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最好!”朱翊鏐鼻孔里哼了一声:“找琪儿姐姐有事么?没事赶紧退下,不要打扰本王”说着话,他便旁若无人的去拽思琪的袖子,思琪不防,被他拽了个正着,“呀”的一声惊呼,用力甩动,居然甩之不脱,不禁面色大变,叫一声“殿下”哀怨的望向陈默,冰冷不再,显得可怜兮兮。
“殿下且慢!”陈默冲口而出,这样的情况,每一个男人都会变的没有理智——假如一个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无法保护,那还不如干脆一头撞死来的干净。
“关你屁事,给本王滚蛋!”相比较起朱翊钧来说,朱翊鏐就要没素质的多,回头恶狠狠的瞪了陈默一眼骂道,再回头,却又堆起了一副笑脸:“好姐姐,你就让本王再摸一下吧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个臭小子了吧?他有什么好,不过一个阉竖,根本就没办法行夫妻大礼,你不懂,男女之间,要是不能”
“够了!”思琪听朱翊鏐越说越不像话,再也无法顾及身份,柳眉倒竖,娇喝道:“殿下太过分了,赶快松手,不然,不然”她游目四顾,一指旁边桌子角:“不然奴婢就一头撞死在那里!”
思琪面色决然,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倒把朱翊鏐吓了一跳,不过也仅仅是吓了一跳而已。他稍怔一下,突然恼羞成怒,一手抓着思琪袖子,一手探向思琪高耸的胸铺,恶狠狠的说道:“给脸不要脸,今日本王偏要摸你,你又能奈本王如何?”
朱翊鏐刚刚十五岁,正在变声期,声音又尖又利,配着呲牙咧嘴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只刚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小恶魔。
思琪虽然个子比朱翊鏐高,身子也显得比他壮实,毕竟是个女孩儿,力道不及对方,挣扎不得,到底被朱翊鏐的咸猪手按住了胸铺:“殿下陈默,救我!”
“放开她!”看着思琪被朱翊鏐欺负,陈默心如刀割,再听对方指名呼救,再也不能忍耐,上前一把就攥住了朱翊钧的手腕:“咱家让你放手,听不见么?”
“大胆,放开殿下!”朱翊鏐被陈默突然的动作弄的一愣,旁边的张晓磊倒是先反应了过来,叉开双手扑了上来。
“滚你马逼!”陈默气急,早就失去了理智,抬腿就是一脚,正踹在张晓磊的胸口,将其踏了个趔趄,佝偻着身子,捂着胸口再不敢上前,嘴里却不闲着,尖声高叫:“来人啊,反了反了,快来人护驾啊”
“啪!”陈默突然松开了朱翊鏐,快速欺近张晓磊,狠狠甩了对方一巴掌,咬牙切齿怒目喝道:“再叫,再叫信不信咱家掐死你?”
张晓磊被陈默恶狠狠的样子吓的花容失色,捂着被打的红肿起来的脸颊,喏喏两声,到底不敢再叫,只低着脑袋,偷眼打量,心说这人是谁啊,怎么如此大胆,难道不要命了么?
“你不要命了么?”朱翊钧终于反应了过来,松开思琪,怒视着陈默,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造型十分雅致的象牙手铳,黑洞洞的铳口正对着陈默,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敢打本王的人?本王嘣了你!”说着话,食指轻勾,居然真的扣下了扳机。
“啊!”思琪一声短促的惊呼,和着手铳巨大的轰鸣,“砰”然巨响中,陈默下意识的一错身子,只觉左肩一痛,就像被飞驰而过的汽车撞了一下,身子一晃,竟然无法掌握平衡,转了半个圈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真开枪啊?现在就有燧发枪了么?”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陈默的肩膀鲜血飞溅而出,很快就染湿了他半个身子。巨大的疼痛让他怒火消散,心神重又恢复了冷静,失血过多过快,却又让他的脑子有些迷糊起来,首先关注的不是自己伤势,反而是对方开枪的方法。
“陈默,你没事吧?”思琪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陈默血粼粼的坐在地上,惊呼一声,匆忙扑了过去。
“怎么回事?”巨大的响动终于惊动了李太后,在春桃的服侍下,一进屋子,就被浓浓的血腥味儿吓了一大跳,四下打量,很快将事情大概猜了个**不离十,黛眉倒竖,怒视朱翊鏐:“是不是你做的?你手里是什么?哪里来的?给哀家!”
“不,不给,这是冯大伴给本王的!”朱翊鏐梗着脖子,飞快的将手铳揣到了怀里,一指陈默:“母后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归罪儿臣么?此人意图不轨,方才居然敢用手攥儿臣的手腕,还出手打了张晓磊,儿臣不过是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自个是个什么身份”
“混账!”李天后怒喝一声:“他是哀家新封的惜薪司掌印,正四品的内臣,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来管教,还不退下?让你皇兄知道,没你的好果子吃!”
“皇兄?一个奴才”朱翊钧不以为然,却见李太后怒目而视,已是怒火爆发的边缘,不禁有些胆怵,狠狠扫了陈默一眼,嘀咕一句“晦气”,冲李太后略一躬身,拉起张晓磊的手扬长而去。
“混账东西,哀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李太后颓然一叹,满脸都是无奈,走到陈默近前:“陈默,不要紧吧?”
“谢菩萨娘娘关心,就蹭破点皮,没什么大碍。”
“还说没事,流了这么多血来人,传御医,来人”
“不用了,奴才皮糙肉厚,回头包扎一下就没事了。”陈默急忙打断李天后,起身跪倒在对方面前:“方才都怪奴才,冲撞了潞王殿下,还请娘娘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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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美女难过英雄关(二更)()
“不怪陈默,都怪奴婢!”思琪见陈默强撑着跪倒,鼻子忍不住一酸,跟着跪倒在他旁边。
“起来,都起来哀家自己的儿子哀家岂会不知,那孩子,都让哀家惯坏了琪儿你先替少言看看伤势,包扎一下,用华富贵的凳杌送他出宫,留下伺候他,等他好些再回来!”
“不用不用,奴才这伤不要紧,琪姑姑还得伺候娘娘,不用”陈默下意识的推拒,却被思琪打断:“还逞能?胳膊都快废了今日之事都因奴婢而起,照顾他正是分内之事,多谢娘娘开恩!”
后边的话是对李天后说的,闻言李太后微点螓首:“给他看看伤势吧!”说着深深的望了陈默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春桃正要跟上,却被她一句:“你别跟着了,留下来帮忙吧”定住了脚步。
“春桃,取剪子来!”思琪忧心陈默的伤势,已经无暇顾及其它,只将李太后送到门口便退了回来,半蹲在陈默旁边,一边打量陈默的伤势,一边吩咐春桃。
思琪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春桃却无心打趣,她已经被陈默血粼粼的肩膀惊呆了,看着陈默强忍剧痛,偏还呲牙咧嘴的冲思琪笑,她的内心深处不知怎么就泛起了一丝涟漪——伤成这样还傻笑,准是怕琪儿姐姐担心吧?这样的男人,也难怪琪儿姐姐动心了。
一边想着,春桃一边麻利的拿来了剪刀递给思琪,又反身寻来了白布,药酒,蹲下身,帮着思琪剪开了陈默的大红蟒袍,再剪开原本白色,此刻已经被染红的棉布里衬,一个鹌鹑蛋大小的血窟窿便露了出来。
“呀!”血窟窿正在陈默的膀子上,是一个洞穿伤。朱翊鏐的手铳威力不小,距离又近,弹丸击穿了陈默手臂外侧的肌肉,险险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弄出了一个大窟窿,仍旧汩汩的向外冒着鲜血,看起来十分可怖。思琪跟春桃同时捂住了嘴巴,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华公公那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春桃你赶紧去取一点潞王太过分了,这么大的窟窿,万一要是”冰山也有解冻时,眼见陈默受如此重创,还是为了自己,思琪又是关切又是后怕,再也无法矜持,鼻子一酸,眼泪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春桃答应着匆匆出了门,陈默皱眉一笑:“琪姑姑怎么哭了?咱没事儿的,反倒你这一落泪,咱心里不舒服”
“你还说?”思琪瞪了陈默一眼,拿起白布小心的按在血窟窿上。白布很快被涌出的鲜血染红,这让她拿着白布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疼吗?”
“不疼!”望着思琪近在咫尺,吹弹可破的脸颊,午后的暖阳之下,连纤细的绒毛都清晰可辨。再闻着淡淡的,如兰似麝的幽香,陈默真的不觉得疼,尤其是对方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尤挂泪痕的长长睫毛,这一切,让他感觉所有的疼痛都是值得的。
“琪姑姑,你没事吧?”陈默记得朱翊鏐曾经用力攥过思琪的手腕,伸手便将思琪的玉手抓到了面前:“都青了,朱翊鏐这臭小子还真用劲儿,疼不?”
思琪的心跳漏跳了一拍,抽抽手没抽动,索性任由陈默握着,摇摇螓首:“不疼咱每的身份,你少口无遮拦”
“咱知道,谁让他欺负你”
“万岁也说你,说你喜欢咱可是真的?”
思琪突然吞吞吐吐的问道,陈默一怔,触电般的松开了对方的玉手,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摇摇头:“是喜欢,不过,咱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姐姐,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这句话说完,他的心倏地沉了下去:该死的李太后,生了这么个倒霉儿子,若不是你,咱又何至于看思琪的样子,好像有些对咱动心了吧?可咱实在是给不了你幸福啊。
思琪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少顷,缓缓缩了回去,面色重又罩上了一层寒霜:“这样啊倒是咱多想了,以后你就是咱的亲弟弟,有个当掌印的弟弟,咱这脸上也有光彩呢!”
陈默听出了思琪语气不对,飞快扫了她一眼,见其重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样子,心里突然就像被人用刀狠狠刺了一下,真想不管不顾的嚷一句爱咋地咋地,然后将思琪拥入自己怀里。可他的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做,又不知道该如何接对方的话茬,只能选择沉默。
两人都闭了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姐姐,你俩这是?”春桃回来的恰逢其时,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什么,”思琪面无表情的说道,说着话从春桃手里接过已经拔下塞子的小瓷瓶,挪开压在陈默肩膀上的白布,将瓷瓶内的黄色药面儿倒在创口上。
药味儿刺鼻,有些辛辣,稍一接触到伤口,陈默便觉一阵剧烈的灼痛,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强自忍着,牙齿咬的嘎嘣作响,偏偏吭都不吭一声。
“疼就叫一声。”思琪忍不住说道,陈默扭过了脑袋,索性眼不见为净。
见此情景,思琪倒药面儿的速度越发加快,春桃胸铺一挺,俏目圆睁,嘶嘶的吸气,仿佛受伤的是她一般。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又何尝好过英雄关呢?两个女孩儿,居然同时想道:关羽刮骨疗毒,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吧?
果然是上好的金疮药,随着药面儿的不断洒落,陈默创口往外涌出的鲜血渐渐被止住。思琪又颤抖着手用白布蘸着药酒将创口四周擦拭一番,这才将剩下干净的白布撕成长条,将创口包扎了起来。
与她此刻的表象相反,她的动作十分轻柔,包扎完毕,额头鼻尖,已经渗出了许多汗珠,同时长长吁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件十分艰巨的任务。
“好了,春桃,去跟华公公说一声,准备凳杌吧!”
“方才就跟他说了,现在想来已经准备妥当了,你俩稍等,咱这就出去看看!”说着话春桃小跑着出了门。
陈默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思琪说道:“咱这伤其实不重,止住了血,将养两天很快就好,琪姑姑是娘娘的贴身宫娥,还是留下伺候娘娘吧,就不用陪咱。”
思琪黛眉微皱,将视线从陈默的胳膊上收回,淡淡的扫陈默一眼,摇摇头,冷冷的说道:“不行,娘娘吩咐过的,咱每不能抗旨,”说着一顿:“你不说拿咱当姐姐看么?姐姐照顾弟弟,天经地义,莫非,你嫌咱身份低微,配不上照顾你这惜薪司印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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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会杂耍的小娘(三更)()
潞王朱翊鏐华美的大轿颤悠悠的从慈庆宫出来,过了玉河桥,渐渐平稳下来,又行一段距离,眼瞅着古今通集库(东华门南侧,紧靠文渊阁)在望,文华殿拐角处冯保坐着凳杌突然出现,二者碰了个正着,同时落轿。
“怎么回事?”朱翊鏐衣衫不整的掀开轿帘一角向外打量,见是冯保,面色不禁多云转晴,迈步下了轿子:“原来是大伴啊?真巧,有日子不见你了,瞧你气色可是越来越好啦!”
“托殿下的福,”冯保下了凳杌,躬身要给潞王行礼,却被其一把拽住:“免了免了,大伴有岁数的人,用不着行此大礼最近还有新鲜玩意儿么?你给本王的那个手铳可真带劲儿,方才开了一回,要不是那小子躲的快,非让他血溅当场!”
“谁啊?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把殿下气成这样?”冯保笑问,他了解朱翊鏐的脾气,实则并未放在心上。
“新提的惜薪司掌印,叫什么不好,非叫沉默(此处非乃笔误),王八蛋,居然敢坏本王的好事,还出手打了本王的人,哼,若非母后护着,今日非要了他的狗命!”提起陈默朱翊鏐就是满肚子气,并未留意冯保眼底飞快闪过的那一抹震惊。
冯保强装镇静,展颜一笑:“到底咋回事?那陈默咱家是知道的,最近十分得万岁爷的宠,就在昨夜,万岁爷中了煤气毒,还是他机警,救了万岁爷跟郑淑嫔的命别看他岁数不大,行事还是挺稳重的,怎么就把殿下气成这样了?”
朱翊鏐翻了个白眼儿:“难怪母后护着他,还有这事儿?”他这人放荡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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