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寻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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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寻道记-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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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真此时正坐在山洞中的玉床上,脸上隐隐有汗水沁出来。

    昨天喝醉了酒,今天早上起来有点头晕,他就在玉床上打坐运功,驱散一下醉意,不料那燥热感一下袭来,他知道应该是突破的前奏,有点心慌,因为师父没在跟前,但幸好马上又出现了。

    谢铭舟站在他的旁边,轻轻地说道:“不要慌乱,牢记我教给你的行功诀要,等下一旦感应到我的真炁,立即全力行功,切记切记!”

    过得片刻,就见义真满面通红,鲜血似要扑面而出,谢铭舟见时候已到,轻抬手掌抚在义真泥丸处,一股真炁随着神念轻柔地渗了进去,上百会,进风府,下夹脊,入尾闾,引了盘踞在那儿的红色真阳,又原路返回进了泥丸,到了此时,后面谢铭舟也无能为力,他轻轻地退了出来,在一旁默默守候。

    这一等就是一天,当义真再醒转过来是,他的下丹田已经结了一枚丹坯,有师门传承的就是这样,所有关口都有固定的行功法诀指引,只要不出意外,一般都不会出大问题,象谢铭舟这样,不知道是说他运气不好,还是他运气太好?

    义真仍旧在闭关巩固境界,谢铭舟却将修炼停了下来,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以后的路自已应该怎么去走?师门的丹法不适应他的情况,那是不是自已已经误入歧途了呢?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到某天突然走火入魔,那岂不是万事皆休?他觉得必须要搞清楚这个问题,不然这个隐患说不定会让他追悔莫及。

    义真终于出了关,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先天境界,不过单从威力上讲,却比师父差了不知道多少,他连术法都没有学过,现在对敌的话,只能用无极剑法和太极拳法。

    谢铭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自已也没几招,幸亏当初在刘道真人那儿得了不少好东西,现在正好参详一下。

    刘道真人留下来的各种术法,有的好象连他自已都没有修炼过,因为大部分手稿上面都清楚地写明了怎么修炼,以及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并且还有一些自已的想法,但是有少数手稿却只是讲了得来何处,修炼法诀,这应该就是他还未曾修炼过的。

    谢铭舟原本资质就好,再加上结了“金丹”之后,那头脑已经不能用聪慧来形容,基本是过目不忘,并且思考问题的时候,思路异常清晰,领悟力也大幅提高。

    当他已经能运用十来种术法之后,义真却还在苦练天罡雷法,不是他不努力,也不是他资质不好,如果资质不好可能连一个术法都学不会,这只能说明,他的师父太过妖孽。

    修炼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管是练丹法还是术法,丹法进入胎息状态有时一过就是一两个月,练术法则是因为有趣,每天看着自已施展术法的效果,都会觉得很快乐,这可能就是刘道真人沉迷其中的原因吧?

    古娄山脉的人也越来越多,穷人是活不下去逃进山来,有钱人是不愿意剃发而举家搬迁,因为鞑子已经攻占了重庆,并且又重新颁布了剃发令,“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第二十五章先天真炁诛恶虎() 
恍恍惚惚又过了三年,谢铭舟觉得所会的术法已经够用,他准备琢磨下炼丹和炼器,特别是炼丹,一直以来都有内丹外丹之说,想来也有一些用处。

    然而翻了半天手稿,却无从着手,这炼丹炼器却不是纸上谈兵能得来的,没有材料,连试一下也不能,怎么能炼?

    这日谢铭舟对义真道:“我的修炼出了一点问题,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解决,而你的功法,师门传下来的也只到金丹期,结了金丹之后怎么继续修炼也无从知晓,据我所知,修到金丹并不能长生久视!所以我准备出外游历,遍访同道,找寻机缘,你和我同往,也可开阔眼界,体味众生,一味闭关苦修绝非得道之法。”

    师徒二人下得峰来,也不用那术法,只凭了脚力在那山中而行,教那义真识认各种药材,碰上人家便进去坐上一坐,有那生病的也顺手一医,经过了好几户人家,却都道山中有虎,要师徒二人小心防备,谢铭舟听了倒不觉得如何,那义真一听,却是大起执念,就要在这山中逗留,杀了那虎,只因他干娘死于虎口,就算听到有老虎也甚为愤慨。

    谢铭舟平日也时常用神念扫视这古娄山,从来没有发现过有虎,今日一听,便又动那神念扫视一番,只是过得片刻,就轻声说道:“耶!竟果然有虎!”却不但有虎,而且有四只,还有两只幼虎,就在那董家寨下半山腰处一个山洞里。

    既是有虎,谢铭舟也愿意替山民除了这心头之患,他对义真说道:“走,我们去杀了那虎,好一张虎皮,呵呵!”旁边山民却道:“道长有所不知,这虎不比寻常,端的凶猛异常,前些时日我们二十多个人也没能杀得了它,反叫它伤了两人逃走。”

    义真一听,大不乐意:“这有何难?你是不知道我师徒二人本事。”说罢隔空一掌,便将门前屋檐下一块条石打得破碎。

    那山民见状大喜,便对二人道:“既然小道长有这么好的本事,那我便叫人一起前去,就算杀不了那虎,也不致叫它伤了人性命。”

    谢铭舟本不想人多麻烦,哪知义真却说道:“人多好,到时我们打了虎,也得有人来抬。”那山民一听,便出来到院坝边喊人。

    却果然是“喊”,只见那山民在院坝边站定,扯开喉咙就吼道:“陈二,陈二!”只吼得两声,那边就有人回,这山民又吼:“我这边有两个道长要去打虎,你多喊点人来帮忙!”那边又回:“晓得喽,我多喊人帮忙!”

    原来这山里的山路走起来虽远,其实直线距离并不远,再加上山里人烟稀少,吼上一嗓子山对面都能听到,大家平时就靠这个来联络讯息。

    不到一个时辰,就陆陆续续来了十来个人,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拿了锄头扁担,还没到院坝,就有个年轻人问道:“羊头,是哪儿来的道长要打虎?你跟人家说清楚没有?那虎可厉害着呢。”

    先前那山民名叫羊头的回道:“不管人家哪来的,那虎就是不经他打。”说罢指了那屋檐下破碎的石头又道:“看见没?这是那小道长隔空一掌打的,手都没挨着,打虎没问题吧?”

    几人连忙上前去看那石头,已经破成了十多块,就是拿了那大铁锤来打,一锤下来也破不成这样。

    几人看了“啧啧”连声,义真却又上前卖弄,捏了一块碎石,只是两个指头一捻,竟然被他捻成了碎末,这群山民彻底信服,信心倍增,由谢铭舟领头,便往那董家寨而去。

    这山道看着极近,七拐八弯的却要走很久,一行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董家寨半山,那寨子上早有人看见这一行人,下来几个问道:“各位哥子这是要做甚?”

    众山民七嘴八舌地道:“我们来打虎,这两位道长带了我们来的,都是高人。”寨子里的人一听,都一拥而出,叫道:“走哇,一起去,一起去。”

    却原来这老虎盘踞在这,已经叼走了三四个人,现在连出来耕作都不敢,大家正愁得吃不下饭,就有高人来打虎,自是欣喜万分,一会出来了十多人,其中有两个显然还认得这道士,畏畏缩缩地缩在后面,不敢上前来。

    众人随即往那虎洞去,这山早已野兽绝迹,连猴子都不曾看见一只,还没到洞口,谢铭舟就止住了大家,这可是四只虎,到时一起出来,若是照顾不到,伤了人可就不好。

    师徒二人走上两步,离那山洞还远,就见一只白虎,“呼”一声向义真扑了来,这白虎一身白色长毛,虽是老虎,却象头狮子,甚是雄壮,谢铭舟也不管它,只是叫道:“小心些,别伤了虎皮。”随即折了一根树枝,站在一旁看义真如何打虎。

    其余三只老虎这时也扑了出来,就欲四下里袭人,谢铭舟拿了那树枝,仿佛赶羊一般,几晃之间,这儿抽一下,那个抽一下,把那几只老虎怒吼不止,都被赶到义真周边来。

    却说义真见那白虎扑来,身子一扭,只一爪就捏住了那虎颈皮,这一招正是师父所传,管他是人是兽,只要是扑过来,只管拿了后颈,纵你有千钧之力也使不出来,然后捏拳兜头一捶,那虎顿时全身松软,再捶了一捶,就再没有了气息。

    这时谢铭舟又赶了那三只虎上前,义真打死了那白虎,心中有了底气,也不慌乱,先天真炁一运,脚踏七星步,两只拳头东一下,西一下,只往那虎头上面招呼,只打得七八下,四只老虎全部躺在地上,都是口鼻流血,身上却没有一处伤痕。

    谢铭舟看了义真一眼,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看你这样子!要是敌手能破你那先天真炁,你岂不是死得不能再死?”

    义真这才低头一看,只见自已身上的道袍已经被虎爪抓得破破烂烂,不由得大为尴尬,顿时收了脸上得意之色,退到一旁不敢说一句话。

第二十六章但留虎子愁煞人() 
众山民围了上来观看,都是满脸敬畏,谢铭舟也不想让义真在众人面前丢脸,便扔了柄马刀,叫他剥了那白虎的皮毛,却有那山民打猎剥皮惯了的,一把将马刀接了过去,把那白虎翻了个身,剥起皮来。

    这时也有人发现了洞中两只幼虎,拎了出来,见还没有睁眼,提了锄头便要打死,谢铭舟见了连忙拦住,对众人说道:“我那观中正缺两个守观的,我带了它们去好好管教,不会出来伤人。”

    众人都问道:“不知高道在哪座道观修行,若是离得近,以后也要去烧柱香。”

    谢铭舟连忙道:“不必不必,我那道观建在高峰之上,寻常人可上不去。”众人只得作罢。义真找师父要了新道袍,换下那件破烂的,正好做了个包袱,用来装那两只幼虎。

    众人见谢铭舟身上又没包又没箱,却一会拿把刀出来,一会又拿件道袍出来,把那白虎皮也不知道装在了什么地方,都觉稀奇。

    这时天色已晚,就有那董家寨的人说道:“多承二位道长帮我等去了这心腹之患,平日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各位,今日有了这四只死虎,正好剥了皮煮来吃,大家不如都到寨子上,开荤吃肉,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如何。”众人一听自是高兴,今日打死老虎,息了虎患,大家外出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现在又有肉吃,哪有不肯?

    谢铭舟随了大伙上到寨子,自有人去剥皮煮肉,他这些年来容貌也没什么改变,就有十来个见过他的,推推搡搡的上来叩头,他也不说什么,叫了人准备房间,和义真二人先去歇息。

    待得二人走远,就有人互相打听这两个道人来历,寨子中的人一一说起,众人不由听得惊惧不已,没想到这道人清清秀秀,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谢铭舟在房内神念扫视,见得这情形,也是心中一笑暗道:“自已也不是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只是杀了几个本就该杀之人,就引得众人如此惧怕。”

    接着又盘算明日行程,现今四处兵荒马乱,也不知哪儿太平哪儿不太平,要是到了那不太平的地方,日日看见那不平之事,自已是管呢还是不管?若是不管,自已又觉得过意不去,若是管得来,免不了又要多造杀孽,于道心不利。

    算来算去,似乎南方一带都不甚太平,巴蜀之地更甚,只有先到湖北,往北方去看看,听师父说湖北有个武当山,原先也是好大的名头,正好可以去请教一番。

    定下了明日行程,谢铭舟回过神来,就看见义真正在逗弄那两只幼虎,许是饿得狠了,正含了他的指头吮吸,谢铭舟这才想起头痛,这俩小家伙还没睁眼,也不知要怎样才能喂得活?

    先前见那山民要杀它们,一时不忍心救了下来,却没想过还有这般麻烦,他拿了一点米出来,叫义真去煮点浓米汤,先试下吃不吃再说。

    过得一会义真端了一大碗米汤过来,已是滤过了米粒的,还找了一根擦洗干净的小竹棍,先抱了一只起来,把竹棍一头塞进幼虎口内,一头放入碗中,这小虎吮得一吮,接着就大口大口地吸起来,不一会就把那一大碗米汤喝得一干二净。

    义真只得又去熬了米汤,再来喂另外一只,谢铭舟见两只幼虎吃米汤,那就不用担心饿死,也放心下来。待得侍弄完两只幼虎,已是半夜,两人收拾收拾,各自打坐歇息。

    第二日天还没亮,谢铭舟怕等下与人相见又是啰嗦,早早叫了义真起来赶路,出了寨子,神念扫过,不由得大是唏嘘,以前走过的山下道路,如今已是长满树木杂草,而不远处的泸州城,更是让人痛心,昔日繁华的府城,如今已基本没有什么人烟,一片破败,城外的道路也被树木杂草掩没。

    义真却在此时问道:“师父,咱们是不是先到泸州看下?”

    谢铭舟心下正是一片凄然,闻听这话,不由得没好气地道:“还去做什么?”说完也不理他,望准了长江方向,自顾前行。

    师徒二人顺了长江而下,不多一会到了重庆,原本没打算进城,不过想了一想,自已对这路途可不熟悉,不如在这重庆耽搁两日,打听清了情形再走,也省得到时麻烦,上次在江中漂流而下,也不知过了几日,这次倒可以在这儿找了船坐,还可欣赏下沿途风光。

    刚到城门口,两个身着灰蓝号衣、腰挎单刀的兵丁把手中长矛一指二人,喝道:“止步!”另两个兵丁随即上前,在二人身上搜了片刻,除了两只幼虎外,一无所有,连铜钱也没一个,那几个兵丁没了油水,正要寻借口找麻烦,却见两人左一扭,右一扭,转眼间已经消失在城内,只得悻悻作罢。

    二人进得城来,只见仍是一片萧条,偶尔有几个人行走,也是行色匆匆,全都剃了金钱鼠尾,恍若进了异邦,谢铭舟看得不爽,便去找了客栈先住,那掌柜见是两个道人,虽没剃发,也不诧异,给二人安排了清幽客房。

    原来这清廷的剃发令,却不针对佛道二门,言道:在家从,出家不从。意思只要僧道人,便不管你,你要留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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