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幅画相排成一排,形成了这件书房之中最为独特的风景。
画像上的人儿只有一个,却是依着不同的姿态与服饰画出来的。
清丽夺目,熠熠生辉。
挂好了画像之后,卿绝世才转过了身来,看着癫狂道人,一张脸面无表情。
“还差什么药?若是府上没有,我派人去皇宫里取。”
“宫里只怕也没有啊。”癫狂道人叹了口气。
“还请师傅明讲。”卿绝世的语气谦卑有礼,却不含一点点的朝气。
妖月不见了,他平日里的神采似乎也跟着不见了。
“还差一味紫燕草。”
“紫燕草?”
卿绝世暗地里思索着脑海中的资料。
紫燕草处于地势极地之地,依靠着地表之中的寒气所生,一般的地方还的确是没有,陌云国里,也只有一个地方或许有这种药草。
“是的,为师早已经问过了宫里的太医,宫里并没有这个草药,所以为师才来找你的。”癫狂道人的神色也难得的严肃了起来。
没办法,面对着一个失了魂的徒弟,他也嬉笑不起来了。
“棋宜山脉里的洼谷里或许有紫燕草,我即刻派些人去寻找。”
第97章 奇门遁甲()
癫狂道人点了点头:“为师也正有此意,但是一的毒素还需要为师控制,不能离开,你得另派人手过去,最好要懂得一些药草知识的人,不然的话取错了药草,那可就不妙了。”
“让段恒领着一队暗刺小队前去寻找,带上一个随行的御医,可行?”卿绝世连带着询问的语句此刻听起来都显得有些波澜不惊。
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真正激起他的情绪了。
“如此也好,那为师就先走了,你看着安排吧,最好在十天之内,将紫燕草带回来。”
癫狂道人并没有久留。
诺大的书房之中又只剩下了卿绝世一人,和林立在墙上的十幅画相。
幻行鸟的鸣叫声在耳边响起。
卿绝世猛地回过头,看着那只天蓝色的鸟儿飞上了自己的肩头。
他急切的将它爪子上的那张纸条取了下来。
才刚刚看完上面的内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进。”卿绝世提高了些音量,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来的人是二,这一点令卿绝世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那边放心吗?”
“殿下无须担心,属下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了,才胆敢过来的。”
“你确定这里面真的有机关?”卿绝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急切。
面对于妖月的事情,他实在是淡定不起来。
“根据殿下给属下的那副画像上看,里面家具的布局依旧饰品的摆设都是根据五行阵法演变出来的,虽然有些不明显,却还是可以看出这里面肯定有机关。”
二从小便醉心于五行阵法的研究,后来逐渐的将这项特长与排兵布阵结合在了一起,成为了卿绝世的得力助手。
他既然可以笃定这里有机关,那么便一定有。
卿绝世对此毫无疑问。
“属下知道殿下对于此事十分的着急,所以接到书信之后,便立即安排好了那边的事情,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在此之前还放出了幻行鸟,不知殿下可否收到?”
“刚刚收到,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来的如此之快。”
卿绝世轻轻地拍了拍肩上的鸟儿,幻行鸟似是他的意思一般,扑腾着翅膀冲向了天际。
“你随我来。”
卿绝世与二一前一后的去到了马厩,各自骑上了一匹上等的良驹,飞速的驶离了太子府,去到了那间无名的院落。
“就是这间书房?”二一面出声询问着,一面打量着这件书房。
布局与太子殿下画的那幅画像上的一模一样,应该就是这一间了。
“恩。”卿绝世简单的应了一声,也跟着打量起了这间书房。
虽然他已经打量了无数次了。
二伸出手摸索着书案对面的那面墙壁,如果他推算的没错的话,这面墙里面应该有一条密道。
可是他摸索了好几遍,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这面墙壁有哪里不对。
厚度是一样的,即使有被书架挡住的地方,二也一一地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没有机关?
跟他演算出来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有没有发现什么?”卿绝世看着喃喃自语的二,忍不住也走上前来。
“这里所有的地方我也都摸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所以才一直等着你过来。”
卿绝世伸出手,摩挲着置放在墙角的那盏古铜色的油灯,若有所思。
“这里是否也是一个开关?”对于阵法,他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二轻轻地摇了摇头:“这里应该是控制暗道的一个阀门,并非打开的开关。”
难道是他算错了方向?
二又重新的打量了一遍这间书房。
随即大步的走到了书桌边上,拿起纸笔重新开始演算。
设计这间书房的人一定是奇门遁甲的高手。
卿绝世站在一旁,打量着二的演算方式。
他要是能够会的更多一些的话,他的月儿也就能少受一点苦了。
不知道究竟过了几个时辰,直到太阳已经落山了,二才扭了扭脖子,放下了手中的笔。
卿绝世竟然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整整一天,一动也没有动。
“可算出来了?”卿绝世的目光带着期盼。
他不想再一次听到无用的消息。
二点了点头,随即坐上了那张太师椅,一双眼睛扫视着桌面。
“这次应该对了。”
“你的意思是,开关在这张桌子上面?”卿绝世恍然大悟,随即又满目的疑惑:“可是这张桌子上的东西我也都动过,并没有发现什么。”
二神色凝重,看着桌面下方的那个抽屉,上面的拉环做的精美而又细致。
他伸出手去,轻轻一拉,抽屉便开了。
里面除了一些纸张,并没有多余的东西。
随即,二又将抽屉轻轻地关上,尝试着扭动那个拉环。
“咯吱”
二扭了一圈,真的听见了细微的声响。
卿绝世大喜过望,双眼紧紧地盯着二手里的拉环。
他将拉环整整转了七圈。
那轻微的“咯吱”声,才募然变成了“轰隆”一声。
墙角边的地面突然凹陷了下去,形成了一条阶梯,通向地下。
卿绝世与二相视一看,正要去往那条暗道。
二却伸手拦住了他:“殿下,切不可莽撞,我们最好多带一点人手进去。”
“不必,人多反而打草惊蛇,你我二人,足以。”
卿绝世话音一落,便拨开了挡在自己前面的那条手臂,直直的下了阶梯,进到了密道之中。
二随即也跟了下去。
妖月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立即刺进了她的眼底。
她还能感受到阳光?
这说明她还活着?是不是?
手上的锁链还在,妖月一动,躺在她身边的银衣男子也随即醒了过来。
妖月看着他,一脸的戒备。
立即坐了起来,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直在摇摇晃晃的。
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由十分粗壮的藤蔓编织的吊床上。
四周一片郁郁葱葱,棕色与绿色交相辉映。
那种感觉,是又重新回到了原始森林一样。
妖月打心眼儿里滋生出了一种害怕的感觉。
她讨厌这种漫无边际的绿,她要离开这里。
必须要离开这里。
“这里是哪里?放我离开这里。”
男子环顾着四周,面具下的脸,看不清神色。
“哈哈,到这里了,的确可以放了你,反正,你也逃不出去。”
说完,男子便十分慷慨的解开了妖月手腕上的锁链。
将自己手上的那一头也打开了之后,轻轻一抛,锁链便落到了地上,缩在了一颗古树的树脚下。
第98章 圈养()
妖月冷着眼看着那一团几乎被地上的青草隐匿住的银色锁链,眼底闪过一丝的厌恶。
一言不发的从吊床上爬了下去,没有故意的去选择方向,就是固执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那一边是死路,出不去的。”男子也随之蹦下了床。
远远的跟在妖月的后面。
如男子所说,沿着这个方向走下去,的确是一条死路。
绝壁崖高耸入云,粗糙的石壁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拦住了所有的去路。
妖月昂起头,顺着崖顶望去,却只看得见一片云雾缭绕。
她似乎跟森林特别的有缘,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逃不开这个地方。
身后有一道灼人的目光一直尾随着她,可是她却始终都不愿意回头。
那个男人,一定也是一个变态。
妖月选择了绕着山底的边缘继续走着。
身后的男子却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笑声:“呵呵,没用的,这座山山脉绵延几千里,你出不去的。”
即使出不去,她也要离他远一点。
妖月并没有理会他,一步一步的前进着,没有一丝回头的意思。
男子也不着急,任由着她去。
只是悠哉的跟在妖月的身后,眼睛也只盯着她的背影。
就像是在踏青一般,全然没有妖月身上的那种急促感。
老天爷似乎也在跟妖月作对一般,此刻竟然开始电闪雷鸣。
深紫色的闪电从天际划破长空,紧随其来的是一阵刺耳的轰鸣。
快要下雨了。
妖月茫然的望着四周,除了无边的草地和大树,就是身后的这堵光秃秃的石壁。
不管去到哪一边,似乎都找不到躲雨的地方。
天变得阴沉了起来,灰蒙蒙的,一片死寂。
妖月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蹲下了身子,将头埋在了腿上。
突然间好想卿绝世。
真的好想,好想。
他知道自己不见了吗?
他有没有在找她?
妖月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麻烦,明明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还总是出一些状况来阻挠他的脚步。
雨终于开始下了。
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妖月的头发上,背上。
她一动也不动,就任由着自己那么淋着。
男子疾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拽住了妖月的手臂,用力往上一拉。
面具下是一张愤怒的脸庞。
“这么大的雨,你不会找个地方躲一下吗?”
男子的手黑的可怕,语气也愤怒的可怕。
妖月却伸出手,一把推开了他,用着一双忿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银色,真的是她这一辈子最讨厌的颜色了。
“你是来指责我的吗?你凭什么指责我?我会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会在这里淋雨,全部都是拜你所赐。”
雨势很猛,妖月的全身早已经湿透了。
长长的睫毛上都已经沾上了一层厚厚的水珠。
她伸出手来,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消散了几秒钟,又继续的堆积了起来。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你要是想要杀了我,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办到,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要我替你解毒,你休想。”
浓密的雨点隔绝住了妖月那愤怒的目光,可是男子却还是十分清晰的感觉到了。
她在恨他。
呵呵,也是,或许自己在她看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变相的囚禁着她,禁锢住了她的自由,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卿绝世。
“要不要帮我解毒,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男子十分冷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低沉的嗓音,如果落地的雨点,狠狠地击打着妖月的心脏。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不想要我帮你解毒?那你来找我做什么?还把我带到这里来?呵呵,难道你是找我出来游玩的?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就把我送回去?”
妖月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
变态的话,如果可以相信,那她就是一个大白痴。
“我也没有打算把你送回去。”男子一五一十的回答着,避重就轻。
雨越下越大,丝毫都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阴沉的天空上,偶尔还会闪过些许的闪电,再配上一些雷鸣的声音。
这个地方不能久待,他必须尽快将她带到一个干燥的地方去。
再这么淋下去,她一定会受风寒。
妖月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她实在是不理解他的思维。
他不在乎自己是否愿意为他解毒,笃定了她出不了这个地方,却由着她的性子陪着她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天。
到现在,他居然又丢出了一句没有要将她送回去的打算。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这个不知道叫什么鬼地方的荒郊野外,她既没有钱财,他有不想害她的性命。
既然如此,他带她来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只是想多看看你,仅此而已。”男子似乎没有什么情绪,每一个回答都是简简单单,平平淡淡。
没有高低起伏的声调,就像在叙述一个极度平常的事情一样。
用着极为普通的陈述句,跟妖月闲话着家常。
此时此刻,如果换一个地点,换一个时间,妖月或许会以为她和他其实是认识的。
可是她想破了脑袋,终究还是没能在脑海中搜索出有关于这张洁白的鸢尾花面具的半点讯息。
她的的确确是不认识他的。
“你真的是病的不清。”妖月伸出手,拿开了放在她双肩上的那双修长而有力的双手,转过身去,继续向前走着。
她要是再跟这个变态说一句话,她就立刻去死。
男子似乎并没有听到妖月的这句话一般,没有丝毫的生气。
依旧十分淡定,两步并作一步走上前去,拉起了妖月柔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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