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提前结下一番善缘了……”
辛长老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不过却并没忘了自己职责，继续给陈远介绍起来。
只是说起其他几司来，当然就没那么多好话了：“货殖司，采矿进货的；外贸司，对外卖灵石的；成器司，打铁的……好了，你自己选吧。”
这介绍可真够言简意赅的啊，陈远感到有些好笑，看了辛长老的白胡子一眼，心想怪不得人们常说老小老小呢，这辛长老还真有几分孩童气。
只不过辛长老的介绍虽然简略，但陈远也大致了解了四个司都是做些什么的。
除去辛长老负责的巡查司，像货殖司应该是管理各处矿场负责储备原料的，而外贸司则是将炼好的法器卖出去换成灵石或是宗内其他所需的资源。
而最后的成器司，自然是炼器道的核心部门，专门负责炼制各类飞剑法宝甲衣了。
只是自己究竟该如何选择呢？
虽然进司之初只是见习观事，并不会从事什么具体职务，但选择一个最适合自己，最能发挥自己才能的部分还是相当重要的。
而且陈远知道，见习满半年时间，会由炼器道首席长老上报宗门评议，对这位弟子半年间的表现做出综合性的评价。
就像是在大天朝，最看重的那些人才往往会被安排先进中枢观政，然后下放基层锻炼一般，应天宗里也有着类似的做法。
若是在半年的见习期中有所表现，得了宗门看重，这位弟子往往会被安排至某个分派或是城池接手具体事务。
若是在此期间仍能有所作为，就会被宗门着重培养，当做是各分派掌门长老，甚至是主宗长老阁主的后备看待。
在此之后，下一任的圣地宗主也将从这些人中产生！
而若是在最初的半年见习期中表现平庸，无所作为，虽然不至于万劫不复，但一步错步步错，日后再想翻身上位，也就千难万难了。
陈远胸有大抱负，自然是想有一番作为的，因此他对于眼前的选择，也是万分慎重。
渐渐的，陈远理清了思路，他首先在心里排除了货殖司和外贸司两个选项。
陈远知道，在这两个司中，以杂物、庶务居多，苦劳大于功劳，就算以自己之能也很难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带来什么天翻地覆的改变，而没有耀眼的功绩又如何能够充分展现自己的才能？
接下来，一番长考后，陈远也放弃了巡查司这个选项。
说起来，要是这半年时间里，爆出什么贪腐渎职的大案要案，那绝对是自己最好的表现机会。
可万一风平浪静并无大事发生呢？
陈远才不会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
那么，便只剩下了成器司这唯一一个选项了。
说起来，成器司毕竟才是炼器一道的根本，其他三司的职责也都是为成器司提供服务的。
这是陈远最熟悉也是最有把握的领域，他有信心在此能有一番作为，而且，在陈远手上，他还有着一项压箱底的逆天大杀器呢。
是以，虽然沉吟良久，但陈远话语出口掷地有声：“弟子选好了，愿入成器司见习！”
“唉，不出老夫所料，你果然还是选择了成器司。”辛长老有些惋惜的叹道。
既然对方心意已决，辛长老也不好多劝，只是凭着一份善意叮嘱道：“成器司是能做出大功绩，却也藏着大风险，今后，好自为之吧……”
第三百七十八章 数据不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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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机遇，很容易理解，成器司作为应天宗炼器一道的根本，所能在这里做出些功绩来，自然能得到更多的关注和赞许。
而这些关注和赞许，在半年后对见习者才干能力的评议上，便会化作长老们的认可。
否则，你换做要是在不起眼的司部，就算有着一番作为，可长老们不了解或是不清楚你所做功绩的意义，那岂不是白瞎了？
相反，在成器司，不管你是改进炼器手法，提高炼器质量或是开发出新的炼器产品，这些成就就算是不谙此道的长老们也能一眼看到。
在一个团体或是势力里面，很多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情况：想要往上爬，最重要的不在于你真有多少能力，而在于上头那些人认为你有多少才干。
而在炼器一道中，成器司便是那个最大也是最耀眼的舞台了。
与此同时，辛长老口中的风险自然不是说陈远人身上可能遭遇什么危险，而指的是，在这个最受人关注的舞台上，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放大考究，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评头论足。
更重要的是，若是不能做出与这个舞台相匹配的成就来，就很难逃脱一个庸才的评价。
若是背上了这样一个评价，呵呵，那么陈远也别想着再往上爬了，就算有着弘法弟子的身份，也只能黯然等着被分派到闲散职位上去养老了。
所以历年来走到见习这一步的应天弟子们，除非是对自己有着大自信之辈，轻易不敢选择进入成器司。
然而辛长老对陈远这个选择一点都不意外。
说实在的，就算辛长老是巡查司的主管长老，但在他内心深处也认为，若陈远没有选择成器司，那他便不是陈远了。
出道之时便拿下考核七甲，为应天宗史上第一；刚进主宗便力挽狂澜帮应天宗拿下忍辱百年的宁城之战；更不用说他竟能以一己之力独闯龙潭为师复仇了。
如此有勇有谋又有大气运之人，又怎么会是个碌碌之辈？
陈远也很快便知道辛长老口中的风险与机遇是什么回事了。
第二天，在司隶的带领下，陈远见到成器司的主管丘长老时，对方的态度很是热情。
这种态度并不难理解，就算没有顶头上司首席长老火烈的暗中吩咐，任何一个明眼之人也能看清陈远那不可限量的前途。
陈远算得上是炼器一道近些年来出过的最优秀的人才了，更别说在陈远身上寄托着炼器道诸位长老们的野望——这应天宗大长老之位，凭什么就不能落到我们炼器道头上呢？
更想远一些，应天宗创派三千多年以来，历任六位宗主，还没有一位是出自他们炼器道呢。
一位出自炼器道的宗主，所能带来的好处众人再清楚不过了，只要他稍微多倾向炼器道几分，炼器道上下自然能获得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权柄。
而陈远作为最快晋升成弘法的应天弟子，他的身上便蕴含着这种无限可能。
因为这种种原因，丘长老自然而然的对陈远有着某种亲近感。
所以看到陈远之后，他难得的对陈远推心置腹道：“你选择来我司见习，老夫万分欢迎，定当在允许的范围内尽量配合于你，但除此之外，你究竟能做出什么成绩，还要看你自己努力了。”
丘长老这话既有期翼也有告诫，他更想看到陈远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去走什么“捷径”。
别的不说，像丘长老这样浸淫炼器道数百年的耆老，哪个没有几招压箱底的本事，若是他真要出手帮忙，随便拿出些绝活充作陈远的功绩，那样陈远轻轻松松便能刷出个优异的评价来。
只是这样硬推上去的人，就算他过了见习考核这一关，在未来的路上又能走多远呢？
而且说实话陈远实力不凡，光环耀眼，可他之前的那些成就与炼器一道并没有多少关系。
作为炼器道培养出来的人才，丘长老更想看到陈远在这方面的表现——就像当年陈远参加主宗考核时提出的，让炼器道诸位长老惊为天人的热力学三大定律。
“理当如此。”对于丘长老的告诫，陈远颔首应诺。
就像当年在二十七分派的第一次宗门大比，周志豪好心拿来了小抄秘籍却让陈远付之一炬般，这种考核之中，陈远本来就没打算过依靠他人。
若是其他方面倒还罢了，作为一名学霸，陈远在这种考核或者说考试之中，不屑于用出作弊的手段，这事关于一个学霸的尊严！
由于见习期间并不会要求弟子们去从事任何具体的事务，因此在第一月间，陈远本着少说多看的原则，只是默默观察着炼器道场的运转情况。
同时他的心中回想着自己这些天来多方打听后了解的一组数据：
成器司是炼器道规模最大的一个司部，共辖属弟子一千二百人，根据弟子境界不同，每人每月的炼器任务大约是两件到五件不等。
整个成器司每年炼制的成品法器大约在四万件，可获得收入六千万灵石左右，纯利润则大约有一千八百万，占据应天宗所有收入的两成左右。
只有数据不会骗人，从数据中陈远能看出许多东西来。
首先应天宗每年近亿灵石的收入，让他清晰感受到什么才叫圣地宗门，自家的拣宝虽然发展得也算不错了，可与之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其次，六千万灵石的收入，一千八百万的利润，咋一看利润比很不错了，但陈远知道，这可不是自己前世那个商业极度发达竞争极为激烈的世界。
说白了，这里的宗门多多少少带有些垄断企业的性质，而且炼器可是出了名的高附加值产业。
要知道自家拣宝奉行的是薄利多销的原则，可就算如此，纯利润也能达到营收的一半左右。
与之相比，应天宗炼器道这利润占比就显得有些太寒碜了，更何况，这利润中的一大部分是从长老阁主们炼制的精品中获取的。
那么，在这反常之处中肯定有问题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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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陈远的改革（）
除此之外，一千二百名炼器修士，四万件的年产量，人均炼器三十多件，这效率在陈远看来，实在是太低了。
要知道，这其中炼造的大多数可是制式产品！
所谓制式产品，早已有了套完整成熟的炼制流程，既不用弟子们去设计方案也不用操心材料配比，更不用去摸索火候如何控制。
每一步流程该如何去做，每一种材料如何处理，火候几分如何控制，每一个细节都有了详尽的规范说明。
陈远觉得若是换做自己，每月开炉个三五十次也不在话下。
至于成功率……这种傻瓜式的炼器流程若还能失败，那还炼什么器啊，干脆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低下的效率也就造就了散漫的氛围，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中，这些修士们自然不会将太多心思放在炼器之上。
就陈远看到的，例如一把最普通不过的飞剑，由于炼制人的心不在焉，使得剑身沟通灵气的刻纹出现了裂纹，就这样的飞剑，虽然算不得炼制失败，但可想而知效用如何。
若以这样的飞剑御空飞行，恐怕时不时就会来个空中停车了。
这样一来，陈远对利润如此之低的疑惑也得到了一部分解答：这般质量的炼器产品，又怎么可能卖出高价呢？
也难怪在市面上，与万剑宗产品相比，应天宗的炼器价格上要便宜出一大截来。
见习的第二个月中，陈远仍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一千二百，四万，六千万，一千八百万，这四个数据中，陈远若是能让其中任何一个有着半成以上的提升，都将会是一项了不起的功绩，都足以让他在半年后的评议上获得优异的评价。
但陈远显然不满足于此。
在他想来要么不鸣则已，要么一鸣惊人，数据上的提升不过是一时之利，而更合理更有效率的规则制定，才是千秋之计！
这边陈远不急，可另外有些人却坐不住了。
神兵阁之中。
成器司的丘长老正在向他顶头上司做着汇报，只见他眉头紧皱着说道：“陈远那小子也不知怎么了，眼看这都过去两个月了，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炼器道的首座长老火烈批着公文，头也不抬的答道：“唔，知道了。”
丘长老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踱了两步，问道：“你说，陈远他该不会是认为，见习见习就是让他见见世面吧？”
“能爬到弘法弟子的位置，他当然不会那么傻。”
丘长老又问道：“那莫非，他只是徒有其表，其实内里却是个草包？”
听到这里，火烈终于抬起头来，脸上似笑非笑，问了丘长老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问题：“若是让你去炼灵门闹个天翻地覆杀进杀出，你能做到安然逃生吗？”
“呃，”丘长老闻言一窒，但还是老实答道：“我做不到。”
“但陈远不过金丹修为，他却做到了，”火长老重新低下头去，“你啊，这是杞人忧天，关心则乱，所以说要多学学老夫，看天上云卷云舒，波澜不惊。”
又在这室内来回踱了几次，丘长老叹了口气自问做不到火长老那般养气功夫，有些烦躁的开口了：“我承认那小子是厉害，可这并不代表他在成器司也是如此啊。”
“要是让其他老家伙们知道，我们炼器道寄予厚望的弟子在见习期内，却只是干巴巴的过来发了几个月呆，那还不得笑话死我们？”
说罢，丘长老像是想起些什么，一脸警惕的说道：“你知道我做人原则的，就算丢了脸面被那些家伙们笑话，我也不会帮着作弊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火长老不得不做出些表示，来安抚一下这个老伙计了，若是他急躁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逼迫举动，不仅对陈远、对他自己、甚至对炼器道都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火烈投笔在案，叹息道：“这些天我暗中关注过那小子，见他平日见习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因此在他晚间回去后，老夫也小人之心窥探过几次，听到他口里喃喃自语过制度改革、激励措施什么的。”
“所以啊，这小子必定是在暗中憋着什么大招呢，而你呢，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不要着急，安心等待便是。”
丘长老一脸讶然的看着火长老，紧接着在心中腹诽不已：“还劝我不要着急，自己却连偷窥的事情都干出来了，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养气功夫吗……”
火长老和丘�