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江山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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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江山武林-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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髻盘起,背对着自己,负在背后的手中握着一卷书,正在缓缓渡步。过了半响无人回答,她又问道:“那子产算不算一位好官呢?”一名瘦瘦的孩童起身道:“回先生,子产是名好官。”女先生道:“何以见得呢?”孩童道:“子产身为郑国宰相,用自己的车马助人渡水,自然是好官,学生还未见过这样的官呢。”女先生微笑着示意他坐下,道:“助人渡水,世人皆可为之。孟子认为宰相应该治民于本,借车不如修桥,子产的小恩小惠只能算一个好人,却算不得好官。”孩童们都道:“学生受教了。”女先生道:“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你们回去后把本章背熟,后日我将考校,背错一字者戒打一下。”孩童们同时起身施礼道:“是,先生。”

    这时那女先生转过身来,南宫玉终于洞悉全貌,一瞬间竟看呆了。他见过美女无数,连赛貂蝉那样的倾城之色也没让他这般动容,现在竟然心跳加快,手足无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那女先生的相貌未必美过赛貂蝉,但她身上却有一股独特的淡雅气质,清秀谦婉,好如雪峰上的冰荷,令人心动却难以产生亵渎之念。他也见过许多书香门第的高门小姐,她们的气质和仪态是后天培养成的,而眼前女子却是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做作,更难得的是她竟出自寒门。那女先生似察觉到了什么,清幽的美眸向窗外瞧去。南宫玉赶紧闪身躲在一旁,要换做平时他定会落落大方的抱以微笑,现在却像一个犯错心虚的小孩儿,生怕对方发现自己的心事。宋明也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也没想到温文如玉的公子爷竟也有失态的时候。

    不一会儿学生们说说笑笑的走出学堂,谁都没注意窗边还站着两人。南宫玉平复了一下心情,侧身再次向屋内偷望,只见女先生在讲台上整理着书本。摆放整齐后从柜子里拿出扫把开始扫地,她扫的一丝不苟,认真专注,南宫玉生出帮她一起扫地的冲动,但想了想又觉无礼,不敢上前,只是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这时宋明轻咳了一声,道:“公子,那边有人来了。”南宫玉扫眼一看,只见远处走来了一群人,只好依依不舍走了出去,一步三回头的向窗中张望。

    刚离开街区,南宫玉便就近上了一座茶楼,选了处正好对着那条街的位置坐下,隐约还能望见那座私塾的土房。他随意要了茶水,边喝边想着那位女先生,他从未如此留心过一位女子,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又或是前世的孽缘延续到了今生?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这种莫名的感情。过了良久他猛地放下茶杯,道:“宋明,去查。”宋明当然知道要查什么,他已不是第一次查这种事。领命后匆匆下楼去了。

    南宫玉就这样坐等了一个半时辰,他还是第一次那么期盼着宋明回来。直到天色暗下宋明才快步回到茶楼,来到南宫玉身边施礼道:“属下回来迟了。”南宫玉道:“快坐下说。”宋明在他侧面坐下后道:“那女先生姓海,单名一个琼字”南宫玉赞道:“好名字。”宋明莞尔一笑,心想公子爱屋及乌,连如此普通的名字也喜欢上了,便接着道:“不过海姑娘已然十九岁了,比公子还大一两岁呢。”南宫玉哂道:“有什么打紧,小丫头又岂能做的了先生。”他顿了一顿,略显紧张道:“海姑娘成亲了么?”宋明道:“没有,尚是单身。”南宫玉暗松了口气,宋明接着道:“不过。。。她已经定亲了。”南宫玉脸色一变,舔了舔嘴唇,道:“和谁?”宋明道:“说来也巧了,公子还记得那天在凤仪亭闹事的那两个书生么?”南宫玉回忆道:“我只记得那个季从文,关他们何事了。”宋明道:“和季从文一块的那书生叫李君贤,海姑娘便是他的未婚妻了。”南宫玉失声道:“就那个穷酸也配!”说罢也觉失态,道:“你继续说下去。”宋明道:“海姑娘和李君贤都是琼州琼山人士,两家关系密切,从小定亲,青梅竹马长大,感情一直不错。三年前李君贤落榜过一次,他发誓如不金榜题名誓不回乡。而海姑娘的哥哥已是第二次落榜,回乡后被任命为福建南平教渝,举家搬往福建居住。海姑娘到了出嫁年龄,便没有随家而去,孤身来到京城,打算等李君贤这次殿试后便与之完婚。而季从文和冷月儿也是他们的同乡,本也订了亲,两个月前来到京城准备殿试,那冷月儿心知季从文难以高中,便不愿和他一起吃苦受罪,甘愿签了卖身契,投身青楼。”

    南宫玉长吁道:“难得,难得,海姑娘现在以何生计?”宋明道:“海父早丧,海母谢氏拉扯两个孩子长大,谢氏不但对儿子管教严格,连海姑娘都被要求从小读书,所以海姑娘学识不凡,甚至胜过李君贤,便在两年前开设了那间小私塾,教附近的穷苦孩子读书,就算家中没钱交学费她也从不催要,所以她在附近的名声极好。另外她织的一手好棉布,绣的一手好针线,平时织几匹布送到布衣行换钱,也在布衣行有份兼差。”南宫玉点头道:“黄道婆的故乡,女人果然心灵手巧,那李君贤又做些什么。”宋明道:“整日读书会友而已。”南宫玉皱眉道:“让一个女人养活不觉羞愧么?”宋明看了眼窗外,忽然道:“公子一看,是海姑娘他们。”南宫玉忙起身观看,只见外面天已暗下,附近灯火稀疏,有三人从对街走来,正是海琼,李君贤和季从文。海琼仍穿着那件粗布长袍,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黛眉微微颦蹙。季从文背着包袱,低声抽泣,一副远行之状,李君贤似在好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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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见倾心 高门寿宴(三)() 
南宫玉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海琼,心中生出紧张兴奋的初恋感觉,如果被王涵礼知道肯定会笑破肚皮。三人在街口又聊了一阵,季从文拱手作别,黯然离去。海琼和李君贤目送了一阵,这才转身回街。南宫玉发现李君贤竟拉住了海琼的手。南宫玉只觉心中一阵刺痛,这种失落的感觉前所未有,问道:“他们同居一室么?”宋明道:“不,海姑娘住在他隔壁的院子,听说平时相敬如宾,从未留宿在一起。”南宫玉凝望着他们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道:“可他们已经牵手了呀。”宋明想了想道:“公子要是看上那海姑娘,属下可以安排。”南宫玉收回目光,坐下后道:“你打算怎么做。”宋明道:“先纠集几个人收拾那李君贤一顿,替公子出气。再将海姑娘引到僻静之屋,公子就可以随意处置了。事后海姑娘愿继续侍奉公子最好,不愿意也可以花钱了事,这种事他们肯定羞于报官,再说报官也不怕。”南宫玉苦笑道:“李君贤毕竟是读圣贤书的,那样做不好。而我对海姑娘只有倾慕而已,并无非分之念,怎能做出下三滥的事。”宋明道:“是,属下考虑不周。”南宫玉道:“你无须自责,我自己都感觉好像在云里雾里,不知所为。”宋明笑道:“看来公子真对海姑娘一见钟情了呢。”南宫玉苦笑一声,道:“你说她在衣行有份兼差,在哪家店?”宋明道:“南石胡同的黄记衣行,她明天上午就会去做工。”南宫玉点头道:“那我们明天去看看。”

    当晚南宫玉回到府上后在书房坐了良久,他记得从懂事起就被美女环绕,身边的俏婢,青楼的姑娘,闺阁的小姐,甚至是已为人妻的美妇,无论看上谁都可以轻易涉猎,以致觉得自己不会被感情所左右,万花丛中进出自如,不理解那些被情所困的人们,觉得他们很傻。如今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境界并没有多高,只是一直没碰上心仪之人罢了。若在几个时辰前有人告诉他会对一个只见过一次面,连话都没说过的女孩子一见钟情,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然而现在他却信了,海琼就好像一块磁铁一样深深吸引着他,她挺秀飒然握书时的背影在脑中挥之不去。想到这里他霍然起身,拿出一张宣纸平铺在松纹长案之上,取过镇纸压住,拿起一根象牙杆的羊毫笔,蘸墨后在纸上画了起来。他画的甚快,只因他印象深刻,而且每一笔都投入了全部的感情,不到一刻功夫海琼教书的背影便跃然纸上。南宫玉将笔放在笔架上,对着画像呵呵一笑,甚为满意。

    这时甜儿端着一碗燕窝走进屋来,笑道:“公子好闲情呀,怎么做起画来了。”南宫玉微微一笑道:“我不饿,你吃了吧。”甜儿将汤放到桌上,道:“春盈姐姐说你回来后就没吃过东西,这样对身子可不好。”南宫玉道:“那先放这儿。”甜儿看了一眼画像,“咦”了一声道:“这是谁呀?”南宫玉笑道:“你不认识的。”甜儿端详了一会儿,从画中人的身段曲线看出是个女人,笑道:“公子又遇见哪位漂亮姐姐了?怎么看起来像位女先生呢。”南宫玉这种事从不瞒她,道:“今天刚见一面而已,还没说过话呢。”甜儿又仔细看着画中女子,思索道:“公子以前有过那么多姐姐妹妹,也没见过为谁作画呀,这位姐姐仅见了一面就茶饭不思,还为其作画,看来公子很上心呢。”南宫玉笑道:“就你知道的多,夜了,回去休息吧。”甜儿眨眨眼睛道:“今晚公子自己睡么?”南宫玉微微一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晚上我想再看会儿书,你去休息吧。”甜儿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笑道:“是,公子早点休息。”

    南宫玉又在画前端详了半个时辰,喝下燕窝粥后,便坐在案旁看起了诗经。每当殿试临近时他就感到无比惆怅,为不能参与而感到惋惜。他心中很羡慕那些前来应试的举子,有机会一展平生所学。尽管他不喜欢从四书五经中引经据典,寻章摘句的八股文的应试要求,但他同样有信心能写出新意来,只是碍于家规,不得不放弃文武两试,不然文武双状元郎也许就不是有萧云溪一人了。

    次日春盈,夏音,秋韵,冬梦为他梳洗更衣完毕,早饭都没吃便带着宋明出门去了,径直来到南石胡同的黄记衣行。衣行才开门不久,黄老板正在指挥着伙计摆放着新到货的布料。南宫玉进店后见店面不大,布料也很普通,只有寥寥几件成衣样品的做工可称上品。黄老板是个小生意人,不认得南宫玉,但却看出南宫玉身上的衣服出自同行‘张记’张巧手,这样一套衣服少说也要三两银子,能穿得起这样衣服的人肯定是大主顾,更何况南宫玉风度翩翩,器宇不凡,绝非普通人物。黄老板忙上前施礼道:“这位公子请了,可是第一次光顾小店?”南宫玉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他知道和这种市井小民打交道,越表现得傲慢就会越巴结你,如果和蔼可亲反会看低你,现在他正是要让对方巴结自己,如此后面的事才好办。黄老板道:“公子可是来对地方了,本店的布料都是从苏杭进来的上等货,手工也绝对一流,不知公子是要看布样还是衣样?”南宫玉道:“你的布料一般般,很多都是从织造坊淘汰下来的,没说错吧?”黄老板尴尬笑道:“要是上品也不能只卖这个价呀。”南宫玉道:“不过你家的绣工倒是细腻,不知怎么算钱。”黄老板道:“公子好眼力,本店的绣女来自琼州琼山,连黄道婆都在那里学过手艺,公子可以看看这几件成衣,难得的好手艺。公子要是自带布匹的话,一件成衣半贯钱如何?”南宫玉点头道:“可以,我能不能见见这位绣女?有些衣服的细节还是当面交待比较好。”黄老板道:“是是,那位姑娘通常都在家里做工,不过今天要来取布料,公子很快就能见到。”

    正说话间,只见从外面走进一位年轻女子,身着粗布长裙,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紫色丝带系住,素净如雨后荷花,正是海琼。南宫玉终于有机会打量她的相貌,她不如赛貂蝉倾城的容颜,也不如冷月姬高冷的气质,却给人一种自然干净的感觉,好像喧闹京城中的一缕清新的空气。黄老板忙介绍道:“这位海姑娘便是小店最好的绣女,这位公子爷很相中你的手艺呢,快来见礼吧。”海琼没想到还有他人,微一错愕,看了眼南宫玉。这是他们第一次目光接触,南宫玉只觉心中一紧,窒息了那么一瞬间,勉强挤出一丝自以为从容的微笑。海琼则面无表情的垂下螓首,微微屈身做了万福,道:“客官好。”南宫玉赶紧还礼道:“好好,姑娘不必多礼。”

    海琼施礼后便不再看他,转而对黄老板道:“布料可备齐了?”黄老板从柜台下拿出两批花布,道:“都在这里了。”海琼接过布匹道:“十五天后可以织好,那时小女子再来。”黄老板道:“这位公子也想定制,姑娘可否多留片刻,与公子讨论一下衣服的细节?”海琼道:“客官有要求嘱咐黄老板记下便好,小女子不便久待,告辞。”说罢转身离去,再没看南宫玉一眼。南宫玉痴痴看着门外,半天没回过神。黄老板陪笑道:“海姑娘不善交际,公子不要见怪。”南宫玉喃喃道:“那是当然。”黄老板道:“公子有何要求告诉黄某也是一样的。”南宫玉道:“不必了。”说完便出了门,站在街上望着海琼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时才对宋明道:“你去告诉那老板我是谁,再给他一百两银子,让他从此不许再雇佣海姑娘,也不许再她织的布,把嘴管严实了,不然后果自负。”宋明道:“是。”南宫玉接着道:“安排可靠的人夜里去把那私塾烧了,手脚干净点。”宋明道:“是,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在海姑娘所居附近广发聘工告示?引她来府上找工?”南宫玉笑道:“到底没白跟我,去吧。”宋明领命而去,南宫玉无心闲逛,回到府上。门房先生道:“公子回来了,王公子已在前厅等候多时了。”南宫玉点了点头,来到前院,见王涵礼正站在前院的花圃前赏花,秋韵立于身后陪同。

    王涵礼仍穿着与南宫玉相同款式的布衣,见到他笑道:“兄长的前花园景致真好,小弟看罢都不想回府了。”南宫玉道:“那你就住下,空房多的是。”王涵礼笑道:“有机会自要与兄长盘恒,现在有事要与兄长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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