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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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太监-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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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翊鏐翻了个白眼儿:“难怪母后护着他,还有这事儿?”他这人放荡不羁,混没个正经,除了玩女人找娈童兔儿相公,根本就不关注其它琐事,只隐约听下头人说起惜薪司新提了个十分年轻的掌印,具体情况根本就没往心上搁。

    说着话他呸的吐了一口,不屑的又翻了个白眼儿:“日他娘的,怪不得这小子这么胆子大,居功自傲啊!等着,有机会本王迟早收拾他!”却绝口不提冲突的原因。

    “殿下消消气,一个奴才,犯不上跟他一般见识您这是要出宫?”

    “前些日子张鲸曾说他府里有个义子叫什么天佑的长的人比花娇,比本王的张晓磊还漂亮,最近事儿多,一直没顾的上去他府上,今日无事,本王正欲一探究竟大伴,要不要跟本王一道?”

    兔崽子,这种无耻手段都拿出来了?咱家还真是小瞧了你的志向啊!冯保心中暗骂张鲸不要脸,面色不变,笑道:“殿下说的定是那个叫李天佑的,咱家见过,不过如此,倒是徐爵最近给咱家请了个杂耍班子,里边有个小娘长的挺水灵,尤其是那腰,软的,水蛇儿似的,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哦?”朱翊鏐双目放光,顿时来了兴致:“果有此事?本王也见过会杂耍的小娘,有个叫红玉的,弯下腰,能用嘴叼起地上插着的花儿,可惜就是长的差了点”

    “咱家府上那个叫香秀,人长的俊,腰也比殿下你说的那个什么红玉软的多,能把头从裤裆里倒着钻出来,今年刚十四”

    “别说了别说了,赶紧瞧瞧去!”朱翊鏐打断冯保,返身上轿,动作之快,仿佛恨不得肋生双翼。

    “老祖宗,不是要去文渊阁么?”冯保旁边靠上一人,正是那天给陈默送腰牌的李亮。

    “不去了,先回府你去东华门借一匹马,快快回府,让邱得用赶紧准备一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把事情给办了!”冯保眯了眯眼,双目中突然爆起一抹寒光。

    李亮双腿一软,连忙低头:“是!”快步向不远处的东华门跑去。

    冯保的神色恢复了正常,施施然的坐上凳杌,冲朱翊鏐的轿夫摆摆手,吩咐抬凳杌的:“走吧,回府!”

    “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嘴里默念着这八个字,陈矩终于回到了高府,还没进自己的小院儿,就闻到一股药香,不禁大奇,加快了脚步。

    “奴婢思琪,见过先生!”

    “怎么是你?你怎么?”高府不是没有来过女人,事实上,高忠的老婆在世时,府里是有几个伺候丫头的,等她过世之后,那几个丫头才被遣散。不过,乍然看到慈庆宫的思琪,仍旧让陈矩大吃了一惊。

    “陈默受了伤,奴婢奉太后懿旨,过来伺候!”思琪不紧不慢的说道,面罩寒霜,并不因为陈矩是她的老师就有所改变。

    这话让陈矩愈发吃惊,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问道:“受伤?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呢?就算受伤,太后又怎么会?”

    “此事太过复杂,抽空还是让陈默讲给先生听吧!”思琪淡然说道,瞥眼陈默住处门口几块青砖支着的药罐,见下边木炭仍旧燃着,方才转回头:“那是陈友开的药今晚奴婢准备睡陈友那张床,麻烦先生再给陈友找个地方吧?”

    “好的!”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惊讶,陈矩终于定下神来:“少言呢?”

    “他失血过多,奴婢给他熬了红糖水,又吃了点东西,睡着了先生,”思琪咬了咬嘴唇,略顿一下:“先生有话,还是等他醒了之后再问吧!”

    这丫头平日里尊师重道,面虽冷漠,那是天性使然,人却十分贤淑,怎么今日胆子这么大了?陈矩有些奇怪,脑子一转,已然略有所得,暗羡陈默好运气,微微点头说道:“无妨无妨,姑娘自忙着,等会咱家让陈友把床给姑娘收拾出来既然姑娘奉了太后懿旨,明日内书堂也不必去了,好生,好生伺候陈默就是!”

    “谢先生!”思琪蹲身微福,面色隐现一抹红晕,却飞快逝去,起身时,已然恢复如常。

    陈默睡的香甜,一直没醒。思琪开头还热了两回药,到后来干脆将药汤倒进一只瓷瓶,将屋里的火盆用灰盖上,将瓷瓶稳在旁边温着。自己随意的用了些陈友送过来的晚饭,坐在陈默的床头椅子上看旁边书桌上摆着的书。

    “咦?他这里怎么也有?”翻到论语时,书里突然飘落一张白纸,上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数字,正是陈默从赵鹏程那里偷记下来,抽空写在纸上的那些暗语。

    。。。

第六十七章 优柔寡断,不是男人(首更)() 
陈默嘟囔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吓的思琪手一颤,手中的白纸飘落,急忙探手自半空中抄住,夹回了书中。

    “睡觉都不老实,还说梦话”侧转身,见陈默由仰躺变成了侧卧,被子被踢开,夹到了裤裆内,思琪不禁玉容解冻,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探手去扯被子。

    “咦?”她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面露惊容。在她视线的尽头,烛光所照之处,陈默的衬裤腿脚挽了上去,小腿上,黑色的腿毛隐约可见。

    这样的腿毛思琪只在朱翊钧的腿上见到过,而朱翊钧,是她所能接触到的为数不多的正常男人。

    “怎么会这样?”她的脑海中飞快掠过无数种可能,到得最后,便只剩下最后一个:“宦官不是不长腿毛么?难道,他没有?”(历史上记载过宦官长胡子,不过关于腿毛,却很难找到确切的记载,好在不是严肃的历史作品,姑妄言之,姑妄听之罢)

    陈默面朝着窗外,熟睡中的他皱着眉头,蜷缩着,像一个小男孩儿般无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思琪自言自语:“那么严格的筛选,还每隔几年检查胡思乱想什么?真是!”

    轻轻将被子从陈默的裤裆内拽出来,轻柔的给他盖上,思琪重新坐回椅子,望着陈默出神。

    陈默皱着的眉头触动了她,有那么一刻,她特别想伸出手指将陈默耸着的眉头抚平,却被女性本有的矜持阻挡,只是猜测:“小小年纪,究竟为什么事情烦恼,连睡觉都无法放松呢?”

    她突然又想起了那张记满暗语的白纸,那样的暗语,她在太后那里看到过,为何陈默这里也会有呢?

    恍然间她发现,那些所有打听来的关于陈默的信息都不全面,眼前这个小太监,浑身上下充满了无数谜团——太多的解释不清,让她渴望一探究竟的心思愈发迫切起来——他真的只拿咱当姐姐看吗?那么多人都知道他喜欢咱,一句拿咱当姐姐,就那么轻易的解释一切么?

    思琪洁白的贝齿轻咬红唇,脸上寒霜骤降,却又倏地消散,神色突然变的十分复杂,静静的望着陈默,良久,唯长长一叹。

    “不要杀她,跟她无关!”熟睡中的陈默突然坐起身大嚷了一句,思琪一惊,见其双拳紧握,双目圆睁,视线却无焦点,心知他做了噩梦,连忙轻轻推他,边唤道:“少言,醒醒,少言,醒醒”

    “琪姑姑你没事”大梦初醒,陈默见到旁边担忧的思琪,扑腾乱跳的心终于恢复了过来,却将“真是太好了!”五个字吞回了肚子。

    “做什么梦了?看你这一头汗!”不动声色间,思琪面上的担忧之色已经由惯常的冰冷所取代,只有言语间淡淡的一丝温情,提醒陈默,方才在她脸上见到的那丝焦切不是做梦。

    “没什么”陈默的梦涉及思琪,却不能坦承,只有一语带过,望向对方:“让琪姑姑担忧,真是”

    “‘琪姑姑’‘琪姑姑’,在你眼里,咱真的那么老吗?”这个称呼思琪已经忍了陈默好久,此刻不知为何,突然爆发了出来。

    “这”内廷对于那些有身份的宫娥,不都这么称呼么?陈默张大了嘴,良久才恢复正常:“好吧,咱错了,以后叫你琪姐姐,对了,还不知道你多大呢?”

    “嘉靖四问这做什么?反正比你大!”思琪比陈默大四岁,这样的年龄,在如今这个年代,其实已经算老姑娘了。李太后与王恭妃(明光宗朱常洛的母亲,与李太后一样,也是宫女出身)那样的经历毕竟是少数,后宫的宫娥,只有寻到一个有势利的太监对食,才是一辈子的依靠。

    你要不大咱还不稀罕你呢!

    郑淑嫔也很可爱,岁数太小,陈默只有单纯的喜欢,决无其它想法。只有思琪乃至李太后这样的女人,才会让他产生爱慕和**。

    不过这样的心事他自然不会告诉思琪,只嘿嘿一笑:“还保密,假如咱猜的不错,姐姐是嘉靖四十一年生人吧?”本体中就有的记忆,此刻说出来,让他有些异样的感觉——陈默啊陈默,虽然老子占了你的身体,不过,这样当面问思琪年龄,恐怕你也只敢想想吧?

    “知道还问?”思琪脸上寒意更盛,起身躺到了陈友的床上,那上边是陈矩派人送来的崭新被褥,已经再无陈友的半分痕迹:“药在火盆里,吃的东西在食盒里,乏了,睡觉!”

    女人心海底针,陈默后世搞过对象,并不为此烦恼,也不费心猜测,起身喝了药,又就着咸菜喝了一碗稠乎乎的小米粥,出门上了趟茅厕,还漱了漱口,这才躺回床上。经过这一番运动,已经有些麻木的创口重又疼痛起来,平躺下去,内衣已经被汗水浸透。

    肩膀处嘶嘶作痛,陈默咬牙强忍着。如兰似麝的香气蔓延而至他的鼻端,淡淡的,若有若无,却又让人迷醉。

    他突然想到了许多年以后的某个夜晚,宾馆内,类似的情形他突然暗暗叹息了一声,为什么老子喜欢的女人,最终都走不到一起呢?学姐如此,思琪又是如此。那时候怕不能给学姐幸福,现在又怕不能给思琪幸福,这样单方面的为对方考虑,真的好么?

    他说不清,他不是涉世未深的小青年,隐约能够感受到思琪对他的变化,假如此刻他过去,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拿下对方。不过他不敢,而且,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怕什么。

    他突然十分痛恨自己,又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真就推倒思琪又如何,若自己猜测不错,就算真的推倒了她,她也只会替自己保守秘密吧?内宫生活波云诡谲,处处危机,今朝大红蟒袍在身,谁又知道明日会不会大祸临头?不是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么?优柔寡断,还算不算个男人?

    “睡了么?”

    思琪突然开口,让陈默的心跳倏地加快:“还没,怎么了?”

    “问你个问题!”

    “问吧!”陈默心如擂鼓,他决定,假如思琪再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她,就大方的承认,绝不再用当对方是姐姐这样的话来逃避了。

    “论语里夹着一张白纸,上边写着许多数字,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ps:“夜阑坐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昨夜码字到凌晨三点半,好困,求安慰!

    。。。

第六十八章 禽兽不如(二更)() 
“琪姐姐你”陈默如同兜头被浇了一瓢凉水,旖念无影无踪,脑子一下子清楚起来:“听姐姐的意思,好像见过那些数字?”他不答反问,将皮球踢了回去,脑子也不闲着,飞快转动,琢磨等会儿思琪追问,该如何措辞回答。

    “咱确实在太后那里见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思琪坦言相告,未做丝毫隐瞒。

    “太后那里?”陈默本来闭着眼,此刻猛然睁开,心念电转,问道:“姐姐可还记得高府的高磊么?”

    “高磊?”思琪黛眉轻皱,嘴角一撇:“不是高忠的干儿子么?以前经常去慈庆宫,后来听说犯了错问你数字的事儿呢,怎么扯到他头上了?”

    “他有机会见太后娘娘么?姐姐说在太后娘娘那里见过那些数字,什么地方,高磊能接触到么?”陈默不理思琪的埋怨,继续追问。

    “就他那身份,可还够不着接触如此隐秘之事不对,”思琪灵机一动,顺着陈默的问题,惊讶问道:“难道你那些数字是从高磊那儿得到的?”

    “差不多吧!”陈默坐起身,将枕头竖着放在床头斜靠上去,将当初自己被“冤枉”盗取高忠监印,后来查出来居然是高磊“背叛”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重点强调了明明在茅厕见到高磊,他却死不承认的奇怪反应,最后才将赵鹏程找到银票并那张写满暗语的牛皮纸后来寻自己的经过和盘托出,末了道:“赵鹏程是咱三哥,为人精明,不过,咱相信他不会骗咱,那张牛皮纸定是高磊所藏无疑,可你又说他根本就无法接触到,莫非,除了太后娘娘那里,还有其它的地方有这些暗语?”

    停顿一下,又追加一句:“那些暗语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呢?”

    女人的好奇心比男人还要强大,陈默好奇,思琪更加好奇。也学陈默的样子靠坐到床头,面上冰冷不再,皱眉凝思,缓缓道:“太后娘娘那儿的数字,写在一片黄色丝绸上,藏在那尊白玉观音像肚子里,是有次咱擦拭观音像,无意中发现的,没敢问太后什么意思至于高磊,根本就不可能接触的到,他那人滑不留手,一肚子贼心眼儿,只因跟华公公的干儿子李桂珠关系不错,这才经常出入慈庆宫,至于娘娘的暖阁,根本就没资格进。”

    “那些笔迹你熟悉不?是太后的笔迹么?”陈默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思琪摇了摇螓首:“不是,太后娘娘的笔迹咱认识,娟秀雅致隐含霸气,十分好认,而那丝绸上的笔迹婉约中不失豪放,明显是男人笔体,却又不是当今万岁抑或先皇等人的笔迹,好似在哪里见到过,偏偏却又想不起来当时咱没当回事儿,今晚在你这里又见到,这才感觉好奇。适才你说那些数字代表某种暗语,现在想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只是,它们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

    开头陈默还以为能从思琪这里解开谜团,现在听她说了这么多,不禁失望的叹了口气:“咱也想知道啊,咱猜着,那里边一定不是指示了某处藏宝的地点,就是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可惜找不到破解的方法,奈何奈何啊!”

    “要不要咱改天找机会问问太后?”

    “还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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