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秦家老祖创下青牛蟒蛇两套拳法仍大有深意,青牛拳练的是手少阳经、手少太阳经、足少阳经、足太阳经,走的是纯阳路线,蟒蛇拳则走的是手少yin经、手太yin经、足少yin经和足太yin经,每条经脉又各分左右手或左右腿。所以,每套拳法完全练成也不过八级水平,但是要想大成,进而进入那先天高手层次则必须两套拳法都得大成,并且还有练习顺序关键xing要求。
在秦家村,青牛、蟒蛇两套拳法走的内功路线不说妇孺皆知,也不能算上多大秘密,但是知道这两套功法要配合着的练的人只有族长一人!仍是绝对的机密。
秦寿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奥秘,他只凭着自己的认识和从那本医书上得来的知识,一个人瞎摸瞎撞,却也进展迅速。原来这青牛拳前两层正是适合秦寿这样年纪的孩子,纯阳的拳法配上正在发育的纯阳之体,不仅能进展快,而且有助身体发育。
他也不晓得每一经脉打通后要多多累积内力,不断拓宽经脉,温养丹田和穴道,只是一心想快些打通经脉,好早ri成为和捕快们一样的高手,于是仅用两个月的时间,靠着他那可怜的真气,竟是把手太阳经也打通开来。
通了两条阳脉后,秦寿的身体渐渐发生了变化,饭量大了将近一倍,几乎和房里的成年捕快相当,个头也开始快速增高。
众捕快常拿秦寿开玩笑,说他现在是十足的一个吃货,秦寿也不顶嘴,只是咧着个大嘴傻笑,要是谁说的多了,秦寿便主动要求较量,并特别卖力,让他的排名大幅下降,惹的众捕快又爱又恨!
进入九月,秦水城的天气明显转凉,城里城外的随处可见杨树的落叶,稻谷也开始收割,城里的田氏米行已经在售新鲜的稻米,虽然价钱贵了两三成,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尝个鲜头。
秦寿来到捕房也有两个月时间了。虽然相对于他以前,这两个月算是繁忙无比,但是他是个沉不住的货,忙里偷闲也要到城里繁华之处转上一转,两个月下来,这秦水城里被他来回逛了三几遍,严然一个秦水通了,放在不知情人看来,怎么也猜不出这小子才来城里两个月的时间,他最爱的地方,一个是靠近城主府的秦水武馆,另一个则是田府一条街。
九月十六那天,天公不作美,刚晴没几天的天又下起了秋雨,这个天气里,除了必须办事,一般来说,少有人无事出门。秦寿做完了当天的活,正趴在捕房里看捕快们赌钱。
这一次李大胆手气很好,不到半个时辰便赢了十余两银子。满捕房都能听到他得意的笑声。
赌至中途,捕快江斌输光了银子,一边骂晦气,一边叫着“李大胆你个东西,最近是不是被菊花抛了?nainai的,手气这么好!”
“哈哈江斌你个穷鬼,你李哥最近要娶菊花,老天爷帮助让我从你们身上收点租子,添补些物件!”
“nainai的,你娶菊花得了她的身子快活,凭什么要俺出钱,不行!你今天赢光了俺这个月的口粮钱,今天你要请我喝酒!”
李大胆边和其他人摸着牌九,边回道:“你家李哥今天高兴就许个海口,要是今天我赢的钱超过二十两,我晚上请大家喝两斤秦水大曲!”
秦水大曲仍是秦水城里田氏酒庄出售的最低档次的酒,这李大胆的xing情可真令人佩服。
不等江斌出口,其他人已经叫了起来,“李大胆你个千年羔子,必须现在就买,两斤不够,今天我们在房的人有十二个,你得买上六斤秦水佳酿,菜钱我们出!不得耍赖!杨头你做个监督。”
李大胆叫道:“秦水大曲,秦水大曲管够,nainai的,秦水大曲一两银子五斤,秦水佳酿一两银子两斤,你们以为自己是城主啊!”
江斌道:“你个小气鬼,上次打架的事要不是要不是杨头出面给你摆平,不光你,连你那小併头的包子铺都得关门,那要损失多少?你连一口水也没请杨头喝,今天就算是你感谢感谢杨头不行吗?!”
李大胆被挤兑的没法,“请杨头俺愿意,以后单独请,偏不带着你们。”
众人一起叫道:“好你个千年羔子,捕房里哪天不从你那併头铺里买上一些吃食,以后大家不买了!”
李大胆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偏还嘴硬,“得,得,得,你们都他母亲的输不起,想通过这种方式把钱赚回去,俺今天满足你们一次,以后莫再提什么恩情之类事!”
众人道:“好,好,好,这才象个样子,六斤秦水佳酿!”
“秦猴子,来,替李爷到田氏一条街的酒庄里打上六斤佳酿来!”说着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了三两银子,扔向秦寿。
秦寿灵巧地接过银子,不高兴地说道:“你老是不是痴呆了,俺说过多少回,你叫我秦寿或者寿寿都行,不要叫我猴子!”
“你个野猴子,你不去照照镜子,一个十足的猴子,瘦儿jing,身手也像猴子,nainai的,李爷我这个月的排名竟然从上个月的二十八位下降到三十六位!要不是你李爷不善长猴跳,怎么能用上二十来招才打倒你!”
“嘿嘿那不怪我,也不怪‘您老’!”
“嗯?那应该怪谁?”
“应该怪天气!”
“怪天气什么事儿?”
“嘿嘿,这些天老天常下雨,‘您老’的功夫受chao了!”
“哈哈哈,对的,秦寿说的对!”众人一阵哄笑。
“死猴子,爷不赌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李大胆做势要起身,旁边的一名捕快一把把他摁下,“你个千年羔子,别想赢了钱溜人!”
杨捕头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好了好了,秦寿去帮大胆买酒吧,我这有五两银子,你回来的时候从陈家卤菜馆买上几样卤菜,然后在楚渔香叫上几个热菜让他们送来,外面下雨,带把伞。”
见杨捕头发了话,秦寿乖巧地点了点头,到偏房里换上胶鞋,取了雨伞,出得门去。
在捕房里,捕快们对秦寿都算不错,就连李大胆其实也算过的去,除了他那张招人嫌的嘴,秦寿虽然和他们也开玩笑,但为他们做起事来绝对认认真真,尤其是杨捕头。从进捕房以来,一直对秦寿照顾有加,像师傅、像叔伯,从心里上讲,秦寿对杨捕头的感情比对田捕头还要来的近,虽然是田捕头把他从乡下带出来的。奈何田捕头事多,在房的时间最少,而几个副捕头里也因杨捕头年龄最大,平时田捕头多安排他坐镇房里方觉安心,这样和秦寿在一起的时间也最多。
杨捕头办事为人都很厚道,也深得捕快们的信任,所以只要他发了话,基本上没有人再说什么。
秦寿出了捕房,走了约小半个时辰,先到楚渔香定了十个热菜,常规的那些,楚渔香的老板熟悉捕快的口味,迅速交待下去,让大厨准备,然后很和蔼地跟秦寿说:“秦寿,今天天气不好,杨爷他们还照顾俺们的生意真是感谢,也谢谢你下着个雨跑来跑去的,今天的菜钱给你打个折,收你们三两银子。”
秦寿道声感谢,从怀里取出银子交给楚老板,楚老板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放到秦寿手里,道:“辛苦了秦寿,这是老楚我的一点心意。”
秦寿推辞了一番,见楚老板言辞恳切,便收了下来,重新撑起雨伞,出门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秦寿从酒庄出来,独自撑着雨伞从田氏一条等往回走,天气不好,他都是交到了钱后,让店子里送货,免得酒菜被淋上了雨水。
因为回去时不需要再办事,秦寿选了条僻静的小巷子,想少走些路。
走到巷子中间的时候,秦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稍一思索,明白过来:这条巷子有些太安静了,隐隐中有些危险的气息。
秦寿紧了紧上衣,加快步伐,想赶紧走出这条巷子。
就在这时,他望见巷子前头走来一个身着黑衣,打着黑伞,脸无表情的人,那人用眼睛冷冷地盯着他。
秦寿下意识地向后瞄了一眼,隐约间看见后面的巷子口也站着个黑衣人。
“不好!”秦寿心时暗叫道,“被人盯上了!”
秦寿立即加速向前冲去。
拦在前面的那人,冷笑了一声,在秦寿将近他一丈之内时,突然把手中雨伞一收,随手抡起,砸向秦寿,半空中雨伞与雨水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秦寿知道此时断不能退,否则一旦陷入前后夹击,后果难料。
想到这,秦寿一振丹田,真气迅猛向右腿经脉奔流,右脚在地上的青石上重重一跺,借势向前急进,右手雨伞成枪似臂,一式蟒蛇吐芯,如闪似电地直刺那人的咽喉!
那人没有想到一个半大的孩子一出手就如此绝决生猛,一刹那间,他仿佛感到一头巨蟒扑面而来,吓的身子一个冷颤,几yu生出转身逃跑的念头。
好在他也是个堂堂的三级武者,一个念头转过,人立即镇静下来,右手雨伞来不及回撤,只得继续砸下,百忙中左手向外一挡,试图将秦寿刺过来的雨伞挡出。
秦寿的这一刺用上了全力,更是裹挟着一股誓死如归的气势,一刺之下,虽然被那人用手挡拨了一下,失去些准头,仍然刺在了那人的左脖子处。
只见那人身子一震,左手抬起,反地捂在了左脖子处,眼睛直直地瞪着秦寿,却是眨也不眨。
就在秦寿刺中那人的同时,那人的右臂也砸在了秦寿的左肩上,好在因为秦寿出他意料地切入他的身内,右手的雨伞却是砸了个空。
就算这样,秦寿的身子还是一阵剧烈的震荡,胸口仿佛一块万斤巨石压下,耳朵里也是一阵嗡响,眼睛直冒金星,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嘴一张,一口鲜血实实在在地喷了出去。
秦寿感觉到自己仿佛要散了架子,右手从那人脖子处抽出雨伞,撑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伞尖上的鲜血在地上的雨水中泛出一圈圈红se的圆轮。
鲜血从那人左手处不断地冒出来,一阵寒风夹着密雨打来,那人如山般向后倒了下去。
秦寿顾不得查看那人的死活,强忍着周身的疼痛,鼓起丹田里剩余的内力,脚下使出追风步,向前猛窜。
在他身后的那人远远见到情况似乎发生了不可控制的变化,立即飞奔过来。
待他来到近前,看见自己的同伴倒下了青石地上,血水正沽沽地从脖子处冒出,那人望了望将要消失在雨中的秦寿,又看了看同伴,最后还是俯下身子。。。。。。
茫茫的秋雨中,秦寿拼着最后的力气,榨尽丹田中最后一丝内力,终于在昏迷前跨进了捕房的大门。
那一刻,秦寿觉得捕房就是整个世界,就是生命的未来。
第十一章 蟒蛇功法()
捕房里杨捕头在秦寿还距捕房足有十余丈外时就察觉他的回来,杨捕头很自然地从赌xing正浓的捕快们身边转了出来,在捕房门口堪堪接住了昏倒的秦寿,在其他人都没留意间将寿抱起,送到后院秦寿的房间中。
秦寿的床边,杨捕头,一手搭在秦寿的经脉处,眉头紧皱。
以他的身手自然发现了秦寿身上的伤势,外伤倒没什么,肩膀也就是个骨裂,养上一阵子便会好起来,麻烦的是丹田和经脉的伤。那里有明显的撕裂的豁口,几乎将要报废,能不能恢复很是难说。
杨捕头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身子一正,默默地动起内力,缓缓地向秦寿受伤的经脉送去。
一注香的时间,在杨捕头醇厚的内力治疗下,秦寿经脉和丹田的伤势得到了初步的控制,秦寿也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望着正在给他运功治疗的杨捕头,秦寿的两眼流下了两行清泪,嘴角吃力地抽了抽,想说声感谢的话,竟是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了。
杨捕头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地说道:“什么也不要说,现在唯一要做的是休息疗伤,等伤好了再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试一试,看能不能运功,这样的话会恢复的快一起,也许能避免你丹田处伤势的恶化。”
秦寿闻言,试图调动丹田沿着青牛功法运行运转,只是那一瞬间,丹田便传来一阵难忍的刺痛,青牛功法硬是无法运转起来,而他的身上却又出了一阵汗!
杨捕头看见秦寿这种状况,叹息道:“我忘了,你练的是青牛功,纯阳的功法,阳刚霸道,不适合这时候运行,要是你会yin柔型的内功心法就好了!”
秦寿一听,嘴巴动了动,做了个口型,“我试一试。”
杨捕头,倒是看明白了他想说的话,但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试一试?难道你还会其它的内功心法?”
秦寿明白,虽然有杨捕头的内力帮助,自己的伤得到了控制,生命暂时无忧了,但是要想真正恢复功力,必须自己把丹田和经脉修复好,yin柔的内功心法他不是没有,那蟒蛇拳的功法他也知道一些,眼下正是危急时刻,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
想到这,他立下决心,脑中默默地回忆起蟒蛇拳第一层的功法,丹田里试着一种新的方式运行。
好的是,默想了一注香的时间,丹田里虽然还是没有产生出一丝新的内力,但却没有运行青牛功法的刺痛感。
秦寿怀着忐忑地心里,又默默运行了十余次蟒蛇功法,在近乎绝望的时候,一丝yin凉的内力真的出现在丹田里!
秦寿心里一阵激动,忍着浑身的疼痛,专心地运功。
半个时辰后,杨捕头停止了对秦寿的治疗,一脸震惊地望着浑然进入无我状态的秦寿,转身向前院走去。
从秦寿的房间里出来,杨捕头神情疲惫而复杂,他也不打伞,就这么信步雨中---为了救秦寿,来的匆忙,本就没带伞,想打也没有,喊前面的捕快们倒是可以,不过那样会影响正在疗伤的寿。
“秦寿的内伤很重,应该是内力运用方式上出现了大问题,只是可惜了我这两个月辛苦修炼的内力!”杨捕头嘴角一咧,苦笑着自言自语,仿佛在为自己花这么大的代价寻找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毕竟寿这娃来捕房也不过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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