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踉跄的向后面退了几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看着妖月被那人带走,却一丝追上去的力气也没有。
该死,若是不能将妖月找回来,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太子殿下?
黑衣人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急忙吹了一记响哨。
一直通体漆黑的鸟儿立即从半空中俯冲了下来,落在了黑衣人的上。
黑衣人在鸟儿的脑边呢喃了几句,那鸟儿却像是听懂了一般,立即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这种鸟儿叫幻行鸟,可以根据天空的颜色改变自己身上羽毛的颜色,极其的擅长隐匿行踪,一般情况下很难发现它们。
可是这种鸟儿也极其稀少,整个星辰大陆上的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千只。
幻行鸟的飞行速度是极其的快的。
黑衣人算了算时间,卿绝世离开京都实则只有半天的时间,按照幻行鸟的飞行速度来看,明日一早,卿绝世应该就赶得回来了。
男子将妖月带回了那间书房,打开了暗格,走进去,便进到了那条幽深的隧道。
这里其实是一座地宫,里面的房间多不胜数,而每一间房间里面却都干净的一尘不染。
男子一脚踹开了最大最为奢华的一间房门,小心翼翼的将妖月放到里软榻之上。
随即男子也坐到了床上,伸出手运气内力帮妖月疗伤。
精神力与心境受到了伤害,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白痴,或者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运功到了一半,男子的右手又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上面的黑色更甚了。
该死,毒又发作了。
男子一边极力压制着自己体内的毒素,一边还要运功给妖月疗伤。
其中的痛苦,不言而喻。
当最后一套功法传到妖月的体内之后,男子终于忍受不了毒发的痛楚,飞速的离开了这件密室,走之前还不忘将门锁好。
如果在留在里面的话,他不能保证自己是否不会伤到妖月。
第93章 这里是哪里?()
妖月并没有昏睡太久,天还未亮,她就已经醒了。
她转动着眸子,看着四周的一景一物。
纯石头做成的墙壁,墙上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排铜质的油灯镶嵌在墙上,是狮子的形状。
房间里没有窗户,连光亮都只能完全的依靠这些闪烁的灯火。
桌椅,茶具,柜子,还有她所在的这张床。
妖月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擦着床单的面料。
是上等的云锦。
这到底是哪里?
妖月坐起身,缓缓地下了床。
脑子还有一点眩晕,不过比起昨晚的感觉,要好多了。
她轻轻地走到了门边,却发现这扇门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根本就推不开。
妖月倚在门边,摸索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什么机关可以开这扇门的。
无奈只好放弃。
看着房里的摆设。
这里应该是常年有人居住的,否则不会那么干净。
她走到桌边,端起上面的茶壶。
是上等的暖玉制成,里面的水,还带着余温。
妖月将所有的抽屉全部都打开了,里面除了一些男子束发用的发冠,还有腰带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多余的东西。
看着手里拿着的银色发冠,妖月微眯着眼睛。
昨晚那个男子,似乎就是一身银色的装扮。
这里不会是他的房间吧?
妖月的余光瞥过桌上的铜镜,里面依稀倒映出身后的衣柜。
她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去,大步的向前走去。
三两步便来到了衣柜的面前,伸出手,猛地一拉。
“咯吱”
衣柜应声而开。
银色瞬间充斥着妖月的眼球。
这里面除了银色之外,妖月已经找不出第二种颜色了。
那个男人,有这么喜欢银色吗?
这里一定就是那个男人的房间。
可是他为什么要将她带到这里来?
即使要抓她回来替他解毒,可是他人呢?
为什么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卿绝世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来到万春园门口的时候,才刚刚四更天。
君儿还没有睡,一直在门口打转。
她不想进去,看见青柠她就来气。
还有一点就是妖月找不到,她也着急睡不着,还不如在外面等着。
卿绝世下了马,大步的跨到君儿的面前,面色铁青。
“月儿呢?”
看见卿绝世,君儿似乎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一直绷着没有掉眼泪的她突然间哭了起来。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也止不住。
但仍旧抽噎着说道:“小姐被人掳走了,我去了小姐的房间里,里面全是血,怎么办?殿下,求求您一定要找到小姐啊。”
卿绝世立即去了妖月的房间,鲜血早已变得暗沉,只是满地的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不过才离开了半天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卿绝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话的。
“属下在。”
“召集我们在京都所有的人手,全城搜捕,务必要找出月儿。”卿绝世的脸上微微有青筋暴起,双目凌厉,嘴唇紧抿着,眉心的朱砂也随着满地的血液变成了暗红的颜色。
此时的卿绝世正在盛怒的边缘。
不容忤逆。
可是无却还是不得不说一句:“殿下,动静太大了,怕是会惊动朝野的。”
“惊动就惊动了吧,正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一夜早已经不平静了。
许安言宇文诺各自带着自己的人马寻找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和卿绝世汇合。
“有没有什么消息?”卿绝世的声音镇定的可怕。
他知道,若是自乱阵脚的话,还有什么资本去救月儿?
宇文诺和许安言均是摇了摇头,一晚上的搜寻,一无所获。
“宰相府,有没有去过?”卿绝世再次问了出声,提起宰相府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里带着慢慢地愤怒。
羽林郎,永远是他的心腹大患。
“殿下,宰相府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进去搜的。”宇文诺惊叫出声。
对于卿绝世的想法,他永远都猜不透。
不了解为什么卿绝世单单就是指名道姓的点出了宰相大人的名号。
他们之间虽然暗潮汹涌,但是从未在明面上有过什么过节不是吗?
卿绝世勾了勾唇角,一脸的狂妄。
“传我的命令,从今日起,彻查城内所有官员的府邸,我怀疑其中含有千重国的细作,与千重国暗中来往的官员,均一律打入天牢,仔细审问。”
卿绝世一字一句的吐出了这一连串的语句,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太子殿下,真的疯了。
“殿下,你这样太鲁莽了。”许安言的语气依旧温和,平心静气的说出了这句话,引起了卿绝世的关注。
“鲁莽?”卿绝世一脸的严肃:“安言,你不是也喜欢月儿么?事到如今,你倒是显得镇定的很呢?”
他原本是想用温和的方式解决羽林郎的党羽,可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陛下还不知道此事,殿下您这么擅自做主的话,会不会不妥?”宇文诺算是比较冷静的。
面对于卿绝世的想法,他虽然不敢苟同,但是他的职责是保家护国,如今已有敌国细作渗透到了朝廷之中,他是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他会同意的,你们分头行动吧,我去一趟皇宫,随后就来。”
皇宫依旧是那样的庄严肃穆。
刚刚退朝,卿君临便回到了南书房批阅奏折,早点还是花印从御膳房端过来,递给卿君临吃的。
卿绝世没有让任何人通报,径直的进去了南书房。
卿君临皱了皱眉头,看着他,一脸的严肃。
“你不是远游去了吗?何故又出现在这儿了?”
卿绝世并未多话,只是大步的走到书案面前,举起手中一大摞的书信,放到了卿君临的面前,声音平和而又凌厉。
“这些都是羽林郎及同党与千重国还有海关暗中来往的书信,请父皇过目。”
卿君临低着头看着信封上的名字,一脸了然的模样,脸色未变:“你给我看这些做什么?”
“你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卿绝世的疑问里带着绝对的肯定。
“那么你就将这些事情全权交给我来处理。”
“现在?”
“对,就是现在。”
父子俩相对着沉默了半晌。
卿君临才略略的开了口:“是为了那个妖月吧?”
“父皇知道?”卿绝世反问着卿君临。
“你从未刻意的瞒着不是吗?我若是想知道,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第94章 鱼儿上钩了()
“既然父皇已经知晓了,想必不会拦着儿臣了吧?”
“世儿,你执意如此?”卿君临并不想阻拦卿绝世。
被逼着不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的苦楚,他已经尝够了,没必要让卿绝世再受一遍这样的苦。
人的一生太长,太长了。
几十年,几万个日日夜夜,一直那样孤独的活着,真的是太苦了。
“是。”卿绝世的回答,坚定不移。
管他满世繁华,江山锦绣,他既然选定了她,那便沧海桑田,矢志不渝。
卿君临沉默了许久,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神色十分的凝重。
随即便转过了身,面对着身后的那张龙椅,伸出左手,扶住了扶手上的那颗龙头用力一拧。
龙椅的椅面上便凹出了一块正方形的暗格。
卿君临伸出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之后,龙椅又自动恢复了原样。
卿绝世看见卿君临手里的东西时,一阵错愕。
“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
卿君临却极其放松的笑了起来:“既然这个位置迟早是你的,那么早一点交接,也无妨。”
他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守了二十多年,已经够了。
卿君临举起自己的手,放在视线跟前,一块洁白的玉符赫然现于掌上。
“可是,父皇……”卿绝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卿君临却迫切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意已决,你无需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他要说什么。
可是这个位置只能由他来担,这一点毋庸置疑。
“父皇,你知道的,这个位置我并不想坐。”卿绝世依旧在反驳。
从十年前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位置不是他的。
“卿绝世接旨。”卿君临在很多的时候,都是那样的固执。
他认定的东西很少有改变的时候。
就像当年他爱柳芷仪,也那样固执的以为柳芷仪一定是爱他的一样。
“父皇……”
“跪下。”
“……”卿绝世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如他一样固执,双~腿绷得笔直,不肯跪下接旨。
若是他同意的话,那么这一生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若是你想尽快的找到妖月,那么就必须接替这个位置。”
是啊,若是想尽快的找到月儿,他就必须要接过他手中的玉符。
虽然他是太子,可是这不代表所有的地方他都可以去。
但是皇帝不一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在陌云国,没有卿君临不能去的地方。
既然注定要登上这个位置,那就别怪他下狠手了。
卿绝世手指上的关节早已经被自己捏的泛白。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容他多想了。
月儿受伤了,这一点是肯定的。
他不该在这样的选择上浪费时间。
卿绝世慢慢地弓起双~腿,跪到了地面上,头微微的低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丝的弧度:“儿臣,接旨。”
他的月儿,一定要等他。
幽深的黑眸里闪过了一丝光芒。
这块玉牌就是掌控暗刺的兵符。
卿君临将这块牌子交给了卿绝世也就等于将一半的江山一并教给了他。
他一定要好好利用这块玉符。
暗刺一出,整个京都之内大小官员的府邸全部被搜查了一遍。
没有人敢拦暗刺的路。
许安言与宇文诺被卿绝世叫到了太子府,而夜璟儿则一直在动用着自己的人脉暗中搜寻着京都的每一个角落。
君儿在万春园一秒钟也坐不住,干脆去了春色满园与夜璟儿一道等着消息。
明弦也十分的忧心。
可是他在妖月失踪第二天的时候,无意之中在自己的床头边发现了一个信封。
信封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写。
明弦急忙将信封拆开,是妖月的字迹。
珍重,勿念!
妖月留。
短短的七个字,明弦竟然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看着它妖月就真的没事一样。
阿姐是什么时候写的这封信?
他怎么不知道?
宇文诺皱起的眉头一直都未平坦过,倒是许安言最为淡定。
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连焦急的情绪也表现的不怎么明显。
“殿下,我们这样大张旗鼓,怕是明日一早,朝野上下便要闹翻天了。”
宇文诺素日里虽然有些吊儿郎当,可是遇到正事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宇文家都是世代为卿家效力,君命为重,国益当先,是宇文家的家训。
宇文诺从小~便是听着这句话长大的。
卿绝世勾了勾唇角,笑容有些邪魅:“就是要让他们闹,如若不然又怎么能看出哪些人是真心?哪些人是假意?”
“殿下,有消息了。”无从门外急匆匆的进来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许安言的手指捏在扶手上紧了紧,不到一秒,却完完整整的落入了卿绝世的眼底。
鱼儿上钩了。
“说。”卿绝世薄唇微启,危险的表情,殷~红的薄唇,无一不在透露着致命的性、感。
“狂刀已经醒了,他说在跟那个银衣男子对战的时候,在他的身上撒了一种无味香,以漫蝶为引,一定可以找到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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