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声清脆的禽鸣传来,只见一只灰褐色的巨大凶禽从山谷穿出,透过重重云霭,一双敏锐的目光如惊雷闪现,煽动丈许双翅,向他们急速飞来。
扑棱棱!
徐景天两人只感觉一阵巨风吹来,令人不敢直视,恍惚间,东方思雨已跨上凶禽,向耸立入云的山峰飞去。
何时才能有这么一只坐骑,徐景天羡慕地想到。
东方思雨走后,颜刚似笑非笑的望了徐景天两人一眼,态度立刻大变,跟换了个人似的。
徐景天立刻会意,他虽然不认识青年,但听得东方思雨称呼,对其行礼道:“在下徐景天,见过颜刚师兄。”他虽然也看不惯青年表里不一,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说话态度依旧很好。
“东方思兴,见过颜刚师兄。”
东方思兴见状,也赶紧向对方行礼。
看到两人依次行礼,颜刚鼻子先是冷哼一声,然后冷冷说道:“颜刚,也是你们能叫的?”
他这极为简短的一句话,声音虽然不大,却震得两人耳朵生疼,显然是灌注了真气。
徐景天两人面面相觑,赶紧向颜刚赔不是。徐景天心道,这颜刚气度也真小,在大小姐那里讨不到好,就跟他们过不去。
看到两人老老实实地,颜刚这才满意。他冷冷说道:“你们两人听好了,待会儿跟着我,切莫乱动。哼哼,若是显活得不耐烦了,掉下云头,可别怪我没有提醒!”
说话间,只见颜刚宽大的道袍一卷,便将徐景天两人带上飞剑,脚下一阵腾云驾雾,化作一道长虹,瞬间消失在原地。
徐景天顿时感觉身子一轻,剧烈的罡风吹的脸上生痛,正在空中飞快前行。他再仔细一看,立刻震惊的发现那些郁郁葱葱高大的树木,竟然全在自己脚下,而迎面而来的灰白色气流,急速向后移动,放佛在梦境一般。
只是就这么一小会儿,徐景天感觉罡风呼啸、寒气刺骨,浑身快被凉风吹得有些僵硬了,两只眼睛也被风吹的又红又疼,眼泪忍不住哗哗流下。
颜刚看着两人的模样,嘴角漏出一丝冷笑。
“你们两个不想今后瞎掉,就赶快闭上眼睛。”颜刚冰冷的声音传来。
徐景天内心一颤,连忙闭上双眼,不敢再多看一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很短,但在徐景天却觉得时间过的很久。
时间不长,徐景天感觉到颜刚呼吸略缓,速度也明显降了下来。接着眼前一花,颜刚从高空急速落下。在落地的一刻,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松开手臂,让他们两个狠狠地摔落在地。
“哎呀!”
徐景天如今肉身四重境,冷不防被他这一摔,也感觉皮肤火辣辣的疼。那边,东方思兴也绝不好受,疼得龇牙咧嘴。
看到两人狼狈模样,颜刚嘴角漏出不易察觉的一笑,说道:“哎呀实在抱歉,忘了你们没有护体法术了。”
颜刚这么一说,两人也不敢怠慢,顾不上疼痛,连忙爬起,立刻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
两人脚下是山间一处平地,周围是宛如世外桃源般的仙境,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两人前方,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瑰丽山峰,千岩竞秀,云雾缭绕,看不清细貌,时而传来一两声兽鸣。一条弯弯曲曲的石阶小径,自山峰蜿蜒而下,宛若画中景色,山明水秀。
不愧是人间仙境!
徐景天虽然生活在富甲一方的东方府,也没有见到过如此美景。
从他们立身处,远远向上望去,能依稀看到山峰顶端有座巨大的宫殿,放佛漂浮在云端。虽说被云雾遮掩,但阵阵七彩光芒闪烁,让人一看不由升起对仙境的膜拜之意。
这就是梵天宗?
没想到这就是世人处处向往,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此刻正在他们脚下!
正在两人欣赏美景的当,颜刚冷冷说道:“你们先在此侯着,不得随意走动,我先去宗门通报一声。”说完,也不等两人答话,飞剑疾驰,向山顶飞去。
“啧啧,我什么时候能像他那样,踏剑飞行啊!”徐景天呆呆的望着颜刚远去的背影,一时心潮澎湃,有些羡慕地说道。
“哼,有什么可神气的!”一旁的东方思兴看到颜刚消失在云际,对着徐景天嘲笑道:“那叫御剑飞行,懂吗?还踏剑飞行,这样高深的法术,你能学会?”
徐景天心道他这少爷脾气,到这里还这么旺,傲气还不知道收敛,迟早要吃亏,也懒得搭理他。原来这叫御剑飞行啊,好帅好酷!
“喂,臭小子!别看了!一会儿来人了,你一切都要听我的,别自作主张!”
东方思兴斜眼看着徐景天,其实早就看他不顺眼,一个东方府低等佣人,竟然跟他一起成为梵天宗外门弟子,这事让他不痛快了一路。
徐景天也感觉到他不怀好意的目光,一路上受惯了他的白眼,但这里又不是东方府,不用再卑躬屈膝。
于是,徐景天冷冷地回了他一眼,说道:“这里又不是东方府,我凭什么听你的?”
“耶嘿!翅膀硬了啊?”东方思兴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立刻摩拳擦掌。
东方思兴早就想教训他一顿了,尤其是想到他还单独与东方思雨相处过,而自己却一直没有得过好脸色。徐景天擂台上打败东方思风,那纯粹是运气,一个天天养马喂马的马倌儿,能有多厉害?
“难道怕你们不成?”徐景天可不傻,这里是梵天宗,又不是东方府,一切以实力为尊,哪轮到他来指手画脚。
尤其是迷波幻影身法,他看了东方思雨和灰衣人的对战,领悟的更深了一层,还没有机会施展呢。
“住手!”
就在他们两人准备动手之际,一声震怒从山下传来。
紧接着,数股寒风吹来,雾气消散。有几只巨大的凶禽飞临他们头顶,上面坐着数名灰衣青年道人,竟然是梵天宗弟子。
他们也不降落,只是催动凶禽在两人头顶盘旋。
徐景天近距离望着凶禽,心中无比震惊。
这些凶禽与方才东方思雨的有些相像,但体型更大,个个目漏凶光,尤其是两只巨爪,如钢勾般锋利,似乎随时可以洞穿人身。
“你们好大胆,既然来到梵天宗,还不知道遵守宗门规矩,竟然敢在门派内动手!”为首一人年纪稍大,长的有些黑瘦,口气带着一丝不满。
“张师兄,给这些凡人一点教训,好叫他们长点记性。”其中一人对其说道。
“就是就是。”其余几人也附和道。
被唤作张师兄的黑瘦男子,嘿嘿笑了一下,猛地催动凶禽。凶禽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急速向两人狂冲过来。
“不好!”徐景天如今已经是肉身四重境,反应也是相当迅速。体内武力一激,配合迷波幻影身法,一个急速扑地旋转,险之又险地避过了凶禽巨爪。
再看东方思兴,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虽然躲避及时,但武功毕竟只有三重境,也没有徐景天高明的身法,被凶禽左右各抓了一下。
东方思兴不仅肩头鲜血淋淋,胸前衣衫也被抓破,胸口漏出了几道锋利的爪印。
“咦!”
那名黑瘦男子显然没料到,徐景天竟然能躲掉,大感没面子。再次往凶禽头上一拍,加速向他扑来。
凶禽双翅呼扇,瞬间便飞临徐景天头顶,锋利的双爪向下猛地就是一抓。
徐景天倒抽一口凉气,这要是被它抓住,不死也得脱层皮!
全身立刻冒出冷汗,徐景天将迷波幻影身法运用到极致,上身向左侧急偏,脚下飞快腾移。
第22章 岑阳道长(求收藏,求推荐)()
凶禽速度极快,扑腾一声,徐景天便被它的巨爪带倒在地。徐景天心道好险,想不到初到梵天宗,便要受这番折磨,若是不小心被凶禽一爪拍死了,岂不冤枉。
“哈哈哈!”黑瘦男子看到徐景天被拍倒在地,再次催动凶禽,转身飞了下来,真正落到地面上来。
巨大的凶禽落到地面,好比一堵墙立在那里,而黑瘦男子神态高傲,端坐其上。
“你们老老实实给我说,来梵天宗究竟干什么?”
他指着趴在地上的徐景天命令道:“你!给我过来!”
徐景天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冷冷地看着那人,并没有立刻过去。
这梵天宗弟子也太霸道了吧,他们两人只不过刚上山,还不懂宗门规矩,也不用给人往死里整吧。
“怎么,不服气?”那人嘲笑道:“不就是肉身四重境吗,别以为有点武功就了不起,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还不是凡人一个!”
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徐景天内心极为不平衡,这才上山多大一会儿,接连受辱,况且还没正式进入门派呢。看来这些梵天宗弟子,也不全是仙风道骨与世无争,也不乏气焰嚣张、目中无人之辈。
看到徐景天气鼓鼓的样子,黑瘦男子继续教训道:“这里不比俗世,谁修为高实力强就是大爷,不论年长年幼,你们见了就要低头行礼,尊称师兄。这就是宗门规矩,若是违背,有你们的苦吃。”
难道就为这个,便要将他们两个往死里整,徐景天心中更气了。他虽然被凶禽拍倒在地,可身上没受什么伤势,东方思兴就不一样了,整个肩头都被鲜血染红了。
“怎么,教你们点宗门规矩,你们还不快谢我?”黑瘦男子转身扫视东方思兴,心中极为得意,大笑道:“哈哈哈哈!”
头顶凶禽一阵嘶鸣,凶禽上面端坐的另外几名弟子也一起哄笑。
徐景天两人初来,不懂规矩,就要挨揍,他们出手教训,理所应当,这就是他们的逻辑。
“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谁手下的弟子?竟然在恃强凌弱、以多欺少啊?”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闪过,飘然而至,从上面降落一位白衣中年人,带着一丝仙风道骨之气。
那名黑瘦男子见到他,急忙从凶禽背上滑下,并露出恭敬之色,说道:“岑阳道长,这两人不懂宗门规矩,竟然在宗门前打斗,弟子们正想稍加惩戒呢。”
其余几名弟子也脸色微变,纷纷降临地面,从凶禽上面跳下,向中年人行礼。
岑阳道长却不理他们,冷声说道:“哼,还想狡辩,我都看在眼里了,还在强词夺理!难道还要童全师兄出面,亲自惩戒你们?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
黑瘦男子闻言如获大赦,急忙说道:“不敢不敢,岑阳道长教训的是,我们几个这就离开。”
说完,黑瘦男子率几名灰衣弟子匆忙爬上凶禽,仓皇飞走了。
岑阳道长转身望着徐景天两人,关切问道:“你们受伤不严重吧?”
徐景天见到岑阳道长仙风道骨,飘然出尘,心道这才是仙门中人。因此恭敬地上前说道:“我们初来宗门,不懂礼数,破坏了仙门的规矩,还望仙人恕罪。”
“哦,那你们可是东方家推荐来的外门弟子?”岑阳道长继续问道。
东方思兴闻言,心中大喜,顾不得疼痛,急忙答道:“回仙人,我们正是随东方师姐来的族人,到这里来做外门弟子的。”
岑阳道长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一扫,然后在徐景天身上重点看了几眼,对他们含笑说道:“我是梵天宗传功长老,你们可称呼我岑阳道长。来来来,你们两人过来。”
徐景天两人虽然疑惑不解,还是走上前去。
“你们转过身去!”岑阳道长一边挽道袍,一边说道。
随后将手伸出,依次放在他们身后脊柱处,脸上表情竟是越来越喜。
等到徐景天时,他感觉脊梁处如针尖刺入,随后一丝暖意沿脊柱通过全身四肢百骸。
岑阳道长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说道:“小子,你虽然天资普通,但全身杂质污秽极少,都快赶上纯净之体了。只是体内似乎残留一股药性,不仔细闻还真分辨不出来,按说你们应该没机会服用丹药才对啊。”
“哦,道长这么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有次我在家乡放马时,发现了一种奇怪的草,从来没有见到过。我把它就采回家,做饭时煮吃了,后来就全身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肚子也疼了好几天,不过也没太在意,想必跟那奇怪的草有关。”
徐景天脑瓜转的极快,将他服用丹药后的反应说成吃错了东西。世间草类无数种,碰巧让他遇到了珍惜的仙草,这种慌应该有一定可信度。
东方思兴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大悟,怪不得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能击败东方思风,原来是有奇遇啊。
岑阳道长也说道:“哦,原来如此。看来你机缘不错,你遇到的应该是极为珍贵的药草,有一定的洗髓淬体功效。若是能炼制丹药,功效会成倍增加,你那样直接煮了吃,不仅浪费,还有一定的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徐景天心中一惊。他虽然知道灰衣人给他好处是要利用他,但是没想到他给的丹药还有副作用。
“呵呵,也不用大惊小怪。这副作用就是,你的身体会一直散发出特别的气味。”
“有吗?”徐景天抬起胳膊,使劲嗅了嗅,却什么也没闻到。他将胳膊伸到东方思兴跟前,“你闻闻试试?”
“拿走,快拿走!”东方思兴哪会闻他的衣服,急忙避开。
岑阳道长一笑置之,继续说道:“这种气味你们平常人是闻不到的,而我们修行之人,稍微留意,就能辨别出来。这在宗门内部,也没什么不好。若是今后对敌,遇到强劲对手,恐怕就有点不妙了。”
岑阳道长说到这里,徐景天立刻会意。这要是遇到打不过的敌人,想逃走的机会就大大减小。难道,当初那名灰衣人,就是凭这个气味拦截到他们的吗?
“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吗?”徐景天问道。灰衣人最后逃走了,终是心腹大患,他究竟是回了梵天宗,还是藏匿起来了,不得而知,他可不想给灰衣人留下跟踪自己的机会。
岑阳道长笑道:“呵呵,你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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