让你知道咱也是有“枪”的人,看你还敢这么嚣张?

    其实连王嫂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口戏弄陈默,见陈默闷着头,手按裤裆不敢看自己,一副十分窘迫的样子,也不敢太过分,适可而止,转移了话题:“行了,不逗公公了公公的事儿包在奴家身上,奴家也想请公公帮一个忙”

    陈默松了口气:“你说,只要咱能帮的到的,绝不推辞。”

    “公公心眼儿真好,奴家果然没有看错你”王嫂家离着陵区近,见惯了陵监那些趾高气昂宦官军士们的嘴脸,此刻听陈默答应的干脆,忍不住有些感慨:“从您真的给咱每银子的时候,奴家就知道公公是好人了”

    “还是说正事儿吧!”被一个俏丽的寡妇恭维着,偏又只能看不能动的滋味十分难捱,陈默忍不住出口打断了王嫂。

    “是这么回事,”王嫂连忙扯回了话题:“前几天奴家家里来了个姑娘,长的天仙也似的,让奴家收留她,说是当家的哥哥不喜欢她,总是欺负她,母亲也不敢做主,受不过便跑了出来奴家寻思着人家金枝玉叶儿也是的人儿,总在奴家这儿吃糠咽菜的委屈,公公聪明,连那风扇跟大孔明灯都能琢磨出来,能不能想个法子”

    “她是不是叫彩玉?”

    王嫂一怔:“您怎么知道?”

    这就对了,难怪朱翊鏐遍寻不见,原来是藏到了寡妇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陈默暗暗开心,说道:“这位姑娘是跟着咱一道来的这里,咱自然知道了,咱还知道,此地的掌印阴公公想着把他献给潞王,结果被她给跑了”

    “为什么要跑呢?”王嫂有些不解的打断陈默:“潞王啊,那可是万岁爷的亲弟弟,真要跟了他,凭借彩玉姑娘那姿色,那气质,当个王妃妥妥的”

    “你不懂,”陈默打断了王嫂,“彩玉姑娘是个心气儿高的人,咱猜着她定然是知道潞王名声不好,不屑于从他,这才逃跑的。”

    王嫂眉眼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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