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舒雅道:“什么?呃。。。呃。。。”南宫玉听出声音不对,悄悄勾头一看,吓得赶忙缩了回来,吃惊不已。原来肃秉山钳子般的大手牢牢掐住了黄舒雅的脖子,狠狠笑道:“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老夫且会放你下山。你今天死最好不过,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为夫殉节,还会落下个良人名声,也算对得起你了。”
黄舒雅被掐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间发出了快要窒息的“咯咯”声。南宫玉拳头紧握,几次想跳下来阻止杀人,但他明白就算现身也没用,自己绝敌不过肃秉山,而且营救萧云溪的计划也就泡汤了。忽听“噗通”一声,黄舒雅的尸体倒地。肃秉山先在尸体上搜了一番,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准备好的白绫揣进怀里,抬起尸体,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南宫玉猜到他要把尸体带回掌门楼,再用白绫吊起来,等明天就会被人以为是上吊而亡。看来杀黄舒雅灭口本就在他的计划当中。待他走远后,南宫玉从房梁上跳下,悄悄打开窗户望了望,纵身跳了出去。
肃公然早没了踪迹,要是找不到的话就不知道萧云溪的关押地。正在暗自着急时,忽见**名道士向北山走去。躲在树后定睛一看,为首者正是肃公然,原来他刚才先去找了加强警戒的人手,现在才赶往地点,当下暗叫侥幸,远远的跟在后面。
出了武当后院,又走了一阵来到一座大山下,肃公然带人在山洞前站住,道:“你们就守在这里,除了有口令的人谁也不得擅入。”一名武当弟子道:“请问大师兄口令是什么?”肃公然道:“今夜黑风。”说罢走进了山洞。
南宫玉猜到萧云溪就关在山洞里,谭守礼和魏信也在里面,只有这么一个洞口,再无第二条路,南宫玉孤身一人根本不可能强冲进去,混进去也不可能,这可如何是好。不一会儿肃公然,谭守礼,魏信走出了山洞,肃公然道:“辛苦两位师弟了,明天晚上由我和言师妹当值。”二子道:“不辛苦,大师兄慢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四章 狼狈为奸 救人回谷(三)()
看着二子重新走回山洞,南宫玉思索着救人之法。今夜是最后的机会,白天救人根本不可能,等到明晚肃公然和言莫语当值时,萧云溪也就没命了。想了半天没有妥善的办法,心知自己一个人难以办成,要是两位师兄在就好了。突然他心念一转,想起了胡笑,他们虽然连话都没说过,但感觉的出他并非卑鄙小人,而且他和萧云溪交情不错,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就好办了。可是言莫语已去探了他的口风,如果已将他说服,自己再去的话很可能是自寻死路。但他仍然要赌一赌,他已没有了别的选择。
胡笑的住处就在萧云溪所住的附近,但南宫玉并不确定是哪一座,幸运的是忽然看见言莫语从其中一座小院走了出来,倒省去了不少功夫。
待言莫语走远后,他绕到小院后墙,纵身跳了进去,见屋内亮着灯火,便蹲在窗下倾听,没多久便听见一声沉沉的叹息,正是胡笑发出的。南宫玉下定了决心,直接推开窗户跳了进去。屋里的胡笑吓了一跳,赶紧旋身站起,手持长剑在手。看清是南宫玉后,惊疑道:“是你?”南宫玉道:“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想和胡兄谈谈。”胡笑道:“你可知我只要喊一嗓子,你就别想再出武当了。”南宫玉道:“我之所以敢来找胡兄,就是信任胡兄不会出卖我。”胡笑道:“你擅闯武当,还想让我保护你?”南宫玉道:“胡兄要保护的不是我,而是萧兄,你的掌门。”
胡笑皱眉道:“萧师兄做出那样的事,我也爱莫能助。”南宫玉道:“我知道言莫语来找过你,但你当真相信萧兄是那种人么?你就没有怀疑过么?”胡笑低着头,沉默不语。南宫玉道:“我刚从肃秉山的房间里出来,如果能给我一刻钟,我可以将刚才听到的事说给你听,如果你听完后仍不相信,我任由你处置。”胡笑道:“你听到了什么?”
南宫玉毫无隐瞒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胡笑听完大惊失色,眉头大皱,沉吟不语。南宫玉道:“胡兄若不信,现在就可以去掌门楼,黄舒雅的尸体应该就挂在那里。”胡笑摇头道:“真不敢相信三师叔他们会做出这样的事。刚才言师妹来还对我诉苦,说她出剑伤害萧兄只是一时激愤,现在也很后悔,希望萧兄临死前能原谅她,莫非她也是在演戏?”南宫玉道:“我拿不出任何证据,但我说的话千真万确,如果胡兄不帮忙,过了今晚萧兄就死定了。”胡笑不解道:“为什么?”南宫玉道:“明晚就是肃公然和言莫语当值,也就是萧兄的死期,今晚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若非我一筹莫展,也不会冒险请胡兄相助。”胡笑道:“我能帮你做什么?”
南宫玉道:“你在答应之前须考虑清楚,你要是帮了我,也就成了武当的叛徒,肃秉山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当真想好了么?”胡笑苦笑道:“南宫兄倒不欺我,如果萧兄真是无辜的,我无动于衷才是叛徒。”南宫玉笑道:“胡兄说得好,我们只需要救出萧兄即可,至于清理门户,只能靠二当家了。”胡笑点头道:“南宫兄打算如何营救萧兄?”南宫玉道:“你听听我的计划如何。”
一个时辰后,山门忽然燃起熊熊大火,大火冲天,苍穹也被映红,火势向着龙虎殿和“藏书阁”的方向蔓延。守在洞口的弟子全都伸脖张望,小声议论着,却不敢擅自离守。胡笑匆匆跑出树林,直接说出了口令,道:“今夜黑风。咱们的仇家寻上门了,现在山门前叫喧,三师叔让我来叫你们前去帮手。”守门的三代弟子经验不足,赶忙道:“是是,我们这就前去。”胡笑问道:“谭魏两位师兄还在洞里么?”一名武当弟子道:“是的。”
胡笑点点头,走进了山洞。山洞不大,没走几步便到了尽头,设有三座石牢,正中的石牢关着萧云溪。石壁上点着四盏油灯,谭守礼和魏信坐在板凳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而看一眼躺在牢里的萧云溪。
谭守礼见到胡笑,奇怪道:“你来做什么?”胡笑道:“山门失火,仇家上门,三师叔让我请两位师兄前去助拳。”二人大惊起身,谭守礼道:“哪里的仇家?”胡笑道:“好像是西域青蛇门的妖人。”谭守礼思索道:“去年青蛇门在中原作恶多端,我们杀了他们的门主苗青红,这是复仇来了。”魏信道:“可师傅命令我们在什么情况都不能擅离职守,胡师弟可知今夜口令?”
武当七子中只有谭守礼,萧云溪和胡笑是王真人亲传,其他四名弟子都是肃秉山授艺,除了他亲儿子肃公然外,魏信对最是忠诚不二,一丝不苟的完成肃秉山的每一道指令。
胡笑道:“口令是今夜黑风,是三师叔亲自让我来的。”谭守礼也道:“走吧,魏师弟,山门情况紧急,我们耽误不得。”魏信仍然犹豫不决,迟疑道:“师傅视看押叛徒萧云溪为头等大事,不应该把我们都调走的。对付青蛇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师兄师弟你们去就行了,我留下看押叛徒。”胡笑着急道:“师叔的命令是请两位师兄都去呀,魏师兄怎么能不去呢?”魏信摇头道:“我不去了,要是萧云溪跑了就麻烦了。”胡笑道:“他关在铁牢里,怎么跑的了?”魏信还是摇头道:“不用说了,你们快去就是。我留下。”胡笑见他心意已决,继续劝的话难免让他起疑,只能看南宫玉的了,当下和谭守礼一起离开了山洞。
魏信独自一人坐在地牢里,看了眼萧云溪的背影,道:“渴么?”萧云溪动也没动,好像睡着了。魏信轻“哼”了一声,道:“你绝食也没用,一两天死不了的,受罪的还是你自己。”萧云溪还是动也不动。魏信继续道:“你做出那种事,百死难赎,以前还很羡慕你,现在嘛,呵呵,看来真是爬的越高,摔得越痛,人生起伏又有谁一帆风顺呢。”他只顾着自言自语,又道:“别指望那个公主和南宫玉来救你,你要是以为能活到官府的人来提你,就太天真了,师傅的手段我还是了解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四章 狼狈为奸 救人回谷(四)()
刚说完,忽见一个穿着道袍的人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语气惊慌道:“师兄救命,他。。。他们来了。”在黑暗中魏信看不清他的脸,忙提剑起身道:“谁来了?”那人捂着胸口,扑到在地,难过道:“就在洞口,要。。。要杀进来。”魏信大惊道:“出了什么事?你是。。。”话音未落,那人突然窜起,出指如电,封住了他前胸大穴。魏信坐倒在地,难以动弹,神情惊疑不定。借着火光看清了南宫玉带着微笑的英俊脸庞,厉声道:“是你!来人啊!”
南宫玉笑着从他腰上解下钥匙,道:“别叫了,武当所有人都被那把火引到了山门,听不见的。”说着拿着钥匙插进了锁孔,魏信吃惊道:“胡师弟和你是一伙儿的?”南宫玉道:“起码胡兄能看明真相,而你只是个愚忠的瞎子。”说着拧动钥匙,铁门却没被拉开。魏信哈哈笑道:“傻眼了么?铁牢有两把锁,需要两把钥匙,另一把在谭师兄那里,你休想萧云溪带走!”南宫玉默默的取出一根铁丝,笑道:“本做好了没有钥匙的打算,现在省了一半的事,倒要谢谢你呢。”魏信惊疑的看着他将铁丝塞如锁孔,手中轻轻拨动着,就听见“嘎嘣”一声,锁就被撬开了。魏信看直了眼,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牢房。
南宫玉蹲在萧云溪身旁,道:“萧兄,我是来带你走的。”一直没说过话的萧云溪轻叹了口气,道:“南宫兄你走吧,为我冒险不值得。”南宫玉道:“我人已经来了,你想让我空手而去么。”萧云溪缓缓坐直了身子,指着黑红带血的双眼,凄笑道:“你把这样的我带走,有什么意义?我一个瞎子就算活着还能做什么?讨饭么?我情愿一死。”南宫玉正色道:“你难道不想洗清冤屈么?难道让那些害你的人逍遥法外么?”萧云溪笑叹道:“如果人心死了,洗清冤屈又有什么用?如果现在换成南宫兄,你还有活下去的勇气么?”
南宫玉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因为他也从一个很高的地位掉下来过,可他损失的只是金钱和权利,眼睛依然可以看见五彩缤纷的世界,比萧云溪要幸运的多。南宫玉道:“有时活着确实比死更难,可人为什么还要活着?因为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只有勇敢坚强的人才能够活下去,不负责任的人才会选择逃避。想想那些你关心的人,和关心你的人,你认为你的使命完成了么?让这些人为你伤心难过,你于心何忍,这可不是大丈夫的担当。痛苦只是暂时的,我保证当你熬过这段黑暗的岁月后,你会觉得现在的想法是多么可笑。或许你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但你会打开另一扇窗户,只要心不死,就没有黑暗。”
萧云溪细细品味着他的话,缓缓点头道:“好吧,我跟你走就是了。”南宫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才是我的萧兄,走吧。”二人出了石牢,南宫玉将魏信抬到牢里,锁上了门,道:“委屈魏兄坐一会儿牢吧,很快就会有人放你出去的。”魏信道:“你怎么不杀我?”南宫玉微笑道:“如你师傅般心狠手辣的人并不多。”魏信顿了顿,道:“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萧。。。萧师兄真的是被冤枉的?”南宫玉叹了口气,道:“肃秉山是你师傅,告诉你真相只会让你为难,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说罢扶着萧云溪走出了山洞。
山风吹在萧云溪的伤口上,隐隐作痛。南宫玉道:“我身上有止血药,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给萧兄治伤。”萧云溪道:“我们现在去哪里?”南宫玉笑道:“当然是去最安全的地方。”萧云溪道:“哪里安全?”南宫玉道:“当然是肃秉山的家了。”萧云溪哑然失笑道:“这种胆大的法子也只有南宫兄想的出来,可他们也不笨,知道我这个瞎子行走不便,说不定会猜到我们躲了起来。”南宫玉笑道:“我正是要让他们不确定我们的动向,我们有可能下山,也有可能藏在武当山的任何一座道观之中,武当山这么大,他们哪里去找。谅他们也猜不出我们躲在肃秉山的住处,待他们把搜查范围扩大,人力分散时,就是我们下山的时机。”
萧云溪道:“一切听南宫兄的。对了,胡师弟不会出事吧。”南宫玉笑道:“放心,我都计划好了,现在胡兄应该已在肃秉山的住处等我们了。”
不一会儿二人又来到了肃秉山的住处,南宫玉刚才潜入时已观察过了周围的环境,他见院中有一间废弃的仓房,距主屋较远,从台阶上的青苔和灰尘判断,此屋许久无人进入,甚至已被遗忘。
房屋漆黑,肃秉山还未回来。当他们来到库房时,房门‘吱呀’打开,胡笑探出头来,道:“进来吧,吃喝之物我都备好了。”南宫玉见台阶上的青苔和灰尘丝毫未动,暗赞他细心,也和萧云溪轻轻跳入屋内。
萧云溪这一跳牵动了伤势,眼睛疼痛难忍,一进屋就坐在了地上。南宫玉先用清水给他洗涤伤口,然后涂上了金疮药,用白布包扎了一圈。这才问了刚才的经过。胡笑说了一遍,他在前往山门的路上谎称有事离开,回到房里拿了吃喝,便先来到约定地点等候。
萧云溪疲惫了一天,沉沉睡下。南宫玉和胡笑都无睡意,一直在严加提防。二个时辰后毫无动静,想必肃秉山发现跑了人后,正着急的分派人手寻找。直到寅时主屋才亮起灯火。南宫玉道:“你守着萧兄,我去听听他们说了什么。”胡笑道:“多加小心。”
南宫玉从窗户跳了出去,悄悄的靠近主屋,藏身在窗户下,运起内力倾听。首先听见的是“啪”一声的茶碗摔碎声,肃秉山怒骂道:“一群废物,饭桶!让那混小子从眼皮子底下把人救出,还嫌武当的跟头栽的不够大么!”肃公然道:“爹,谁也没想到那小子言而无信,竟今夜前来救人,我们都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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