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虽法力全失,但也没有人能够伤得了我分毫!”谢铭舟这话说得也有底气,哪怕没有法力,他那肉身坚逾法宝,又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得了?
“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出发,你等看好道观便是!”他理了理刚换上的衣裤,带了幽狮王和蝶舞转身便走。哪知刚走到离白鹤山不远的柳树洼村,谢铭舟便察觉不对。
实在是他们三人这副形象,一看便知是非常之辈,一路碰到的人都是能避则避,不能避开的也都是恭敬客气。
“这样一来,却是失了入世历劫的本意……况且一直让蝶舞二人跟在身边,有什么事情都被他们事先化解于无形,这五难岂可轻至?”谢铭舟沉思片刻,却想通了五难不至的原因。
幽狮王和蝶舞二人在这一界都属于是无敌的存在,自已随时带着他们,有什么劫难都能轻易化解,显然五难没有了用处,故而迟迟不现。
“幽狮、蝶舞,你二人还是回观去吧,有你二人同行,我怕那五难永远都不会来!”
“主人,别赶我们走啊,要是有人对主人不利怎么办?咱们还得保护你呢!”幽狮王一听连忙叫道,他在道观中无聊至极,原想跟着主人出外逍遥一番,哪知主人突然便改变了主意?
“先生,你一人外出,将自已置于险地,是有点不妥啊!”蝶舞也道。
“无妨!难道你们忘了我肉身强悍,连法宝也不能损伤?只要没有性命之忧,便吃上一些苦也没甚么。”谢铭舟摆了摆手。
“五难来临前,历劫之人法力全失,应该也有它的道理!我这次入世,便准备以普通人的身份来历这五难,说不定对日后渡劫还有好处,若是你两个一路随行,反而才是不妥!”
“我此次孤身入世历劫,只要没有性命之忧,你们便都不必管我。”
“先生说这些,我们没到那个境界也是不懂,但既然先生有了决断,咱们便不多言。不过先生你这一身打扮,不让人觉得怪异吗?”蝶舞说罢,脸上也隐隐有了笑意。
此时谢铭舟头上挽了发髻,身上穿了一套西装,而脚下却踩了一双千层底的布鞋,虽然都是干干净净,但却让人忍俊不禁。
谢铭舟自已倒不觉得如何,但蝶舞和幽狮王这段时日来经常到附近城镇中闲逛购物,差不多已经融入这现代生活,这身不伦不类的装扮,看上去实在是太过好笑。
本来她准备到了城镇再给先生重新打理,如今既然不能一路同行,当然是马上就说了出来。
谢铭舟却丝毫没有这觉悟,他掸了掸袖子道:“我觉得这很好啊,也没什么不妥。”
“先生,如今除了出家道人,已经没有人会再留长发穿发髻了,再说你一身西洋式的衣裤,配上这布鞋,先生你是想走到哪儿都让人围观吗?”蝶舞抿嘴笑道。
“……那我到前面集镇,再去买身衣裤换上就好了,只是这头发不好打理,普通刀刃怕是割不断。”谢铭舟想了想道。
“幽狮,来帮我把这头发削短一些!”谢铭舟说罢取下头上发簪,垂下一头青丝对幽狮王叫道。
“好呢,主人,要短点还是长点?”幽狮王拿出一把短刀,跃跃欲试地走上前来。
谢铭舟肉身强横,便连头发也坚韧异常,也只有幽狮王拿了法宝,运足灵力才能削断,这还是因为谢铭舟法力全失。
“便留一寸来长即可!”谢铭舟想了想平日看到的那些人,似乎大多数都是如此,于是伸手比划了一下长短。
幽狮王也不怕别人笑话,就在这大路边上,只过片刻,便将谢铭舟一头长发尽数削到一寸长短。两人又将他送到前面集镇,替他买了几身衣服,和着从传承殿中拿出来的一些用具,全都装进一口行李箱,蝶舞千叮咛万嘱咐后,二人才在谢铭舟身上留下一丝神念,依依不舍地回了钦真观。
第二百章历劫不知何着手()
谢铭舟待二人走得远了,这才找人问清了路,提了行李走到汽车站。
先前已经想好,这次出行便先到洛阳,等日后有了打算,再走其他地方不迟。
虽说自从回到此界后,还没到这俗世中行走过,但谢铭舟早在法力未失之前,就用那搜魂之术将这些事情了解得透彻,为的便是预防这一刻。
客车开了三四个时辰才到了洛阳,这十三朝古都也不是浪得虚名,光地方就不知比原来大了多少倍,繁华热闹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师傅,华亭花园。”谢铭舟扬手招停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坐好了……我说兄弟,华亭花园可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你是有亲戚住在里面吧?”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脸上没有二两肉,话却不少。
谢铭舟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数百年来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自已这有点孤僻的性格,可不适应在俗世中行走!得改变一下才行。”谢铭舟想了想,对司机说道:“师傅,你说华亭花园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华亭花园是咱们洛阳最好的花园别墅区,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听说一平售价都要几万,当然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能够住得起的啊!”那司机酸溜溜地道。
不多一会车停了下来,司机指了指前面:“兄弟,车只能到这儿,你受累走两步过去就是。”
谢铭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是一处小区门口,外面还有一个岗亭,有保安值班,他付了钱,提着那只大行李箱往小区门口的保安室走去。
“打扰!请问下三号院怎么走?”保安室内坐着两个年青小伙,正有一句没一句地在那儿闲聊。
“三号院……啊!三号院要住人了?对不起,请问你是三号院的业主吗?”两个保安一下站了起来,恭敬地问道。
“嗯,能带我去一下吗?”融合了俗世记忆的谢铭舟,自然明白“业主”是什么意思,他从行李箱侧面的袋子里摸出钥匙,抖了一下道。
“可以,当然可以!咱们的职责就是为业主提供力所能及的服务!”那稍黑点的小伙连忙走出门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急走两步到头前带路。
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来对留在屋内的另一个保安道:“等会队长来问,就说我带业主去三号院了。”
这华亭花园占地颇广,但里面的房子并不多也不高,多数都是一栋栋的三层花园小楼,到处都是绿树花丛,看起来绿化面积似乎还超过了房屋面积。
穿过一块带喷泉的小广场,再走过一条被桂花树遮掩的小径,一栋单独的三层小楼出现在眼前。
“先生,这儿就是三号院,我们都叫他花香楼,你看这一片桂花,再闻闻这花香,叫花香楼没错吧?”那微黑保安带谢铭舟带了小楼前,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到一旁,看谢铭舟拿出钥匙开门,一边还不忘记贫嘴。
华亭花园是洛阳最好的别墅小区,保安力量自然也不弱,这保安虽然说是带业主过来,其实也是有监督的意思在里面,如果谢铭舟到这儿用钥匙打不开院门,那迎接他的肯定又是另外一副脸嘴。
谢铭舟看了看锁眼,找了一把钥匙,一下就打开了院门,他转过头来对那保安道:“谢谢了!要不进去坐坐?”
“先生,我就不打扰了,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招呼就是!”微黑保安摆了摆手,转身向外面走去。能住进这花香楼的,绝对不是一般的权贵,他一个小小的保安,凑上去只能是自讨没趣。
“这人虽然穿着普通,但那股上位者的气势却不是能装得出来的,当年在部队时,自已见过的最高领导张团长,似乎也没有这种气势。”走出桂花小径的保安心内暗道。
“对了,这事得先报告队长!”他连忙又摸出了手机。
谢铭舟走进院子,左右看了看,这院子不大,只有几十个平方,右侧是个小亭,旁边种了株葡萄,眼下正是春天,那已经蔓延到亭子上的藤蔓已经长出了不少嫩绿的叶子。
左边则是一个水池,中间有座假山,上面有喷头一直喷水,使得那假山上长满了青苔,水池里几条金鱼正来回欢游。
谢铭舟点了点头,这地方虽然处处显出雕饰之痕,但在寸土寸金的城市里,这无疑是极其难得。
“义风这小子,倒是有心了!”他心里暗道。当初自已一说要出来历劫,义风就在洛阳买了这处房子,连房产证上用的也是他办身份证的名字——谢铭舟。
关键是象这样的房子,可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的,听他所说,好象这原来是一位很有权势的人,买来给老父老母养老所居,却不知道最后怎么卖给了义风。
屋里也是一应俱全,但装修得并不奢华,反而让人觉得古朴内涵,里里外外的也打扫得很干净,应该是有人经常来整理。
“既然是出来历劫,那肯定是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先熟悉熟悉环境,再看看找点事做。”谢铭舟前前后后转了一圈,然后才躺在床上暗道。
这床也是软硬适中,床垫是用棕毛编织而成,既有弹性,又不绵软,让他感觉特别满意。
“自已就算没了法力,会的本事可也不少,不过要选哪一行呢?行医?好象还要什么资格证,这个我却没有,暂时不用考虑。”
至于身份证件,观中弟子倒是早就为他办好,义风还为他准备了一部手机和一张银行卡,还有不少现金,手机他倒是很快就学会了怎么使用,但山上可没有银行,只有要用到时再说。
“走镖?现在也没有镖局,只有给人做保镖,这个似乎有点不大自由。”
“风水占卜?这个倒是老本行,不过也是有点腻了……”
谢铭舟想了一会,却都觉得不大适合,“先不管他!现在也不差钱,再说日子还长着呢,慢慢碰到合适的再做。”
他走到穿衣镜前,看着里面那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微微撇了徶嘴,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两百零一章道门五术观其形()
“叮叮”……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谢铭舟的自恋。他习惯性地调动神念,准备看看外面是谁,心念一动元神却没有动静,这才反应过来自已已经是个普通人。
他走到院门处透过门上的猫眼一看,发现来了四五个人,其中就有刚才带他过来的那个保安,谢铭舟打开院门,刚要开口问话,那领头的中年男子却先伸出手来道:“不好意思,谢先生,我是华亭花园保安队的队长罗凡,这几位是咱们物业公司的同事,他们需要跟谢先生核对一下住户信息。”
“那先请里面坐吧。”谢铭舟伸手相邀道。
几人进了客厅坐下,谢铭舟拿了身份证、房屋产权证交给物业公司的人登记在案,确认无误后,罗丹又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了他。
“谢先生,这是我们小区的出入门禁卡,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有了它都能开门,上面也有保安室的值班电话,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拨打。”
“这是我手机号码,如果有事也可以直接拨打我的电话。”罗凡又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谢铭舟,看他将两张卡片都接了过去,这才又说道:“谢先生,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有事你尽管吩咐。”
送走了罗凡等人,谢铭舟也锁上门走出院子,嗅着那浓郁的桂花香,从林**上钻出来,一眼就看见小广场边上围了几个人。
谢铭舟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两个老头在那走象棋,棋盘上棋子已经没剩下几颗,旁边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说这局残棋。
那执黑的老头原本就落下风,听见旁边人聒噪,心里更烦,黑着一张脸道:“你们都是高手,来来来,我让你们来!”说罢就要站起来让座。
旁边观棋的人中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笑道:“刘叔,你这棋品不好啊,看见要输了就想跑。”
“你个兔崽子,就数你吵得厉害,严重影响我的思路,不然我会输给他?”刘老头指着胖子就开骂。
谢铭舟听他们吵得起劲,却都是笑呵呵的并不显得生分,显然是相熟的人平时玩笑惯了,便没有再听他们吵闹,转而看起那盘残棋。
“这棋没输啊!”他弯腰拿起那只黑马往后退了一步。
“呵呵,小伙子,你要接手是吧?看我杀你只剩寡王。”对面这老头须发都已花白,看起来应该不止七旬,不过精神倒好。
这老头姓王,每天晚饭后都会来这小广场边与刘老头杀上几盘,今日学了一个残谱,没几下就把刘老头逼入绝境,正等着刘老头认输,没想到跳出这小子接招,这可得好好教训教训。
两人各走了两步,谢铭舟趁其不备,偷吃了一匹马,这下旗鼓相当,王老头才知道碰到了高手,落子更是慢了起来。
这局棋又下了半个小时,最后以和棋告终,刘老头道:“嘿,看这小哥的棋力,怕是专业的吧?这盘棋明明无救,都能被你下成平局。”
王老头也竖起姆指道:“厉害厉害!来,让我匹马,咱们再来一局。”
两老头一人和谢铭舟下了一局,都是自叹弗如,便收起了棋子,坐在那儿聊起天来。
“小伙子,我看你面生得很,是刚搬进来的吧?”王老头倒是好脾气,随时都是笑呵呵的,看起来倒是慈祥。
“是啊,今天才搬进来,以后还得各位多多照看。”谢铭舟抱拳向周围几人都示意了一下,这跑江湖的一套,倒是不需要再学。
“呵呵,看这小子,有点江湖味!不知道是做哪行啊?”刘老头看谢铭舟这架式,也起了兴致,笑着问道。
“哪一行?”谢铭舟不想让人知道他是个道士,便随口敷衍道:“山医相卜命,都有涉猎,自幼也练了些拳脚,不过都不是赖以为生之技。”
“那你以什么为生?”旁边的人都感觉奇怪,那个胖子直接开口问道。
“嘿嘿,我收了不少徒弟,这些年就靠徒弟孝敬了!这不,我刚搬进来这房子,也是徒弟孝敬的。”谢铭舟半真半假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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